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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碧桢也一同跪下道:“五姐相信七妹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也相信七妹会明辨是非,所以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七妹能再次出手,将他的病彻底治好。”
这两姐妹……
“你们怎么和他搅在一起,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碧桢咬了咬下唇,便将当日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那日她们等在万源米铺外面的马车里,等了一会发现米铺那里挤了好多人,吵吵闹闹地,正要下去看,就看到花若芸陪着花不缺去了。两人怕被花不缺看见了被骂,便又缩了回去。等到米铺安静后,还没看到花著雨过来,两人有些无聊,便下了车,想随便找个地方逛逛。然后秋婉楼就发生了暴乱,两人慌不择路,竟躲进了一家妓院。
妓院里的嫖客见她们两人长得如花似玉,就要把她们拖进去行其好事,正在她们挣扎之际,一个人忽然从天上砸了下来,然后那人爬起身把那几个嫖客打得落花流水,死伤一遍,才昏死在地上。
两姐妹不忍把救命恩人丢下,随便在路上找了辆慌乱中被弃之不顾的马车,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车赶到了花家后门。然后又悄悄把人弄到了她们的绣楼。
说到这里,花碧英竟是磕了下去,“求七姐了。”
花著雨如何肯受她们的跪求,一手一个扶着她们道:“你们胆子也是天大,现在皇太后本就是欲杀之而后快,若是让她知道是你们把人给藏了起来,这花家还不会被满门抄斩?”
花碧英拽地不起,“事已至此,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何况现在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又知道是我们藏了他?”
花著雨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拉,直起身对床上说道:“既然世子还活着,为什么不通知你母亲把你接回去?难道你脑子好使了,便忘了父母恩?”
“神医多虑了。诚如你所说,皇太后本就欲杀我而后快,我现在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回去,岂不是更能让她轻易就得了手?与其那样,我不如在此等待神医的医治。”
“可是你可知你母亲因为你失踪,差点要疯掉?何况她自己还带有伤?”
“差点疯掉,说明还没疯掉。如果我现在回去,真被皇太后杀了的话,她就真的要疯掉了。有时候没有结局反而更让人有希望,我相信我母亲在没有看到我的尸首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疯掉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这一番对话,险些让花著雨瘫坐于地。一个之前明明懵懵懂懂傻得不可救药的少年,缘何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就变得如此睿智多思?他考虑问题之周全,看问题之透彻,绝不亚于一个老江湖。
真的是她施针后解救他的效果,还是这少年本就是一个擅于掌握人心的天才?
在她的经历中,一个没有天分的笨蛋,你就算再教,他还是个笨蛋。而基因里有着某些天赋的人,就算他是傻子,却也可以一点就透。
现在如果黎司桐脑子里相冲的两道气被化解,是否代表他的一切天赋业已彻底回归?
“我已经听九妹说了,说北冥王被刺,下落不明,这件事我隐隐约约知道是谁做的。如果神医真想嫁给北冥王,等我病好后,我一定能帮你达成所愿。”帐幔之内的黎司桐又不紧不慢说道,没有一丝哀求或者卑微,只有不着痕迹找切入点的冷静。
花碧桢忙道:“刚才在饭厅上,我祖母说皇宫内昨晚各大臣商议,还有国师大人开坛问天后,说是七妹与北冥王犯冲,不再让七妹嫁去北冥,已另选他人。而七妹等几天有可能被送去观音堂,视线说她克夫,嫁来不会有人娶她,只能老死在那等地方。”
花著雨看着花碧桢,她真是毫无保留,知无不言啊。
黎司桐沉默了一下,回道:“这个世间什么都可以改变。何况现在北冥王连下落都不知,他们的决定就不见得是最后结果。神医认为呢?”
渐渐镇定下来的花著雨慢慢走过去,撩开青幔一角,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却又能侃侃而谈的少年,淡定道:“可是我并不想嫁北冥,也不想去观音堂,世子说,我该怎么做?”
黎司桐眸光如暗夜星辰,“既然说你克夫,自然没有任何人敢娶。如果你不想去北冥,又不愿进观音堂,我可以娶你。”
花著雨用眼的余角看了一眼跪在后面的花碧英,她明明看到她暗暗握紧的手指。
她摇了摇头,“这个法子我也不喜欢。”
黎司桐注视着她,“那你想怎样?”
花著雨把帐幔挂在玉钩上,微微一笑道:“我并没有说有把握把你的病治好,现在谈条件还言之过早。”
黎司桐微皱眉,显然他因为不能掌握住花著雨真正的意图而有些不知如何把事情谈下去。
花著雨叹了口气,想不到黎司桐小小年纪,在做任何事前,都要把利益关系盘算清楚,分明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其实她就算是看在太子情面上,他不说,她都会出手医治他到底。现在他以各种好处在引诱她,反而让她多了一层顾虑。
她示意花碧桢给她搬个椅子来,花碧桢欣喜若狂,立即照办。
她坐下后先拿了拿他的脉,然后又拍了拍他硬直的手脚,最后又重新闭眼给他拿脉,半晌,她才睁开眼。
一直关注她的花碧英问道:“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花著雨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我先前本来是施针将他的阴阳二气给逼出了体外,谁知道二气还未完全泄尽时,他用力过猛,又将二气给逼了回来。虽然没有再攻入脑部,却影响到了他颈部以下的经脉。”
“还能治好吗?”
“比第一次医治的时候要麻烦得多。不仅要多施几次针,还要想办法把你们之前给他胡乱用的一些药性给清理干净,不然他的肌体还会损伤下去。而且我现在最多能把那二气隔于一处,可以让他暂时行动如常,却没办法完全根除,除非能找天香凤草,不然他的这种病还是会复发。”
“天香凤草?这是什么草?听都没听说过,很难找么?”花碧英一呆,也清楚她能特别提出来,恐怕此草并非凡物。
花著雨点头道:“不错,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了解其草的药性,却不知去哪里寻找。”
花碧桢和花碧英对视一眼,然后恳切道:“不管怎么样,若能让他暂时行动如常都很不错了,至于天香凤草,等他能动后,他一定会全力寻找。”
花著雨看向黎司桐,“世子认为呢?”
黎司桐望着花碧英一笑,“我听她们的。”
花著雨点了点头,“首先说明,我大约要连续三天帮你施三次针,如果你能行动自如之后,就算没找到天香凤草以后会复发,你是否也会答应我一个条件?”
黎司桐坚定道:“你的这一个条件定然非同小可,可是你能提出条件,反而让我安了心,现在没有什么比让我能站起来走路更重要。所以就算你的这个条件是要我的命,我也非要答应不可。”
花著雨摇了摇头,对花碧桢道:“去外面让芍药回我屋里拿针来,今天先给世子施针试试。”
花碧桢赶紧奔了出去。黎司桐又道:“恳请神医在我未能行走如常之前,不要把我的行踪透露出去,不然,不仅花家有危险,恐怕神医也会有麻烦。”
“这事不用你交待,我也不会蠢到去惹祸上身。这几天你就安心治病吧。”
等了一会,花碧桢就把针拿来了。花著雨当即就开始给黎司桐施针,别看黎司桐瘫软在床,身上却极干净,显然两姐妹把他照顾得极好。
再一次施针,花著雨不遗余力,她是真心希望能让黎司桐站起来,因为她实在想看看,究竟是谁把他弄成了傻子,当他思维正常的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那些谋害他的人又是何等表情。
而能医治好古怪病人,也算是她做为半个医者的一种成就感。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她才大汗淋漓的收了针,黎司桐也同样出了一身汗,脸色却红润了不少。
花著雨吩咐马上让他泡热水疏通毛孔,把那些不知所以然的药性给泡出来,交待完明天同样时间会再来,便径直下了绣楼。
一直等在院子外头的芍药迎上来低声道:“究竟是谁患了病?”
花著雨摇了摇头,“这事先别问,别人问你也要当作没这回事,生死攸关,可要把嘴巴守紧了。”
芍药这才知道此事有异,赶紧把嘴巴闭上了。
她们回到静婷苑,想不到多日不见的冯少华居然在坐。
一见她们进来,他忙起身行礼道:“见过七小姐。”
他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锦缎长袍,上面压着黑色日照腾云暗纹阔边,腰缀玉饰,头上玉冠束发,神清气爽,意气风发的样子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与之前那拘谨的小家子气已截然不同。
花著雨示意他坐下,“冯大哥今日竟有空过来,不知是有什么事?”
芍药笑道:“当然是喜事了,小姐不见他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快说吧,是不是铺子赚了大钱?”
才刚坐下在冯少华立即又站了起来,一揖到底道:“芍药姑娘可是说对了,现在永兴堂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我们那些伙计可是忙都忙不过来呢。”
芍药道:“既然那么忙,冯大哥怎么还有空出来?”
冯少华脸一红道:“最近生意太好,我又要负责购进,便自作主张又请了一位相熟的大夫坐堂。这次来自然是把这些日子的收益递给小姐过目的,不然小姐煞费苦心,岂能让她没有一点盼头?”
他说着就拿出一个账本递上来,“小姐请过目。”
花著雨接过来随手翻了翻,点头道:“果然生意不错。虽然放出的成本一时还收不回来,但是毕竟经营的时间不长,照这个样子下去,假以时日,永安堂这个名字一定能家喻户晓,赚大钱不至于,但是过日子却是绰绰有余。”
冯少华笑着,暗搓着手,有些欲言又止。
芍药却是看出来了,问道:“冯大哥有话就直说,在小姐面前,没必要吞吞吐吐。”
冯少华更是红了脸,有些结结巴巴道:“不是我要吞吞吐吐……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说,现在永安堂的生意由于店面太小,大家都忙不过来,如果小姐有想法把生意做大的话,完全可以跟永兴堂一样,连着开些分店,把这种经营模式分散,知名度一旦上去,有朝一日,一定能胜过永兴堂,让我们永安堂一家独大。”
之前以为冯少华只是个思想迂腐的老实人,想不到一经接触商业,居然心也变大起来。花著雨笑了笑,“如果冯大哥有把握管理好多家店面,不断推陈出新,又能知人善用的话,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冯少华简直不敢相信花著雨会一口应承下来,呆了一下,赶紧深揖道:“谢谢小姐的信任。最近我忙于永安堂的生意,觉得来来去去也不是很麻烦,只要我日后不断想出新的点子,不说十分把握,五分把握还是有的,最起码要和永兴堂一较高下。”
他既然如此说,花著雨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再说手头上正好还有三间空着的铺面,如果能转行做药铺生意,又是她较为熟悉的行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下她就吩咐芍药,让她带冯少华去把三间铺面看一下,然后那间被炸毁了半间的铺面该如何修建,还有铺面的改装,以及聘请人员,购进药材等等事宜,让冯少华尽快写一个计划和做一个预算出来。如果顺利,三间药铺能在年底前陆续开业也是不错的。
这番安排下来,已是午时三刻,待芍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