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穆小文身形一震,转过身来,被发现了吗?
李云尚替她解释:“很容易查出,只是不太相信,现在听见些熟悉的词,又加之文娘娘不平凡的表现,确信文娘娘可以做出这种事。”
穆小文怔住,彻底冷静下来。看清楚眼前之人淡漠的眼神,一丝苦涩淡淡地从心中漫延开。痴情得让人讨厌的文娘娘,马上要升级成泼妇文娘娘了吗?以为说明自己不喜欢他之后,会换来他的一点点不排斥,可是见到他的眼神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喜欢他,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她爱他,他不会爱她。她不爱他,他还是不会爱他。
最后的一点依凭也失去。
有这种想法的自己,代表着她不知从何时起,竟有些在乎他的看法。
真是可怜得惨烈!
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李云尚:“是。”已经是个刺猬形象了,那就继续做刺猬好了。竖起身上的刺,保护好想保护的一切。
“殿下要惩罚我吗?我怕痛,所以如果是鞭打之类的苦刑,我会事无巨细地告诉爹娘,爹娘做不了主我就禀告皇上,即使殿下是我的丈夫,也不能滥用私刑惩罚皇室嫡妻,所以我确信皇上会给出公平的判决。如果殿下想让我进监牢,不好意思,我已经去过一次,不想再去,如果殿下执意,那这次的以及上次的监牢之灾,都会被上告至天子处,想必皇上再疼惜殿下,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子嫡妻受这种侮辱吧。”
李云尚的眼神从容不迫,这种被微微威胁的情况下,仍高雅得如高山流水,清风明月。反观她,虽然义正严辞,却带了一丝绝望,好似她是狼狈不堪的失败者,正用尽全力要争取到最后一丝利益。
苦涩再次漫延开,微微地狼狈地别过脸去,“所以,殿下如果当真讨厌我,何不立出些条款,只要不是太过份,小文都照做就是。也免得不断生厌。”
周围仍是一片静默。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文娘娘,空气静谧下来,就没人敢做打扰。
许久,李云尚淡淡一笑,“也好。”对众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愣了一下,接着鱼贯而出,厅内只剩李云尚和穆小文两人。
虽然知道李云尚这笑容很淡,是出于公式化的谈判,但这是他面对身为妻子的自己时,第一次没有恶言相对,第一次以非敌对的表情说话,第一次认真听取并接受了她的建议,且这是第一次两人独处一室,穆小文松了口气之后,心竟有一点点雀跃,之后又因为这种雀跃而觉得自己可怜。
眼前的男子明明有一张美少年般清澈动人的欺世面孔,却又有高雅骄傲的皇族贵气和有掌控一切的气势,冰雪般的淡漠又让人分外揪心。
不去看他,别过脸来率先打破这种安静,“殿下只怕一时没有想好,小文倒是有些想法,不如小文先说,殿下听着,觉得不好就说,小文再想个其他的。”
说着,也不等他开口便道:“第一,小文以后安静待在芜居,不是特别召唤,小文不会出现在府中除西园以外的任何地方。殿下知道,如果有事外出的话,就算是从偏门出入,最近也不得不经过西园。第二,如果不是别人来跟小文为难,小文不会跟任何一个殿下的妻妾为难。第三,翼儿是我丫环,所以希望殿下告知其他人,也不要跟翼儿为难。”
“这些条款都是私底下成立,所以小文不会告诉爹娘,不会告诉皇上,这点请殿下放心。而且只要殿下喜欢,称我为废弃娘娘也行,让我继续住在芜居也行,吃穿用度仍按普通丫环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穆小文抬起头来看了李云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小文希望能有自由身。可以自由出入府中,可以游山玩水,不至于真如废弃娘娘这称呼一样,废弃在二皇子府中,老死都无人得知。理所当然,兰妃娘娘以前所要求的去浣洗局也不用去。”
没有认真想过,但这些显然就是一直徘徊在心底的愿望,所以如此顺畅地说了出来。提得太过突然,也许会被看成荒谬,也许更加惹他生气,被应允的希望也渺茫,但那又怎么样呢,说出来心里舒服得多。
“殿下,可好?”
低着头看不到李云尚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垂下的雪白衣袖,以及衣袖处繁复华丽的花纹。
“还是殿下可有什么要补充?”
许久不见回音,空气沉闷得有些可怕。快要放弃的时候,淡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也好,就按你所说。”
这一刻,穆小文玄然欲泣。
67
方墨为什么会进来,她为什么会一夜未归,因得那场大闹,都没有再被提起。
之后,相对于二皇子府来说,穆小文真的是自由身了。后来她记起只有口头之约,并没有其他凭证,便完完整整写了字据拿去让李云尚签。本有些害怕李云尚会不认账,没想到很快拿回了带着他特有印章的字据。
真的是自由身了啊,关系是不是进入了另一个阶段了呢。
本来从此应该就是大好人生了,但穆小文却请假三天。那天是骂得开心了,可她的泼妇形象也传开了。不光是在二皇子府,走在街上甚至都能听到像“文娘娘啊,原来是个悍妇呢。”之类的对话。从此,穆小文知道,八卦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流行。
这些还好,穆小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见方墨。如果他一直生自己的气,或是因为自己泼妇般的举止不屑和自己做朋友,那该怎么办。
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加之要告诉轻风有关黑衣人的事,待翼儿身子恢复过来,三天之后,穆小文重新回到酒楼。
李云尚轻风不是每天都在酒楼的。没有药丸,也没有带面具,翼儿也不用躲,酒楼也似乎变得自由了些。方墨倒是有时候会来,但他只是坐在内园树下的石桌边,斟一壶酒,或是一壶茶,一坐就是大半天。粉红花瓣飘落在他白衣上,飘逸中多了些别样的妩媚。远远地,不经意与穆小文双眼对上,便迅速地转过头去。
如此几天之后,穆小文终于忍不住,也拎了一小壶酒走过去。
“方墨。”坐在他对面,直视着他。
方墨并不看她,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远处。穆小文试着与他说话,还握住他的手,他不语,眸里强迫着带上笑意,却又时不时地有一丝慌乱或是失落闪过。
“好吧方墨,那天是我不对,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穆小文终于被他的从容不迫打败,真诚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方墨由着她握住手一会儿,叹口气,抽回手去,开始替穆小文斟茶。
唇边扬起一丝浅笑,手中斟茶的动作优雅舒缓,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倒似漫不经心地想到了别的事:“二殿下喜穿白色衣衫。小文,这是你喜欢白色衣衫的缘由吗?”
穆小文愣了一下,脑海中闯入那个冰雪般的高洁男子,心中轻轻一窒,但马上又恢复过来。笑话,可能她有点倾慕李云尚,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不可能喜欢到这种地步。在现代也喜欢过那么多男明星,如果当面看见当然也会激动会脸红,如果这就是真正的喜欢的话,那也太滥情了吧。
摆了摆手,语气十分轻松及肯定:“本来我是很喜欢白色,但知道他穿白色后,就从很喜欢变为普通喜欢。不过呢,”穆小文讪笑着地靠近方墨,“你经常穿白色后,我又变得很喜欢白色了。”不知道方墨在闹什么别扭,但是拍拍马屁总是不错的。
方墨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重又垂下眼睑,“当真?”
“当真!”不知道他是指哪一句,回答这个总没错。
“那你所说的讨厌三妻四妾也是真的?”
穆小文落败似的唉叹一声,就知道他还在为这个生气。“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又不喜欢我,我不会成为你的妻妾,你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方墨深深地看她一眼,眸中的感情甚是复杂,移开眼睛,似是叹气,又似在提醒自己,“是啊,我不喜欢你。”
跟方墨在一起,不知不觉会从沉重中跳出来,性格也恢复明朗轻快,就像重新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可前两天还是兄弟,今天便坐在这粉红树下讨论互相喜不喜欢的问题,着实有些诡异。为免尴尬,穆小文迅速接话:“所以,你不再生我气了吧?”
方墨还是不说话。
“方墨,你够了吧!”穆小文现在很容易心浮气躁,“只是这点小事便生气,是不是太过小气?被宠着长大就唯我独尊了吗,你是尚书公子,我还是宰相千金呢!”说完重重地一震酒壶。
方墨终于因为她的后一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真正的笑。接着抚上她的头,距离克制又温情。
穆小文这才舒了口气。
正坐着,无意往外瞟了一眼,却发现远处李云尚的身影,似在找什么人。
穆小文惊得跳起来,猛地记地,文娘娘与他相隔千山万水,这穆小二却是与他关系不错,随时可能遇到。可前几天闹得有些像分手,今天突然就遇到,实在是心理准备不足。
迅速地掏出面具戴上,又从方墨手中接过药丸扔进嘴里,拿起酒壶对了一口酒咽下药丸,再换了个位置背向大堂坐下。动作一气呵成,酒却灌得有些猛,伴着咳嗽,脸迅速泛上一层晕红。方墨倒是从容不迫,默契地递过药丸后,就忍着笑欣赏穆小文的窘迫模样。
穆小文忍不住腹诽,他一来,好好的休闲又被搅乱,简直是阴魂不散。
咳嗽还未平,身后脚步声已近。
“李兄。”方墨未起身,只微笑着稍稍一点头。在外,即使是京城,也按寻常百姓的礼节来。
穆小文却是站起来微微屈身。穆小二虽然和他们关系不错,但毕竟是平民,有些礼节该要的还是得要。
都坐下后,抬眼从面具后偷偷看他,他仍一袭白衣,仍是翩翩美公子。但比起在二皇子府来,没有那种绝世光华,甚至连面容都有些黯然,走在街上顶多也是被人赞一声秀美公子而已。难道这也是一种内敛?
方墨似乎看出穆小文的疑惑,朝李云尚笑道:“李兄敛息之功甚是厉害,美貌被散去三四分,这下我也可以与李兄一较高下了。”
原来还有敛息之功啊。怪不得他来来去去,不见他的美色引起多大惊动,也不见得真的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住。一个男子竟然有这种美貌,幸亏他是皇子,不然早被争来争去,成了小倌了。
惬意地掩藏在面具后,穆小文突然生出很邪恶的想法,如果将面前这两人强行配成一对会该怎么样。谁是攻,谁是受。
李云尚面容是比女子还美,但他有股难以匹敌的气势,而且身份尊贵,比较适合做攻,而且是一个不懂得爱,性情冰冷,急需别人来拯救的美型攻。方墨相貌不及他,但也绝对是美男,他性格好,充满活力,正好是那个来融化李云尚心中冰雪的小小火焰受。
想得出了神,头上挨了一记,捂着头看过去,方墨正疑惑地盯着她。连忙收回邪恶的笑容,端正坐好。
李云尚唇边有丝浅笑,“穆公子总是很有趣。”
他的侧脸有阳光拂过,泛起如玉般温润的光辉,敛去了震摄人心的光华之后,举止与邻家乖巧懂事的小男生一般亲切,穆小文心弦又是一动。面对他,自己的心情总是很纠结。
迅速凛神沉声道:“李公子过奖。”
“穆公子,”李云尚难得地有些犹豫,似乎在寻找措词,“听闻你与方兄都与废弃娘娘。。。也就是我妻子,交情不错,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68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