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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场梦,她还在磨蹭,害怕面对心底真正的这个愿望。如今,沐筱文提醒了她。她要离开!
被这个跳出的心思弄得心情激荡,又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其实她很想问问,沐筱文是不是还恨着李云尚的,可惜梦太短了。呼一口气,微微笑着要下床,猛然瞟到旁边的人,才意识到自己将他晾在旁边许久,且说不定让他免费观看了场表情变幻秀。
崔宇明似笑非笑:“从来不知原来一个人的表情会如此复杂的。”
穆小文有些发热,想事情时被人观看,有种隐秘被他侵犯的感觉。搂紧被子有些气短地看向崔宇明:“你怎么会进来的?”
崔宇明似笑非笑:“害羞了吗,不知是谁抱住别人不放的。”
穆小文又记起了之前的醉酒,涨红了脸:“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抱你!”虽然当时很混乱,喝了酒逮着谁就是谁,但她跟他又不熟,酒品再差也没差到那种地步。
“我是说二殿下。你抱住他说喜欢他。”崔宇明故意顿了一下,眯着眼睛仔细看着她,如他所料,她的脸瞬间红透。
“怎么可能!?”几乎是用吼的。她根本不喜欢李云尚好不好。可是下一刻又回忆起了之前的情形,理直气壮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又是一阵发热。
“都说酒后吐真言。。。。。。”崔宇明脸上有玩味的试探。
“那个。。。。。。”穆小文挠挠头,她怎么跟他说呢。也许在古代这句话是惊世之语,可以现代,没事就死抱住好友大叫“我喜欢你”的事时有发生,抱住个布娃娃也说,抱只小狗也会说。更何况是酒醉看谁都是魅力无限的时候,有个超级大帅哥过来,当然要蹭住占几分便宜了。
梦里看见沐筱文追过去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太想与李云尚沾上关系的。那太复杂,不适合她。而且她对李云尚的感觉,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纯粹被他外貌吸引。另外几分想为沐筱文报仇的心思,还有几分想被他喜欢上的虚荣。除去这些,李云尚就是路人,平时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养养眼,仅此而已。
想通这些并不难,只是她是他妻的时候,不自觉地执著于要被他喜欢上。如今想离开了,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你记着我不喜欢他就是了。”想不出好解释来,只得这样说道。
崔宇明打量她一番,淡淡点头道:“我信。”
“那就好。”穆小文突然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大舒。起身要离开,崔宇明又开口。
“这是你的东西吧。”他懒懒地伸出手来,似笑非笑。
穆小文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见是空的,伸出手去:“还给我!”
“我若不给你呢?”
穆小文顿了一下,“也罢,留给你做纪念吧。希望你能保存好。”想念妈妈的话,似乎有了更好的方式。在这奇处无处不在的世界里,一定有人能帮助她通过梦境再次看到妈妈,就像刚刚一样。放下这条项链,就算是放下过了罢。
不再犹豫,起身离开。反倒是崔宇明一贯云淡风清的脸上,现出些许的诧异之色。
“娘娘,您这是要走了吗?”眼见穆小文终于推开门出来,阳光打在脸上有种重生的味道,丫环不禁开口询问。
“是。”呵,连丫环的语气都像送客般。
听说那日酒后失态,李云尚好心地将她捡了回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拦住丫环不让其通报,想亲自问问他,问问他喜不喜欢那生日礼物,却静静站在门外许久,终究没有进去。远远地看着穆沐居里正打扫的翼儿,也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也终究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崔宇明才收回手来,懒懒道:“你出来吧。”
李云尚从隐在床边的屏风后走出来,似乎有些失神。
“不是想问她那话是当真的吗?听到了,可定了心?”
“她这几日似神魂颠倒,所以你好奇了是吗。给了她自由身,不得不由得方墨将她带出府,所以你嫉妒了是吗。既然讨厌她,何不讨厌到底,这样半途而废又算什么呢。”崔宇明轻轻开口,明明有气势的排比句却被他念得一字一顿呆板软绵,甚是慵懒。之前的云淡风清一扫而尽,反倒似带上了几分冷厉。
“当年害你之人,宰相也有份。所以你迁怒于她的女儿,任她爱上你,却又一手将她推至深渊,如今继续讨厌下去就好,何必回头。何况,你也已经回不了头。”
“你对她只是淡淡的好奇,还未爱上。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李云尚终于有所反应,手一扬,淡淡的青色之气从掌心发出,直逼崔宇明。崔宇明头微微一偏便避开,下一秒却有更多的气箭逼过来。
崔宇明回掌,眼见李云尚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淡淡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你这病受不了我几掌,如今却又是为何?是气我说了几句实话,还是气我对你不敬?”
“我她,我敬着你就是。”接着恭恭敬敬地行礼。
直起身来时,已经云淡风清。接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
想离开却没有头绪,想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方墨。他也许会很生气,会失望,更也许会认为她只是有事才找他。可是没办法,有事的时候,第一个以及仅仅想到的一个,也只是他。
说明来意,忐忑地抬起头来,发现方墨竟在微微笑。
“也好。”方墨点头道。
穆小文有些吃惊。怎么每个人都神神秘秘?这个地方果然不适合她。
“你会不会生我的气?”仔细观察方墨的表情,发现方墨也在细细打量她。
“我不会生你气。”方墨想了想,又说道:“你这几日好多了。”
穆小文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怎么,前几日很憔悴吗?”
方墨摸摸她的头,毫不否认,“是。”
穆小文撇了撇嘴,直接说她难看就好了。抬眼见方墨虽在微笑,眼神却黝深黯淡,心底还是有些不安:“对不起。”
方墨嘴角的微笑不曾放下,却别过脸去,很忙般地收拾桌上的书:“你不用如此,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是。你想离开,这事不能着急。你得仔细寻思,是否要向宰相大人、二殿下、以及皇上禀明你的真实身份,否则以皇家媳妇的身份,离开会有很多人扰你。再者,你得想好去何处,我好替你安排。另外,为着安全,还得替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方墨方墨。”穆小文听着头大,忙打断了他,“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我去了就不会回来,不用这么麻烦的。”
方墨站起转身,拿着书向里屋走去,“不麻烦,现在不做,以后会更加麻烦。你若就这样一走了之,宰相大人怎么办,他爱女是全京城有名。”
穆小文跟在他身后:“可我不是他女儿。”
“那你却扮他女儿多日,扮文娘娘多日,是想要以欺君之罪论处吗?”
“方墨!”穆小文要抓狂了,为什么她做什么事都不对?再这样,她就要怀疑自己的生存能力了。忍不住走到方墨正面,正想发火,却发现他脸色苍白。
“方墨。。。。。。”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心一下子软下来,轻轻抱住他,“对不起,方墨。”
方墨却猛地推开她,声音提高八度:“你怎能随意说离开?离开怎么能随随意意说出口?你为何做事总是这样鲁莽?我任你在二皇子府,是想等你平静之后再。。。。。。”
方墨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你为着自己的事烦恼,自然考虑不到其他 。所以我想等你平静下来,再让你毫无负担地慢慢接受我。可是,才几日你就生出这种心思。”
穆小文心中一阵痛,说不出话来。看向同样沉默的方墨,几次想伸出手去,却抬不起来。沉默半晌,转身离去。才迈开几步,听得背后沉重的一声响,回过头去,发现文墨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
89
穆小文急忙跑过去,却见方墨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得可怕。心中一阵恐慌,大声唤来丫环,将他扶至床上。等得医者过来时,她已经焦躁得不行。从来没见过方墨这种样子,从来没有。
等得医者耐心一番诊查,直起身来捋胡须时,穆小文一把抓住医者的手:“他怎么样了?”
医者吓了一跳,挣脱开穆小文焦急之下的狠狠钳制,道:“方公子只是体弱,一急之下才寒气攻心而已,调养一下便无大碍。”
穆小文闻言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他一向健康,怎会体弱?会不会诊断错了?”
医者轻咳两声,似是有些不满:“外表看来健康的人,不一定五脏健康。公子体性寒,最忌急躁。以前公子心宽,才无甚大碍,如今一急,晕倒也是自然。娘娘要是不放心,大可再唤另一个人来。”
医者是以前太医院名士,后来因缘进入方府,一直是方府的医者,对于方墨的身体自然再清楚不过。
穆小文这才道歉,放下心来。想到方墨这急大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不由得心下不安。他这样,自己是走不成了。怎样也得等他身子好些。于是在床边坐了一阵,嘱咐丫环一阵,见石姚她们已经接到消息往这边来,便行行离开。
待她离开,方墨坐起身来,唤来丫环:“再多拿些昏睡丸进来。”
“公子,这药久吃真会伤身体的。”
“我自有分寸。”
丫环无法,只得照办。又按吩咐如此这般告诉了医者,医者叹一口气离去。
穆小文回了穆沐居,翼儿看见她回来,手上动作顿住,许久才哽咽着上前,似乎在迎接久游不归的游子。穆小文看这情形,心里仍倒是无甚波澜。看她情形,必是与沐筱文感情很好,怎地又那么轻易接受她了呢?叹一口气,觉得人心实在难以把握。虽然回来,但这人这地方都觉得生疏了些。翼儿觉察出来,言行举止间多了些小心,不敢再像以前随意,脸色也多了些黯然。
总之,如今在哪都像是客人了。
想去照料方墨,但有那些妻妾在,自己恐怕是个外人。但才过一日,方府就有人来请。过去了,方墨一人躺在床上。想也是他将那些妻妾全部遣开,好让她来陪的。笑了笑,又叹息这沉重情谊难以报答。此时想走更是难,便用了全力来照顾方墨,以此弥补心上的一些愧疚。
方墨这身子虚弱得也有些奇怪,晕倒时脸色苍白能吓死人,醒转之后又像没事人一般生龙活虎,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弱了。穆小文疑惑地拉住医者想问个究竟,那医者就打太极般地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从身体机理讲到医学的博大精深,甚至扯到佛法。要不是他一本正经,穆小文准得以为他在讲冷笑话。那医者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娘娘,您不懂医,就别问了。”弄得穆小文真想也跟他绕绕DNA什么的。
按照医嘱给方墨吃那些莫名其妙的补品,他一脸小孩子似的满足。稍稍将目光移开望向窗外的时候,他便飞快地露出虚弱之态,又是头晕又是身子发软,穆小文便像对待小孩子般地叫他。待他身子好的时候,便恢复以前的轻佻之态,摸摸她的头,拽拽她的耳朵,两人角色瞬间对换。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打量自己,飞快地转头看时,他却一脸平静,慢悠悠地整理手上的书。有些事两人都有意无意地回避,慢慢开始习惯这种心照不宣。
日子在刻意制造的平静下,穆小文开始对别的事产生兴趣。譬如兴起想亲自下厨为方墨做吃的,可是在几次差点将厨房炸掉并一脸黑乎乎地出来后,方墨禁止她再下厨。又譬如想练轻功,做了沙袋绑在腿上,可坚持几天便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