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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却猛地发现菲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菲茗性子直,又古灵精怪,掩面笑了一阵,突然道:“我与翼儿比起来,公子更喜欢谁呢?”
真是唯恐世界不乱。穆小文忙找个借口溜了。
那边天香已将从天洛城带来的礼物呈上。从衣物到饰品,不但贵重,而且精致华美,有些是本来就有的存货,有些则是独一无二,为了大婚赶制出来的。据天香说,若不是大婚太过仓促,礼物会更好一些。但这些,已足够让京城所有女子羡慕。
又听得天香细细问了一阵什么,起身就要告辞了。
穆小文忙上前拦住:“要去哪?”
天香冷淡道:“不是还有个月姬么?不怕她大婚之日捣乱?”
穆小文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什么都知道。”
“可是皇上会管的。”
“他安心做新郎倌就好。”说着,天香向宰相夫妇告辞后,头也不回出了门。
穆小文愣愣望着她的背影,过一会才觉察到,天香与月姬要PK了。忍不住感叹天香的帅气:好拉风啊!
什么都知道,代表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是不是?关切着所有人的天香,一直是微笑堂主心骨的天香……
想到什么,拉住跟着往外走的菲茗:“方墨的事……”
当初微笑堂是为了等方墨才开起来的,如今却……穆小文觉得有必要解释。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菲茗笑笑,俏丽的脸上满是安抚:“都知道的。只要公子好,一切都好。”那边张之含也望过来,穆小文心头一热。
微笑堂的众人,给人的感觉,真的是一直在微笑。
众人都在忙,她这个准新娘反倒没什么事。于是,坐在房里,望着众多的礼物出神。突然觉得,就算是为了团聚,答应这场婚事也没什么。
在边疆的哥哥也来了信,可是由于实在匆忙,实在赶不回来。不能不说是遗憾。但哥哥说了,她和皇上可以微服出巡到边疆去。那个时候,一定热热闹闹迎接他们。
又说,实在难以相信,她与皇上会如此匆忙,简直出乎所有人意料。
穆小文笑。每一个人都这么说,连她自己也像是身在云端。不过,婚后微服出巡,倒是个好点子呢。不知道他作为一国之君方不方便。管他呢,大不了她一个人溜出去。去见亲哥哥,无可厚非吧?
今晚一过,真的就要成婚了。会成为他的妻子,会陪伴他度过一生。
天亮了,几日的纷繁尽数退去,身着皇后冠服的穆小文,此时似乎每一丝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听见前来迎亲的臣子在外宣读皇帝制词:“兹册流云国当朝宰相之女为皇后,命卿等持节奉册宝,行奉迎礼!”
听得娘喜悦地哽咽着,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走上凤辇。
听得乐队高奏迎亲鼓乐,丝竹之声震耳欲聋。
凤辇前有全副武装的侍卫开道,威武庄严;后有彩衣宫女护拥,花团锦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华贵与幸福欣羡了整整一条街。
被牵着走下凤辇,走进皇宫,听得百官齐呼“万岁”。不知过了多久,各种礼节过后,当从盖头下看到,另一只手伸过来时,穆小文颤了一颤。
那是他的手。掌心指腹因练剑而略微粗糙,可手背却明润如玉。
穆小文伸出手,郑重地置于他手心,他反手紧紧握住。
再被他牵着,进入洞房。
走过地毯,穿过重重障幔,来到龙凤大喜床前。床前挂了“百子帐”,铺上放了“百子被”,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红光映辉,喜气盈盈。
“小文。”李云尚轻唤。声音很低,因紧张略有颤抖。听在穆小文耳里,心里又是一颤。
被他扶着在床边坐下,然后揭开了盖头。动作缓慢,重见光明的那一刻,看着同样大红喜服的李云尚,穆小文有种被光芒照射得眼睛睁不开的感觉。
突然就不敢看他。
他又斟了酒,递给她一杯。穆小文知道,这是在行“合卺礼”。脸颊发烫地接过酒,与他交杯,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地尽数灌了下去。
“小文……”
穆小文此时觉得自己高度紧张。连头也不敢抬,顾左右而言他,慌张道:“我,我们继续喝酒。”
李云尚似乎轻声笑了一下,依言拿酒替她斟上。
穆小文一杯杯灌下去,只期待着能够让自己不要那么清醒,不要那么紧张。否则,这大婚之日可怎么过?
李云尚倒也不说什么,只静静看着她,陪着她饮。过一会,拿下她酒杯,制止了她。今夜,她可以再迷糊些也无妨,可是,她必须得清醒到,足够知道今天做了什么。
李云尚扶住她肩,让她面向自己:“小文,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
穆小文抬眼看他。被酒精麻醉得略微模糊的视线里,他整个人像俊秀天神般高不可攀。
“天晚了,歇息吧。”
穆小文瞬间脸再次通红。啊啊,用得着用这么魅惑的口吻么?
“替我解衣衫。”
穆小文怔了怔,反应过来就想暴走。这…这还是李云尚么!婚都没结完,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姓李的,我们这婚都没结完,你可别太过份!只可惜,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只能低着头小声嘟囔:“不。”
“替我解衣衫。”声音温柔却坚持。
穆小文抬眼哀怨地瞪着他,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近乎于在撒娇了。另外,李云尚虽然坚持着这句话,可他看上去明明也紧张得不得了。穆小文突然想起,翼儿曾跟她说过,流云国有个风俗,就是洞房之日,女方要先行主动。不管是解衣衫也好,还是其他也好,总之,只有这样做,今后才能和和美美。
什么怪风俗!
还好因为酒精的麻醉,自己没先前那么紧张了。于是,不情不愿地缓缓站起来,伸起手,替他解衣衫。动作,空气,甚至呼吸,都像极了慢动作,时间静静流淌。
李云尚也慢慢替她解去罗衫。等到两人都只剩下白色内衫时,紧张又像雾一般开始浓浓笼罩。
穆小文先行上床在角落里跪坐,接着李云尚也上了床,与她相向,跪坐在离她一米有余的地方。刚刚莫名其妙的忧伤散去,两人竟然像小孩子般紧张起来。低着头,尴尬得谁都不敢先动一步。
“你。。。”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重新低下头。
李云尚抬眼看过去,看不见穆小文的眼,只能看见她微微抿着的红唇,似乎是有些懊恼。强烈的害怕突然袭击了李云尚,害怕她突然反悔。在这种突然其来的害怕支配下,终于伸出手去,过去将那个略显僵硬的身子搂在了怀里。
一夜春宵。
初婚
接连几日,年轻陛下批改奏章时,都会忍不住轻笑出声来,那满满的温情里竟然带了些赧然,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甚至会发现一丝可疑的红云出现在新皇陛下的脸上。众大臣摇头叹息,如此大事竟当儿戏,新皇实在让人堪忧啊。
至于穆小文这边,就似乎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按照风俗,大婚之后各自得分开住一个月才能相见,所以她这几天都独自一人在宫里无所事事。
也不能尽说是无所事事,宴宾客啊,与天洛城众人叙旧啊,等等。只是,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洞房那天的事会不时地浮现在脑海中,让她闹个大红脸。
话说,她好歹也是现代女性,怎么就变得这么腼腆呢。大概对方是李云尚吧。想到和他亲密,心脏就会控制不住地狂跳。那么一个清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似的人,会跟她……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日她装睡不起的时候,李云尚在她颊边留下一吻,说什么“天下无妃”,就上朝了。据说他在朝堂之上说了“永不纳妃”之后,朝堂乱成一锅粥。有臣子质疑后代的繁荣昌盛问题,他淡淡一句“有皇后在”,接着以极冷的表情将呼声压下去了。
想到这事,穆小文又周身发烫。赶紧拍拍脸,让热度散下去。
正遐想着,宫女过来:“皇后娘娘,皇上过来了。”
穆小文差点没从石凳上摔下去。“不是一个月么?这才三天。”
宫女笑道:“皇上想见皇后娘娘了,岂是陈规旧习拦得住的?”
眼见着他越走越近了,穆小文只得佯装镇定地淡淡“嗯”了一声,重新坐下。可天知道她的动作有多僵硬。等他走近在旁边坐下,又在她颊边留下一吻,穆小文还能淡定地看着自己杯中的茶叶做好奇认真状,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功力。
比起以前来,现在两个人几乎完全颠倒。洞房之夜过后,他明显看着不再紧张了,望着她的眼神是赤果裸的,炽热的,看自己物品一样。而穆小文呢,那夜不敢直视他,现在仍然如此。
穆小文在心里狂泪:为什么呀。为什么她的云淡风清一去不复返了啊。
正僵硬着,旁边的他又索性伸手,将自己抱了过去,两手圈住自己腰,极其魅惑地在耳边低语:“我实在等不及见你了。”
穆小文欲哭无泪。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太紧张了,会让她想起洞房之夜,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一样。
“皇上,青衣公子求见。”一宫女的声音适时响起。
穆小文趁此机会跳下来:“一定是找我的吧?”
宫女还未回答,穆小文远远地看到青衣,又忙跑了过去。回身望,见离李云尚远远了,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打量青衣,他俊秀淡然,无甚表情,却有什么不一样。穆小文打量许久,见他虽然仍做青衫装扮,却比起日常服饰来,多了几分随意,倒似江湖人常穿的那种样式。手上又拎了个简单的包袱,竟是一副远行的模样。
轻衣先行回国了,青衣留在此处参加喜宴,所以现在才走。可是如今就算回沧国,也不用这身打扮啊。穆小文不由得疑惑:“青衣你要回沧国么?”
青衣看着她,半天没说话。忽然道:“我要离开沧国了。”
“离开沧国?”
“是。当初因为与轻风的约定,所以留在他身边做侍卫,如今期限已到,我可以走了。”其实期限早已经到,只是他没走罢了。
穆小文微微吃惊。是了,隐约间印象里似乎是有这回事。可是青衣一直没怎么提,所以以为他和轻风又多了什么新的羁绊,会长长久久的主仆下去,只要看到轻风就会看到他,可是……没想到他也可以随时走开,随时逍遥江湖。
穆小文一时有些震惊。虽然平时说话不多,可总归心里有些不舍。想说点送别的话,却一时讷讷。青衣也不言不语,静静站着。
许久,穆小文只得道:“那今后你要去哪?”
“海角天涯。”
海角天涯?真羡慕。穆小文只怕想留也留不住他。而且,为什么要留。青衣是大侠,是属于江湖的,是来去如风抓不住的。就像今日,说走就走,没有半点缓冲余地。她也只得尽力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告别。不过,以后去边疆找哥哥,说不定也能看到青衣的吧。许久穆小文才微微展颜:“那一路顺风。”
青衣突然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貌似很冷幽默的话:“你不是爱挽留人么?作为好友,你不留我?”
穆小文做出吃惊的样子,半开玩笑在地回应:“我怎么会留你?青衣你也太小看我了!能时时见到你当然好,可是天下之大,可以尽情逍遥,我又怎么会为一己私欲让青衣你这雄鹰不能自由自在地展翅翱翔呢!再说,今后要是出去游山玩水,还指着青衣能带路呢!”
说完这句玩笑话,见他敛眉不作声,穆小文嘿嘿一笑,认真着,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