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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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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冽尘抚着胸口,身体上的疼痛伴随着心里的无奈在他的身体里碰撞着。

“十二皇子,您还是先冷静下吧。连属下这种大老粗都知道,阎冥澈是不会杀了那个尹清清的。”阎冥澈的武功修为也是不错的。如果他愿意,他绝对不会让尹清清连刺他两刀。

可事实就是阎冥澈纵容着尹清清,让他连刺了两刀。

慕容冽尘的心中不知道有什么重重的落下,浑浑噩噩中,他僵住了脚下的步子,急喘着气看向身后的陆耿。陆耿黝黑的脸上满是凛然的正气。

“十二皇子,恕属下大胆。就皇子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即使这一次真的把那个尹清清成功的带出宫。您就能确保她会开心的在燕国的生活下去吗?皇子您可不要忘记了,阎冥澈可是咱们燕国皇帝都不敢得罪的。到时候阎冥澈若是追了上来,那个尹清清还不是得被抓回去。”

陆耿的话说的耿直而直接,他又一针见血的指出道,“十二皇子,想救那个尹清清的人不仅你一个。属下看那个迟以轩也一直记挂着她。阎瑾、迟以轩、还有十二皇子您……你们都想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将她带离,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平安无事。可你们忽略了阎冥澈的恐怖。阎冥澈是个喜欢翻云覆雨,玩弄权术的人。这样强大的敌人并不是现在的你们可以抗衡的。”

陆耿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让慕容冽尘的元神出了窍,他碧蓝色的眸瞳里闪过一抹外人难以琢磨透的眼神。

陆耿又用雄浑的声音道,“十二皇子与其在这里做些无用的事情,还不如回燕国去呢。在那里有你施展才华的广袤空间。一旦您掌握了燕国的皇权。您就有了和阎冥澈对抗的力量。”

明明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可慕容冽尘却觉得越来越冷。他抚着胸口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身子的五脏六腑释放出剧烈的颤抖。

陆耿没有再说话。他在等,等慕容冽尘自己想清楚。

天空有一群鸟儿飞过,向着更加广袤的天空飞去。慕容冽尘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战了很久。许久以后,他才从牙关里虚弱的挤出几个字来,“陆耿,让人准备吧……咱们回去。”

陆耿立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莹润发光的牙齿,声音响亮道,“十二皇子放心。”

慕容冽尘作出这个决定后,眼皮一垂,整个人无力的跪在地上。那一刻,他觉得贮藏在他身体的魂魄都要塌陷了下去。

往后的日子,他将要生活在刀尖火口上。

可他还是要面对!

皇宫里的刘公公眼皮跳了一夜了。看到青峰带着满身是伤的阎冥澈回来,他心一惊,便慌忙的要转身去叫人宣刘太医。

可他的动作被青峰给制止了。刘公公疑惑的看向青峰。青峰压低声音道,“刘公公,难道你忘记了,这两天宣王就要进京了。皇上被刺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对外宣布了吧。”

宣王顾沉衣,乃是本朝唯一的一个外姓王。传说他曾几次救过先皇的命。当时已过了而立之年的先皇便和在当时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结拜为兄弟。但伴君如伴虎,后来先皇和宣王的关系不知怎么的,渐渐的就淡了下去。后来宣王就去了他北疆的封地,很少再进京。

这一次,是宣王久别皇城五年后,首次进京。

刘公公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情。他转身走下去,命令了他的一个亲信,让他在不惊动其他的情况下,悄悄的把刘太医给请过来。

刘太医觉得自己很苦逼,作为太医院首座,他这是用生命在给皇帝看病啊。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他拄拐杖进宫了,希望阎冥澈能看在他也是病患的面上,对他手下留情啊。不过当看到病榻上昏迷不醒的阎冥澈,刘太医悬在胸口处的那块石头这才敢落下。

他迅速的给阎冥澈诊断了一番,待他看好病时,刘公公悄悄的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皇上的伤严重吗?”

刘太医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昏迷的阎冥澈,然后才重重的点头道,“很重!那两刀一刀腹部上,一刀刺到他的胸口的心脏处。如果当时刺进胸口的那一刀在稍微偏下,皇上他可能就……”刘太医见刘公公往日里对他多加照拂,这才敢壮着胆子往脖颈处比划了下。

刘公公唬了一跳,赶紧道,“刘太医,你可一定要医好皇上的伤啊。”

刘太医又压低声音道,“刘公公可以放心,卑职一定会尽全力的。加上皇上他又值盛年,这伤一定会好的。”

得到了刘太医的保证,刘公公这才稍微放心些。他又亲自领着刘太医给同样昏迷着的尹清清诊了脉。相比阎冥澈的伤势,尹清清身上的伤势就轻的很多。

“刘公公放心,这一位的箭伤在后背,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的。”

刘公公目露复杂的看了看床榻上的尹清清,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一段孽缘啊!

本来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闹成两败俱伤的地步了啊。

刘太医给尹清清包扎好伤口后,刘公公特地又命人将一直照顾尹清清的荷香叫来伺候她。只是一个夜晚而已,可荷香再见到尹清清时,却觉得躺在那里的尹清清似乎经历了沧海变桑田的沧桑。她眼眸微闪了闪,心里已经暗自的下好了一个决定。

是夜。

整个皇宫被黑压压的乌云压的烦躁沉闷。眼看着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皇宫里,荷香找了个借口没有值夜,而是换了一件夜行衣,掩过众人的耳目,催动内功出了皇宫。

皇宫城墙外偏僻的一隅处,此时早就停靠了一辆很普通的马车。马车的车夫是个长相非常魁梧的中年大汉。那大汉一双眼睛警觉的在黑夜中不停的梭巡。手中的皮鞭也紧攥起,以防有异常情况发生时,他能第一时间的驾车离开。

荷香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身后落定。那中年魁梧大汉一看到荷香,朝她使了个眼色。荷香跳上马车,那中年魁梧大汉立刻扬起鞭子,马车飞快的在皇城安静的官道上疾奔着,不知道又要踏醒多少人的美梦。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在七拐八拐后,速度终于缓慢了下来。荷香掀帘一看,见那魁梧的中年男人竟然把他带到了皇城里的一间破旧无人的寺庙外。

“主子在前面等你,快去吧。”中年魁梧男人勒住缰绳,压低声音,用喑哑的声音对着荷香说道。荷香同他简单的说了声谢谢,跳下马车,就顺着寺庙外那盏昏暗的灯光而去。

“属下叩见主人。”等来到跟前,荷香才发现她面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没有车夫,只是在马车外挂了一盏灯。那盏灯被风吹的不停的轻晃着,里面的烛火也明明灭灭。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马车的车厢里突然传出一个刻意压低放缓的声音,“荷香,阎冥澈他怎么样了?

阎冥澈现在要是在的话,他肯定会惊怒到无以复加。荷香本是他安插在尹清清身边的探子。但现在看来,荷香真正效忠的人似乎并不是阎冥澈,而是另有其人。

“主人,他现在已经重伤在床,还没有清醒。”荷香卑微的跪在那里,脸上的神情笑无比的恭敬。

马车的车帘被风吹的微微动了下,一只修长雨润的手突然从马车里伸出来,将车帘半撩起来。荷香跪在那里,不敢抬头,可即便这样她也感觉到一股骇人的气势向她逼近,竟让她生出一种颤栗感。

她又将头磕了磕,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怯意,“主人,荷香希望主人您能帮尹姑娘忙。她,现在需要人帮忙。”荷香非常诚恳的给车子里的人磕着头。同为女人,她也曾背负着血海深仇。后来马车上坐着的这个男人帮她血刃了仇人,她便一心一意的给他做起了间谍。

“呵呵”,马车里传来一个阴凉到极点的声音,“荷香,五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成了一个铁石心肠的探子了。可没有想到,你倒是让我失望了啊。”

荷香一惊,赶紧磕头,“主人恕罪。荷香只是觉得尹姑娘很可怜。而且……”荷香跪在地上,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一圈,“阎冥澈似乎对她也有情。如果主人能拉拢她,对我们的大计也是有帮忙的。”

马车里的那人又沉默了片刻。

荷香跪在那里,却分明感觉到马车里的人正用满含趣味的眼神盯着她。待把她仔细的瞧了个够后,马车里那人才张狂的笑道,“说来我跟你口中的那个尹姑娘还是旧相识呢。她满月时,我还去参加过尹将军为她办的满月酒呢。只是不知道她现在长的是跟她的母亲像些,还是跟她的父亲像些。我可记得,当时我还曾从尹大将军的手里抱过她呢。”

他话里话外都强调着“尹大将军”,而对尹夫人,他也只是厌恶的以“她的母亲”来相称。

荷香只觉得他这话看时普通,可又别有意味。她猜不出主人的心思,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话,便静默着没有回答。

车上的那人又突然止住笑容,眼底尽是阴狠,没有半丝的温度了,“十五年了,这个皇城里的人都变了。当年阎昊这个老狐狸毁了我的一切,这个老狐狸死了,现在他欠我的债该由他的孩子来偿还了。”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他当年的变故,几乎让他丧命。

他这话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恨意,荷香只觉得跪在那里,整个身子冷的让她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荷香,你回去吧。”马车里那人扯着唇诡异的笑着道,“回去先帮我好好照顾那枚棋子。她以后的命要怎么样,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她长的跟她的母亲很像,那他只会用更加惨无人道的方式折磨她。

荷香心里一凛,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肯帮尹清清了。她心里一喜,赶紧又给马车里的那人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谢谢主人!”

在荷香的心里,只要马车里的这人肯答应帮尹清清。那尹清清就有救了。就如当年的她,父母被杀,姐姐充入军营为军妓,年仅四岁的弟弟被人活活从脑袋里割开一个窟窿,那些人更加残暴的用铅注入她弟弟的脑袋里。

她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死去,仇恨的种子在她的心里悄然滋生。幸好,她遇到了车子上这个可以给他报仇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身边聚集了很多像她这种肩负着血海深仇的人。他为他们报仇,他们则这些亡命天涯的人则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马车里那人薄凉至极的唇瓣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荷香走后。从寂静的巷道里又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锦衣玉袍,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朝气。他跳上马车的车座,挥动着马鞭就开始让马儿在街道上行驶起来。

“王爷,我突然想起冯管家说过的话了。现在想来你跟那姓尹的一家还算是有缘分的。”那少年勾着嘴角,欢笑着道。

车子里的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里带着煞气强调着道,“本王只跟尹大将军有缘,跟尹清清的母亲不熟。”

驾车的那青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他的禁忌,他赶紧讪笑道,“王爷,属下知错了。”

车子里那人没有回答他,他像是突然陷入长远的回忆中,许久才听到马车里溢出长长的一阵叹息。

十五年了,真是物是人非。

遥想当年,他……

而现在的他却……

“景年,你还是好好驾你的车吧。”马车上那人冷冷的说了句,那个叫景年的少年便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放肆。只低头一味的驾马。

夜风将马车的车帘吹开,马车上那人觑着眼睛望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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