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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一方?”吕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看向段玉成道:“你可知道,宇文化及为何会如此焦急的想要剿灭囚龙寨?”
在吕布看来,宇文化及连番受挫于囚龙寨,扬州城让自己在万军之中逃脱,更是让扬州官军士气大跌,这种时候,绝对不是出兵的好时机,根据几次交锋,宇文化及无论智计武功,都是人中之杰,这种低级错误,吕布不认为他会犯,这也是吕布敢大胆放心的外出的原因,若非这次偶然得知,还真不知道宇文化及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攻打囚龙寨。
“这……属下听闻,昏君杨广不日莅临江都,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段玉成沉吟道。
“什么?”即使以吕布的定力,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吃惊,看向段玉成道:“有二都不待,为何反倒要来这里?”
“属下不知,不过昏君似乎留恋于江南美景佳人,所以才开凿运河,就是为了能够坐船南下,欣赏沿途美景,听说那船还是专门请大匠所造,极为华美壮观。”
“只为留恋美景、美色?”吕布嗔目结舌,到这个世界毕竟还短,而且出来就是山贼,虽然听得杨广昏君之名,也没想到昏到这个地步,纵观东西两汉历史,往前推到秦朝,恐怕也只有那秦二世能够跟着杨广比一比。
“呃……是。”看出吕布脸色不对,段玉成连忙道。
“大哥,怎么了?”寇仲有些奇怪的看着吕布难看的脸色。
“你们五人,立刻动身,前往最近的隘口,找寻渡船,准备接应,渡船越多越好。”吕布将身上的金银,金票尽数交给寇徐以及段玉成三人,面色郑重的道。
“出什么事了?”寇仲还是第一次见到吕布有如此郑重的神色,心情也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杨广既然要来,天子脚下,如何能容忍贼寇横行?宇文化及定会不遗余力将囚龙寨覆灭,以如今囚龙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应付这场战争,扬州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吕布沉声道,囚龙寨在自己走时,只有三千多点的兵力,而且随着当日的一把大火,虽然重创隋军,但也将囚龙寨许多防御工事破坏,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重新建起来,没了那密集的防御工事,以囚龙寨如今的兵力,即使借助地力,也难以抗衡朝廷征讨大军,更何况,还有宇文化及这等人物在,别说一个宇文化及,单单一个尉迟胜,囚龙寨将领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胜。
“明知必败,大哥又何苦回去,以身犯险?”徐子陵皱眉道。
“那里有我的兄弟。”吕布虎目生寒,淡淡的瞥了徐子陵一眼,长身而起,翻身上马,将几人马上的弓箭尽数集中在自己马上,一抄方天画戟,便要离去。
“大哥,等等!”
寇仲突然捡起地上的单刀,翻上一匹战马追上吕布,另一边,段玉成将怀中刚刚自吕布处拿来的金银尽数递给徐子陵,也策马跟了上来。
“小弟早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战场,还望大哥给小弟这个机会。”寇仲笑嘻嘻的来到吕布身边挥了挥手中的长刀,脸上隐隐间带着几丝兴奋的光芒。
“玉成性命是主公所救,主公在哪里,玉成便在哪里,便是死,也会先主公一步!”段玉成策马跟上,沉声道。
徐子陵讪讪的来到吕布身前,低头道:“大哥,我……”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他方想起来,吕布能为了只有数面之缘的他们,与宇文化及恶斗,又怎么可能独自一人抛下跟随自己的兄弟,独自逃生?
“我们需要人接应。”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吕布声音转柔,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徐子陵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吕布没有再废话,带着段玉成和寇仲催马向囚龙寨方向进发。
扬州城距离囚龙寨本就不远,当三人策马赶到囚龙寨的时候,天空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隆隆的战鼓声震碎了黎明的宁静,震天的喊杀声中,原本静谧的山谷,此时却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杀!”
大批的隋军随着激昂的战鼓声,双目中闪烁着赤红的光芒,疯狂的冲向窄小的山道,空中,漫天的箭矢如同一朵朵乌云一般,铺天盖地的落入山道上的人群之中,只有布甲防身的山贼不时的传出一声声惨叫,鲜血使整个山道变得泥泞不堪,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一个个山贼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一个个状若疯虎的扑向冲上来的隋军。
宇文化及亲眼看到一名山贼双手被斩断,两名隋军似乎想要虐杀他,却冷不丁的被山贼以一口钢牙咬中一名隋军的咽喉,即使头颅被斩断,犹自不肯松口,生生的将这名隋军咬死!
在山贼的疯狂反扑下,隋军虽众,却寸步难行,只是一个山道,便在一日之内,反复易手,囚龙寨虽然死伤惨重,但官军却也几度被反杀的溃不成军,如今,随着山贼再一次反扑,还没站稳脚跟的官军立刻连滚带爬的被击的溃不成军,溃败下来。
“好一支雄师,好一个吕布!”不知道第几次看到自己的士兵被赶了下来,宇文化及面色阴沉,此刻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何感受,没想到,即使没有了吕布,这支山贼依然如此顽强,若自己能有这样一支军队,不需太多,哪怕只有一万,天下还有何人可敌,又何愁宇文家不能重新登上皇位?
“传令尉迟胜,命第二队继续攻坚,勿要将囚龙寨连根拔起!”想到吕布,宇文化及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刺痛,心中发狠,没了根基,我看你如何和我斗!
“李翔,如今我们还有多少可战兵力?”山道上,吕锋手持大刀,一刀将一名隋将拦腰劈成两截,漠然的问向站在他身侧的李翔。
“回寨主,不算陈敢的骑兵,我们只剩九百多名弟兄还能战斗!”李翔手持一面盾牌,帮吕锋荡开从天而降的箭矢,嘶声道。
“哼~”吕锋心中一阵抽痛,猛的挥刀一劈,刀锋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白芒,五名隋军倒飞出去,撞倒一片,吕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恨声道:“守不住了,立刻通知陈敢,骑兵准备突围!不能让主公的最后一点兵马,就这样白白的浪费在这里!”
“是!”李翔应了一声,连忙前去传令。
“轰隆隆~轰隆隆~”
地面震颤起来,一震马蹄声响起,在官军愕然的眼神中,一股骑兵如同钢铁洪流一般从山上冲下来,斩马刀无情的收割者不及躲避的隋军生命,骑兵最前方,陈敢高举着长枪,策马狂奔,三百骑兵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在狭窄的山道上,如同一道钢铁的洪流,天地间,仿佛只有这无数马蹄叩击地面的声音,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震颤。
“杀!”
随着陈敢的一声大喝,后方三百马贼以及紧跟着的近千山贼,齐齐高声怒吼,山坡上的隋军开始骚动起来,许多人不要命的往回冲,顿时乱作一团。
隋军后阵之中,看着山道中涌出来的马贼,以及前方开始溃逃的隋军,尉迟胜眉头一皱,惊道:“不好,贼兵想要突围!”
恰逢此时,宇文化及的命令也传达过来,当即不再犹豫,厉声吼道:“第二队,冲上去,前阵士兵后退,不得冲乱我方阵型,但有违令者,斩!”
随着尉迟胜的一声令下,前方的隋军立刻分成两拨,从两翼向后撤退,后方的隋军则直冲上前,狠狠地和囚龙寨山贼撞击在一起,瞬间暴起无数血花。
“放箭!”
不等尉迟胜反应,后方的吕锋已经一声令下,立刻,三百名精锐山贼弓箭手放出了手中的箭矢,将前方的隋军射的一阵混乱,陈敢立刻带着骑军突破。
“两翼合围,不留活口,今天,我要将这囚龙寨斩尽杀绝!”尉迟胜咬牙切齿,想到自己连番被这小小的囚龙寨折辱,心中就是羞愤如狂,如今新仇旧恨,同时迸发,神色有些疯狂。
“你敢!”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道雄浑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震得人耳膜刺痛,尉迟胜听到这声音,面色却是惨变。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重重阻隔
洪亮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霸道和不屑。
尉迟胜双目瞳孔骤然一缩,在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弥漫在他的心头,仿佛被蛮荒凶兽锁定的感觉,让他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静止了一般。
这个声音很熟悉,当初,正是这个声音的出现,带给了他生平第一次耻辱,被一个小小的五级山寨打得狼狈万分,扬州城精锐损失惨重,也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扬州城中,万军之中逃脱,留下官军尸横遍野的尸体,等同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豁然回首,那伟岸不羁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的一角,闪烁着血腥光芒的方天画戟,带起一阵旋风,所过之处,残骸遍地,闪烁着杀气的双瞳,却丝毫不显狰狞,目光交接的一刹那,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对眼眸。
“拦住他!”
尉迟胜在指挥军队,身处后阵,此时,反倒距离吕布不远,距离吕布只有不足二百步的距离,眼见吕布冲来,终究没有迎战的勇气,选择了指挥士兵围剿。
“杀!”
后阵中,立刻冲出数百名士兵咆哮着冲向只有三人组成的小型冲锋阵型。
面对数百名直冲过来的官军,吕布却仿佛没有发现,远处惨烈的杀伐声,虽然远在千步之外,吕布却仿佛听到了囚龙寨兄弟的惨叫、肢体碎裂的声音,吕布的眼睛深处,仿佛有两团幽幽的火焰燃起~
唏律律~
胯下的战马似乎也被吕布身上燃起的杀气所影响,昂首长嘶一声,不用吕布催促,四蹄撒开,开始最后的冲刺,如风驰电掣般席卷过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冲向那密密麻麻的官兵阵营
“哈~”
单手一招,绰与马后的方天画戟魔术般出现在手中,轻描淡写般得随手舞动,画出一道耀眼的寒芒,周围的空气仿佛塌陷了一半,近处的官军突然感觉一股吸力涌来,Qī。shū。ωǎng。仿佛对身体失去了控制的能力,手舞足蹈的冲向了吕布,画戟轻轻一扫,一阵利器割裂骨骼血肉的声音响起,十几名官兵,仿佛是自己撞到吕布的方天画戟上一般,顷刻间送命。
“喝~”
吕布突然嗔目爆喝,原本在他手中仿佛轻若鸿毛的方天画戟,突然间仿佛重逾千斤,猛的横向一扫,一招普通的横扫千军,却让前方官兵赶到仿佛是真的面对千军万马一半,一股凌乱的气流四散开来,仿佛整个空间即将塌陷一般,吕布前方三丈之内,所有官兵在这一刻一个个七孔流血,倒地不起。
“杀!”
眼前豁然开朗,却是这数百官军已经被吕布从中穿透,吕布猛的一声长啸,仿佛在舒解胸中那团郁结的杀气,声震四野,不少刚刚围上来的士卒,只感觉脑袋被人用锤子狠狠捶了一把,一时间,茫然四顾,仿佛忘了自己在战场上一般,痴呆的看着四周。
“杀!”
寇仲尚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比之上次玩家的围剿,和眼前的阵仗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幼稚,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寇仲单刀一举,发泄般得一声怒吼,策马和段玉成一起紧紧的跟在吕布身后,段玉成面色沉静,似乎不为所动,但那紧抿的嘴唇以及苍白的脸色,显然已经有些经受不住这战场的气氛,三人中,他反而是声势最弱的一个,若论实力,官军之中强过他的有大把人在,所以虽然势如破竹,但心中却始终忐忑。
“总管,兄弟们拦他不住!吕布已经杀过来了!”一名小将慌慌张张的冲到尉迟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