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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说道:“不是我,是马儿中了箭……哎呀……”她又叫了一声,从马上摔下。
我急忙过去查看,只见她肩膀处中了一支箭,鲜血浸湿了衣服,又随着雨水慢慢消散。此处凶险,不是治疗的地方。我急忙抱起她,回头大声说道:“慈兄,陈兄,小娇姑娘受伤,我们暂且撤退!”
“我的马!”小娇在我怀里挣扎,叫了一声。
我已经跑出二十多米,不得已回头去“接应”她的马。密集乱箭之中,那匹白马居然没挂掉,只是受了轻伤,我抱着小娇跑的时候,它就跟在后面。
跟马儿会齐,小娇总算放了心。太史慈和陈武也退了回来。小娇中箭,无法乘马,仍是我抱着她,幸好她身体娇小轻盈,不影响我使用极光步法。
奔了一阵,回头再看,不见了太史慈他们的身影。
小娇笑道:“你跑的可比马儿快多了。”
“那是当然。”我心下得意,不仅比战马快,还比战马稳,这极光步法岂可小视?
她哼了一声:“逃跑你比谁都快,冲锋的时候可没见你有这般速度。畏缩不前,临阵脱逃,是要军法处治的!”
这么一会功夫,她连加给我两条重罪,但我不会跟她争论,因为那是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的。
“那就请元帅处治吧。”
小娇噗嗤一笑,又立即板起脸,严肃道:“云侍卫,我的军中不比其他,军纪极严,你虽然是我的贴身侍卫,可我也不能包庇你。念在你这些年还算勤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吧,就罚你……罚你……”
她思索着,大眼睛动来动去,在黑夜里分外动人。此时她全身已湿透,淡绿色的薄裙紧紧贴在身上,显出玲珑美妙的身躯。她身体娇小,却又这样丰满,看的人耳热心跳。刚才跑时没注意,这时才发现,我的左手在她乳下,而右手在她大腿处,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到她丰润柔滑的肌肤。“贴身侍卫”,果然是贴身啊。
有些尴尬,却又不能把她放下,幸好天色漆黑,她应该看不见我的表情,不然肯定会再给我加一条“罪”——色狼罪。
四下里看了看,模模糊糊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小屋,这时太史慈和陈武也正赶到,于是一起向小屋走去。
小木屋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早已破败不堪,好在能勉强遮风挡雨。屋内空间不大,四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小娇还吵着要把她的马儿也牵进来,那是绝对容不下的。屋内没有家具,空无一物,我只得拿出一个小凳子坐了,好把她横放在我的腿上。
太史慈急问道:“小娇姑娘伤势怎么样?”又打着火石,引燃了火绒,借着火光看了看,见那支箭没有伤到她要害,这才松了口气。大风从门缝里吹进来,火绒熄灭了。
屋内又复黑暗,三个男人一个少女,这个少女在我怀里,但我知道喜欢她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种感觉怪怪的,我很想把她交给太史慈,但那样做反而着了痕迹,可能会更加尴尬。
我感到小娇的身体有些发抖,呼吸不匀,显然在努力抵挡着箭伤的疼痛。这支箭是一定要拔出来的,而且越快越好。想到此处,我故作轻松道:“小娇姑娘,本侍卫现在要把这支箭拔出来,要是疼,你就喊一声。”
小娇十分硬气:“少废话,动手!”
“好,有些胆气。不过,你可以咬住你自己的衣角。”我好心好意地说。
“不用!”小娇简短地回答。
随便了,小妹妹,一会叫出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越快越好!我吸了口气,把精神集中在她肩头的箭支上,右手握拳又松开,反复几次,突然抓住箭杆一带,瞬间拔了出来。我的眼睛在黑暗中能够看清,因此“手术”非常成功。
“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不是小娇,是我……
她果然没有咬住自己的衣角,而是咬住了我左手食指。
替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少女拔箭,我总觉得有些紧张,因此刚才集中精力在右手上,竟没有注意她悄悄拿起我的左手,咬住了我的手指。
这位姑娘不仅喜欢惹是生非,而且很没有……礼貌,很缺乏……教养。
她咯咯笑道:“云侍卫,到底是你中了箭,还是我中了箭?”
我赶紧说道:“是我中了箭,哎哟,我不行了……慈兄,小娇姑娘就交给你了,你有没有金疮药,赶紧给她涂在伤口上。”越快摆脱这个小魔女越好。
太史慈大惊:“云兄,开不得玩笑,现在不能动,以防加剧小娇姑娘的伤势!这是我从子虚山带回来的治伤灵药。”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无奈地接过药,敷在小娇的肩膀上。药效很快,血立即止住了。小娇试着动了动手臂,发现已能活动自如,于是笑着向太史慈道谢。
既然已经没事,我连忙站起来,把她放下。
“辛苦你了,云侍卫。”她笑道。
“没事没事,应该的。”我应付道。
“你这次立了一功,之前的处罚就算了,功过相抵。”
“哦。”
“你对本帅的决定不服气?”
“服气,服气。”我摸了摸左手食指,答应道。
风雨从门缝里飘进来,小娇肩膀抖了抖,但随即充满豪气道:“刚才一时不察,竟中了流寇的诡计,我们重整旗鼓,再杀回去!”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大雨未止,敌情不明,我军刚刚撤退,士气低落。这些不利条件还倒是次要的,主要的指挥官,她武功不高,箭伤未愈。可见,这一仗之所以败,不是“兵”不行,而是“帅”出了问题。现在又要打回去,这实在是难了。即使有办法,我也不会说,外面下着暴雨,地上积水半尺,谁想去趟那样的浑水。
见众人不说话,小娇带头向外面走去。太史慈急忙拦住,结结巴巴劝说她,但没有说出任何一条有力的理由。他平时冷静机智,一碰到小娇就变得完全相反。
难以阻止小娇,陈武索性说道:“不如我去探察敌情,从敌后攻击,你们从正面。”
太史慈想了想,补充道:“我做正面先锋,云兄保护小娇姑娘在后。”
小娇立即反对:“那怎么行?做主帅的不冲锋在前,士卒岂会尽力?是不是,云侍卫?”
她这是提醒我之前“临阵脱逃”的事。我不跟她争辩,装聋作哑。这时太史慈咳嗽了一声,见我没有反应,又咳嗽一声。我心中微叹,说道:“无论主帅在哪,士卒一定尽力。”
小娇看了我一眼,意思是“算你识相”。确定计划,陈武抄敌人后路,太史慈做先锋接应,我保护小娇坐镇中军。大雨之中,我军出发。
小娇穿着我送的蓑衣,骑着白马。其实蓑衣是太史慈的,他怎么也不敢亲手交给小娇,却交给我让我送。别怪哥们不讲义气,他前脚走,我后脚就把他“出卖”了,立即对小娇说:“那蓑衣是太史慈送给你的。”小娇却没多想。
这次反攻,主帅指挥若定,士卒尽力,杀的敌人溃不成军,一直杀到山谷入口。原来敌人主力早撤回谷内,谷口处只留了七八个小喽啰,还没等太史慈出手,陈武的飞刀已把他们全部解决。
小娇姑娘道听途说,倒也略懂兵法,知道“一鼓作气”,遂率军冲下山谷。那山谷低洼,与平地有六十度的倾角,时大雨如注,四处积水倒灌入山谷,渐成洪荒之势,转眼淹到众军腰际。水势甚急,差点把小娇主帅冲走,幸好云侍卫及时相救。众军大惊,但主帅本人却没有多大惊慌,还想继续深入山谷。众军苦劝,这才让她答应暂时退兵。众军狼狈退回,就在这时,对面山上山洪爆发,大水夹着石木涌入山谷,气势十分惊人。如果耽搁十秒钟,那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看着山洪,小娇姑娘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好险啊!”
“我们等在这里,山谷中水势越来越大,他们必然会从谷口逃命。或者,可能他们也有别的出路……我们又不能冲进去,难道要白白放过他们?”小娇自言自语,甚费思量。
“你们有什么办法?”过了一会,她问道。
我们没什么办法,一起沉默。或许,看这样的水势,应该能使用小型战船了。但别指望我会拿出来,任何可能暴露我身份的东西,都要慎重使用。这里虽然没有玩家,但难保太史慈他们以后不会向玩家说起,然后有些玩家就要推测了,灵雨零消失,云飞扬出现,云飞扬会刀法,还有战船……
“要是有条小船就好了!”小娇叹道,“我在江上见过很小的船,那么大的浪都打不沉,很好用的。”
江上?一般是说长江,而且长江浪大。小娇是从江南来的,难怪如此秀气。
她说她的,我们继续沉默。
过了一会,她忽然一拍手,想到了一个主意,高兴地说:“我们造一只船,怎么样?”
一道闪电划过,我们赶紧把脸上的苦笑转为思索,喃喃说道:“嗯,嗯,好像……也不是不可行……”
说做就做,小娇风风火火,带领太史慈和陈武开始砍伐树木。其实也不用砍伐,路边很多碗口粗的树都被大风刮倒。他们做的是简单的木筏,也不用剥树皮当绳子,太史慈和陈武随身有现成的。
“云侍卫,你不参加,待会可不能上船!”小娇抬头说道。
船?把一堆木头拢起来不能叫船,只能叫木筏,系统不承认是船,所以只能用人力去划了。我一秒钟就能造一只独木舟,十秒钟就能造一只排舟,但我不能出手,造船术可是灵雨零的标志之一啊。
“我踏波而行,不需要船。”我非常自信地说。
太史慈和陈武都吃了一惊,踏波而行,那是何等高妙的轻功啊。他们又有一二分相信,毕竟对我之前施展的极光步法非常震惊。
小娇却压根不信,笑道:“你没有船,又十分懒惰,不想参加造船,所以故意那么说罢了。”
我没有船?妙手造船师会没有船?我身上带了好几艘战船呢。
“我说的不对吗?你有船就拿出来啊!”小娇眨着眼说。
不能受她蛊惑。我裹紧披风,看着忙忙碌碌的三个人。这时雨势渐小,山洪也没那么大了,山谷中却已变成一片汪洋。看着小娇等三人划着木筏进入山谷,我到底做了一只独木舟,远远跟在后面。
越往里,地势越开阔,但已被完全淹没,偶尔有几道白光,强盗和禽兽都死的差不多了。浑浊的水面上飘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也包括一些低等级的装备。这些低等级的装备已值不了几个银币,我也懒得捡,不过小娇很喜欢,刚捡了一条腰带就迫不及待地装备上了。她把手放在水中,捞了一路,居然凑齐了一身低等装备。
偶尔碰见在水中挣扎的强盗,我军毫不手软,一律消灭。半夜时分,周围一片漆黑,不过太史慈和陈武都发现了我,这才肯定我不能“踏波而行”。
我微笑看着他们,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从高处跳下,剑刺向小娇。他武功竟然不弱,屏气凝神,在黑夜里躲过了太史慈和陈武的感知,突然向小娇发难。太史慈和陈武同时出手,枪和飞刀击中了那人,却不料他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向小娇飞去。两人大惊。
危急时刻,只听“叮”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那把要命的剑,一起落在水中。幸好我早有准备,看出了他的剑有脱手的征兆,这才及时发箭。太史慈没有防备,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睛不能在夜里视物。
那名袭击者是从山寨的高高树立的旗杆上跳下来的,那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