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困难不少,但应该都可以克服,而且事实情况是:如果不这样搞,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不被偷了——而且天魔以前说过的话让我想起来就觉得郁闷:“如果你有那个能力,完全可以把你看得不顺眼的那个人的家拆了,然后把得到的材料在你家厕所后面再盖个猪圈。”
房子确实是能拆的,不过拆的时间是建的时间的大概十倍而已(与现实相反),而且越高级的房子越难拆,这我试过……
但危险总是存在的,现在不用无雪的办法,我是想不出辙来,而且在讨论的过程中,旁边的几个生活技能玩家已经慢慢参与进来,一个个的全都兴趣盎然,这实在是很大的推动力。
不到半天的工夫就拉了十来个人,而且初期发展规划竟然就弄出来了……
是的,我说“竟然”,虽然我提出了不少意见建议,但确实没有想过效率会如此之高。
那么,先盖房子。
地址选在离浪漫流莹基地不远的地方,那儿靠在山边,很少刷怪,树也就两三棵,大伙儿合力伐掉之后,无雪把其他人打发走,要么回基地做宣传,要么去找材料,唯独把我留下来陪他造围墙。
预计要造上30间房子,所以拉院墙这事儿绝对是个耗时间的活,两个人没两天工夫干不了。
“30间是少了点,后来的就在墙外附近找个地儿自己盖吧。”无雪说,“不敢围大,等发展起来了,或许能起楼房,到时候就好办了。”
我说:“哦。”
“职业玩家?”无雪问我。
职业玩家?
“算是吧。”我回答,现在游戏确实是我唯一的收入来源。
“呵呵。”他笑了两声,“你觉得在这游戏里怎么样才能赚到钱?”
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有些头绪,想不玩了的原因只是由于财产的安全问题得不到解决而已。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不知道。”我回答,“从收费开始到现在玩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换了张点卡,一分钱都没赚到。”
“我也没赚到钱。”无雪道,“没头绪啊。”
鬼才信你!想着,我打了两个字上去:“是啊。”
嗯嗯啊啊声中,时间过去得很快……
花了两天,把墙拉好,联络了一些战斗技能玩家来给干守门的活儿,然后开始盖房子,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我又迎来了倩一周一次的巡查。
她说:“脱!”
我便钻到被窝里,褪下了衣服递给她,她顺手扔到了盆里,道:“懒样!我要不帮你洗,你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几套换着穿,一学期洗一次衣服啊?”
我嘿嘿傻笑。
她白了我一眼,端着盆出去,须臾便有水声传来,我赶紧点开QQ,继续和天魔聊天:“人间这游戏究竟让不让职业玩家赚钱的啊!”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许多次了,天魔总是说“不”,不过我就是不死心。
“网络游戏,是一个人与人交流的平台,是一个休闲娱乐的空间,是一个激发想象的道具……”天魔开始罗嗦,“你如果指望靠玩游戏赚钱,那么,这就失去了游戏本身的意义……”
我跟他说:“存在才有意义,不靠玩游戏赚钱的话,兄弟根本就活不下去了,哪里还能管你什么游戏的意义去!”
天魔给了我两条路:“代练吧,或者等我们的游戏版本更新到可以自由交易的时候。”
“现在真的不能靠什么方法赚钱吗?”我问。
“或许有。”天魔答道,“只是我不知道。”
或许我知道,一是太麻烦,二是应该没有哪个网游公司会允许极少部分玩家在游戏内搞垄断。所以,做不了。
我不是怕麻烦,也不是怕担风险,而是实在没有时间了。
——要毕业了呢……
“老子不玩了!NND赚不到钱。”又扯了些无聊的话题之后,我对着天魔发牢骚。
“你舍得吗?”天魔看起来很了解我,“都耗了这么长时间了。”
舍不得,却必须得放下,因为这世上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我们称之为“生活”——或者,那叫“命运”。
但我对天魔是这么回答的:“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一个游戏吗!”
这话说得很是气势逼人,只是心里却总有些发虚。
又聊了几句,倩洗完衣服回来,把盆放上,拉过毛巾擦着手到我旁边坐下看我聊天。聊天记录还在屏幕上显示着,没被顶上去,所以她看到了,所以她“哦”了一声,道:“你不打算玩游戏了?要去找工作了吗?”
“一定要找的。”我说,“不过可能不在南京。”
“为什么不在南京。”倩好像感到有点奇怪,“又不是找不到,而且,毕竟在这里呆了四年了,环境比较熟悉啊。”
我告诉她:“我可能要去上海,有兄弟在那儿。”
是的,有兄弟在,那个能给我安排工作的人,我叫他“皮哥”,皮老爷子的第三个孙子,只有他被人叫“皮哥”。
“不能留在南京吗?”倩道,顿了一下,她又说:“上海房价很贵的。”
我还没说什么,她又说:“还有,上海人小气,还排外。”
“我去上海的可能性最大。”我对着屏幕,这么说着。
“哦。”旁边传来淡淡的一声,“随便你吧,反正还有一个月才毕业,到时候再说。”
我说:“嗯。”心里觉得有些难过。
“叭”的一声,是倩打开了旁边那台电脑的显示器;再“叭”的一声,然后一阵喧嚣传来,是倩打开了音箱。我还是看着自己眼前的屏幕,但从室内光线的变化和音箱中声音的变化可以判断出倩很快就退出了游戏程序开始做其它的事情。
过了一会,在键盘的敲击声中,在QQ的滴滴声中,一首旋律响起,女声,带着一丝沙哑,可惜是粤语的,我一点儿都听不懂。偷眼向倩看去:她在流泪。我顿时觉得有些慌了神,忙凑过去搂她:“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倩说,“歌很感人。”
“反正我听不懂。”我说,“不要哭了,杏眼哭成桃眼就不漂亮了。”
“死相!”她抹掉眼泪,瞪了我一眼,把头扭过去对着屏幕,继续她的聊天。
发丝擦过脸庞,痒痒的。
我轻轻地搂着她,轻轻地嗅着,贪婪地捕捉着芳香。
——我所认识的倩并非一个如此多愁善感的人啊!
过了一会儿,我松开手,穿上鞋跨了出去:“WC”
倩“哦”了一声。
还没走到水龙头那儿,便已经忍不住了。
泪流满面。
说是舍得,却还是在泡着“人间”这款游戏,倩每次来,都会夸张地笑几声,然后问我:“怎么还这么瘦呢?”
我说:“天生丽质。”
毕业在即,学校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所以请了假,专心对付学校的事情——倩如是说道。这段时间,她来得勤快多了,从原来的一周一两次到现在一周五六次。
是的,要毕业了,快没时间了……
论文答辩是在六月初,我们系安排得很早,答辩完毕之后离毕业典礼还有足足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半个月如何打发,是个问题。某个下午,正和倩讨论是去黄山还是去泰山的时候,手机响了,我看了看,皮老爷子家里的电话号码。
“喂,爷爷吗?”我问。有些奇怪,老爷子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打电话过来的啊?
手机里传来的是皮哥的声音,很沉闷的声音:“小鸣吗,毕业答辩好了吗?”
我说:“好了。”
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老爷子走了。”皮哥用他一惯缓慢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让我觉得一阵眩晕。
过了老一会儿,皮哥又道:“毕业的事搞完了就回来,一个人,快点回来。”
我说:“好。”
那边挂了电话,我还把手机在脸上贴了半天。
“怎么了?”倩问我。
我说:“没什么,有点事要回家一趟。”
“哦。”倩说,“我和你一起吧,我也回家一趟好了,反正没事干。”
“不用了,过两天我就回来,眼看着要毕业了,你就在学校跟同学再聚聚吧。”我挤出笑来,还“呵呵”了两声。
皮老爷子还躺在床上,看起来像睡着了,我跪在床头默默流泪,背后是小皮的几个兄长站着。
“怎么会……”我哽咽着。
皮哥回答我:“心肌梗塞。”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盯着我的眼,道:“老爷子走得急了,没交待下什么话儿来,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是想你送他一程的,你就不用回学校了,毕业证我找人帮你拿。过两天是个好日子,你跟大哥二哥还有老四送老爷子入土,跟我们兄弟一起守完头七,然后直接去上海,位置给你安排好了。”
我说:“知道。”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它来得这么早。
不知道流了多少泪,磕了多少头,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像个木偶一样,不由自主地做着事情。事儿完了,去上海,坐火车,软卧。
“好好干。”爸送我的时候,就只交待了这一句话,我懂他的意思。
“到南京了,现在上桥。”皮哥打断了我的沉思,“你想不想留在南京?”
我说:“不了,没什么好留的。”
“你那个女朋友倒是不错。”皮哥笑着看我,“还有个亲威在南京是个干部,不小呢,你给她打个电话,肯定能在南京找着工作了,肯定比我给你找的活儿能拿钱多,这样你家里还能早些日子享享福,别学傻啊。”
我冲着他笑,我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强。
我把手机掏了出来,我知道自己在发抖。
我撑开窗户把手机扔了出去,我知道心里在流血。
我告诉自己说:那不过是二三百块钱的东西。
希望这个理由能说服自己吧。
“让让。”门口有人说话,等了一下,列车上的服务员推着小车进来。皮哥招手叫住了她,拿了十瓶啤酒,几根火腿肠。
“咱们兄弟以前没什么机会在一块儿,今儿咱们来说些知心话,成不?”
“成!”我应得很爽快,不爽快不行。
皮哥扔了瓶啤酒给我,咕嘟咕嘟地吹完了一瓶,拿着空瓶向我示意,我也只好有样学样。
我觉得我的酒量应该不差的,可那一瓶下肚,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看什么都带着一些朦胧的红色。
“再来!”皮哥又扔了一瓶过来,我接住了,他又扔了根火腿肠,砸到我的头上,又掉下去,滚到床下,我去捡,便听得他笑,很大的笑声。
他说:“你给我喝!”
我就喝。
酒是个好东西——难道不是吗?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小说下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