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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上菜!!”
许久,侏儒愤怒地大喊一声。
声音像贫瘠的盐碱地一样干涩难听。
“来了——!”
跑堂的伙计马上听话地端来了两碗素面,对于这样的人他不敬不惧,只不过是不想过多的沾染。
“吃饭!”
侏儒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在木讷大汉的头上敲了敲。
大汉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没有任何反应,听话地乖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对面的独臂男子一直将目光放在嘴边的茶碗中。
“该死!啊!该死!真是晦气!”
突然又有一个人站在酒馆门口大声咒骂起来,转身就要走。
显然又是想要上二楼赌一赌的赌徒。
一只碗却飞了出去,精准地砸在了那人的后脑上,稀里哗啦的汤面挂了一头。
“混账!哪个兔崽子!给我……”
那人被烫得抓耳挠腮,甩袖就要走进来揪出偷袭的人。
一道身影却早已经一阵风扫过了酒馆大堂,来到了门口那人的身边。
木讷男子一只手举着那赌徒,侏儒则骑在了木讷男子的脖颈上面。
不仅那个人,所有酒馆中的人都傻了眼。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大爷不敬?!”
侏儒踩着男子的头顶狠狠扇着那赌徒的脸,愤恨地说。
凶狠的模样真像是一只发了病的野狗。
“我……”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语无伦次。
他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两个人会有这样的本事。
“阿七,将他扔到地上。”
侏儒说。
木讷男子松开手,那人狠狠摔在地上。
“磕十个响头,本大爷就放了你!”
侏儒说。
那赌徒还来不及回过神来。
“磕!”
侏儒却不耐烦地从男子的身上跳了下来,狠狠踩在了赌徒的头上。
赌徒的额头狠狠地磕在了石板上。
“再磕!”
侏儒又是一脚狠狠踩在赌徒的头上。
就这样,根本不给赌徒喘息的机会,侏儒粗暴地连踩了赌徒的脑袋十几下。
赌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石板上一片血渍。
所有目睹的人全都被侏儒的凶残惊呆了,都将脸埋进饭碗中,不敢吭声。
“哼!”
侏儒领着木讷男子大摇大摆地走回了自己的桌子。
桌子上,独臂男子仍旧是喝着那一杯茶水。却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吓得不敢抬头。
“上菜!”
侏儒仗势大声喊道。
跑堂的伙计二话不说,端上了两道鱼肉。
看到别人这么害怕自己,侏儒很得意地大吃大喝起来。
旁边的木讷男子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吃。
“东海。”
桌子上的独臂男子突然看着侏儒说。
“教主。”
侏儒看了独臂男子一眼,得意地说。
他早已看出独臂男子不是寻常人。
“原来是老毒狗教主。”
独臂男子说。
侏儒的脸色立刻变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意念囚禁
第一百七十八章——意念囚禁
独臂男子微微一笑。
侏儒抬手的瞬间,木讷大汉已经风一般高高跳起。即使只有一张小小的桌子隔着,大汉还是做出了如此大开大合的动作,显然对于这个对手即使是呆滞的大汉都感受得到,都明白不可轻敌。
独臂男子举在嘴边,拿着茶杯的独臂稍稍高抬。
就这样,将大汉整个顶起在空中!
茶杯中滴水未洒。
大汉重重落回原地。
侏儒看着独臂男子的眼神瞬间变了。
“你是什么人?”
侏儒警觉地看着男子说。
“一君。”
独臂男子将茶杯放下,淡淡说。
如此沉稳的气质,如此强力的实力,如此的断臂。没错,这个人正是分生一君。
“分生一君?”
侏儒自然也听说过,语气中略透难以置信。
“有礼。敢问阁下是东海中的哪一位?”
一君轻轻说,仿佛将自己身体周遭的一圈环境都凝固成了岿然不动的静止水墨画。
强大独特的气场。
“我就是东海教主炼金!”
这侏儒当然就是一听到别人称呼老毒狗为教主就火大的炼金。
“哦?是新任教主?”
一君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兴趣。
“原本就该是我的!那狗东西怎么配当教主!”
炼金不满地大呼小叫起来。
酒馆里人满为患,却一片死寂。
“为什么?”
一君漠不关心地说,招手示意跑堂的伙计给自己上菜。
伙计马上随手将还没上的几道菜全都给一君端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跑开了。
“为什么?那狗东西根本没有资格!原本那教主的位子就该是我的!”
炼金无端发怒,但是却没有动一丝的杀气,面对着一君就连炼金都不由自主地变得节制起来。
“为什么。”
一君自顾自地吃起来,头也不抬地随口问。
“因为他………因为他太弱!”
炼金可不想对一君解释一遍自己为什么会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原因。
“哦?弱?”
一君边吃边说。
“懂得一点点的法术就觉得自己不起了,其实全都是糊弄人的小把戏!真正强大的方式不是用让自己变强!那根本就是最蠢的方法!”
炼金轻蔑地冷笑说。
“那么,什么才是强大的聪明办法?”
一君不急不慢地咀嚼着。
“将别人的强大为己所用!这才是强大的真正途径!”
听到这句话一君抬起了头,看了看炼金旁边的呆滞男子。
刚刚通过那一招的接触一君感受到了那男子强大的实力。不,不对,是异常强大的实力。强大得厚重如山。简直就像是马啸天一般。
再看看这男子,看样子要比马啸天小上好多岁。如此年轻就有如此的造诣吗?
一个陌生的面孔。真是不简单。
更加让一君奇怪的是,为何这样的一个高手会甘心臣服于这个东海侏儒?
这个侏儒根本没有任何强大之处,一君早已从炼金的举止中看出来了。
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说话的节奏,呼吸的韵律,面部肌肉的牵扯,这些都能很轻易地暴露一个人的功夫修为。
尤其是剧烈的情绪波动所带来的神色变化。
高手可以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修为越高就越显得波澜不惊。
而这个炼金很容易被激怒,而他也毫不掩饰地表露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家伙。
没有丝毫内力底子。
一君吞下最后一口,又饮了一小口茶水,将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
“你要走吗?”
炼金好像还没说尽兴似的,看着一君问。
“告辞。”
一君简单地说出这两个字,朝着酒馆外走出去。
“我……”炼金突然有些舍不得让一君就此走掉,伸出手想要叫喊却又欲言又止。
炼金不喜欢也不会欣赏任何人,但是一君却让他感觉没有那么讨厌。
因为高傲,他只愿意跟算得上高手的人接触,就像是一君这样的。而且一君沉默寡言的性格让炼金有种少见的想要对其诉说的欲望。
不过一君却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炼金并没有生气,更加没有愤怒。
他看着一君离去,有些不舍。毕竟一君是他来到中土之后唯一坐在一起聊天的人,即使只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语。可是这份难得在炼金心中却也同样不容易。或许,一君也是炼金这辈子唯一一个想要,能够诉说的人。
可是一君还是走了,毫不留恋。
一君脚步坚定地向着不知道什么方向走。是的,他心中没有任何方向,目标和线索。他只是凭着感觉一直走着。
他相信如果自己的心中一直在坚定地奔向什么,那么机缘就会带着自己的脚步走向什么。
不,他怎么会错过她呢?他整个人,整个生命就是为了杀死她而存在的,所以,除了杀死她,他不会遇见任何多余的事情,不会走到任何多余的地方。
他是绝对的自我主义者。
哦,不。还有另一个一君。
一君相信另一个一君一定会在冥冥之中指引着自己,去找到两个人共同的目标。
复仇,或者简单说杀死她,已经成了一君心中超越一切的上层意念。
甚至,已经与复仇无关,与陆家无关。
父辈的仇恨早已模糊得记不起,唯独两兄弟这么多年来共同的,也是唯一的追求——杀死她。那么清晰,那么刺眼,如同头顶红日。
头顶红日。
一君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和炼金共进午餐的小镇。
前方,邻近小镇边郊的乱石岗上空,晴朗得有些过分的阳光下面,盘踞着一股诡异的气味。
十分不祥的气味。
一君警觉地走过去。
刚走进乱石岗,一幅惊悚的画面跳入眼睛。
乱石岗杂乱的乱石上面,竖着两根高大的木头架子,每一个架子上面,都用长长的铁钉钉挂着一个人。
两个还活着的人。
金色头发,蓝色瞳孔,黑色披风。
暴晒在阳光下。
不用多想,是两个血教教徒。
一君默然看着,缓缓停下脚步。
除了披风,两个血教教徒全身的衣物被扒了个精光,阳光的暴晒下,两个人的皮肤全都开始发黑变焦,像是放在火堆上炙烤着一般,而两个人却全都咬着牙,一声不吭,不肯喊痛。但是从他们脸上扭曲的表情来看他们正在经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
就连乱石岗里的空气都有些不同一般,仿佛空气中正在挥散着他们体内的力量。
真是不简单。
“竟然将血教教徒捉住这样折磨死吗。”
一君自言自语说。
这些人真是疯了。如果被他们的同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他们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这些人难道没有想过吗?
不过最让一君感兴趣的,还是这些血教教徒身上离奇出现的烧伤。
虽然传言都说血鬼们惧怕阳光,会在阳光下融化。但是一君可并没有那么无知。毕竟,他还和红丸打过交道。
关于血教教徒会在阳光下失去生命力的传说,正是出自血教本身。事实上,血教的教徒们根本全都是普通的习武者而已。而血教的功夫虽然邪门,但是也绝对无法将一个个普通人变成什么沐月而生遇日则亡的怪物。所有的这些都是血教增加自身神秘色彩的虚妄流言罢了。
红丸曾经在阳光下与自己决斗,那时候的她生龙活虎,不知道多有活力。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为什么这些教徒的身上会出现灼伤呢?而且,慢慢看去,那两个人身上的烧伤还在不停加剧。就像是真的一直在被火烧着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意念囚禁吗?”
一君若有所思。
心中早已认定没有别的解释了,正是这个原因。
意念囚禁,用强大的精神力在人的心中划定一个不可侵犯的区域,让他相信那是绝对的真实。那么当他触发到了那个区域或者条件的时候,那些警告的灾难就会降临。其实是他自己的那颗被囚禁的内心在自己的身体中产生的强大反射。
就像是这两个教徒,他们认定自己会在阳光下被烤焦融化,所以在阳光的他们的内心就会下达出关于自己一定会被烤焦的种种反应的强大精神力,他们的身体发肤收到自己的精神命令,也就真的感受到了实际并不存在的痛楚,无端地就将自己变焦了。
真是厉害又残酷的精神掌控。
血教这么做并不是有害无利,在有利的条件下他们会在同样强大的内心暗示下变得异常强大,超越自身的潜能。所以当他们穿行在夜色中的时候,他们会信以为真地认为自己解脱了肉身,变成真正的可怕狩猎者。
东海暗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