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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帮我、救我,这点是连皇上都知道的。”
这样的话说起来实际上只是为了点醒春雀和春莺两个丫鬟,让她们恪守本分,不要因为今天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而乱嚼舌根。
封旌自然是聪明人,听了林苏的话,就坐在一边一边在春燕的服侍下写药方一边低声道:“御医院中此时正忙着呢,这药方,还是让秋晏那丫头去拿吧。以免御医院里面的小太监手忙脚乱抓错了药。”
“春莺,去请你秋晏姐姐过来,跟着她一起去御医院抓药。”、
小心翼翼的把药方吹了个干,春燕这才把春莺给指派了出去,然后才道:“封御医来了许久,奴婢也忘记给上壶六安瓜片了,这可是封御医最喜欢的……”
一旁的春雀机灵,立刻行礼道:“春燕姐姐就留下伺候吧,还是小的去冲泡六安瓜片。”
说着她就退了一步,然后掀开帘子出去了。
封旌静静的看着这一屋子最后只剩下林苏,他,春燕三个人,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摇头。
“一段时日不见,娘娘的手段还是如此利落。这刚刚进宫才半年的小宫女竟然也调、教的如此知道进退。”
“你就笑话我吧。”林苏轻声笑着,因为半躺在床上,所以也就没有撤下小屏风。就这么隔着屏风看着隐隐约约的影子与封旌说话。
“之前听到封御医说,御医院中如今正是忙碌的时候?”林苏略微说笑了一下,就扯开了话题开始问起了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本来这次封旌能够回来,最重要的应该是蓝侯爷那边的消息,然而听到文景轩的消息,早已经让林苏那颗平静的心重新起了波澜。
封旌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就恢复了笑容,低声道:“边疆大胜,文大将军算是胜利归来,班师回朝。然而……”微微停顿了一下,想起之前被司钺强调回来给文景轩治疗的伤势,他只能够微微摇头,“文大人的双眼算是毁了,只怕这辈子子都……”
“双眼……毁了……”林苏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都被抽光了,她无力的靠在床头半天,然后才心中五味陈杂的缓缓开口,“那么,他人呢?”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低声补充,“皇上向来很看重他的,没有想到不过是去了一趟边疆……”
“人倒是还没有醒过来,如今正在御医院之中昏睡。”封旌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林苏的异样一样平静的说,“娘娘说的没错,皇上向来是看重文大人的,因此昨夜自从文大人被送到御医院之后,皇上一直都守在那里。等到文大人的伤势稳定住之后,才离开的。”
“皇上爱才,文大人又在边疆立下了汗马功劳……”林苏越说声音越小,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本以为这次文景轩会如同上一辈子一样死在边疆,因此自从他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听过那边的消息,如今猛然听到他竟然回来了。然而人没死,却失去了双眼……
有些恍惚的又陪着封旌说了一会儿的话,春雀送来了泡好的六安瓜片,又出去说是去厨房端一些点心。
林苏被这么一打扰,这才想到了本来重要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才道:“封御医这些日子都在蓝侯爷的府中,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宫外的趣事说说给我听,也好让我打发打发时间。”
封旌闻音而知雅意,笑着道:“说起来趣事,还真的有那么几件,恰好此时娘娘的药还没有煎好,臣就陪着娘娘说说话吧。”
214 病倒?
不管是司钺还是林拙言,想要从蓝家当家人蓝侯爷的口中知道的事情,在封旌看来都有些索然无味。
藏宝图?!
从小跟在师父身边游走江湖的他听说过太多有关藏宝图的传闻,对于藏宝图,他早就不感兴趣了。
然而,蓝家的确不止是藏宝图,最重要的是,还有真正的宝藏。
当年蓝家伙同其他家族灭掉乌苏林家的时候,掠夺来的大部分见不得光的财产都被藏在了那个地方。
司钺需要一笔钱来稳固朝廷,施行新政。而林拙言,则是想要取回代表着乌苏林家的信物。
林家的想法封旌自然是不知道的,然而林苏心中却是有数的。之前林父也曾经跟她透过气,如今知道了这个,在喝了药之后就吩咐春燕亲自送了封旌离开。
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两个时辰,发了汗之后,林苏这次觉得舒服了些。怕病气过给了孩子,她就没有去看望两个小家伙,只是听了奶娘的回报。等到一切都忙完之后,这才让一旁伺候的夏妍拿了笔墨纸砚过来,思索着开始给林家写家书。
不过,这封信并不是写给林拙言的,而是写给母亲苏氏的。里面更没有提到有关蓝侯爷的任何事情,反而是聊了一些家常,最后才写到,许多时日没有见过母亲和弟弟,心中想念,并且又问起了林郢的学业。
信很快就写好了,林苏吹干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放在了一边,并没有立刻收起来。
“皇上如今在何处?”她抬眼看了一眼夏妍,示意她把笔墨纸砚都收拾了,这才问道。
夏妍闻言,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道:“之前听闻御医院中的文大人醒了过来,皇上去了御医院,算起来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离开。”
林苏闻言点了下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就道:“你亲自去一趟,找封御医,就说我病情有反复,喝了药睡下之后一直不安稳,在冒冷汗……”
想了想,就又补充了一句,让秋晏过来这边照看我。
夏妍闻言也不多嘴,行了礼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秋晏就行色匆匆的过来,林苏见她就交代了一番,然后就重新躺下了……
没有过多久,封旌就再一次回到了扶柳殿,林苏似乎还在睡觉,脸上带着一丝痛苦的表情,面露挣扎之色。
他如此看了一番,然后才在秋晏的帮助下给林苏把脉。
然而,这一把脉,他就皱起了眉头,许久这才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秋晏,开口问道:“之前给贤妃娘娘抓的药,娘娘可有吃下?”
“主子是吃了药睡的,中间还醒过一次,可是不知道为何,再次睡下之后就不安稳,奴婢怕娘娘玉体有碍,这才请夏妍姐姐去请了封御医过来。”
秋晏毕竟是负责林苏饮食的丫鬟,平日里面嫌少跟外人应酬,为人性子又有些耿直,因此说起谎话来,只觉得双颊滚烫,不敢跟目光清澈的封旌对视。
封旌见状心中也就略微有些明白了,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床头的那封叠起来却没有被装在信封里面的信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聪明人,林苏是什么样的心思只不过是略微一思索他就明白了。
“娘娘的病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急症而已。臣只怕是要赶紧回御医院再给娘娘抓上一幅药才好。”封旌说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夏妍,道:“夏妍姑娘伶牙俐齿,还是姑娘陪着我多走一趟吧。”
“那就多谢封御医了。”夏妍闻言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明白林苏的意思只怕果然就如同之前林苏所猜测的一样,只要封旌给她把过脉,看上两眼就明白了。看着封旌从身边过去,她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紧紧跟在了封旌的身后。
看着封旌那独来独往,甚至连小太监都不愿意带的背影,夏妍心中刚还是有着一丝的迷茫。她真的不明白,为何封旌会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的主子。
若说是为了陈妃……
连忙把这个念头抛开,夏妍加快了步伐,跟的又紧了一点。过一会儿,能不能够把皇上给引到扶柳殿之中又不起疑心,就看她的本事了。
在封旌的帮忙下,司钺很自然的就注意到了林苏病了这个消息,闻言封旌已经是第二次过去诊脉,而文景轩又睡下之后,他这才详细问了几句。得知林苏心中抑郁才引发的病情之后,司钺只不过略微沉思了一下就吩咐夏妍拿着药在前面带路。
路上,他询问了一下夏妍林苏这些日子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林苏为何心情郁结的。
难道是因为魏甜甜?
不像啊,纵然对魏甜甜多宠爱了一分,可是林苏向来不是那样的女子。她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一国之君,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这样的事情,并不会让她心情郁结。
说白了,司钺相信。若是林苏真的是因为魏甜甜的事情不满的话,那么绝对不会是让自己病倒了,而是让魏甜甜病倒了才对。
毕竟,这后宫之中,可是还有一位“病倒”了的蓝嫔呢。
从这点上来说,司钺对林苏的宠爱已经超出了一个极限,这并不止是因为他需要用到林家,需要用到林苏那么简单。
而是在他的心目中,林苏已经不知不觉有了一个不一样的地位了。
他自己或者还没有明白这点,然而当看到林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目光柔的如同水一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司钺还是觉得心中微微的颤抖起来。
“听闻你病了,如今醒过来,可觉得好些了?”
“皇上……”林苏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柔弱,“臣妾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她说着就掩唇咳嗽了两声,听的司钺连忙上前了一步,扶住了她的身子,也就顺便看到了那封压在枕头下面露出来一半的信……
“快去倒茶,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主子身子不适,还不小心伺候着。”吩咐了一下站在一侧的秋晏,司钺这才又扶着林苏躺下,低声道:“封御医说你是有心事郁结于心,说说,到底是如何了?”
“并、并没有。”林苏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头,不敢去看司钺。
215 林郢
林苏不自然的模样让司钺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细细的看了林苏许久,又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觉得确实烫手,这才叹息,“身子不适就是不适,这有什么好别扭的。”
林苏这才回头深深的看了司钺一眼,然后低头道:“臣妾身子确实没有大碍,已经吃过了药了。是那些奴才们,心中担忧臣妾,这才又去请了封御医过来……”
“既然没事,那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司钺接过春燕递过来的茶水,亲自喂着林苏喝了两口,这才低声道:“是否有什么心事?”
“也不是……”
“还瞒着朕吗?这可是欺君……”司钺声音低沉,似笑非笑的说。
林苏一愣,抬头看着他片刻,然后苍白的脸上才浮现了一丝隐隐的绯红,低声道:“臣妾可不敢欺君,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昨夜里给家中想写,想起了家人、幼弟,因此昨夜没有睡安稳而已……”
她说着偷偷看了司钺一眼,见司钺早已经注意到了从枕头下面露出来的信,这才放下心来。
而司钺听到了林苏的话,目光就立刻落在了那封信上。如今,更是伸手从枕头下面把信抽了出来,看着林苏道:“就是这封信?”
林苏垂下眼帘,微微的点头。
司钺打开草草的看了一遍,脸上的神色这才柔和了下来,把林苏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低声道:“既然是想念弟弟了,就让他入宫来请安不久是了。他,郢哥儿如今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年龄,是你的亲弟,也就不算是外男。”
“真的可以嘛?”林苏闻言,立刻抬头看着司钺,眼巴巴的期待表情让司钺忍不住低头轻轻的用下巴蹭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这才道:“自然是可以的。你若是想念的紧,不如这就让人出宫传句话,明日里面就接了郢哥儿过来陪你说话。甚至,这扶柳殿之中还是有空着的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