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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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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殿元自斟自饮,面上清清淡淡的笑容,筷子点到及止。

“相公,你要不要也吃点。”她讨好地将半碗面推到他面前,嘴巴油光光的,额上一层细汗。

他掏出帕子帮她擦干净,然后就着她的碗吃了几口,辣椒与肉燥混合在一起,果然香得很。

言冰瞅瞅帕子一角绣着小小的浅蓝色雪花,正是她上个月送给他的,心头更乐,抢着他的酒盏灌了一口,热辣辣地下肚,宋殿元已经夹了小菜凑到她嘴边,哄她一起吃下。

门口一阵喧杂,又有客人进来,老板迎上去。

言冰阁着他的身体往外看,一群生人面孔,三男一女,那女的,唔,长得很标致,水红色的斗篷脱下来,衣裳的款式是她没有见过的,层层叠叠,衣领处还搭着毛皮,耳坠子是一双上好的珠子,在店铺的烛光下,隐隐含晕。

大概,就是他们说的搬来村里的外人了吧。

那女子也正打量他们,瞥过言冰,眼光停在宋殿元身上,从头到脚地刷了一遍。

言冰在桌子下面拉过他的手:“相公,我吃饱了。”相公两个字说得很大声。

宋殿元付了帐,薄唇轻抿着勾起一角,眉眼间笑意盈盈:“要不要带些卤蛋回去吃?”

言冰连连点头,嘴里塞得鼓鼓嚷嚷口齿不清:“要,要四个,一人两个。”

老板将卤蛋包好了递给她,她一手提着,一手紧紧拉着他的手,走过那桌的时候,四人的眼光似乎都跟随着他们,而宋殿元始终没有看他们一眼。

夏虫(五)

言冰牵着小毛子的手,对小毛子的娘嚷嚷:“太阳落山前会带他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毛家婶婶帮孩子将帽子再扣扣好,又把小脸上鼻涕擦掉,放心地答:“小冰做事情一向妥帖,我做好吃的等你们回来吃。”

回身走,言冰小小声道:“小毛子,晚上我和相公到你家蹭饭呵。”

孩子吃吃地笑,用力点头。

他一直很乖,言冰摆摊的时候,自己坐在旁边吃手指,有人将雕像踢歪点,他连忙起来将东西摆到原来的地方。

今天只有言冰一个人,一大早穆沅说身体不舒服,朱硫只得留在家中陪她,夫妻俩人一直陪着歉意的笑,穆沅更是将贴好的面饼裹了塞在她手里,好似有多对不住她一样,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卖糖串的走来走去几次,小毛子的眼睛跟着那人过去过来,过来过去,言冰逗他:“小毛子是不是想吃呀?”

小毛子嘴巴张张,没出声。

“不做声就是不想吃咯。”

小毛子紧抓住她袖子,很小幅度地点下头,如果不是言冰盯着他看,真看不出那个小小的脑袋动过一丝一毫,笑着唤过卖糖串的。

两人抓着长条的草扎子挑来选去,将顶上最大的那串拿下来,言冰付了钱,小毛子用两只手牢牢握住糖串的竹签,只会说一个字了:“大,大。”

言冰数数,糖串里裹着六个红彤彤的山查果,外边的糖稀冻得半透明的:“小毛子尝尝甜不甜。”

他小心地凑到嘴边,伸出小舌头舔一口,吧唧吧唧嘴唇,又舔舔:“甜,姨,好甜。”

言冰摸摸他的头:“小毛子慢慢吃,姨要做买卖呢。”

这天说变就变,上午太阳还不错的样子,才晌午等两人就着清水将面饼吃了,又开始飘起迷迷蒙蒙的雪花。

街市上的行人逐渐减少,言冰不死心,眼巴巴地坐在那里想再多卖掉几个。

糖串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最后一个最大最红的,小毛子再不舍得吃,捧在手心里,当玩具滚来滚去,粘在皮肤上的糖屑被舔得干干净净。

言冰用布将雕象一个一个擦过来,一双精致的牛皮靴子定在她面前,然后一个清朗朗的声音问:“这多少钱一件。”

她头也不抬,继续干手上的活:“廿文一个。”

“咦?”那人不置信地回。

附近的村子里,民风朴实,这半月一次的街市都是差不多的摊子,言冰报出价格,对方愿意买就买,觉得价格不合适笑笑就走,这是第一次有人质疑她的开价。

言冰仰起头,看住对方。

那人从头到脚都被白色的雪裘包裹得严严实实,象一只雪白的大熊,很高很高,他眼光落下来看到言冰的脸,再一次发出同样地疑惑:“你是?”

“姨。”小毛子跑过来将光秃秃的一颗山查果给她看,“姨吃。”

她哭笑不得地婉拒他的美意,全是他的口水,谁敢吃啊。

“姑娘,我不是嫌贵。”那人估计是读懂了言冰的表情,连忙解释,“我看着是好东西,放到城里能卖好价钱,廿文卖贱了,才发出那样的疑惑,请莫要见怪。”

言冰报以灿烂的笑容:“没事,没事。是我相公自己雕刻的,拿到集市上来卖不过是略微贴补家用,这位大哥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有眼光呢。”后面半句,她没说出口,既然城里能卖好价钱,你就好心都买去吧,今天生意惨淡着。

她虽然没见过什么外人,不过对方的衣饰华美讲究,估计是个有钱的少爷,她抬眼,见那人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用袖子赶忙擦擦:“我脸上有什么吗?”

“好多糖屑。”那人温和地笑,“那姑娘数一下数目,我全部都买下来。”

这话真动听,言冰顾不上擦脸,将草筐整个搬过来:“一共二十六个,都在这里。”

那人含笑点点头:“好,帮我装在一起好吗?”

言冰决定连草筐子一起送给他好了,将软软的干草一层一层装好:“大哥,可以了,你准备怎么拿回去?”

那人掏出一块银子递过来:“我没有带铜钱,这些应该够数了。”

言冰吓一跳:“太多了,我兑不开。”

“不用兑,都给你。”

“不行。买卖归买卖。”言冰态度坚决,仔细瞅瞅对方,言谈温文尔雅,举止也很大方,不象是坏人。

“要不这样,你不是说这集市半个月一次,下回,你再带三十个过来给我,钱,这次一起给。”他提议解困。

好建议,不过再加三十个,估计也抵不上这块银子,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那大哥,东西你怎么拿。”言冰捧着大大的草筐子,上下打量他,实在看不出这个身裹雪裘的男人会愿意干这力气活。

他又笑了,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的,言冰想,原来这个人长得也很好看,一点不比相公逊色,不过他很爱笑呢,真好,真好。

那人将尾指放进口中,吹了道极清亮的口哨,直冲云霄。

言冰眼前一晃,真的是一晃,又多了个人,笔直站在那里,也穿一身白,不过是白色锦缎的袍子,轻便得多,她揉揉眼睛,动作真快,她依稀好象记得有种叫做轻功的功夫,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

“交给他就可以。”他做好安排。

言冰将草筐子慎重交付:“要轻拿轻放哦。”那人直愣愣的,仿佛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直觉地接过,抱住,言冰好心地提醒他:“筐子上有背带,可以背着走,方便些。”

那两人走了,言冰恍然若失的看看一整片空地:“小毛子回家了。”

“姨,才吃了面饼。”

他意思是时间还早,还能再玩会。

“可我已经将东西都卖光了,早就早些回去吧。”给相公个惊喜也不错,赶着做顿好的,不对,不对,晚上可以去小毛子家蹭饭。

结果是,给相公又买了上月斋的熟牛肉,先塞两片在小毛子嘴里,他还津津有味地玩着那颗又大又圆的山查果。

回去的路上,言冰突然想到,她和那人说过这集市是半月一开吗?说过吗,真说过,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夏虫(六)

走到村口的时候,雪,更大了,成团的迷蒙住眼睛,沾在睫毛上,看出去也是白花花的,言冰囫囵抹一把,抓紧孩子的手。

赶紧地把小毛子送回去,毛家婶子笑着问,怎么回得怎么早,才刚过晌午。

小毛子唧唧喳喳地抢先着告诉他娘:“姨,都卖光了,全部。”说得不够过瘾,抡圆两条小胳膊,风车轱辘样地在房间里绕着圈子跑,“还给小毛子买糖吃。”献宝似,又把那仅余的山楂果自怀里取出给他娘看,老话一句:“娘,吃,吃。”

毛家婶子摸着他的头:“乖,小毛子自己吃。”

言冰将另外买的一小包酥糖给了他,早没给一是怕他在路上偷吃,另一则,酥糖吃完要过水,怕小孩子半路噎着难受。

毛家婶子指指灶台:“汤都炖上了,孩子他爹昨天打到只雪鸡,老肥的,刚巧我又挖到一撮花菰,放一起炖香着呢。”

言冰咽了口口水,笑着接口:“晚上来,晚上来。”

将酥糖小心收起,毛家婶子扭捏着“过年才给他买这些,怎么要你破费。”

小包酥糖是十五文一包,不算贵,不过村里人没有闲钱给孩子买,过年时,可能才得到一包,用手指撮着,能吃到来年开春。

不是发了点小财,觉着是因为带了个小财神才奖励他的吗,言冰乐呵呵地念叨。

一心只想着早回去给相公个大大惊喜,她怀里还揣着上月斋的牛肉呢,回去拿个葫芦再去酒铺打几角酒,晚上两人人凑一起热闹热闹,那么大一块银子,整个冬天都不用愁柴米油盐。

欢天喜地地到了家,院子的柴门虚掩着,没有关实,难道相公出去忘记关门了?还是……

屋内有人,推着门进去,她随身将外套脱下,搭在椅子上,又将熟肉草蒲搁桌上。

她放轻脚步走到房门口。

细细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仿佛是喘息声与呻吟声交杂在一起,陌生的感觉,言冰站在那里听着,脸不知不觉中发烫,她不懂得是怎样的动作才会产生这样的动静,这是她从没有听到过的。

声音是从里屋传出来的,有一声没一声,若有若无,象被一条细线牵引着,晃晃悠悠越拉越长。

她迟疑了一下,定定神,心慌得和什么似的,小鹿乱撞,发鬓处的筋脉突突狂跳,连连吸了两大口气,原本粘在脸上的雪珠都化成水,沿着轮廓向下淌,蜿蜒,冷,很冷。

用力一把推开门。

相公在那里。

还有另外一个人。

言冰记得她,那日在村口的饭铺,她穿水红色的衣裳,长得很标致,水灵灵的眼一直留意着相公,言冰以为他们只是陌路人,因为相公压根没去看他们。

此时她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大片雪白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纤细的腰肢起伏出一道美好的弧线,从门口进来的风,吹得她皮肤上起了一颗一颗小疙瘩。

他们同时转过来看着她,好像她才是那个不速之客。

相公穿得略微多那么一点点,乌黑的头发散开在青色中衣上,细长的眉眼微微上扬,看起来有点妖魅的风情。

这是言冰所不熟悉的场景,她隐约晓得他们在做什么,张口结舌着,说不出一个字。

“啊!”那女子反应过来,慌乱地扯住棉被掩盖住身体。

相公呢,言冰转过头去看他,愣愣的,冷意更甚。

他冷冷地回望她,冷静如常,无情无绪的眸子:“小冰,你先出去。”

言冰整个人傻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下眼睑很小声地问:“你说什么?”

“你先出去,我们要穿衣服。”语气隐约是不耐烦了。

在一阵幻觉般的迷惘后,言冰低下头,轻轻扭着衣裳的一角,渐渐使上劲拉扯,进屋的时候,眼前两人贴得那样近,鲜红的嘴唇落在宋殿元耳后的位置,那样那样亲密的动作,不是只有夫妻两人之间才能做的吗。

不,不是,相公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她,没有贴身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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