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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oyo周
正文【第一章】引子
那一年，雪下的很大。
连绵不断，夹着雨雪还有那嚣张凄厉的寒风。
这样的天气，街上的人本该没多少。
娇小的身影迎着凄风，艰难的迈开步伐。路上的行人并没有多加注意，似乎习惯了漠视。怕若这身影倒下，也没人会上前搀扶慰问吧？
她苦涩地笑着，继续前进只要躲得了那个人就能解脱了，不管多辛苦一定会成功的，带着这份坚信，支持着她到现在。
肆虐的风雪并没有怜惜娇小的女孩，狂肆的愈加嚣张。甚至连冻结的枯树根也被折断了翅膀，凄凉地躺在雪地上很快就被覆盖了。若是有人倒在这里也会很快就被掩埋吧？不由得为摇摇晃晃的身影担忧着。
“快，抓住她！”
女孩踉跄几步，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风雪很快掩埋着可怜的小影儿，在全掩那一刻她被人从雪地中拽起摔在马背上，一件厚重的衣裳随即盖住。可惜，温暖的仅是外表。。。心却像埋进了永无宁日的雪崖底。还是被找到了吗？冻结的小脸蛋儿忍不住流下一串冰痕。。。
马上的男子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儿塞进女孩的嘴里…。片段记忆就此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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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儿，为父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倔？”
男子身着白衫，白色的布靴迈着稳重的伐子绕着跪在地上的女孩，手中的家鞭一下一下的拍在手上，似乎在说：只要答案不满意，这鞭子可就抽下去了。
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细眉皱的紧紧的。她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就连寒气渗透过膝盖骨也不吭一句。
“啪。。。 ” 鞭子果然出了主子的手，女孩心一紧毁天灭地的疼痛传来，她死咬着嘴唇轻吟出声，身体因为疼痛和冲击趴倒在地上痛得连寒气都感觉不到了。
屋外，雪花少了许多。飘飘洒洒的乱舞着，有了停歇的痕迹。
这场从女孩出走就落个不停的雪灾似乎真的可以结束了。。。
庭院的仆人静静地扫着地，苛责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屋内又传来了清晰可见的痛吟，淡淡的叹息从打扫人的嘴里传出来，却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紫儿，你还不肯认错吗？”
又是一鞭，力道却渐弱了。是心疼还是打累了？女孩软绵绵地趴卧在地下，慢慢没了生息。执鞭的男子看到女儿痛晕过去，坚韧如刀刻的脸庞有丝动容。内心思绪千变万化，末了还是轻叹口气让下人叫大夫。望着女儿被抱走，他像是老了十岁般跌坐在木椅上。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像别家的孩子一样听话呢？”喃喃自语几声，他便起身向外走去了。
今天为了她耽误了不少生意。
卧房内——
“小姐，你还是不要惹老爷生气了，他也是为了你好。”
大夫利落的包扎着女孩的伤口，这是第几次说实话他也不记得了。每每被叫到莫府，他一颗心就七上八下，想着准是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又惹他父亲生气了。莫老爷十几年前脾气巨变全镇知道，但他疼爱子女也是有目共睹。以至于听到莫家二小姐被用家法，旁人只道是这二小姐又犯错事了。
紫夜也不反驳，呆呆地任他上药包扎。一个外人懂得什么。。。。
大夫看着她的态度也习以为常，叹口气，起身留了句：这几天不要碰水。
便走了。
大夫一离开，房内变得异常安静。
慢慢的。。。不正常的闷哼声传来，不仔细聆听根本不知道那是女孩躲在棉被中死咬着被角的抽泣声。
“小紫不哭。。。不哭。。你很勇敢的；不哭。。。 ”一声一声强调着安慰自己，莫紫夜狠狠地捶打自己的心房，不痛不痛的，没人可以伤害自己。
“小姐。。”泪儿端着药缓步进来，语气带着怜惜。她算是世界上最了解小姐的人了吧。。。所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助她逃跑。。可惜，老爷的势力太大了。
“泪姐姐！”紫夜从被窝中扑到女孩身上，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还好，还好泪姐姐没有被惩罚。。不然这辈子自己是不会被原谅的。泪姐姐是这世上惟一一个对自己无私好的人了。。后怕从内心深处不断涌出，她不能失去泪姐姐的。
“傻女孩。。。”泪儿回抱着她，感觉到腰上紧紧的小手，眼中一丝不明的情绪很快被掩藏。
“乖，把药喝了什么都别想。”回来就好了。。掩藏去异样的神色，泪儿像以往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似乎这样莫紫夜的悲伤才能停止。或许回来比她在外面不知生死好的多吧。。对啊，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独自在江湖中能生存多久呢？淡悔浮上心头，哀愁漫步着。
莫紫夜乖巧地张开小嘴喝着不知所味的药水，完全不复白天和莫老爷倔强的样子。
莫老爷是懂得女儿的，知道世上只有泪儿才能制得住倔得像毛驴的二女儿，他才会只罚泪儿跪了两天两夜的罚堂。换做平常，这泪儿怕是还躺在床上疗伤吧。而罚堂只是为了惩戒子女，据说进过的也就二小姐一个人。
过了大半个月，屋外的雪花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着冰冷的空气，庭院的仆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为这难得的宁静欣喜着。只要这屋内的二小姐不惹老爷生气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泪姐姐，你跟着我跑吧？”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暖洋洋的照射着大地。树枝上的雪花早就被融化掉，流下晶莹的水滴，在地上涟漪般韵开。这份暖意让人的心也跟着躁动起来。
“小姐。。 ”泪儿拿着水盆的手颤抖一下很快恢复了镇定。她就知道这个倔丫头不会放弃的。。。为难涌上眉梢。
“泪姐姐。。你会跟我走的吧？”小影儿仓促地跑过去紧紧抓住稍年长女孩端着水盆的手，满脸期盼。她看出了她的为难，但是没有泪姐姐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的！
你该知道被抓回来，泪儿会是什么下场。”泪儿手一缩，竟挣脱了那颤抖着的小手。她平静的把水放在架子上不再言语。
“泪姐姐你懂我的，紫儿无论如何都会逃跑，你走不走父亲都不会放过你。”不是，她不是想威胁泪姐姐的。可是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了。。。
泪儿看着略带不安的小姐，细致的脸上凝结着淡怒和无奈。什么时候那个善良的女孩子变得这么狡诈了？
琉璃色的眼眸离开了细致的脸蛋，带着得逞的笑意松开了白皙的小手。她知道泪姐姐会答应的。。就像以前的妥协。
“紫儿，你变得让我越来越不认识了。。 ”改变了称呼，代表着出了这莫氏山庄就没有主仆之分，同时代表着妥协。她叹口气目光有些混沌，究竟是小姐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泪姐姐，就知道你对小紫最好了。”莫紫夜环住娇小的身影，那抹得意越来越明显，嘴里不断灌着迷汤。
“老爷明天晚上会出庄，小姐。。准备下吧。”顿了口气，还是把话说完整。泪儿无奈地迈着碎步走出去，还不忘把门掩上。只是那声叹息随着薰香徘徊索绕迟迟不肯从莫紫夜耳边散去。。。一直到乌云遮住了夜色。
明晚吗？呵呵。。哈哈哈哈。。。。瘦小的紫色身影扑在软被里笑得张狂。
薰香在悬梁上盘绕，氤氲不散。
这晚莫紫夜睡得很不安稳，无论是兴奋亦或是害怕。往日的记忆像只无影儿的魔爪不断地在她心里露出锋利的指尖。娇小的脸蛋儿溢出了汗水，她想命令自己醒来可是那只魔爪紧紧地抓住她的心脏，让她动不得半毫。然后，她感觉那只魔爪伸向了自己的脸颊，似乎在帮自己擦拭汗滴又像是在抚摸她。。。再然后她惊醒。
那一刻，她宁愿自己不要醒来。
“小叔叔。。 ”
“小紫又想逃了吗？”莫然轻抚着细腻的肌肤，语气很轻，却让莫紫夜流了一身汗。
“小叔叔。。在说什么。。紫儿不明白。。”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不不可能，泪姐姐不会出卖他的。。这么一想她马上冷静下来，只好装疯卖傻。
莫然仔细的盯着她的表情，直到看不出异样才松下心来。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一直绕着细腻的脸蛋旋转。
琉璃色的瞳眸闪呼不定，娇躯开始颤抖。莫紫夜抓紧被角，她怕自己忍不出住踹出去。
白色的修长身躯靠近，娇躯一颤神经都绷直了。只见男子邪肆地在她耳边哈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莫紫夜用丝被裹住自己不留一点缝隙，耳边却一直回荡着那句：变聪明了呢。
这一夜，她不曾再合眼。那句话不断在脑中回旋着，小叔叔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她早就因那颗药丸忘记了要逃离的人，忘记了离开寒冬镇在外漂流发生的某些重要片段。
晨曦初透的空气，带着一分凉意。庭院的树枝依旧干枯的立在那里，偶尔微风拂过几珠孤立的树干颤巍巍的抖着，就像房内的女主人。
“小姐，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泪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尽责的端着水盆进来。却意外看到自家小姐怎么裹成包子，还两眼发直？
“泪姐姐，是不是无论如何晚上都会带我走？”
“小姐？”怎么她的声音这么奇怪？走近了才发现裹成包子的娇躯竟然在发抖。
“小姐你病了？”泪儿伸手放在她额头焦急一喊，引来路过的莫然。他浓眉一皱跟着走了进来。
莫紫夜不理她的紧张，反手扣住。嘴里的话在看到来人硬生生吞了回去，琉璃眼竟是让人看不透的挣扎。
“怎么病了？看这眼影儿昨晚没睡好？”
虚伪！紫夜眼珠子睁得很大，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泪儿你快去请大夫，莫让小姐的病耽搁了。”泪儿皱着漂亮的柳眉是想去，但她总觉得这二爷和小姐之间不单纯，何况自己的手被抓得紧怎么走开？
莫然的视线顺着看到了那双小手，脸上邪肆的笑容再次出现
“看来还得我亲自去一躺了。”说完人转身潇洒地走了出去。他是可以吩咐下人去，但恐怕自己呆在这里那小人儿说什么都不会肯就医吧。想着，笑容又浮在脸上久久才散去。
“泪姐姐不用忙活了，我没事。”莫然一走，莫紫夜身子也不抖了、人也精神了。立马拉住想去换热水的泪儿，状态完全不像刚才病泱泱的样子。
泪儿迷惑了。。。这俩人唱得哪场戏？
“小姐。。。你好奇怪。。 ”可是哪里奇怪呢？她也说不出来。
莫紫夜嘴角的弧度漂亮地拉开，露出狡诈的笑容。突然手臂被抓住，她错愕地看着泪姐姐。
“小姐，不要那样笑了！”这不是属于她的笑容绝对不是！到底小姐逃离的那些日子发生什么事情了？细白如葱的纤手紧紧抓住瘦小的臂膀，脸上是淡淡的哀伤。她的紫儿不该那么。。那么。。此时泪儿却也找不到形容词，她只知道从前的紫儿虽然和老爷关系不好，但是私底下善良、可爱永远不会有这种让人悚然的笑容。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泪姐姐，我疼…”莫紫夜收回笑意，瞬间泪眼朦胧却也不挣脱。自己好像真的变了…想起那个梦境琉璃色眼眸迷惘起来。脑中的画面断断续续从逃家那刻起便挥散不去粘的紧尤其是最近，而且隐约的她总认为有一段记忆自己忘记了…是什么呢？
“对不起小姐！”泪儿连忙松手满脸担忧，自己怎么会那么冲动呢？伤了小姐怎么办？何况再怎么变她都还是小姐…
莫紫夜蜷着身子躲进锦被中侧身背着她，虽然喜欢泪姐姐但是自己毕竟是小姐希望她懂得，何况人都是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