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岑梨澜颓然泄气:“原来我身边,竟然有这样的人,五阿哥他……。戚嬷嬷她……”
回雪却径直入了相印殿,唯今之计,先找到樱桃才是正理。
小厨房的太监还没有回过神来,见了回雪,愣了许久,才跪了下来:“主子总算回来了,安妃娘娘不但掀了米缸,连咱们的灶都掀开瞧了,小厨房里被她翻的不成样子。”
小太监一面说,一面抹眼泪。
在相印殿里安逸惯了,倒很少有这样的惊吓。
“你起来吧。”回雪默默的问道:“可见樱桃了?”
小太监擦擦眼泪道:“奴才也正纳闷呢,眼瞧着安妃娘娘闯了进来,奴才拦也拦不住,也没有人敢拦着,安妃娘娘找了一圈,还去了樱桃所躺的那间屋子,可屋子里好像没有人,安妃娘娘将那屋子掀了底朝天,最后什么也没找着,奴才偷偷去看了,屋子里的确没有人。”
回雪暗暗纳闷:“这就奇怪了,去养心殿之前,明明看到樱桃还躺在那里,她又一直昏迷着,她能去哪里呢?”
宫墙高耸,樱桃万万不会翻墙逃走。
可正殿,偏殿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安妃皆已找过的,樱桃在哪里?
回雪正在思索,便听到身后有弱弱的声音传来:“我在这里……我在这……。。这……”
众人都听到了声音。
回头望,却没有樱桃。
烟紫观察的细致入微,她慢慢的走近那簇玫瑰花丛,掀开几枝玫瑰花一看,不禁叫了起来:“主子……。。她在这。”
玫瑰花开的很旺盛,大朵大朵的挺立在枝头,像嗜血的唇。
玫瑰花枝互相缠绕,扭在一处,且花枝上多半有尖刺,轻轻碰到,便可能受伤,烟紫也只得拿出手帕,轻轻捏起花枝,指给回雪及岑梨澜看:“没想到,她竟然藏在这里。”
樱桃脸上被花枝刺的不成样子,身上,手上,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鲜血淋淋,除此之外,便是她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安妃……走了吗?”
回雪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交待小太监:“快把她弄出来。”
几个太监,外加几个宫女,一块拨着花枝,才勉强露出一个洞来,樱桃从里面钻出来,差点站不稳。
烟紫很快扶着樱桃进了屋子,屋子里被安妃翻的不成样子,烟紫只得将床上又铺了一遍。
“你们走了以后,我就醒了,隐隐约约的,听到宫外好像有安妃的声音,我想着,大事不好了,安妃一定是来索我的命,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正不知躲藏到哪里好,突然看见那簇玫瑰花开的热闹,便狠狠心,藏了进去,刚藏进去……。安妃就进来了,可惜她在玫瑰花丛边站了许久,却没有发现我,也难怪……那簇玫瑰芳香扑鼻……她就不好闻到我身上的……药味…。。咳咳……”樱桃虽有气无力,却坚持说出这些话来。
回雪站在床头道:“你倒是机灵,晚一点,安妃定然会捉了你去。”
樱桃轻轻抹抹自己脸上的血,又闻了闻,才冷笑着道:“她能找到我吗?老天也不会让她得逞的,她的好日子就快过到头了。”
樱桃说着,胸口疼的厉害,皱着眉头,再说不出话来。
回雪默默看了眼岑梨澜。
岑梨澜道:“樱桃胸口的针没有取出来,会一直疼,况且刚才,她躲在玫瑰花丛中,身上也受了伤,本来又中了毒,待我给她开一剂方子,喝一碗药,止止疼,或许会好一点。”
回雪点点头。
樱桃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回雪与岑梨澜的对话,一开始面无表情,到后来,却突然流了泪,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滴下,倒让回雪诧异,不知为何,樱桃会哭。
岑梨澜很快开好了方子,太监们照着方子熬了药,烟紫扶着樱桃给她喂了下去,喝下不久,樱桃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药里,有安眠的成份,让她睡一会儿吧。“岑梨澜道。
回雪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间,望着半空中的云,又叹了口气:“阿玛怕已回到府上了,如今要去水州,不知他一路是否平安。”
正文 第436章 戚嬷嬷
傍晚,太阳渐渐的坠到了宫墙后面,朱红的宫墙,本来附着一层金光,此时却显的死气沉沉。
回雪靠在榻上,望着一本书发呆。
烟紫进来,说是樱桃还在昏睡,应该是岑妃开的方子,药下的重,所以樱桃就睡的久些。
回雪却没有搭话。
她一直盯着书页发呆,默默无言。似乎要把那本书看穿。
烟紫想到,回雪怕是为了乌雅大人的事忧心,便退了出去,怕打扰了她。
岑梨澜已带了戚嬷嬷来。
永和宫的嬷嬷一向唯戚嬷嬷马首是瞻,这一次,见岑梨澜少有的冷着脸,带着戚嬷嬷便走,心里都在盘算:“戚嬷嬷这是要倒霉了吗?”
戚嬷嬷老泪纵横。每一次她犯下什么错,只需哭一场,岑梨澜便会心软。这一点,她早琢磨透了。
此时她跟在岑梨澜身后,恨不得扯住岑梨澜的衣袖:“岑妃娘娘,求你看在奴婢伺候五阿哥一场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把那一百两银子全部交出来。”
每次有错,她必拿五阿哥当挡箭牌。
岑梨澜冷着脸,没说一句话。甚至,不愿看戚嬷嬷一眼。
往常,她对这个戚嬷嬷,很是放纵。
只因五阿哥喜欢戚嬷嬷。
但这一次,戚嬷嬷竟然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出卖了相印殿,甚至出卖了她的正经主子,岑梨澜的心都凉透了。
五阿哥一路小跑,追了上来,抱住戚嬷嬷的腿就哭:“嬷嬷,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死。”
岑梨澜跪在回雪面前。
她与回雪都是妃位,自然不用行这样的大礼。
回雪忙扶她起来。
岑梨澜却哭了:“都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这一回,差点酿成大错,这次乌雅大人被发配往水州,说不准就是因为,安妃知道了咱们与樱桃的事,所以才会对咱们下了狠手,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奴婢不争气,我管教无方。甘愿受罚。”
戚嬷嬷跪地争辩道:“那一日奴婢与五阿哥在御花园里玩,奴婢偶然听到五阿哥说了……。樱桃的事,又是惊奇。又是害怕,没想到,当天正好有两个北安宫的宫女,在御花园里为安妃娘娘采摘花卉,她们听到了一字半句。也没有说什么,就提着花篮走了,可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其中的一个又回来了,且从花篮当中拿出一百两银子来,说是给我的。只是让我跟她说说樱桃的事。奴婢想着……在宫里当一辈子老嬷嬷,未必能挣这么一笔,所以……。就跟她说了…。。”
回雪冷冷的问戚嬷嬷:“你都说了什么?”
戚嬷嬷道:“奴婢知道的有限。只听五阿哥说,樱桃躺在床上,郁妃娘娘跟岑妃娘娘在跟她说话,别的,就不知道了。奴婢只跟北安宫的奴婢说了这些,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了。”
烟紫气恼的道:“就因嬷嬷的这两句话。安妃娘娘来北安宫搜了一场。”
戚嬷嬷赶紧磕头:“郁妃娘娘,奴婢实在不应该贪心,奴婢这就愿意,把银子交出来。求郁妃娘娘不要杀奴婢。”
五阿哥哭着抱住戚嬷嬷,冲岑梨澜发火:“谁杀嬷嬷,我就杀谁。”
童言无忌。
回雪只当五阿哥是童言无忌。
岑梨澜却拉开五阿哥:“戚嬷嬷做下这样的事,不配再教导五阿哥,如今,我带了戚嬷嬷来,郁妃娘娘要怎么处置,我没有话说。”
戚嬷嬷心里也开始害怕,此事非同小可。她只得磕头:“郁妃娘娘……奴婢以后不敢贪心了。”
回雪幽幽的道:“这好像不是戚嬷嬷你第一次贪心了吧?”
戚嬷嬷语塞。
这的确不是她第一次贪心了,回雪目光如炬,看的戚嬷嬷头上冒汗。
岑梨澜将五阿哥搂在身边,五阿哥一心想着戚嬷嬷,撩起岑梨澜的衣袖,狠狠的咬了一口:“我要戚嬷嬷,谁也不能杀戚嬷嬷。”
五阿哥从小就爱咬人。
宫女被他咬过,太监被他咬过,嬷嬷被他咬过,岑梨澜也被他咬过。
这一次,五阿哥又咬了岑梨澜一口。
岑梨澜的胳膊隐隐冒出血来。
苗初赶紧将五阿哥抱起,五阿哥却将苗初脸上抓出三道血痕。
戚嬷嬷脸上有一丝得意,虽一闪而过,回雪却看的清楚。
在五阿哥心里,戚嬷嬷简直比他的额娘还要重要,就冲这一点,戚嬷嬷觉得,岑梨澜无法拿她怎么样,回雪也无法把她怎么样。
回雪默默的喝了一口茶。
见五阿哥又哭又闹,没有片刻的安静,又把苗初脸上抓的不像样子,回雪想了想,冷冷的道:“苗初,你把五阿哥放下来。”
苗初遵命。
五阿哥一脸敌意的望着回雪。似乎跟回雪有一场深仇大恨。
回雪依然默默的喝着茶:“五阿哥很喜欢戚嬷嬷是不是?”
五阿哥还是那句话:“我不要戚嬷嬷死。”
回雪笑笑:“戚嬷嬷不会死,没有人让戚嬷嬷死。”
五阿哥松了一口气,跑过去搂着戚嬷嬷:“嬷嬷,我们回永和宫。”
他已知道自己住哪里了,所以,他也能将樱桃的事说给嬷嬷听。
回雪放下茶碗,盯着戚嬷嬷。
戚嬷嬷虽心里得意,当着回雪的面却不敢放肆。
“王方,把五阿哥抱回永和宫去。”回雪交待。
王方毕竟比婢女们力气大些。
五阿哥却不愿意:“我不走,我要跟戚嬷嬷在一起,我不回永和宫。”
回雪意味深长的道:“五阿哥知道三阿哥住在哪里吗?”
“阿哥所。”
“阿哥所好不好?”回雪又问他。
五阿哥摇摇头:“不好。”
回雪笑笑:“五阿哥本来也应该住在那里的,是你的额娘——岑妃娘娘,怕你住在那里受委屈,所以才让你住在永和宫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五阿哥自然明白。回雪的意思是说,若不听话,很可能被送到阿哥所去。
五阿哥胆怯了。
他虽跟三阿哥一块玩,但却不想住阿哥所。
至少永和宫金碧辉煌,太监宫女又多。
三阿哥住在阿哥所,平时伺候的太监都冷着脸,许多嬷嬷更没有把三阿哥放在眼里,三阿哥所喝的茶,都是凉的。
“五阿哥要不要先回永和宫去呢?”回雪又问了一句。
五阿哥只得任由王方抱着回永和宫了,再也没有多一句话。
岑梨澜松了一口气。
五阿哥哭闹起来,她一直没有办法。没想到回雪却吓住了他。
戚嬷嬷见五阿哥被抱走了,人也颓然倒地。
回雪以手扶额:“岑妃,戚嬷嬷本是你宫里的,又一直带着五阿哥,这件事怎么处置,不如,还是交给你吧。”
岑梨澜摇摇头:“还是郁妃娘娘来决断吧。”
回雪垂下眼帘:“那——戚嬷嬷,看在你伺候五阿哥一场的份儿上,也不打你板子,也不罚你的月例。也不收回你那一百两银子。”
戚嬷嬷忙跪直身子:“谢郁妃娘娘,以后,奴婢会更加用心的伺候五阿哥。”
回雪冷笑一声:“五阿哥有他自己的额娘伺候,就不劳戚嬷嬷你操心了。”
戚嬷嬷心里“咯噔”一下:“那郁妃娘娘的意思是?”
回雪正色道:“戚嬷嬷贪了多少银子,出卖了多少回主子,如今,都过去了,这次,也不必新帐旧帐一块算了,今儿晚上,戚嬷嬷便出宫去吧,也不必再见五阿哥了,从此以后,永和宫再也没有戚嬷嬷了。”
戚嬷嬷这才紧张起来:“郁妃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不敢了,奴婢只愿呆在永和宫,奴婢不愿出宫。”
岑梨澜叹了口气:“戚嬷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