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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再也听不下去,逃也似的跑下楼去。她早有打算,放走璎玥她并不担心,还有她悉心教诲的蝶儿姑娘会再次成为她的摇钱树,这人心,太复杂也太可怕。
冲出眠月楼的时候由于速度太快,直直地撞在一个人的身上,手臂立刻被人牢牢抓住,扳到身后,再也动弹不得。
“四爷,是个姑娘。”
“放了她吧,她也不是故意的。”
乍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手上恢复了自由,我慢慢抬头,对视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皇……四爷,是雅儿姑娘。”说话的是桂圆,真没料到他看起来文弱的样子,还有副好身手,他刚才要是再用点力,我的手臂非被折断不可。
“雅儿,你怎么会从里面出来?”皇兄的口气煞是严厉,板着脸问道。
“皇兄,我……”我支吾了半天,仍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姑娘家从风月场所中跑了出来,任谁都难以解释清楚,更何况这还是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看来我不能再把你留在宫外,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皇兄明显是压制着怒气,可再不容我置辩。
“我只是好奇,所以,所以……”我还没说完,皇兄就气得怒火中烧:“胡闹,简直是胡闹,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去的地方吗?”
“你不也出现在这里,”我嘟囔道,“谁知道你是来这做什么的。”
“你……”
“雅儿姑娘……”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疾言厉色,另一个是焦急紧张。
我偷瞧他一眼,暗自后悔,就冲我这句话,掉一百个脑袋也不稀奇,更何况这个兄长还是真心为我好。我咽了口唾沫,乖乖地闭上嘴。
一段长久的沉寂,在这种情形下,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我默然不语地站着一动不动。他不开口,我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继续沉默下去。
“四爷,您看是不是找个地方再慢慢和雅儿姑娘说,她毕竟年纪尚小。”此时我无比地感谢桂公公,皇兄默不作声的时候远比说话时更有气势,他带给我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让我透不过气来。
“你这就带她去圆明园,送到皇太后那里,由她老人家亲自管教。”皇兄命令桂圆即刻起程,我慌忙说道:“不行,我出来的时候我爹并不知道,我要是不回去,他会担心的。”
“我自会派人知会他,哼,顺便还要问他个教女无方之罪。”皇兄平日对我甚是宽容,这次可能真是触怒到他了。
桂圆瞅瞅我,不敢再劝。我憋着口气,也不愿再哀求。
正在这时,噔噔的脚步声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傅恒从不远处加快了步子走来,开口便是:“臣傅恒……”
“不必多礼,你怎么跑来了?”皇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又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
我两颊绯红,我曾经对皇兄坦诚过心事,也明确告诉过他非傅恒不嫁。如今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总是有些不自在。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腹痛难忍,稳婆早守在一边,可娘娘口口声声喊着皇上的名讳,所以……”皇兄打断道:“马上回去。”
我默然,结发妻子临产在即,可皇兄却还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世上男子莫非皆是如此无情吗?我暗地里瞪了他一眼,又幽幽地看向傅恒。谁料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也定定地望着我,其中包含着众多复杂的情绪:忧愁,怜惜,痛苦,隐忍……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试探(1)解禁
我并不愿意跟随皇帝哥哥回圆,可圣旨难违,桂圆又忠心耿耿,一路上都是紧随在我身后,我即便想乘机溜走也找不到时机。
圆明园,长春仙馆内,宫女和太监们个个喜气洋洋,见到皇帝哥哥便是一声恭恭敬敬的“给万岁爷道喜。”
皇兄步履匆忙,神色冷峻,我心里嘀咕,现在急成这样,早干吗去了。
再往里便是皇后的寝宫,傅恒同她虽为姐弟,也不好逾越,未踏进长春仙馆前他就放慢了脚步,待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就不着痕迹的落在了后头。
我不懂宫内的规矩,跟在皇兄身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许是他也感受到了我的无助,回头压低声音:“你也随朕进去。”
皇后双目圆睁,静静的盯着一处,眼睛一眨不眨,丝毫没有为人母的喜悦。听爹爹说过,她之前曾为皇上生下过二女一子,其中一子一女早殇,此时她怕是又想起了这段揪心的往事。
“皇上,你来了,”声音不大,语调简短冰冷,我才发现原来太后一直端庄静坐在床榻前,望之俨然。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你这一身的便服,又是去了哪里?”太后正襟危坐,态度凛然,寒气逼人。我打心眼里庆幸现在被问话的是皇兄而不是我。“罢了,先去瞧瞧你媳妇,”未等皇兄回答,太后又转了话头。
那边皇兄握住了皇后的手,柔言细语的劝说着什么,想来无非是些安慰人的话,皇后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带着泪花儿甜甜的笑了。
“雅儿,你到哀家身边来。”我依言行事,乖巧的站到太后身边。
太后手一抬,桂公公便搬了张椅子过来,我看了眼太后,她点头示意我坐下,我方安心落座。
“雅儿,和哀家说说,你是怎么和皇上碰上的?”我心头一紧,左右为难,说与不说在我肚子里盘旋许久,还是迟迟开不了口。
皇兄安抚了皇后几句,眼角扫到了这里,桂圆公公急的一个劲的朝我使眼色,瞬息之间,我脑海里已转过几个念头,按理说我不该对太后有任何的隐瞒,可在对眼下的情势稍作分析后,我已有了主意。
我莞尔道:“皇帝哥哥是来接雅儿入园子侍奉太后您老人家的。”
“哦,”太后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她若有所思的瞅着我,挑眉问道:“真是这样?那他为何从未和哀家提及?”
太后带着审视的目光,我不敢和她对视,只朝她靠近,低头缓缓道:“皇兄说太后您思念雅儿,他是为给您一个惊喜才先瞒住您的。”我心弦绷紧的都快要断了,只盼望这样的对话能快些结束。
太后浅浅一笑,搂住了我,我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你这小丫头,还真讨人喜欢。”她在我耳边轻轻道来,我一愣,太后聪明绝顶,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这样的小把戏又怎能骗的过她的眼睛。她硬是装糊涂,同我把这出戏完完整整的演了下来,为的仅是给皇后一个交待,同时也保全了皇上的面子。好个太后,整件事情也唯有我被蒙在鼓里。我在唏嘘的同时,也暗自庆幸没有说错话。
“皇上啊,皇后给你生了个小阿哥,王嬷嬷,去抱来给皇上看看。”太后一声令下,一位丰腴的中年妇人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抱了进来,我离着较远,只能依稀看到他红扑扑的小脸和以及同皇兄相似的眉眼。
皇后直起身子接过婴孩,嘴角带笑,怎么也看不够,皇上又喜不自禁将皇后连同孩子一起搂在怀中,是一副美丽的画面,如果这一幕发生在普通百姓的家中,就是世间最难求的简单幸福了。
“雅儿,你随哀家回去,皇上,你多多陪伴皇后,”太后慈祥的笑容中风情万种,很有些年轻时候的动人风韵。
我挽着太后的胳膊临时充当了一回宫女的角色,紧紧跟着她的步伐回了梧桐院。
时光不停的向前流去,在梧桐院中这一住就是五个月,期间爹也曾传托人带了书信进来,奈何太后对我关怀备至,终日嘘寒问暖,我不知道她对我仅是寻求一个支撑点,抑或是对当年送我出宫的愧疚。总之,我在宫中的生活,除了没有格格的名号,其他并无区别。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枝头的黄叶被一夜秋风扫尽,遍地似涂上了一层金黄,秋虫唧唧,北雁南飞。
琉璃款款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些花花绿绿的绸缎,她是我进圆子以后太后特地指派来服侍我的宫女,上次爹的书信就是由她转送进来。
“雅儿姑娘,太后对你真好,你瞧,这些全都是她给你的赏赐。”琉璃边说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正儿八经的站到我身边,拿起一把梳子捋着我的长发细细的梳顺。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太后对我越是刻意的亲近,我对她越是要加以防备,总是感觉她对我的关心不同于皇兄那样的纯粹。
“姑娘,”琉璃俯首帖耳的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从那堆绫罗绸缎下抽出个小包袱交到我的手中,“傅大人给你的。”
时隔数月,乍听到他的名字,心神仍是一荡,我看了眼琉璃,她早已笑着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我脸儿飘红,像是被人发现了内心的秘密,低头将包袱打开,那是一对漂亮而精致的小泥人,他们面对面安祥的坐着,面颊上俱是淡淡的红晕,有着圆圆的脸和翘翘的鼻子,惟妙惟肖,煞是可爱。
我拿在手中,爱不释手,转到背面两个娃娃的身后还用蝇头小纂书写着我和傅恒的名字,我脸上更红了。
轻轻晃动,泥人的体内发出了些微的声响,原来泥娃娃的身体是中空的。我好奇的用手指探了进去,从女娃娃的体内掏出了一件物事,定睛一看,是俩颗星星模样的棋子,而在男孩的体内则什么都没有找到。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试探(2)解禁
“傅恒只有一颗心,给了就没打算收回。雅儿……你要吗?”最初的誓言如同手中高擎的坚定,如何日转星移,都不曾低落。可是我们的感情却像浮云遮蔽的皎洁幽深的月光,就像竹篱掩映的芬馥深埋的花朵,你我只能入梦,只能遐思,却无法越过彼此的羁绊,成为永久的真实,一生的牵挂。
放下手中的泥娃娃,我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石像般凝坐不动,这根月老牵在我们指尖的红线,兜兜转转,系紧了就断,而断了再续,将我生生的缚在里面难以脱困。
“皇太后驾到,”门外传来太监独特的尖细嗓音,我如梦中惊醒过来,一阵手忙脚乱,宫里禁止私下传递物品,规矩又以太后这里最为严厉,若是被她发现,或许我还可以侥幸逃过一劫,可对琉璃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琉璃的眼中已现惊恐,我也是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太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来不及了,我把泥人胡乱的塞入包裹中,想都没想,就推到了那堆绸缎底下。弄完这一切,太后雍容华贵的身影已到跟前。
“太后吉祥,”我中规中矩的向太后请安,待我做足了礼数,她才慢悠悠的唤我起身。
“在这儿还住的惯吗?”每天都有此一问,已成定律。“缺什么尽管和哀家说,要是有谁欺负了你,哀家定饶不了她。”太后和悦的笑容,娴静而动人。
“雅儿在这儿乐不思蜀,您说我住不住的惯呢?”千篇一律的谎言纵然无耻,可每次还是能逗的太后发笑,何乐而不为。
“这些上乘的料子都是今年江南的贡品,可有你中意的?”太后脱下硬硬的指甲护套在缎子上轻柔的抚摩。
我担心太后会发现绸缎下面的秘密,心不在焉的回着话,坐立不安,眼睛不知往哪里看才合适,头也在嗡嗡作响。
琉璃用希望和乞求的眼光望着我,我微微摇头,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太后则不露声色的打量着我,忽然双手一翻,那个惹事的包袱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暴露在我们面前。
“这是什么?”太后很有兴趣的拨弄着,眼看着就要打开它,情急之下,我忙道:“是我的一些首饰,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