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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送。”
“娘娘莫要操心这些,方夫人不但是方将军的家眷,也是皇后的表妹,娘娘不看看,连太后都对她一副另眼相待的客气劲头,婢子看着,说句不恭的话,太后对方夫人比对皇后娘娘还热络呢。”云欢说得很正经,“太后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婢子以前也不是见一次两次了,寻常人家的婆媳关系多半不融洽,她们也是如此,多一句不如少一句的,恨不得一年都不要碰面一回才好。”
“云欢,你说说看,满月宴摆完,小公主会去会留?”汝月今天算是真真切切抱着那个孩子,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五官已经长开了些,眉毛眼睛都像柳贵妃,眼珠子尤其亮晶晶的,难怪太后也爱不释手的样子。
“婢子猜,原本或许会留下来,经过这样一场闹腾,便是皇上愿意留下,太后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必然还是会送回皇后那里去,让皇后娘娘代为照顾着。”云欢说得都是实情,“柳贵妃要不是装出来的病,那么也确实不适合带着孩子。”
“也是,她一时好一时坏的,小公主要是有个不测,大家都要后悔莫及的。”汝月赞同地点了点头,乌兰端进来一碗才炖好的核桃芝麻酪,说是知道席上没有敢多吃东西,打她们俩一出门,就给炖上了,这会儿趁热吃是最好的,汝月接在手中,用银匙搅动一下,核桃的香气,浓郁丰腴,顿时将胃口都给提了上来,不多时就将一小碗吃得干干净净的,还有些挣扎着说要不要添个半碗的,外头通报来说,皇上驾到。
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汝月委实没有想过皇上还会来琉璃宫,赶紧地起身,草草地又梳洗了下,换过屋中穿的软缎裙子,明源帝方从门口进来,笑着道:“你倒是会得享福,衣裳都换过了,在吃什么,一屋子的香气。”
“吃的是核桃芝麻酪,皇上要不要也用些?”汝月先让云欢沏茶,见皇上要点心,赶紧让乌兰再去端些来,“臣妾吃过一小碗,觉得心口才暖和了些。”
明明是和煦融融的天气,汝月说了这句话,明源帝脸色微敛,点了点头道:“寡人也是这般想的,吃过这芳香黏稠的点心,才算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窟窿给补上了。”他从乌兰手中接过瓷碗,就着热气先吃了两口,“这么烫的,吃到嘴里都不觉得。”
汝月听他说得平淡,却是一阵心疼,用手将那小瓷碗的碗沿盖起来,低声道:“皇上要是真的在臣妾这里烫伤了,臣妾那要担待多大的罪过。”
明源帝平视而望着她,忽而一笑道:“月嫔的胆子才大,哪里怕这些,方才的时候,连寡人的腰都敢捏了。”
汝月听到他说起前头两次出手,颇不自然地说道:“臣妾也是情非得已,没有用力气捏的。”
“是没花什么力气,寡人却觉得痒痒,差些笑出来,那个场合,寡人要是笑了,怕是太后要动怒的。”明源帝用匙子挖起一点芝麻羹来,送到汝月唇边,“月嫔不是说还想吃,不如我们一起再吃点,你也帮寡人试试温热,这样子就烫不到寡人的嘴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那是蜜里调油,汝月忘记问乌兰芝麻羹里头有没有放了蜂蜜,只是觉得满嘴香气,甜津津的舒服,耳朵里却听到皇上在说:“寡人思来想去,依旧不放心柳贵妃的病,她那个样子,要是真的伤了常宁公主,怕是她虽然无意,也落个大罪名,皇后倒是愿意收养常宁,你帮着寡人想一想,将常宁划到皇后名下可好,一来皇后没有子嗣,二来常宁便算是皇后所出,对她而言是极好的造化了。”
“这个事情,皇上应该问的是柳贵妃才是。”汝月方才的好心情不知为何从身体里,悄悄的,悄悄的溜走了,如果是她生的孩子,哪怕知道寄养在皇后名下,那是千好万好的,她也不会心甘情愿,想来柳贵妃的心思也会如此,但是她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将这番心思给驳回去了,否则传到皇后的耳朵里,就是她活生生地跳出去当靶子使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坐立不安
明源帝用手握住汝月的下巴,将她想要躲避开来的脸正对住自己,汝月的睫毛微微颤动,扬起来时,眼底一片清澈坦然:“想必皇上心中也有比臣妾更加完满的想法。”
明源帝也是一出生就被带离开生母的身边,当然对于君王之后而言,能被皇后当成是亲生儿子一般地收养在身边,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不知道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常宁公主会不会愿意离开生母。
“月嫔似乎有话想说,又不肯说出来。”明源帝的目光何其锐利,直射人心。
“皇上,臣妾是想这件事情,无论臣妾是怎么想的,臣妾都不该出任何的主意,皇上是常宁公主的父皇,而柳贵妃是公主的生母,你们才有那决定的资格,若是常宁以后长大了,懂事了,再由她自己来决定,那也是可行的。”汝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不想那些情绪的波动被带进这件事情里来。
“你是说,等常宁长大点,由她自己决定?”明源帝想了一想又道,“这个法子倒也妥善,反正皇后便是收养了她,在宫里也不会被湮没成了秘密,那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不如就等她长大些,如今柳妃的身子不好,常宁暂且寄住在丹凤宫,其他的都再议。”
汝月心想,虽然没有将收养的念头完全打消,也已经做出了一个缓步,不至于皇上往后再想起来时,会得后悔过于莽撞草率。
“月嫔替寡人拿的主意很好,很好。”明源帝像是真正的宽松了一口气,顺手将外套给解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离开了,熟门熟路地在汝月平时最喜欢的那只枕头边,斜斜地躺了下来。
“皇上可是乏累了?”汝月见他有点恹恹的,不想开口说话的样子,凑过脸去小声问道,“要不,先假寐一会儿再起来。”
“没想到一场原该开开心心的满月宴办得风里来火里去的,寡人这会儿细想,却有些后怕,听了老太医的回话,还以为柳妃已经都好了,至多是精神气不太好些,没料得,她病成那样也没少了骄横跋扈,在诸人面前又是抢人,又是动刀子的,幸亏没有见血。”
汝月晓得有些习俗,小孩子的满月宴上头要是见了血,对一家子上下老老少少都是不吉利的事情,常宁公主的一家子,可不就是皇帝家的一家子,这个不吉利要带动多少人,她将皇上口中的那个幸亏也盘算了一下,才知道后怕两个字到底是印在皇上心里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枕头又软又松的,明源帝很快就在汝月的面前睡着了,睡相很好看,一只手放在胸口,五官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锐利,舒缓下来后柔和了几分,看起来像是个好相处的男人,汝月用手指,临空虚虚地在他的眉眼上下画了一圈,明明身边没有别人,她却生怕被抓住似的,将手背到身后去,偷藏了起来。
明源帝一向惊醒,即便是放松了入睡的,也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在枕头上转了下头,见着汝月低着头,仔细地在一件丝衣衣摆上绣兰草的图案,他探过手去摸一下衣料,柔软地从指缝滑过,微微的凉气:“这是给谁做的,让你这般费心?”
“臣妾是给太后做的,太后嫌制衣局的手工不合她的心意,皇上也知道,太后的睡眠不足,经常会做些扰人心神的梦魇,臣妾想,要是入睡时穿的衣裳柔软些,舒服些,那么也就相对能够睡得稳当些。”汝月将绣好的兰草递给皇上看,“这是臣妾自己动手画的花样子,皇上瞧瞧可好,臣妾心里没什么底。”
明源帝见那兰草不过三四笔的样子,叶片微曳,花瓣娇柔,凑近些像是能够闻到淡淡的兰花香似的,跟着点点头道:“果然是比制衣局的要好,这件做好了,给寡人也做上一件睡觉穿的,不用绣这些花花草草的,还是用这个料子,寡人只在来月嫔这里的时候穿。”
最末一句,带着些许的暧昧之意,汝月耳朵根发烫,差点不敢去看皇上的脸,明源帝却是伸手过来,将针线衣裳从汝月的手中给抽走了,手指熟练地找到她衣领下的盘扣,先是解开了两颗,低下头去,将嘴唇印在汝月精致的锁骨上,狠狠地吸了两下,虽说有些痛,汝月却觉着皇上在她的身体里,猛地点燃了一簇火,烫烫的,叫人坐立不安。
身体软的像是一池水,可以将眼前的这个人融融地包围在其间,参加了满月席,汝月看一看席间的嫔妃,才深深觉得,这些人与她的命运多半是想同的,她们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至高无上的君主。
被晋封时,汝月想得很简单,她想着在宫里能够安然地将日子过下去就是好的,慢慢的,她才知道,皇上对她一分真心,她就要回报自己的所有,哪怕明明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会得头破血流,没有回头,她已经跻身在列,没有退路了。
明源帝在欢爱后,搂着汝月的肩膀,两个人的喘息声夹杂在一起,有种特别的和谐,他俯下头来,在汝月额间印下一个亲吻,才缓声道:“寡人还是觉着柳妃的病情时好时坏,有些猫腻。”
“皇上是怕太医配错了药?”汝月倒是没觉得在自己的床笫之间谈起柳妃会有什么不快,柳妃的样子,确实令人心寒,要是皇上不闻不问,她反而会更加觉得难受,毕竟是他从前恩宠过的妃子,没可能转过身就当成了陌路人,如果他那样子对待柳贵妃,那么必然有一天会这样对待她。
幸而,皇上不是那样绝情的人。
“太医的医术绝对没有问题,寡人担心的是其他的,这件事儿你也知道的不少,不如你同寡人说说,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明源帝的手指绕着汝月的一缕长头发,没花力气,口吻也是淡淡的,有点儿鼓励的意思在里头。
汝月有些诧异,皇上今天倒是好兴致,躺着就开始谈这些,不过已经给了鼓励,她不说倒是不好,于是认真地想了一想才说:“如果老太医的用药没有问题,柳贵妃的病也在慢慢的好转之中,那么值得令人起疑的地方只有两处,一是柳贵妃说过很多次,她见到了自己,见到自己惨死,甚至见到自己亲手杀死了小公主,臣妾是知道有些女子在生养孩子前后,容易得那臆想病,怕是柳贵妃得了也是这一种,所以老太医不得已给她下了虎狼之药,但是柳贵妃见到的那个自己到底是什么,是臆想还是真的确有其人。”
明源帝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见汝月停下来,催促道:“其二又是哪般?”
“其二是,老太医明明已经说柳贵妃好得差不多,无论是臣妾听到的,还是皇上知晓的,否则皇上也不会放心将满月宴直接放在朝露宫的,而且当时应该也做了准备让柳贵妃出来见见各位嫔妃姐妹的,却不想她出场的状态如此不济,和那次方夫人进宫时相比,好像非但没见好,反而更糟糕了,臣妾想,势必有一个关节出了纰漏,或者是老太医,或者是柳贵妃,又或者是皇上都不曾想过的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汝月索性硬着头皮把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儿倒出来给皇上自己辨别去了。
“月嫔说得很是,刚才寡人想了一想,如果月嫔说的其一,柳妃是面对面见到了自己,设想一下,如果她见到的不过是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子呢,半夜里头恍恍惚惚的,她那时候又怀着身子,受了惊吓,一而再,再而三的,保不齐就中了蛊似的信以为真了。”明源帝看起来一点没有恼意,就事论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