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说等满月的时候再起。”汝月见太后有些支吾,明明心里是有话要说的,却又忌讳着什么,“太后前来臣妾这里一来为了看看小臀下,二来是不是有话要对臣妾说的?”
太后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汝月的,挥了挥手道:“你们几个都先退下,哀家有些话要同如妃说的。”
秋葵和乌兰双双告退,汝月等了片刻,太后依然不知从何开口,她索性替太后起了个头:“太后是想问皇上近来没有到琉璃宫的事儿吗?”
“你是不是为了你妹子的事情,同皇上起了争执?”太后不由摇头道,“你又不是那拈酸吃醋的性子,孩子都生下来了,你何苦为了一时的意气,惹得他一去不回。”
汝月微微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太后以为的版本会是如此,想来也是,那一日,屋子里头,只有她与乌兰两个,旁人只见到皇上拂袖而去,接下来便是将桦月从琉璃宫直接接了出去,再后来,皇上就不再琉璃宫出现了,纵然是谁都会按照太后所想的那样,以为是她吃了自己妹妹的醋心,得罪了皇上。
“你要是心里有委屈,就同哀家说说,哀家都已经来了,就是想将这件事处理好,撮合撮合你们,你想想,皇上从你入了后宫,封了月嫔,又晋封了如妃,将你安置在琉璃宫中,来得很是勤快,那些奇珍异宝,一车一车往你这里送,多少人赤红了眼睛,敢怒不敢言,便是哀家那个不成气候的外甥女都来找哀家诉苦,说是皇上怕要把国库都搬空了,不过呢,你以往人缘不错,她尽管红了眼,倒是没有说你其他的不是。”太后顿了顿,又去打量汝月的神情,“你才生了孩子,皇上子嗣艰难,大臀下的生母早亡,那孩子也实在不争气,都被皇上远远地发配了出去,你不用去忌讳他,如今这最好的筹码拿捏在手,你实在犯不着。”太后想要劝汝月几句,无奈她自己也是个烈性子的,实在不会拿软话来哄人,盼着汝月自己明白过来才好。
“是臣妾让皇上下决定的。”汝月见太后的身子一震,继续缓缓说道,“太后说的话,臣妾比谁都要明白,所以臣妾没想要和自己的亲妹子争宠,皇上左右为难,于是臣妾在后头推了皇上一把。”
“原来是你自己?”太后实在没有想到,只以为汝月生下小臀下,难免心里头骄纵些,话语间才会得罪皇上,“那么皇上气得是你没有做任何挽留之势,直接将他给推了出去?他心里,脸面上都放不下,所以才不好来再见你。”
汝月点了点头:“臣妾想,与其让皇上纠结不如就让臣妾来成全一次皇上。”
太后愣神了片刻,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要知道太后平日里一向端庄,笑不露齿,喜笑不形于色,汝月在其身边服侍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笑成这样,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幸而是及时将身边人都给遣出屋子外头,否则旁人见了,怕是要更加吃惊,汝月跟着也笑了下,那笑容淡淡,不见丝毫的苦闷。
“哀家,哀家真是没有想到,还以为是你受了委屈,吃了亏,生怕你养不好月子,才特意来这样一次,不过也不冤枉,得了这个消息,哀家觉得不冤枉,你做得好,做得好。”太后是一副真欢喜,“哀家也明白,你不是那拿乔的性子,你在皇上面前说那一番话,必然也是真心实意的,所以他才会气得这个样子。”
“臣妾想过,臣妾大大方方的,落得大家都好,要是臣妾斤斤计较了,皇上难道就不念着臣妾的妹妹了,这件事情,本来又不是什么大秘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汝月被太后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想到那日皇上也确实被她气得不轻,抿着嘴角低下头来,太后可以笑皇上,她可不能这样做。
“你妹妹被安置在丹凤宫边的听水轩里头,那不是嫔妃住的规格,不过皇上也确实已经去过两次,她不是宫里头的人,皇上是个男人,他要是真的肆意妄为起来,谁也治不住他,但是你妹妹就不同,要是没有晋封就先失了身,以后纵然真的得了圣宠,也是要落下话柄的,你这个做姐姐的本来应该去提点两句,不过你的身子也不方便前去,实在不行,哀家让秋葵去一次,敲打敲打她才是。”太后得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一直有些提起的心,慢慢归回了原位,又细细叮嘱了汝月一番,让她将孩子带好,其他的都不用太过担心,又垂下眼来,轻声道,“方卿家真是有些厚此薄彼,那没名没分的是外孙女,这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正妃倒反而不受待见了,一颗心偏颇地厉害,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真是一点都不肯长教训来的。”
汝月听得太后的话中有话,正待再问,太后却已经唤了秦氏和乌兰她们进来,又捏了捏孩子的胳膊,笑着将随身所戴的一块如意玉锁片接下来,放在襁褓之中:“这个还是当年先帝给了哀家,说是能够保得平安的。”
第二百零七章:台阶
“太后,此礼重了些。”汝月是知道太后对先帝的一片痴心,先帝留下的东西都是视若性命,不肯轻易送人的,这件如意纹玉锁片,据说还是当年大婚之时,先帝所赐的,更是弥之珍贵。
“先帝的物件,哀家替他给了孙子,没有什么不对的。”太后的视线凝视了孩子好一会儿,又转到汝月身上,“你很好,很好,没有辜负哀家的一片心意,还哄得哀家开心,哀家倒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太后以后多多照顾这个孩子,已经是给臣妾最好的赐予了。”汝月从来不是个贪心的人,如果贪心能得到的不过百中之一,那么她宁愿老老实实只求一件心愿。
“真是会说话。”太后见汝月的嘴唇轻轻一动,已经替她说了下去,“哀家懂得你的心,本来哀家都觉得你苦尽甘来,虽说比贵妃之位差了些许,然后你有了个儿子,没想到,如此一来,往后的日子怕是更加艰难些,这个孩子既然你都开了口,他又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定然会在后宫护他周全,不会让他受半分的委屈和伤害的。”
“臣妾多谢太后成全。”汝月不得下床,就在床沿边,半跪着给太后磕了几个头,这一次太后没有避开,却是全都受了下来。
等太后离了宫,乌兰才轻声说道:“娘娘今天给太后行这样大的礼,婢子听着娘娘的那些话,觉得意味不详,娘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以前我在宫里头不过是孤家寡人,吃了苦受了伤,自己忍一忍就会过去的,如今添了这个孩子,我实在不想他因为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而被牵扯其中,就算是柳贵妃的常宁公主,我都盼着她安生的长大,大人们之间纵然再多不堪,都不应该影响到孩子身上,既然讨了太后今天的这番话,我便是心中有了底,以后无论我会如何,这孩子是定然能够保得住了。”汝月所思甚长,这后宫之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怕眼光短浅,只看眼前,唯有太后的那个位子屹立不动,所以她宁可去求太后,也不会去求皇上的。
“娘娘的话虽说十分有理,婢子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心酸,娘娘本不该如此委屈,走到这一步的。”乌兰说了这一句,已经很是不忍,她想自己已经这般难过,娘娘应该更加心伤,怀着身子之时都能操心到犯了心疾,眼下的光景,听太后的意思,以后怕是更要忍气吞声了。
没料得,汝月却是笑了笑,一只手抬起来,拂过了乌兰的鬓发:“不用替我委屈,我已经说了,都为着这个孩子,以后他好,我才能好,上一回的傻事,我不会再做,卫大人将自己保命用的秘药都用在我身上,我要是再折腾这个身子,岂非也对他不起了。”
“娘娘,婢子有句话一直想问,又怕说出口有些造次,惹得娘娘不悦。”乌兰试探的说道。
汝月根本不用等她多一句话,已经猜到了:“你想要问卫大人为何会对我这般好?”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觉得卫大人对人都很好,但是他看娘娘的时候,眼神却是截然不同,以前在太兴臀时,婢子曾经听说过大家说笑,说娘娘熬到老姑娘以后出了宫,只有卫大人肯娶娘娘了。”乌兰想到当时的场景,有些想念,“那时候婢子以为自己也要在太兴臀待上好多年,婢子还曾经偷偷看过卫大人,他承蒙太后召唤,一袭白衣,衣袂飘飘而来,婢子以为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都是些玩笑话,以后不得再说了。”汝月没有给乌兰答案,或许这个问题在她的心里都是寻不到答案的,她总是在执着一些,而放弃一些,曾经卫泽对她的感情就是被放弃的那一边,她甚至傻傻的想要去抓的另一头是从来没有真心的芳华。
芳华是一颗弃子,那么她这一颗曾经被皇后用来抑制柳贵妃的棋子,又会在何时被弃。
时间统共不过是操控在皇上一个人的手里罢了。
汝月等到孩子满月的日子,前一天,常公公带着圣旨来了,除了晋封成月嫔的那一次,皇上还是第二次颁圣旨过来说话,汝月让乌兰搀扶着,跪下接旨,圣旨中说的却是孩子的生辰八字,命相属性,待常公公将圣旨读完,又微微笑着说道:“皇上另有口谕给娘娘,皇上已经替孩子起好了名字,重字辈,大臀下是重光,这个孩子便是重华,满月之礼定在明日,一切都会由皇上亲自安排,请娘娘不用操心,老奴已经将娘娘和小臀下明日所需穿戴的都带来了,请娘娘过目,另有筵席摆设的器皿,已经放置到了琉璃宫宫门外,今日请娘娘稍且回避,正厅要另外布置过,娘娘的身子还弱,先行起来说话,莫要长跪了。”
汝月缓缓站起身来,缓声道:”既然皇上已经做好准备,臣妾就不用操心,明天带着小臀下准时出席便是。“
常公公见汝月转身就要回屋的样子,赶紧地连声咳嗽了好几下,汝月顿住了举动,忽然唤了乌兰要给常公公打赏:”瞧瞧我这记性,都说生了孩子记性变差,果不其然,常公公辛辛苦苦跑一次,总不能空手而回的。”
“娘娘误会了,老奴哪里敢咳嗽来要赏钱,那要是娘娘说到皇上面前去,皇上还不直接赏了老奴两个巴掌。”常公公的笑容不真不假的。
“你放心,我不会去皇上面前搬弄这些,赏银是应该给的,宫里头的规矩,要是常公公不收,倒是我不懂做人了。”汝月将乌兰包好的二百两银子,递在常公公手中,“不过是一点点薄利,也算是常公公来沾些喜气。”
“如妃娘娘的人品,老奴很是清楚的,怎么会真的去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常公公又笑了笑,才压低了嗓子说道,“老奴有句不该在娘娘面前说的话,这会儿娘娘如此亲切,老奴实在也忍不住了,娘娘与皇上冷战多日,两个人心里头都不痛快,老奴知道娘娘的性子,最是温婉,最是大方的,要是娘娘愿意,明天给皇上个台阶儿,皇上一溜儿就下来了,皆大欢喜,娘娘你说说,又是何乐而不为呢?”
汝月嘴角一翘,笑容盈盈道:“这些话是常公公想对我说的,还是皇上想对我说的?”
“娘娘是聪明人,何必问这许多?”常公公笑得模棱两可的,“娘娘也当是可怜可怜老奴,老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日子不短了,这几天的可是水深火热一般,每天都过得艰难,生怕有一丁点儿的地方说的不当,做的不妥,让皇上抓住了小辫子,狠狠训斥一顿还是事小,要是被拉出去挨了板子,老奴以后这张脸还往哪里放。”
汝月明知道常公公说的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