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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绿云气冲冲地走了,留下汝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芳华离得不远不近,只听见两个人起了争执,具体的内容却没有听清楚,见绿云甩袖而去,再过来看汝月,一张脸苍白着,双眼无神的发怔,芳华发了慌,弯身将绿云扔在地上的面巾拾起来:“姐姐,她说了你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几年的情分,比不过我违了一次她的意,原来我在她心里是这般的不堪。”汝月笑得很是苦涩,“我以为同甘共苦过多少与其他人不同,却是我做人失当,没有一丝值得别人留恋。”
“姐姐,她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芳华想伸过手去扶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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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月将她的手轻轻推开来,脸上显出一丝迷茫之色:“或许,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芳华更加急了:“姐姐,人家的气话,你如何能够当真,我虽然进宫时间不长,也听闻在朝露宫做事不容易,连皇后娘娘都要忌讳三分的柳贵妃,哪个又敢去得罪,她被分派过去,不是姐姐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姐姐不能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倒,便是姐姐不在意,我也是要在意的。”
几句话说的有情有理,汝月却没有听进去,绿云的话一句一句像炸雷似的,不容许她缓过神来,她想反驳说绿云说的都是胡编乱造的,仔细想来,又觉得绿云也没有说错,这些念头翻来覆去地在她心里转了几遍,将心口堵得发闷,透不过气来。
芳华见汝月走路都有些不稳,跟在她身后干着急,汝月进屋给自己打了凉水洗脸,洗完又像没事人一样,芳华正疑惑间,汝月继续道:”在宫里做事,别说是被人指着鼻子骂几句,便是被打折了腿,该当值的时候,还是要咬咬牙,最好是让旁人什么都看不出端倪来,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她径直走到床沿边,从枕头下面,小心翼翼的将那封看了不知多少次的家书拿出来,在指尖细细摩挲,若是没有收到家书之前,绿云央求着她换去朝露宫,怕是她也会应吮的,此一时彼一时,她要更加珍惜自己些,留着小命回去看父亲和小妹。
等到了太后跟前,汝月依旧是平日里的神情,微微的笑容,带着些许的亲和,正是她人缘极好的样子,太后招手让她到身边说话:“哀家才说祭祖的那些日子,把你留在太兴臀中,她们几个都能出去见见外头的世界,原本你进宫这些年,也该有一次机会,哀家却喜欢你稳重的性子,才能把持好宫中的规矩,不让哀家操心,要是万一有做不得主的事儿,去丹凤宫同皇后说明,皇后会得帮你主持大局的。”
“太后这般看重婢子,婢子一定尽心尽力。”汝月何尝不期盼着出宫去,外人只道皇宫金碧辉煌,锦衣玉食,却不想宫里面闷得久了,那股子闷气在身周始终弥漫着,哪怕是闭住了呼吸,都能从毛孔缝隙往身体里面钻,缭绕不去,太后说的这般委以重任,汝月又觉着是个上好的机会,能将先前在太后面前失掉的分寸,牢牢地拿捏回来。
“哀家知道你是能干的,所以便是谁来要将你讨得去,哀家都是不愿意的。”太后话中有话地说道。
汝月心下又是一惊,皇上那关已经过了,皇后应该不会再来趟这浑水,自开春节过后,皇后就没有再来召见过她,想必是以为她性子墙头草,偏袒了柳贵妃,就得罪了皇后,那么还会有谁要来太后面前讨她。
“讨不得去,才会愈发觉得是个稀罕的,哀家就是要眼馋他们,不让他们轻易得去。”太后笑眯眯地说着话,眼底里含着一抹精光,像是在考量汝月的心思。
“婢子自入宫,学好宫规分来太兴臀,一心只想服侍好太后,以往如此,以后依然如此,绝无二心。”汝月明白这个时候再补表忠心,只要太后心里存着一丝犹疑,这份将信将疑以后落了根沉了底,迟早要对她不利。
“你不愿意,可别人偏偏要来讨,不知是看中你的手艺,还是看中你这个人。”太后见汝月连想都没想,直接断了自己出去的念头,心下算是满意,“御书房倒是有两个能干的宫女调去了朝露宫,听说还是皇上亲自选的人,哀家就不明白那柳妃真喜欢这样多的宫女太监簇拥着才能过日子不成,不过是仗着皇上多宠她几分,如今又怀了身子。这样吧,毕竟是怀了龙种,哀家不去送些东西,倒成了哀家有意同她作对,不体恤小辈了,哀家写一张清单,你带人去送了柳妃,不要落人口舌。”
汝月暗自揣测,难不成皇上没有来向太后讨人,柳贵妃倒是拐弯抹角地来讨了,太后让柳贵妃吃了一鼻子灰,打一棍子还要给颗蜜枣,这时候再让她去送礼,难免有些奇货自居的滋味,汝月又哪里敢说不去,等太后将清单列出来,捧着字条,打开来了内库的门,将东西尽数列出,指了些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跟随在后,一行人向着朝露宫去了。
朝露宫门前迎着她的却是熟人,素心亲亲热热地上来拉着汝月的手,左右瞧,皮笑肉不笑道:“哎哟哟,看看是哪阵风把你从太兴臀给吹来了。”
汝月直接被膈应了,又只能陪着笑脸:“太后派我过来,给娘娘送些滋补之物。”
“我们跟着娘娘这些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娘娘都没怎么开口夸赞过,去了一次太兴臀,吃了你说的那个青梅羹,一天想起来都要吃三回,吃三回就要提起三回你的名字,如今你汝月的名字,我们朝露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差要写在牌子上,每天烧香了。”素心的嘴皮子利索,打开闸门就锁不上来,“都说要沾沾你的好福气,以后在娘娘面前也容易做成事。”
汝月听她越说越过,也不好当面发作,跟在她身后的小顺子倒不是个善茬,站出来,冲着素心嚷嚷道:“我们是奉了太后的懿旨给柳贵妃送礼的,怎么你在门口拉拉扯扯的说话,不肯放行,要是真不放我们进去,请姐姐明说,我们回去也好回禀了太后。”
素心脸色变了变,赶紧解释说道:“我哪里有胆子不放太后的人,不是见到汝月,心里欢喜才多说了几句话,这位小公公千万别着恼,我这就去禀明贵妃娘娘,再来请你们进去。”
小顺子冲着素心的背心啐了一口,皱皱鼻尖对汝月说道:“姐姐就是好说话,这种破落户,你认真听她说话,她当场就能开个染坊出来,要是柳贵妃使脸色给你我看,也就忍了这口气,凭什么同样一个宫女都能喋喋不休,话中带刺地在朝露宫门前中伤我们,这根本就是不把太后老人家放在眼里。”
汝月见素心走得慢,压根没走远,小顺子的嗓门刻意拉的高亢,想必都被一字不落都听了进去,眼见着素心加快了步子,简直就是一路小跑着进去了,忍不住低头而笑。
第三十八章:认物
柳贵妃懒洋洋地斜倚在正红锦缎的软榻之上,一只手撑着额角,穿一袭月牙白垂丝长裙,海棠花形的珠花长簪从如云秀发里露出若隐若现的一角,没有刻意的妆容,繁复的宫装,反而显得更加明眸善睐,艳若桃李,见到汝月一行人进来,她并不出声搭理,双眼眯一下,像是只还没有睡醒的猫。
汝月行至屋子中央,欠身行礼道:“贵妃娘娘,婢子是受太后之命来给娘娘送滋补药品还有几匹太后一直收着没舍得用的芙蕖轻纱,五色俱在,太后说了给娘娘做些日常所穿的衣裙,夏不沾汗,最是轻软舒服的。”她扬手让小顺子过来,将其手中的盒子打开,“这里是两件雪玉如意,放在娘娘的床边可以安神养息,有助入眠。”
柳贵妃连眼皮子都没有多动一下,手指甲在面前的香鼎处,稍稍拨弄,自顾说道:“这几天的天气还真诡异,忽冷忽热的,想多穿点吧,太阳**辣的,想少穿点吧,又禁不住哆嗦,真叫人头痛。”
汝月与小顺子对视一眼,柳贵妃分明是指桑骂槐,汝月假装听不懂,又打开另一只盒子,细声说道:“这里盛着的玉瓶虽小,里面所盛放之物却大有来头,是当年徐太医亲手调制的安胎香容丸,一共是九九八十一颗,整个宫里上上下下,怕是只有这一瓶了。”
柳贵妃的动作一滞,缓缓扬起眼来,仿佛才意识到他们的存在,眸中点点晶光:“这个倒真是好物什,本宫以前就听闻这位杏林圣手的本事,太后委实有心了,素兰,素荷,你们都愣着做什么,且将太后所赐之物小心收下,本宫身子不便,就不跪下谢恩了。”
汝月赶紧陪着笑道:“太后体恤娘娘怀着身孕,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过,千万不能让娘娘动作幅度过大,仔细养着才是最重要的。”
柳贵妃唇角微微扬起,精致地像是一枚小小的红菱:“你过来,把那瓶什么安胎丸拿来给本宫看看。”
汝月将玉瓶双手从锦盒中捧出来,递到柳贵妃面前,柳贵妃笑着接过来道:“瓶子便是一整块的羊脂白玉,衬得里面装着的药越发矜贵了。”瓶盖拧开,很淡的馨香,凑得近些的汝月一闻之下都觉着心口舒畅,果然柳贵妃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道,“本宫入宫的时候,这位徐太医已经告老还乡了,据说先帝驾崩时,他就因为自责而萌生退意,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太后将这唯一的一瓶给了本宫,要是以后皇后娘娘怀了龙种,又拿什么去给她?”话语中,掩不住的洋洋得意。
汝月见柳贵妃面露欢喜之色,晓得太后的这份大礼直接送到了她的心坎之上,未必要价值连城的,有时候,求得就是这独一份,旁人没有的被她占去了,哪怕是每天只拿出来看看,都是心满意足的。
“打赏,每人赏五两银子。”柳贵妃盈盈笑着说道,“这个小公公打赏十两,至于你……”波光潋滟的目光落在了汝月的脸孔上,“本宫不赏你银子,否则显得本宫出手不够大方,素心,去把昨天的那串珊瑚珠子取来。”
汝月乖巧地眨眨眼,在柳贵妃面前,少说话少出错,等得素心将长条的木盒取过来时,柳贵妃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这是从南海觅来的珊瑚珠,最难得是一整串的颜色都是同样的淡淡粉色,一共是十八颗,毫无瑕疵,昨天皇上才赏的,本宫却知道这种珊瑚有个别名,叫做桃花晕,本宫都快要做娘的人了,实在用不上,给你倒是很好,你的年纪也不小,该替自己打算打算了。”
柳贵妃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汝月的手,将那串珊瑚珠子套进手腕:“看,连大小都正合适,以后都戴着就好。”
汝月听到柳贵妃说是皇上赏赐的,已经觉得不对味,苦于一只手被柳贵妃生拉硬拽住,她又根本不敢同柳贵妃使劲,万一个失手,伤到柳贵妃,谁都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珊瑚入手,凉的她全身一个冷颤,连谢恩的话都说不来了。
柳贵妃不轻不重地在汝月手背拧了一下,笑着道:“本宫就说该出手时必然大方,瞧瞧你,欢喜地什么似的,你放心,以后你的心向着本宫,自然还有你多多的好处,这个不过是给你那坛子青梅的赏赐,那天那么些人,也只有你入了本宫的眼。”
十几双眼睛带着各色的情绪看着汝月,有羡慕,有嫉恨,还有些微微的不耻,只有小顺子站在旁边干咽口水,怀里还揣着一封十两的银子。
“你们都先回太兴臀,汝月留下来,本宫有些话要同你好好说。”柳贵妃始终没有放开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