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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被沧澜训过话,明明是好动的性子,一时之间老实了**分,不敢擅自乱动了。
“芳华,你抬起头来。”汝月的嘴角含笑,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这样的局促站在伶昭姑姑的面前,伶昭是出了名的和善性子,最是好相处的。
芳华听她语气和善,才敢抬头看人:“我是不是该喊你汝月姑姑?”
“我并不是太兴臀的掌事宫女,你喊我姐姐就好,以后我会手把手教你,也算是你在宫里的师傅,要是你出了茬子就连我一起牵连,所以你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记得我今日同你说的这一番话。”汝月说这几句时,神情肃然。
芳华甚是机灵,立即回应道:“以后芳华都听姐姐的话,不会做错事说错话,更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汝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发丝柔软,触在手心,也触在心里。
小顺子过来回话,说是已经安排好另外三个人,汝月见这事情已经定下来,算是顺当,抹一把脸去太后那里回话。
太后正半倚着身子假寐,帐子拉开一半,屋子里的光线有些不明,在这样的光线底下看,太后保养得当,年轻时的姿容还留了三四分在脸上,听到足音,她眼睛都没有睁开,沉声问道:”是汝月吗?”
“是。”汝月走过去,将增派人手的事情都一一说明。
太后边听边点头道:“也是,这偌大的太兴臀里只有你们四个会做事的,怕是再能干都要捉襟见肘,是该要添人的时候了,如今不比你们才进宫的时候,那时候叛乱才平定,人心惶惶的,现下是太平日子,没必要这般克扣你们才是。”
汝月听太后提及数年前的那场叛乱,不敢应答,只是垂着双手站在原地听闻。
“那时候,你年纪不大,前因后果的未必都清楚,幸好是皇上龙体无恙,保住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江山。”太后的眼睛慢慢打开来,里面匀着一丝精光,很快又掩去了,“方才听你说,朝露宫选走了八个人?”
“确实,来传话的宫女说朝露宫中人手不够。”汝月如实回答。
“人手不够,怕是再多一百个,那一位还是会说不够,人心不足蛇吞象。”太后懒懒地起身,汝月抓了一把百合香扔在香鼎之中,赶紧上前替她整理衣装,“她是不是还非要排在太兴臀之前选人,才显得自己身份娇贵,无人可及?”太后渐渐生了怒气,已经不似昨晚那般要避让而开,“不怪别人,此事要怪只能怪本朝的皇后,哀家的儿媳实在懦弱无用,若是她出言训斥几句,开始时就压制住朝露宫的嚣张之势,怎样也不会到今日的局面,可叹亦可气。”说完,眼角瞟了一下汝月,忍不住笑道,“也就你这一点最好,从来不说旁人是非,哀家说到这儿,倒觉得是自己年纪大,话也多了,这些都是皇上的事情,哪一朝没有个娇纵受宠的妃子,要是哀家去较真,倒显得老人家多管闲事了。”
汝月在太后身边数年,早就将她的性子摸得清楚,太后不过是心里略有不平,找个人说出来,气也就消了,要是自己真的多嘴应和,宫里面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传出去,到时候里外得罪人的就变成了自己。
“四个小的才进宫,你们几个要尽心尽力的教着,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春花节,到时候,后宫的嫔妃都要到太兴臀中来,千万别出了查漏才好。”太后想一想又问道,“灵芸去了以后,太兴臀里没有了掌事的宫女,你帮哀家想一想,谁适合接这个位子?”
前后左右,统共不过四个人,才不过夸过了自己,汝月没有那么想当然的在太后面前打蛇随棍上,以为就能推荐自己去谋那个高一级的位子,既然问的是她,势必在太后心里头已经将汝月这个名字给撤去了。
太后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双玉,泯然,秋葵,汝月,哪个才合适?”
“太后心里一定已经有了定夺的。”汝月避重就轻的将主动权又给转了回去。
“不如就双玉吧,双玉梳头梳得最合哀家的心意。”果然,太后很快给出答案,在心里早就定下的答案。
第四章:钦天监
太后懿旨下达时,双玉狠狠地吃了一惊,眼睛不住的去看身边的汝月,像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黄公公见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尖着嗓子道:“恭喜双玉宫人做了这太兴臀的掌事姑姑,真是大喜之事,可贺可贺。”
双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那里,黄公公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汝月赶紧在旁边做了个手势提点,双玉这才赶紧地从荷包中摸出一点银子来递过去,黄公公捏在手里,很明显是嫌少了,一双眼滑来滑去,赖在那里不肯离开,结果汝月又补了点银子过去,才翘着兰花指慢吞吞的走了。
“这个老奴才,传个信都要讹诈我们的银子,谁不知道他存了不少的私房。”双玉见人走远了,用力跺了跺脚,“等下个月发月钱的时候,我再还你,这会儿真是拿不出来。”
“我又没急着要你还。”汝月笑眯眯地看着她,“给双玉姑姑道喜了,这是推都推不掉的好事情,以后月钱渐长,我还要等着收利钱的。”
“你做什么也学那个老奴才的嘴脸。”双玉抬起手来作势要拧汝月的脸颊,“倒是你说给我听听,你去太后那里说了这么久的话,回来怎么倒把这个好事情落到我头上来了。”
“我能有什么说的,那是你的福气,我哪里有那个本事能说动太后。自从灵芸走了以后,总要有个能够出来说话的人,与其外头来个压着我们一头的,不如我们宫里的自己人,我们住同一个屋,你坐了这个位子,我欢喜还来不及的。”
“可是这样一来,我要搬出去住了,没人同你作伴。”
“也没人嫌弃我半夜点着灯做私活了。”汝月很自然地将话题一转,“今天来的那几个小宫女,你瞧着如何?”
“一个叫棉珠的跟了我,看着老老实实的,不知道是不是手脚伶俐,我搬出去以后让新入宫的小宫女到这个屋住,以后就都这样子,教起来也方便些。”双玉已经开始打算,边说着话,边整理自己的东西,“我挪去灵芸的屋子。”
汝月帮忙替她整理,掌事宫女的屋子和这一间是不同的,双玉一直羡慕着说那里又宽敞又明亮,窗口种了一排的芍药花,十分地妩媚,如今算是如愿了。
前脚才将双玉送出去,后脚有人轻轻敲起门来。
“进来,门没有锁。”汝月扬着调子应道。
芳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颗小脑袋先探进来,双髻上绑着水粉色的丝带:“姐姐,刚才有个小公公说以后让我住在这里,不用去最末的那间大屋子了。”
“是,以后你同我住一起,这里原先住着的人做了掌事姑姑。”汝月见她手里统共一个小包袱,指给她看应该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放在何处。
“掌事姑姑,那不是很厉害了。”芳华羡慕的说道,不由自主地在床沿坐下来,“这里也好,不用挤在一起。”
“因为你们是新来的才安排你们跟着住,要是做不好事情,仍然会送回到最末的大屋子住的。”那里住的都是一些在宫里做笨活粗活的宫人,两张大通铺,永远散发着一股散不去的油耗气和汗水味,汝月曾经住过一段日子,她没有芳华的好命。
芳华听到还可能会住回去,偷偷吐了吐舌头,一股子俏皮劲:“姐姐放心,我一定努力把事情都做好,姐姐尽管教我。”
汝月盯着芳华晶莹的小面孔看了一会儿,点下头道:“好,我都教你,只要你肯学。”
芳华自然是一百个乐意,成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前跟后,过了几日,连双玉都拖着汝月询问道:“一共进来四个小宫女,只有你这般尽心尽力的,你没有听过一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在宫里头带徒弟的宫人太监都不少,哪里有你这样的,恨不得将皮肉骨血都一并教会才对得起自己,万一她不是个感恩的性子,以后苦的人还是你自己。”
“她肯学,我为什么不教她?”汝月笑盈盈地答道,约摸是所有人都小看这些新入宫的,绝对不是每一个都笨手笨脚做不来事情么见过世面,她交给芳华做一个荷包的穗子,生怕芳华配不好颜色,还特意叮嘱几句,结果才两天的功夫,别说是穗子了,连荷包上的花色都给绣上红梅喜鹊,配着烟青的穗子,又是别致又是好看的。
“这是谁做的?”双玉将那只荷包接过来,疑惑地问道,“看着和你的手艺有些像,不过不是你做的,你配色一向稳重,这个配的好看得有些挑眼,和你的性格有些差池。”
“跟着我的芳华做的,一门好手艺在宫里够吃三年的。”汝月是过来人,这句话说得深有感触,特别是手巧的,到哪里都占个光,太后老人家还不是觉得双玉会梳头才特意提拔起来的。
“针法却是宫里传出去的,民间不这么做女红,看来是下过些功夫的。”双玉点了点头道,“一代胜过一代,新人都这样厉害,你我可要努力了。”
话语里半是正经半是玩笑的,汝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将自己的一只手从双玉手中缓缓抽离出来,虽然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几年,双玉做了掌事姑姑,自然就高出来一头,汝月不会没个轻重,天真地以为俩人还能与过去一般的嬉笑,即便是双玉没有见外,自己也要做出个分寸来才是。
汝月同样是聪明人,将荷包还过来,将前头的话题说完:“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是你在教她,未必能教多久,不如现今给她一份人情,以免将来想凑过去教,人家都不再肯领这个情谊。”
宫里头,每个人的眼睛都看得太清楚,汝月知道不用再说得更坦白,推说手头的活计没有做完,离了双玉身边,双玉从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汝月从太后休息的屋子前走过时,听得里面传出来的笑声,怔了一下,有本事的人才能让太后笑成这样子。
正逢秋葵探头出来,见到汝月,欢喜地不行,拍着手道:“你真是来巧了,钦天监在里面坐着,太后让我来唤你沏茶,我可不用辛苦跑一次了。”
汝月心知肚明,方才的笑声正是钦天监卫泽卫大人发出的,虽说他不常来太兴臀,偏偏一口咬定说,汝月沏的茶最合他的口,每次一来,太后都安排自己在旁边伺候,已经成了惯例,反而不觉着有什么突兀。
秋葵见她不言语,索性探过手来,拉住了汝月的衣袖,直接往内里拽:“我说你今天怎么呆呆的,平日里的麻利劲藏哪里去了,还不快些进来。”
汝月被半拖半拉的跟在秋葵身后进了屋,远远见到一片白,自从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卫泽,他只穿一个颜色,只穿白色,钦天监的官服宽大而繁琐,衬得他的个头修长挺拔,别有风范。
卫泽的脸微微侧过来,目光定在汝月的身前,精致的唇角含着笑,虽然不曾说话,一双眼中幽影憧憧,似乎叫人一只脚踏进去就难以自拔。
“汝月,过来替卫大人沏茶。”太后显然心情很好,语调轻快许多,“卫大人才给哀家说了个故事的开头,哀家等着听后续,他却推说口干要喝了茶才肯继续说。”
“卫大人还是喝枫露茶吗?”汝月按照卫泽平日的习惯,取出相应的茶具与泥炉,打开封了雪水的瓦罐,“烧水还待片刻,请卫大人稍等。”
卫泽缓声回道:“只等着枫露茶解渴,不急。”
太后看一眼四周,若有所指地说道:“以前哀家也算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原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