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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讨说
禩躺在床上,心里突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八哥人叫他,胤禩抬起头看到是胤祥,他笑笑,微微坐起身带着疑惑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胤祥连忙过来扶住胤禩,“八哥,弟弟不过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就别起来了。若是把伤口扯开,八嫂过来会弟弟我撕碎了的。”
胤禩听到胤祥的俏皮话,想笑又怕伤口弄裂,只得强忍着骂道,“你这小子,真是!”
胤祥笑笑,“反正八嫂就快到了,哥哥就不用每日相思成灾喽!”
胤禩没好气地说,“改天皇阿玛给你指了媳妇,看哥哥我怎么笑话你。”他咳嗽了几声,正色道,“说吧,有什么事?”
胤祥点点头,“四哥按照刺客身上的标记追查,发现源头的确是出自北方,并不像是刺客所说的来自太仓。”
“这名刺客与意图刺杀皇阿玛的那批刺客之间是否有关联呢?”
胤祥沉吟片刻道,“四哥查过,的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摆在桌面上的证据,让这俩批刺客看起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必须要继续追查下去,只是……这么一闹,原本咱们兄弟定好的策略,怕是完全没有用了。”胤禩叹息道,“无论如何,阿尔萨蓝和我一死一伤,江南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若想恢复……又需要花上多少年的功夫,才可以实现。唉……”
“有四哥在,不会出岔子的。八哥,你安心养伤吧。”胤祥劝慰道。
“我这样不养伤还能怎么办呢?”胤禩无所谓地笑笑。因为就算他有什么想法,现在也是无所谓了。
“八哥,那我先走了。”胤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胤禩心情这几天一直有些低沉,晚上也总是睡得不很安稳,但他不想胤禟和胤誐他们再为他担心。所以每次让小太监把灯吹灭了之后,他都会重新自己坐起来静静地呆上一会儿。斜靠在窗边的软塌上。窗外银色地月辉洒在他修长的身体上,垂落在他胸前的黑色长发在月光下好似一匹上好的乌黑光滑的丝绸,他白皙漂亮地手指间把玩着一块通透碧绿的翡翠玉佩,玉佩地背面刻着腾龙的纹样,而正面,云纹的中央刻了篆体的“文”字。
这块玉佩。是额娘在他小得时候通过惠妃送给他的礼物,过年的礼物。当时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额娘送他这块刻有“文”字地玉佩到底有什么用意。后来长大了,想明白是额娘希望自己能做个文采出众的阿哥,帮皇阿玛治理天下。现在,这个“文”字……
胤禩将玉佩放在额间,那沁凉地感觉霎时从额头传入四肢百骸。仿佛一下子浸泡进了冰凉的泉水中,除去了心头的燥热,有一种透彻心扉的清爽。就这样静静地闭上眼坐了一会儿。胤禩又重新睁开眼睛,将玉佩握回掌间。
望向庭院中婆娑的树影,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禁又想起那恍惚似梦境一般地午夜,在水边与萦雪的亲吻,她嘴唇的柔嫩和香甜似乎还停留在唇齿间,还有身体冰凉地触感……温热的呼吸仿佛依然在耳边拂过……
“唉……”伸手抚额,压下心底忽然升腾而起的一丝燥热,胤禩用力甩了甩头,起身走回床边,将身体抛向柔软的床铺。阖上双眼,临入睡,他心里念道,墨佳氏萦雪,如果你真嫁给皇阿玛,那我就真得毁了你的一切,得不到……就谁也别想拥有吧!
这一日清晨,胤禩用过早膳,正坐在庭院里和胤禟、胤誐说着话,小太监喜旺忽然扑棱着奔了过来,满脸紧张,见了胤禩匆匆忙忙行了礼。
胤禟见状不禁直皱眉,正要开口呵斥这个总是那么鲁莽的小太监,喜旺却皱着脸说道:“爷,九爷,十爷,福晋的车驾到了!”
胤禩一愣。
胤禟问道:“废话,是我家福晋到了,还是十爷的福晋!”胤禟突然脸色大变,“不会是你家那位福晋娘娘吧!我说,小喜旺啊,你不在前面伺候着,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喜旺苦着脸道:“回九爷,福晋正跟前面发怒呢,奴才是怕挨鞭子……”
胤禟打哈哈道,“八哥,弟弟,这……突然腹痛难忍,先告退了啊!”说完,他偷偷踢了胤誐一脚。
胤誐被太阳晒的正舒服。来了江南数日,好不容易赶上个晴天,可算能晒晒筋骨,松快松快身子啦。他迷迷瞪瞪地问道,“九哥,你肚子疼,还有这么大力气踢我。不会是……唔唔唔唔唔唔……”胤禟一把捂着他的嘴急急忙忙就把他拉跑了。
“九哥九哥,怎么了!”胤誐劲头比胤禟的大上不是一星半点,他轻轻一挣,就把胤禟甩到一边去了。
胤禟气急败坏地直跺脚,“还不快走!再不走就……”
“九弟,再不走就怎么样呢?”一名少女慢慢走到自己和胤誐跟前微微点点头,只见她一身浅绿色旗装,如春之雨花,夏之初荷,粉面丹唇,平生万种情思,仿似月光中的露珠一般惹人心醉。若是没有眼睛里那多出的一分厉色,真可谓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了。
“哈……哈……再不走,皇阿玛的差事就来不及办了。是吧,老十!”
“啊?哟!嘶……嗯!”胤誐重重地点头,“八嫂子,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一双妙目从胤誐的身上游移到胤禟身上,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来不及了还不快走!”
“是是是,嫂子说得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两个人忙不迭地应道,然后拔腿就跑。
八福晋冷眼看着那两个人匆匆离去,转头对身边的贴身丫鬟素秋说,“你说得那个小贱人住在哪里?”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友昵
福晋,听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她现在住在园子西南阁。”
“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算有福,我也要把她打下云端。像她那样的小贱人,只配让人踩在泥里。”
“福晋,还是不要了吧。现在她可是万岁爷眼前的红人……”
“红人……哼哼,皇阿玛给她名份了吗?既然没给,她就是奴才,我就是主子。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少女刁蛮地声音清脆地响起。她烦躁地一伸手,拽下一旁的蔷薇花,揉碎了扔在地上,然后抬起脚,重重地踩了过去。
“福晋。”丫鬟战战兢兢地瞧着凌乱地花瓣被踩入尘土。她不会知道,踩入尘土的不只是几片花瓣,还有曾经少年的纯真倾慕,曾经炽烈的真心爱意。
康熙突然让李德全传下口谕,允许我在园内自由行走,只是不能外出。我想,应该是无叶的建议,让他勉为其难地解开了我的禁令。
云苏搀着我,和无叶一起,慢慢沿着水岸而走。虽然有心这柳烟翠雾轻声漫步,只是眼前有无数宫女奔前忙后,听着同样悦耳的莺声燕语和少女们清脆柔和的笑声,在这个远离禁宫之外的地方响起,只觉得这里的轻松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福晋,是她。”丫鬟素秋眼尖,遥遥地瞧见一行人过来,忙向八福晋道。
“是吗?”八福晋将一支玳瑁镶珍珠的护指轻轻咬着,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她。”
“姑姑,前面的好像是八阿哥的福晋。咱们要过去行礼吗?”云苏乖巧地问。
我略略闭了眼睛,思忖了片刻。灿然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她是主子我是奴才,这都互相看见了,躲开不太好吧。”
“奴婢墨佳氏萦雪给福晋娘娘请安。”我难得地恭敬有礼。远远地就带着无叶和云苏迎上去,笑盈盈地跪倒在地。
“哟。这是谁呀。”八福晋似乎才看到我,却还是站在柳树下,唇角带着一丝微笑。
“奴婢是万岁爷身边的长随,墨佳氏萦雪。”我笑着说。
“素秋,你听说过皇阿玛身边有这么个人吗?”八福晋看着手上的珍珠护指,闲闲地问。
素秋想了想。面有疑色地说,“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可是不是说两年前死在围场了吗?”
八福晋点点头,“可不是,这到底是借尸还魂还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说啊。”
我偷偷地翻着白眼鄙视这两个无视我们三人径自聊天的人,就算是要给我个下马威,也要看看我的“身子骨”能不能承受啊。
“罢了。起来吧。”八福晋冷冰冰地说,就好像是北极冰山做成地美人似的。
“娘娘这身衣服真是漂亮。”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仰了头瞧着她。又是笑又是夸。
“你这身也不差啊,看着真是我见尤怜,妹妹才更是漂亮呢。”皇后闲闲地道。
话虽平常,两人地眼睛却是一瞬不眨地盯住对方,眼神里有比较、有赞、有嫉、有恨、有阴险的快乐。
先说说八福晋,只见她头上梳了两把抓,上面垂着珍珠流苏,又镶了宝石、玛瑙、珊瑚、金凤,阳光下端的是流光溢彩。
再瞧身上,一身樱桃红的旗装,袖口衣角都镶了无数层金边,前后拿金线绣了牡丹樱草,胸前戴着镶了着绿松石金项圈。
脸上更费了些功夫,时下宫里正流行的笼烟眉,拿颜色清淡的螺子墨用小簪笔一丝丝描出来地,又要不显,又要更衬出黑水晶似的眼珠子。
脸上地粉是宫里种植各种香料香花的园圃专门送来的鲜花,用干净的布挤了沥了,搀在新磨好的上好珍珠粉里,再加上些香料粟米硫磺等,阳光下只见肌肤白净透明。
芙蓉面上地胭脂,是特意从宫外买来的上好胭脂,娇嫩鲜艳,质地轻薄,轻轻一扫便是满面秀色。
这色色种种,全是少女们最爱的妆扮,打扮出来,只衬得八福晋更加地娇颜红艳。她也颇觉得自己今天打扮得十分出众,略略抬了下巴,得意地瞧着站在下面的我。
挠头,她今天是来比美的吗?早知这样我倒是该好好打扮一番。
在八福晋眼中,我却是与她正相反。着意朴素清雅,一头青丝清清爽爽地梳个偏髻,略略在耳畔垂下两丝,头上屈指可数的珠宝,只是些细碎的娇艳颜色镶成了数朵小花,下面又带了数串银流苏,人不动它先动。
身上是一套云白色的旗装,样子普通,但颜色质料却是难得一见的萤亮细润,前后绣了数朵云纹,与鞋上的云纹相应和。
衣饰小家碧玉,她却偏偏妆容严整。端端正正的弯月眉,香粉胭脂全是宫里的份例,颜色并不鲜艳,同样的唇红面白,秋水盈盈的大眼睛,她笑得却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与那个让自己勒令掌掴的宫女,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八福晋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想了想,终于还是走上前,“我想和你谈谈。”
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忽然升起的复杂情绪,我想了想,道:“其实,真得不用谈。因为说句不恰当的话,我知道你的心,也佩服你的勇气。我不如你,真得不如。”
“嗄?”八福晋讶异地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柔和地一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你是主子,所以不必和我这样的奴婢说话。你是女人,所以会有一堆一堆的情敌出现在他的身边。你是福晋,所以要与他站在同样的阵地上一同奋斗。这就是你选择的命运,既然毫不畏惧,又何必轻视你对他的珍贵和重要呢?”
“我不懂。”八福晋警惕地看着,“你以为你是皇阿玛的女人,就能踩到我的头上吗?”
“娘娘,动动脑子吧。如果我真得想留在他身边,我会逃吗?我想得和你想得其实大同小异。”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穷尽一生,终得一人,再无遗憾。”说完,我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