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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与朕同行。”
“嗻。”
“你──”康熙脸一沉,目光凛冽若剑,“你不想去?”
察觉到康熙充满危险的怒火,我惊慌的缩起肩,一脸恐惧的望着地,“奴婢不敢。”
“心有怨言?”
“奴婢惶恐。”好吧,我暂且认命。没准将来的历史学家还能在浩瀚的资料烟海里发现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丑。
“你回去收拾吧,晚上再来当值。”
“嗻。”今天晚上若是再罚站,我只唱国歌!只唱国歌!
晚上,提前吃了些茶点,我老老实实站在南书房替康熙研墨。鞋子换成了白缎的兰花鞋,虽是白净,索性显眼,不会再错。
李德全端了盘子让康熙翻牌子,我瞥了眼满满一盘子绿头牌,这些女人的幸福就这么被决断?真是残酷。下次还不如抽签,这样更加公平,按照概率论来说。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全免。李德全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意思,问题是我一个没出嫁未经人事的姑娘,我怎么劝啊?再说,就算是贴身秘书,也没有劝BOSS杀向百花丛中的。
李德全继续示意,我没法当作没看见。只得跪在地上,“更深露重,还请万岁爷早些安寝。”
“朕不困。”
我知道你不困,可是李德全的眼睛都快眨抽筋了,脸一红,反正我也是怪阿姨辈的,有什么好怕的。“请万岁早些安寝,使我大清瓜迭延绵。”
康熙手里的笔一抖,笑骂着:“你这丫头,说得这是什么胡话。”
李德全也在一旁乐啊乐,抖啊抖。神,难不成还要我给康熙讲一堂该如何正确对待和疏解性欲望吗?拜托,他后宫那么多女人,他就算是全都播种一遍,也要到……心里掰着手指头算算,几年之后吧。
“朕这幅字算是毁了,你这丫头该当何罪。”康熙坐回椅子上看着我,目光里除了睿智还有笑意。
让我忍耐一个有风度和内涵的成年男人放电真是件难事,左右我欣赏欣赏还不成,那可是康熙啊!千古一帝的爱新觉罗玄烨!
“要不,奴婢写一幅让万岁爷您笑笑。”心道,写完看完,您赶紧去播种,我还能睡个囫囵觉。
“准。”
“请万岁爷出题。”
“欧阳修的浪淘沙吧。”
提起笔,运气于腕,“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锦字
康熙在一旁看着,摇摇头,“你的字太过清柔,下笔迟疑,笔力不够。”他站到我身后,握着我的手,起笔在纸上续写道,“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写完把笔一搁,找出一方石印就盖了上去。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朕赐你那方石料呢?”
我从贴身的绣囊中取出,“奴婢还没来得及送回家供奉起来,只得每日贴身带着。”
“若是朕命人在上刻字做你的私印,你想刻何字?”
“奴婢不敢,奴婢惶恐。”
康熙皱着眉头拿走了我手里的石印,然后话也没说,转身带着李德全走了。
得,又把我晾在这里了。简单收拾好书案,拿起那副“浪淘沙”认真地比较了一番。结论是,我,小女子一个,才疏学浅,胸无大志。他,圣明君主一位,才高八斗,胸怀天下。我的字,秀气圆韵,笔力轻柔。他的字结构严谨端庄,用笔丰润、平稳,光彩照人。没法比,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上!可是他显摆就显摆吧,干嘛要握着我的手写字?打死我我也不会往康熙看上我的方面去想,不是不敢想,而是不想想。这完全不可能嘛……
拯救我的依旧是可爱又单纯的小豆子,“传万岁爷口谕,墨佳氏萦雪今日办事不利,罚抄写欧阳修《减字木兰花》,每篇十遍,不写完,不得离开南书房。”
不会吧,欧阳修写了《减字木兰花》仅我知道的就有七首。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全宋词》,怎么也得让我对照一下吧。找了一圈,有《全唐诗》、《全唐文》、《太平广记》、《昭明文选》等等一堆,就是没有《全宋词》。可是,我记得前几天我还把《全宋词》搬到南书房了呀?我相信,我一定是得罪康熙了,否则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这折磨我。我又不是他闺女,干吗非要我文治武功样样齐全,我又不缺父爱!
不就是写字吗?我会写的笔体绝对能算出十种来……打算好的是乱写一气,等真下了笔,也就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心思。如今细细写来,我的心倒是静了很多,整个人都沉浸到欧阳修诗词的意境中,只是我写完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奇怪,干嘛要写他的《减字木兰花》?还好不是《渔家傲》或者《玉楼春》,我能直接写到天亮出发。
把字交给门口的小豆子,我转身离去。我想我已经可以闭着眼睛飘回去了。
小豆子急匆匆地把字送到了乾清宫。康熙拿着几十页的纸一片片的翻看,她还是有些悟性的,写到最后也算是把心定了下来。整天毛毛躁躁的,装傻充愣,真不知道哪天一怒之下就要了她的脑袋也说不准。
李德全愁眉苦脸地说:“主子爷,您老这么着忧心国事,皇太后娘娘知道了,肯定是要责骂老奴的。”
“朕膝下儿女众多,少和朕说什么瓜迭延绵。也不知道那个丫头哪里学来的这些胡词。”
李德全点点头,“只是主子爷这般的重用她,且不说后宫的娘娘们,就是皇太后娘娘,第一个就是不依。”
康熙笑呵呵地指着我的字,“这丫头的字,其实还有几分刚烈。只是当着朕,却是怎么也写不出来了。”他看着李德全那张苦瓜脸,再加上他侍母至孝的心性,也就点了德妃的牌子。
因此,事实可以证明,当皇帝来了兴趣的时候,管你是不是在睡觉,也得按品大妆跪于宫门口迎接。
我确实一夜好眠直到天亮。我自己的随身衣物并不多,加上康熙赏赐那双鞋,左右不过一个包袱,只是不知道木兰围场那边会不会入夜了还是很凉,便跑去储秀宫向锦儿借了一套厚衣服,没办法,我自己的被瑶瑟送去洗了还没发下来。唉,封建社会原来也是办事效率低下啊!然后又备上些驱寒祛风的药,万一要是病倒了,指不定又被康熙怎么捏着欺负呢。
跟着侍卫上了小马车,里面坐着的竟是娴雅。为此我开心地笑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
“这次是德妃娘娘伴驾?”
“恩,还有几名庶妃。”
庶妃?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良妃哦……我期待着。
“能在皇上身旁伺候姐姐真是有福气!”
“可别这么说,其实怪怕的。你也知道,天威难测。能像李师傅那般如鱼得水,太难了。”
“可是大家都说你是飞上枝头了,没准哪天就成了金凤凰。”
“恩,大家还没说没准哪天我就掉了脑袋,要不就被扔到辛者库为奴去。”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娴雅妹妹可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儿,将来准能找个好夫婿。”
娴雅把头靠我身上,幽幽地说:“想咱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女孩,能不嫁给别人做小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能找个好夫婿,我都不敢想呢。”
“德妃娘娘家里不是有不少出色的子侄,万岁爷又对他们乌雅氏很是赏识,妹妹当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哪怕嫁个目前势力地位的族人,没准几年后,妹妹就能搏一个诰命夫人呢。”
“姐姐呢?”
“我?”我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以前在惠妃那里还能有些希望。如今调到皇上身边,我保命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想别得。”
“只是,姐姐若是没有个念想,只怕……”
“我明白,可是皇上说了,不许我胡想,只要我伺候好了。问题是,想要伺候好,并且能活着,太难啦!”
“也许姐姐服侍好皇上,皇上就会把姐姐嫁到个好人家去。”
能嫁到胤禛府里最好,除此以外,就是寻常百姓也比这高墙深院好!可惜,那个万一,是根本不可能的。
突然,我想起忻童,想起死前他的疯言疯语,若是他真得在,他还记得那些话吗?他会真得不择手段的得到我吗?
“姐姐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八阿哥?”
这是哪儿跟哪儿?“别瞎说,我上次遭的罪还小吗?听说她这次也跟来了。我得躲着点她,万一她那个不开心,我就不是毁容了,估计直接驾鹤西游。”
“姐姐如今是皇上跟前的人,她也敢?”
她当然敢,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只是,这般争斗,留给她的却是那么悲惨的一个结局。我真想对她说,专一的爱,没有错,只是为你爱的人积些福德吧。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德妃
马车摇摇曳曳地到了围场,我还没进自己的帐篷,就被李德全一阵好骂。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侍卫把我带错了马车,我原本是要在那驾金碧辉煌的马车上,伺候着啥也不会的康熙。好像还有宁然姑姑呢吧?我和她不是轮班吗?
火烧火燎地跑带大帐外,禀了名字,上前见驾。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那位侍卫大哥倒霉,反正今天我们俩都没有好果子吃。
“更衣。”
呃?叫我吗?我左右看了看,宁然姑姑不在。估计是在后面整理。没办法,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走到康熙面前,帮他把一身盔甲卸掉。神啊,谁能告诉我这玩意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旁边的小宫女低着头暗笑,我一头雾水的东摸摸西摸摸,总算在暴龙火焰四射之前把那身盔甲弄掉。
我承认我笨,但是谁也有第一次不是?
拿过明黄的龙袍,伺候康熙穿上。还好,这个我会,就是有点抖。帮他套好朝珠,然后举着那顶神圣无比的帝冠,我走到他身后,踮着脚帮他装备完毕。这时我才发现,康熙远比其他人要高出不少。
没办法,谁让我平时不敢正面视君,只要是会要命的事情,我一概都不会做的。
“你留在帐里。”说完,他带着李德全走了出去。
那我干嘛?我住那?总得让我先梳洗一番啊,怎么着我也是个女孩,而且是个爱美的女孩。
“请萦雪姑娘更衣。”小宫女端着一推衣物在一旁说道。
我?
小宫女满脸正色,“请萦雪姑娘更衣。”
好吧,更就更。更衣,洗手,净面,然后把发髻重新整理一遍,我又是那个精明能干的墨佳氏萦雪啦,哈哈。
低头看看身上这套衣服,和我那套差不多,只不过是云纹的。不会和那鞋是一套吧?不过倒很是清雅,深得我心。看来做康熙的贴身侍女也不错,就算没有补助,能发几身衣服充充场面也是很好的,值得表扬的!
闲着没事,我找了块软布,开始清理康熙的铠甲。虽然依旧锃光瓦亮,到底穿了一天,落下不少灰,下摆还有些泥点。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受不了别人对我好的人呢。既然康熙答应帮我查清真相,又弄了身不错的衣服给我,帮他擦擦盔甲也是可以的啦。
谢绝了小宫女帮忙的好意,我一个人低着头奋力拼搏,总算在太阳落山前,把盔甲挂到了衣架上。轻轻抚摸这些寒气凛人的盔甲,不知道它陪着康熙上过多少次战场,又看着他征服了多少人?斜挂于上方的宝剑,又饮了多少鲜血,至今依旧锋利无比。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都出门了,不要再考我了成不成,天天让我有那种重回学生时代的恐惧。“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个太简单了。
“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