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 迁坟
回到杭州,老祖宗不依不饶地抓着我,说是我霸占他的乖孙孙在扬州不回来,把我拽进她的小院几天都没放我出来,变着花样的让我吃补药。
我知道这是她疼爱我思念我的表现,也就越发的娇痴,学着小女孩的样子在她身旁撒娇耍赖,哄她开心。
“想好要嫁给我的乖孙孙了吗?”老祖宗揶揄地问我。
我一撇嘴,谁让他用哪种手段求婚的,真是无赖,泼皮,大色狼!“明明是他入赘,老祖宗偏说是我嫁过来。人家的管家第一次见到冥追,请教他的尊姓大名的时候,他可说他是习冥追呢。”
“咳咳咳咳,气死老祖宗我了,这个浑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老祖宗啊!”
“那有什么的,老祖宗有我孝顺呢,不要他也罢。”
“恩,我们羽默是个孝顺的乖丫头,乖丫头最听老祖宗的话喽!老祖宗好想抱曾孙孙啊,乖丫头听到没啊?”
“老祖宗又拿羽默开心,我不依不依嘛!老祖宗最疼羽默了,羽默要老祖宗赔嘛!”
“好好好,老祖宗怕了你了。你说吧,想要什么,老祖宗都答应你。”
我笑嘻嘻地抱着老祖宗狠狠地亲上一口,“我要老祖宗长命百岁,陪羽默和冥追一辈子!”
“你这个傻孩子!老祖宗巴不得永永远远陪着你们这两个宝贝呢!”老祖宗把我搂在怀里,疼爱地说,“你们两个年底选个好日子先把亲订了,反正时间来得及,东西也早就准备好了,等明年正月过后,就办喜事,送你们进洞房。”
“老祖宗您真是……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郁闷把脸捂起来,我又不着急进洞房。
“怎么,不好意思了?可我那乖孙孙明明说他等不急了?”
“才没有呢!老祖宗好坏!我教训那个大色狼去,满嘴胡话!”我红着脸跑了出去。
君老太太看着我跑远的身影,“明年四月,是你们这两个孩子的一道坎,但愿能用喜事化解了你们的劫难,也能引得我们君家重回宗祠族谱,莫要再生波折了。老人家我实在是没多少时间守护这个家了。”
就这么着,老祖宗选了个好日子,准备让我和冥追先订亲,同时正式拜见赶来观礼的各位族人。
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快乐和美好,但是习家上百的亡魂还有爹娘的棺椁仍留在寿山,我总该把他们迁回习家的祖坟,否则我怎么有心情订亲呢。生意上的事情,都已经走上良性发展的正轨,只是渗透到官场甚至掌握重权,还是需要时间的累积,不可能一蹴而就。
暗地里和冥追还有韩昱仔细商量了一番,他们都不同意我亲自去京城。最后只得由冥追这个准女婿出面去京城迎回二老的棺椁,和其他人的遗骸。
只是,我怎么能让冥追离开呢?若是没有了他还有谁能够抑制我的疯狂和悲伤,还有谁能够救赎我的绝望!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任性和胡闹,我还是忍不住欺负即将出门的冥追。
“羽默,我知道你的心事,但是身为你的夫婿,我不想你以身试险。”
“但那是我的爹娘!”
“他们也是我的爹娘,你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向老祖宗交代?怎么向在西天极乐世界守护你的爹娘交代?”
“他们都在极乐世界吗?”
“是的。”
“你保证?”
“我保证。”冥追牵着我的手,轻轻地说。
“那你要保证,在年底之前必须赶回来!”
“用不了那么久。”神色里是难得显露地温柔。
“我去栖灵寺给你祈福。”
“在家里祈福也是一样的,更何况老祖宗那么疼爱你。”
“一定要回来!”
“恩。”
“安全回来!”
“恩。”
“早……”
“羽默!”冥追叹了口气,把我揽入怀中,他本不想这么早就如此亲昵,上次的中途刹车已经弄得他好几天筋疲力尽,只想着赶紧成亲,免得天天洗完冷水澡去佛堂成宿成宿的念经。只是看着羽默紧张兮兮地神情,他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我会武功,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
“相信我,好吗?”
“你是我这世上唯一完全信任的人,所以不要让我失去最后的希望。”
“好。”
“你要想我,每天都要想我。”
“我每时每刻都会想你。”
解决了自己个的忧虑问题,我学着像个小妻子一般帮着冥追打点行装。衣服、鞋、帽、雨伞、雨披、棉被、夹被、枕头、垫子、褥子、毡子、毯子,文房四宝,常备的药物,还有……
冥追摇摇头,抓住我忙碌地手,“我只是去京城接回爹娘,不是搬家,无须带这些多东西。”
“可是,要是下雨了怎么办?衣服脏了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
“你忘了,我是君家的少爷,也是你的夫婿,这一路上不会少了照应的。”
“没过门的!”我强调着说,原来我还真是糊涂了,他走水路,一路上都有他家或者我家的店铺,还能委屈了他不成。“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嘛……”
冥追松开手笑着说,“那我就都带上,这样就不算没过门的了吧。只要你放心就好。”
“讨厌,赶紧回来,听到没。”
“嗯,我也希望早去早回,快去快回。”
等我收拾完,看着两马车的行李,别人还没说什么,自己倒先笑死了,以前我不是这么没条理的人啊。招呼着瑶瑟和玉香,赶紧帮着我一同给行李减肥,忙了一天,还是留下不少。
气鼓鼓地坐在园子里,对着池塘里戏耍地锦鲤发脾气,捏着鱼食欺负他们不会跳到我手上抢着吃。
“累了一天,有些乏吧。”冥追坐到我身旁,温柔地捏着我的肩膀。
负气的一躲,嘟着嘴,我闷声问,“我是不是挺笨的?”
“不是。”
“可是车上还是有那么多东西!”
“都是必须的啊!少了哪件出门都不方便,更何况每一件都是你的心意,我看着不是多,还少呢。”
我转过头看着冥追,他的双眸里只有我的倒影,就如同我的双眸里也只有他的倒影一般,我们都镌刻在对方的眼睛里。手腕上是他送我的碧玺念珠,我摘下从未离身的佛像替他戴上,但愿可以保佑他平平安安的回来。
而后,我们两个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手牵着手,肩挨着肩,就好像已经牵了一生一世那么久。
另外一只手上,那串绿碧榴闪耀着妖异的绿光,吞噬着幸福的我。
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离伤
荷花开过又败了,树叶绿过又红了。
积攒金银,收购田地,置办作坊。黑道上的争斗惊蛰管得津津有味,白道上的打点刺探,他也控制得得心应手。生意早已从江南延伸到全国各地,南洋各岛国我主动放弃了,一直讨厌那边狭隘的狂妄。欧洲本就是我未来发展的重心,自然派人和那些捧着马可波罗游记来布道传教或是寻找财富的洋人多多沟通建立良好的关系。政治上也许我无法改变现状,就让我为了将来奋力崛起的中国去开创更多的资本。
可我一点也不快乐。冥追每天都有书信寄到,可他人还是没有回到杭州。太子殿下的手开始哆哆嗦嗦地伸向江南,胤禩这边也悄悄地加大了对南方的控制力度。一个衙门里的官员,暗自算下来,几乎都是某位皇子的门人。
我看着手里的情报一阵苦笑,康熙啊康熙,枉你一世圣明,在位时间又是少有的长,可是这帮儿子实在是给你长脸,现在还有多少人是为你卖命啊?你看看这群人,哪个不是找好了下家,就等着你驾崩呢!亏得我知道未来态势的走向,总算不会在报仇的同时改变历史进程,也不会脑袋发热把宝压在别人身上。只是,康熙啊康熙,这世间能真心对你的还有几人?能对你知无不言的还有几人?好可怜的帝王。
唯有胤禛,干干净净地办他的差,做他的人。不偏不倚,不轻不重,委实一个忠臣孝子,满江南看去,他的门下还是那么几个,势单力薄得只能仰仗太子的鼻息。
他派人给我送过一封信,简单的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本,警告我莫要忘记交换条件,省得招来身心的苦恼灾厄。
我的回信也很简单,一柄从藏地带回的钺刀,代表除贪、瞋、痴、慢、疑、恶见等六种根本烦恼,让他斩断烦恼的智慧。
算了,我干吗为这些人操心,他们贪心他们的,我思念我的。等待的日子里,每到夜晚我总会躲在被子里忍不住偷偷哭泣。想念着冥追的温柔,想念着他的淡定,想念着他的怀抱,想念着他的微笑。以后,我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了吧!坚定,执着,平和,可以让我交托出全部的信任。
曾经以为胤禩那样的人才是温柔,现在想来他温柔地自私,温柔地冷漠,他的温柔只是为了那张至高无上的御座,他的身边只有棋子只要棋子。庆幸没有在那一夜把自己交给他,否则今生,就算得见冥追,我与他,也是无缘。
庆幸自己逃离了康熙那种压迫式的暧昧,否则今生,我只能折断羽翼,做一个苍白又短暂的玩物,锁在华贵的金鸟笼里,等待死亡。
有很多很多话,想告诉冥追。时常对着他的念珠发呆,他会想念我吗?会像我想念他一般想念我吗?他会爱我吗?会像我爱他一般的爱我吗?
“少爷回来了!!”玉香跑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真得!”我开心地站起来,可是,为什么玉香的脸上多了许多雨滴,难道外面下雨了不成?出门看看天,明明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气啊。
急匆匆冲进冥追的房间,我虽然早就知道,却从来没有进去过。里面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不清有谁,就算是热烈欢迎未来的族长,也不必热情成这个样子吧,一个个“热泪盈眶”?
我只有奋力拨开人群,艰难地走到床榻之前。那个脸色蜡黄,嘴唇惨白,身体不住微颤的人是谁?那个胸口渗着纵横交错四道血痕,血红色还在逐渐扩大的人是谁?那个答应了我会平安返回的混蛋是谁?!这个大骗子!
好奇怪,我的脸上也落了许许多多的雨滴,为什么没有人给我打伞呢?我马上就要淋湿了啊!
为什么有一支修长白皙,莹然柔润的手颤巍巍地抚上我的面颊,好讨厌,这是谁,挡着我亲手掐死这个大骗子。好讨厌,雨这么大,我的眼睛都模糊了。
“莫哭……”有个人叹息的说,虚弱地声音好像一阵风从我耳边吹过,“我没事。”
屋里的人似乎在一刹那都消失了,我的脸埋在手臂里,这样雨就应该不会淋到我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下个不停呢?
“羽默,莫要哭了,再哭,就要水漫金山了。”
“我管法海那老秃驴干吗?我就是要哭,我要淹死你这个说大话没良心骗我的大坏蛋。”
“可我要是死了,谁还能帮你擦眼泪啊?”
“到了阎王爷面前,你也得给我擦,别想偷懒。”
“我没想偷懒,可是这眼泪也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先擦哪滴好了。”
“都是你的,管它哪滴。呜,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说大话的大骗子,呜……”
冥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么回家必定是一场风波,就算安抚了老祖宗,他也只是解决了杀伤力最低的那个。眼前这个小女子才是他怎么也搞不定的头疼,怎么也说不清的心酸,怎么也放不开的孽缘。怕她忧心,所以风雨无阻急匆匆的赶路;想让她安心,所以受了伤也咬牙冲回家准备先安抚完她再晕。
从没有这样思虑过别人,从没有这样挂念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