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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吧!冥追可怜地看着胤禛。
不痛!才怪!要不你试试!胤禛瞪着冥追。
好可怕的小姐!韩昱很想揉揉自己的脚趾头!
小姐真厉害!玉香崇拜地看着我,眼睛里一闪一闪的都是小星星。
也许是出于同情弱者的心态,被我欺凌的胤禛得到了屋里所有人的集中同情,化痛苦为戾气的贝勒爷开始高声咆哮起来。
“松脚!要不我马上把你扔回乾清宫!”
“啊!!!!!!!!!!!!!!!”我就像是被踩了鸡脖子一般的尖叫起来,房顶在颤抖,墙皮在落土……
“那,那个……”冥追捂着耳朵,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蹭到胤禛旁边,“化干戈为玉帛?”
“什么?”胤禛耳朵嗡嗡只响,他大声地问着冥追。
甚至连两个人争斗的本因都已经被遗忘,目前两人需要安静的紧迫度正在一步步接近顶峰。
冥追“热情”地伸出友谊之手。
胤禛也同样微笑地回报以热情之手。
“情敌关系”虽然让他们彼此都看不对眼,但是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先把那个崩溃的女人安抚了再说。
至于他们之间的战斗如何解决,肯定不是在这里,要不月亮还没升起,杭州城就多了几个新一代的残障人士。
暂且达成停火协议的冥追和胤禛,在这历史的时刻,终于……巨人的握手。
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钱粮
门口人头攒动,人潮汹涌,摩肩接踵,拥挤不堪,有甚者竟然为了一个比较清楚的看戏位置挤得头破血流!
好热爱八卦的一家人!
我叹了口气,上天对我真是不薄,把这两位安顿好了,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我收拾呢!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站在屋里,我桀桀桀地狂笑起来,旁人不知道,韩昱可是一眼就看见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抄起来的一包辣椒粉。
倒退三步……不够……再退三步……危险……韩昱偷偷擦了擦冷汗,摆出誓死捍卫我的架势,已经摸到窗边,估摸着可以瞬间脱逃,在我把纸包撕破一个小叫扔出去的那一刹那,勇猛地翻了出去……直接摔进荷花淀里。
懊丧地从水里站起来,韩昱一把揪下头顶的荷叶,该死,他忘记这里是冥追少爷的府上的未知楼了。
看了看岸上飙泪打喷嚏的众人,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是幸运,于是他释怀地上了岸,潇洒地留下一地的水滴,回房换衣服去了。
“她,平时这样?”胤禛痛苦地揉着眼睛,问。
“好像这样,又好像没这么夸张。”冥追挡着鼻子,答。
“小姐昨天刚从香料铺收了这么一包极品辣椒粉,她说她要做什么变态鸡翅……”玉香给这二位递去手帕,说。
“韩昱呢?”我回头,看着三个红眼睛兔子,红鼻子驯鹿。
三人倒是很默契,集体指向窗口,如果有可能,其实他们也很想跳下去。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辣椒粉,实在是辣毙了!
切,古人不如今人,不对,我明明是未来人。这话应该是今人诚不如未来人!这点辣就受不了,想当初那超级变态辣,我可是吃得稀里哗啦……
该死,好不容易找到的好东西,便宜这帮不会欣赏的清代人士,实在是太亏了!不过,这玩意用来清场,可真是佳品,你说那些明星怎么就不知道随身带点辣椒粉,保证没有狗仔敢贴近乱拍。
好安静啊!因为……门口围观的人,都狂奔着去找水啦!
我好笑地摇摇头,看着冥追和胤禛,“两位爷,现在可以静下心来谈事情了吧?”我歪着脑袋看着玉香,“去沏一壶杭白菊,给二位爷败败火。”
“是,小姐。”
“告诉你姐姐,这里暂且不用她伺候着,药熬好了,就让人送过来。她先去百香铺,再帮我买一包绿辣。”
“是。小姐。”玉香揉揉鼻子,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四爷见笑了,我们小门小户的,实在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屈膝施礼。
胤禛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了半天,才挥挥手,示意让我站起。
“不知四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哼哼,你答应我的事情,早忘到脑后了吧。”
“羽默不敢,只是四爷要得这个人,现在还未伤愈,想来四爷也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人吧。”
“他不成,还有你不是?”胤禛冷冷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手握君家大权。否则,刚才的胡闹,君家竟无一人出面叱责,看来你在这里混的很是风生水起啊!
我……在混帮派吗?还是在练太极?咋的我就风生水起了?讪笑地说,“四爷,您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羽默愧不敢当。”
“记住,在我面前,你只能是墨佳氏萦雪。”胤禛冷冰冰地重复。
“邬先生也是这个意思吗?”我非常认真地说。
“没错。这是一条后路,也是一条退路,你也该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因为在你看来,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回到那个地方是也不是?”我直直地看着胤禛,一脸的苦恼。
“她不会回去。”沉默了半天的冥追,突然说道。
“别这么肯定,这件事情,连我都不能笃定三分。”胤禛讽刺地说。
“既然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就不要再插手管她的事情,更没必要让她陷入你们家的那些事情中。”
胤禛侧着头,疑惑地问,“难不成你能绝对我们家的家务事?”
冥追刚要发作,忽然看到我微笑淡定的脸,他微微一笑,“你家的事情太乱太黑暗,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此时还是各扫门前雪来得安稳。”
“想要安稳!哼,也要看我家老爷子允不允。更何况,就算他撒手不管,这江南照样有人跳出来给你几分颜色看看。”胤禛冷哼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拍在桌面上,“你们自己看吧。”
我和冥追面面相觑,想了想,我朝他点点头,拿起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粗略的看了一遍,我已然明白了个大概。
二少爷的掌着钱粮,近来亏空了不少,便想从江南找补回来,可是暗地里有人给他使绊。不用猜,准是那位九少爷干得好事。
偏巧老爷急着用钱,拿不出孔方兄来,二少爷少不得要挨老爷一顿诘斥,虽暂无大碍,终究会让八少爷那边抢去几分先机,毕竟,九少爷别的不成,赚钱还是小有手腕的,好歹人家也是政府采购、国家买办、红顶商人不是。
“四少爷打算好站那边了吗?”我笑呵呵地把信递给冥追。
“自然是站在二哥一边。”胤禛毫不犹豫地说。
“可你说,这事老爷知道不?”
“这……”其实这个问题也是胤禛甚为担心的一点。
“队是没站错,可是事要是办错了,就跟没站好位置一个意思。”我摇摇头,叹息地说。
“邬先生的意思是,兄亲弟恭。你怎么看?”胤禛唇角轻轻弯起一道弧线,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一种被在意被重视很平静很安稳的感觉。
“不妥。”冥追当下将双掌一合,潜运内力,将信纸压成碎片,扬入风中。
望着碎纸随风飘扬飞舞,胤禛压抑住心中的怔忡不安,肃然地问,“有何不妥?”
“四少爷……嗯,我就随着羽默叫你一声四少爷吧。这信上说了,贵府的钱粮可是要用在止戈为武上,怕是这样轻而易举的遮掩过去,反而遭人诟病。再者说,贵府的老爷若是没查清这些钱的用处,怕是会寝食难安呢吧!”冥追轻轻咳嗽两声。
“冥追……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站起来,焦急地走到门口,“这药怎么还没熬好?”
“不碍的,韩昱不会让任何人接近未知楼的。更何况,四少爷的家仆怕也不是吃素的吧。”冥追抿嘴一笑,眼里流转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胤禛冷静地说,“我查过了,用得地方随是不雅,却无关大碍。我这位二哥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毕竟,他被宠爱了这么多年,也被信任了这么多年。”
“平白替人补窟窿,这事放谁身上,都不会答应!冤大头可不好玩!不过,若是能……”我笑嘻嘻地捻了捻手指。
“想要什么?”胤禛抿着嘴,寒气逼人的问道。
“邬先生!”我说得甚是轻巧。
“什么!”
“就几日!”我想了想,伸出手比划,“最多不过十日。”
“这……”胤禛沉吟道,“也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你如此孺慕邬先生,我也不好拒绝。只是要在贵府叨扰几日,甚是不安啊!”
“啊?”不会吧,我就是借邬先生用用,而且本意也是为了你,你还要变本加厉的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真是有够小气巴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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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毕,红烧排骨去也……桀桀桀……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名士
邬思道——二月河先生笔下近乎完美的王佐,功成身退的绍兴师爷的鼻祖,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青衣书生,而我在他眼中或许是个无视礼教的疯癫女子吧!
所以,当我屏退众人,轰走冥追和胤禛,与他同行于抄手游廊之时,他虽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可仍旧忍不住随着我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此时的邬思道,还可以自由的丈量天下,看尽世间万事万物。
“君小姐……”邬思道毕恭毕敬的再次起身作揖施礼。
“邬先生,羽默汗颜。”我笑着回礼,“先生或许奇怪,为何羽默数次向先生示好。”
邬思道摇摇头,“君小姐所思何事在下虽不敢妄测,然,小姐之心,却是明了的很。”
“先生,羽默尊您一声先生,非是讥讽,诚是发于内心。先生若能视我为弟子,羽默感激涕零。又或,先生厌恶羽默的笨拙木讷,不肯收下羽默?”我垂着头泪如泉滴。
邬思道一声苦笑,从袖中掏出方干净的手帕递于我,“羽默何苦为难于我,你既知我躲你都来不及,更晓得我早已知晓你的身份,你实在不该如此招摇,累及四爷。我痴长你几岁,又怎敢妄为人师呢?”
我抬起头,接过手帕,素净的就像他本人一样,“先生,天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的自由,多少时间的快乐,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思考,多少时间可以完成梦想。”
把手帕还给他,“其实每个人就像这帕子一样,有麻布的,有绫罗绸缎的,也有金丝银线绣成的。先生在羽默眼中,不仅仅是位军师,也不是所谓的谋士或是师爷。”
“思道不过一凡人尔。”
“非也!先生乃无双国士!”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扔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再也不说什么了。
邬思道一愣,笑道,“羽默如此看重思道,倒叫思道甚是汗颜。”
“这里只有你我,有些话,也只有你我知道即可。你随我来。”我走出游廊,带着他来到宅院深处的池塘边。
那里早已准备好一炉火,一壶水,两盏青瓷八角杯,一只青瓷刻花纹壶;雕花几案上,两支毛笔,一方端砚,数张信笺,还有一张素琴,一支玉箫。
“我已经很久没有烹茶自娱,今日却是要献丑了。先生若是在扬州,羽默倒有一瓮私藏的白玉泉,可惜先生没有口福!不过请先生品得香茗,却是我们自家茶园炒制的新茶,名字还未想好,先生若有兴致,倒可赐一雅号。”
眼见茶汤色泽金黄,晶莹剔透,犹如一块纯净的玉石,空气中茶香四溢,闻之已是心醉,我舀出两杯注于茶盏中,奉与邬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