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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你去前面,就跟爷说,我请他来我房里用晚膳。”那拉氏含笑温言道。
“嗻。”红儿点点头,从脸至脖子红若丹桃,扭着身子挑帘出去了。
乌喇那拉氏看见自己的贴身婢女脸红了,被传染的也羞红了脸。仿佛回到大婚的前一夜。不一会儿,红儿回来,禀报道,“爷说他知道了,晚膳在福晋房里用。爷还说备些日常的小菜就可以,切莫奢靡浪费。”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你去吩咐厨房,做些爷平日爱吃的清淡素菜就好。再上一壶三十年的花雕。”
“嗻。”红儿掩着嘴儿笑意盈盈地出去了。
乌喇那拉氏心里嗔怪道,这小丫头总归是年轻没有心机,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她心里倒是暗暗期望,今夜能留胤禛过夜。否则这件事早晚会传到宫里,旁人不说,她地婆婆德妃娘娘定会责问于他。
她身边另一个贴身的丫头杏儿手脚倒是麻利的很,早早的就为乌喇那拉氏备了热水,侍奉她净身。氤氲的水气萦绕缥缈,若隐若现的烛火仿若蒙上淡淡的轻纱。
杏儿用指甲挑出一珠丸香弹入水中,那馥郁的芬芳遂着水气清扬飘动,“这丸香虽是好闻,却比不过“风过伽楠”、“露沃蔷薇”、“热磨琥珀”、“酒倾犀斝”。听说只这么一小撮粉末。便满屋子地馨香。”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名目,又是杜撰的不成?”声问道。
杏儿快嘴地说,“才不是呢,侧福晋身边的蝉儿和我说地。那天爷刚回京,侧福晋带着蝉儿给爷去送参茶,在爷的桌子上看见四个玉盒。也结果爷没同意侧福晋就四个玉盒打开了。听说玉盒里面放着四块上好的罕见香料。而且盒上分别写着,“风过伽楠”、“露沃蔷薇”、“热磨琥珀”、“酒倾犀斝”。侧福晋刚想要,爷就把她骂了出去,勒令她闭门思过。”
乌喇那拉氏斥责道,“我不是说过,多去诗书寻廉耻,少在人后论短长。”
杏儿“扑哧“一声,又笑了,她说,“难不成这香料是给福晋准备的?长夜漫漫。寂寂寞寞,福晋要是出言相要,爷一定舍得给。”
乌喇那拉氏只是摇摇头,胤禛平日里也算是喜欢熏香,大婚之后他曾经送给自己一种馥郁香料,那阵香气能三五日不散,为平凡的自己填了些妩媚之意。连原本不满意自己婆婆德妃娘娘,都点头称是。
乌喇那拉氏知道胤禛对她眷顾,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但绝不是一辈子。她不是不爱胤禛,而是身为嫡福晋,她必须大度,必须眼光长远,必须收敛自己的感情。就好像今天……到底是为了延绵子嗣,还是因为思念,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无论谁睡在他的身边,他的身上永远围绕着清雅的味道,悠然而不烈。漫漫长夜里,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在胤禛怀里安然入睡地女人,因为她是他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默默地想,他的身上总是如此温暖,让人安心的以为,这一世便再不与他分开,生则同室,死则同穴。
可他,整整八个月没有在自己的房里留宿过了,整整八个月他们没有行过夫妻人伦大礼……
从木桶中站起来,杏儿为乌喇那拉氏更衣。出炉银堆绫绿丝线绣八团芙蓉蝶对襟窄袖长袍,玉色绉纱坎肩,下著白碾光绢挑金线簇蝶凤尾裙。
轻施檀粉,淡描娥眉,巧点绛唇。杏儿用犀牛角梳子给帮乌喇那拉氏理顺了乌发,然后用鹿骨钎子为她梳了一个汉宫式的钵盂头,左右各有一枝琴棋书画平安如意纹银制烧蓝发簪插于鬓间中间,耳上是金点翠珠宝耳环。因为是在自己房里,所以并没有一耳带三钳。
乌喇那拉氏看着铜镜中地自己,所有女人都将光阴浪费在博君欢颜上,她也不例外。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伤情
禛进屋的时候,闻到一股他本该习惯此刻却难以忍受禛拿丝绢轻掩口鼻,凝露出厌恶的神情,他阴郁地皱起了眉头,缓缓向前走到软榻边坐下。
乌喇那拉氏静静地看着胤禛的每一个动作,起身,微微俯身施礼。
“舒兰,坐下吧,咱们夫妻私下里不必这么多礼。”胤禛小心翼翼地准备把丝帕收入到袖笼中。
乌喇那拉氏看见手帕一角的云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好素净的帕子,不像是咱们府里的物件。”
胤禛手中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修长的手指将手帕放入袖笼中,动作轻柔而缓慢。他面无表情并带着冰冷的眼神看乌喇那拉氏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眼神和刚才的举止是出自一个人。
胤禛如冰的眼眸瞥向乌喇那拉氏,冷漠地说。我保管。”胤禛停顿了一下,“年前就要搬入新府邸,需要你操持的地方有很多。我常不在府里,你要替我好好管住这个家。无论我们处在何种情况,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发妻,与我同甘共苦的妻子。”
不知道为什么乌喇那拉氏突然觉得浑身冰冷,鬓间的银发簪重重地压着她的头,她艰难地扯出一抹温柔地微笑,“是,我的爷。”
“用晚膳吧,吃完我还有事情要和思道谈。”胤禛发出轻微的咳嗽声,“以后府里不要用熏香,太过浓郁的味道,我闻着头晕。”
“可是。爷,这于礼不合……”乌喇那拉氏求救的看了眼杏儿和红儿,示意她们立刻把掐丝琅彩缠枝熏香炉里升出地袅袅香烟熄灭。
“我从江南带回些水香,你一会儿派人去取就是。其他各府就由你亲自去送一趟吧,也算是我去江南办差带回来的礼物。”端起青花冰透荷塘翠竹杯,优雅的放到嘴边轻沾了一下。
“是法兰西国的香水吗?”般晶莹剔透的瓶子里,自由但不张扬的流动着金黄的液体。芳香却不熏人。
“我不是说了,从江南带回来地,是咱们大清国自己做出来的。也算是稀罕玩意,过不久京城几家有名的铺子或许能见到。”胤禛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话,前抑后扬,先冷后暖。
“嗻。”乌喇那拉氏应道,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那丝帕也是爷从江南带回来的稀罕物吧,不知道我们姐们几个有没有福气见识见识呢!”
胤禛冷冷地看着乌喇那拉氏,“舒兰,我敬你重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知道分寸的女人。你守住一个嫡福晋应有的本分就足够了。记住,不要让我再重复。”
乌喇那拉氏强忍住眼泪温言说道,“爷,府里是不是太冷清了?舒兰想去求额娘……”
胤禛被震怒了,他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杯砾「喀擦」一阵连响。他厉声说道:“舒兰,别让我罚你闭门思过,至少你还是这个家地女主人。”说完。他起身摔袖走了。
走到门口,他指着杏儿问,“这个丫头叫什么?”
杏儿胆怯地看着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朝她微微点点头,柔声说,“这个丫头是杏儿。跟我一同……”
“背后议论主子的短长,该打。你看着罚吧。”说完,胤禛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室冰寒和一屋哭声。
“福晋!”杏儿哭得梨花带雨,跪得意蕴十足。
“杏儿,不是我心狠,爷的吩咐不得不办。”头,“掌嘴二十,红儿,你掌刑。”
“嗻。”
“杏儿姐姐。对不起了。”红儿苦着脸一脸无奈。
“见响出彩,否则连你一起罚。”莫名其妙地不安与歉意,沉默了一下,“打吧,忍一下就过去了。后面三天,杏儿就在我屋里歇着吧。”
“奴婢谢福晋。”杏儿含着泪重重地朝她磕了个头,“红儿,你打吧,狠狠地打,这样福晋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乌喇那拉氏一愣,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忍了多久。从胤禛今夜走入她的房门,还是从她嫁给胤禛那一夜开始,就注定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她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乌喇那拉氏心中一直有一个幻想,只要胤禛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无论他宠爱谁,乌喇那拉氏毫不在意,因为她是他的妻。可,今夜,她知道,这满府的女人,甚至是未来进府的女人,也无需在意了,因为胤禛的心已经给出去了。
如果他否认,如果他闪烁其词,如果他发怒,那都不重要,他只不过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喜欢的女子。这样地女子,收进府里便是。
可他的眼睛很冷,不是平日里的那种冷酷,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冷漠和疏离。他闻不惯她常用的熏香,甚至都忘记了,那盒熏香是他送给她的。他明明白白告诉她,她是这个家地女主人,他要她担负着整个家这个府邸的重任。因为,她是他的妻,仅仅是皇阿玛下旨亲封的嫡福晋。
皇阿玛的旨意可以号令天下,可以让他们配成双,却不能把他的心交给她。所以,她是一个老好人。她——乌喇那拉氏舒兰,开始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一个老好人。可她,不甘心……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起
思道正在自己的小院对月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胤禛击掌和道,“思道好兴致!”
“四爷,您也……好兴致。”思道笑道,“我这个孤家寡人月下独饮怀古叹今这叫潇洒闲逸,您可别打搅我的开怀畅饮之乐。”
胤禛奇道,“莫不是在思道心中,我就不能潇洒闲逸,开怀畅饮?”
两个人正说话,红儿低着头走过来,“奴婢见过贝勒爷,见过先生。”
胤禛寒着一张脸看了红儿一眼,“水香去找徐德贵去拿,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红儿见他不怒自威的样子,心里着实害怕,忍不住退了好几步,呆呆望着胤禛,想好的话没想好的话,全都不记得了。
“好了,有什么话说,就赶紧跟贝勒爷说吧,福晋还等着你回去呢。”思道察言观色看出了胤禛的不快,赶紧道。
“福……晋,福晋让我把刚刚炼制好的丹药给您送来。”红儿双手奉上玉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