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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脸上还是那副冷冷的神色。不惊不喜,不哀不怒,无嗔无念,无欲无求。这个差事,如果放在其他任何时候,他都是乐得其所的,唯有此时,他不想去。一切都是徒劳,化不化解。都是徒劳。无心世界,字已成灰。
最近。他正在坐静禅,因为“八风”最能磨炼性情。《最上乘论》有言:“五欲者色声香味触,八风者,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此是行人磨炼佛性处。”上师也说过,定者对境无心,八风不能动。八风者,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是名八风。若得如是定者,虽是凡夫,即入佛位。
心与空相应,则讥毁赞誉,何忧何喜?身与空相应,则刀割香涂,何苦何乐?禅心一任蛾眉妒,佛说原来怨是亲。雨笠烟蓑归去也,与人无爱亦无嗔。
什么都不能做,他去了又有什么用?这一趟……办好差事就早早回来……过年吧。
第三件事情,便是京都刺杀案。
“时限已到,为何仍未破案。”康熙面色难看,正怒目而视盯着刑部尚书和九门提督。
“臣已加紧破案,奈何布置的人极其诡诈。臣亲自带手下出京追截,按照脚印,先是向东追截,不过到了寨墙后,踪迹已经消失。到了此时臣方才醒悟中了声东击西之计,然后率众又返回向西,奈何行了数十里竟然踪迹全无。难道飞了不成?无果之下,不再搜索,只好吩咐诸人加紧戒备,以防有人趁机混水摸鱼。”
“然后呢?”康熙一脸不愉冷言问道。
“然后……”九门提督紧张地跪在地上不敢用手帕去擦额头上的汗,“臣把他们追丢了。”他如捣蒜般的磕了下去,只磕的额头流血,乞求康熙的饶恕。
明珠立刻站出来,认为九门提督辜负皇恩,应该撤职查办,随即明珠也出言相和。两个人一致认为,应该把九门提督和刑部尚书撤职查办。
而索额图和明珠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到底该用何人接任九门提督和刑部尚书地位子。索额图认为,应该从京官里挑选有经验的能臣接任九门提督,而明珠则坚持从西北大营调回剿灭噶尔丹的得力干将接任九门提督。
两人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用脚指头也想得到,索额图非要从京官里选一个,无非是因为太子的门人大多都是京官,外放得官员除非是封疆大吏,否则根本无法入得太子和索额图的法眼。至于明珠要西北大营地得力干将,自然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为大阿哥借着调派官员的机会捞到好处。如果只是从京官里选,就算他也有几分势力,但是不握军权,腰杆不硬,而且何人担任九门提督,那就是掌管着京畿的安全,位置实在太过重要了。而刑部尚书,也不是个清水地差事。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吉服
两个人在朝堂之上,公然这样争吵着要如何分赃的事这个皇上当成摆设一样,完全不放在眼里。
康熙听他们争吵,也不予阻拦。这两个人是他提拔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在争斗中平衡朝廷的各方势力。因为觉得无趣至极,于是他开始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群臣的表情。
殿上皇子们,一个个都气定神闲,居然每一个都隐隐有些从容不迫的风范。群臣们有的诚惶诚恐,有的得意洋洋,有的小心盘算,有的如丧考妣……想做官,做高官,可以。只是,做谁的官,那却是必须要确定的事情。
“住嘴,看看你们争闹不休的样子,成何体统!”康熙在震怒下,撤掉原来的九门提督,换成了隆科多;左都御使吴琠擢升为刑部尚书,原来的刑部尚书告老还乡。而明珠和索额图举荐的人选非但没用,他们两个还在朝会后被康熙单独叫到南书房分别训斥了一番。
值此,大阿哥和太子又一次正面争斗,以康熙乾纲独断大获全胜而告终,而索额图和明珠提出的人选,无一不在未来的几年内受到康熙严密的监视和调查。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中匆匆而逝。
康熙的旨意到江南的时候,我顶着“凤竹”的面孔,带着璇玑在杭州城里四处奔走,筹备冥追与我的婚事。老祖宗虽吩咐下来说是不愿让我一个人操劳,可这毕竟是我两世以来唯一的一场婚礼,我只想没有任何遗憾的完成我身为女孩最甜蜜浪漫的梦想。
上一世,总是不喜欢中式地婚礼。满眼的红色喜庆而热闹。我却觉得嘈杂,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地酒。我当伴娘当怕了,那会儿一直叫嚣着要办一个开放式的婚礼,不用拼酒的婚礼。梦想着自己的婚礼,简单而又朴素,没有什么独特,只要平凡而又深刻就好。可,梦想终归是梦想,就算我离开人世,也没有伴着我最喜欢的音乐,由老爸带着我走上红地毯。把我交给我发誓与其相守一生的男子。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安排。轮转间,我终究可以披上嫁衣,戴上红盖头。随著花轿、杂役、鼓乐吹打手,热热闹闹地嫁进君府,嫁给冥追。
忙碌的生活。让我忘记了犹疑,忘记了紧张,只愿冥追掀开盖头的时候,可以看到我最美丽的容颜。
“璇玑姐姐,你看我这身嫁衣如何,有没有我见尤怜的感觉啊?”大红色地吉服,偏琵琶襟右衽以盘纽为饰,鸳鸯大袖,雪青色的马蹄袖盖手,全服牡丹盘花金绣。我穿着自己设计的嫁衣。在铜镜前左右打量着。
璇玑忍不住乐了,“穿嫁衣我见尤怜?怎么可能嘛!这可是大红的嫁衣!好歹也得是一袭大红的嫁衣把你空灵绝尘地气质衬托得更加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韵。”
“哎呦!”我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浑身乱颤。
“怎么了?”璇玑焦急地走过去。一把把我抱起来,“你没事……”
“哈哈哈哈。乐死我了。璇玑姐姐,要是论搞笑的功力,我真是骑汗血宝马也赶不上你啊!”我在她怀里挣扎着大笑。
璇玑脸一红,“就你会胡闹,看我还理你!”说着话,她把我放下来,一个人走到屋外生闷气去了。
“别走啊!我还没试盖头呢!”我拽着裙角大喊道。
“我去外面等你,正好看看新料子,省得你又调侃我!哼!”璇玑地声音从屋外传来。
“小气鬼!”我嘴里嘟囓着,拿起托盘上沉甸甸的红盖头。薄薄的蝉翼纱绷在绣满金线缠枝牡丹的盖头上,边角绣了象征吉祥如意的花纹,四角坠着栓在同心结上的金铃铛,铃铛下面还有尺来长的赤红流苏。
我抚摩着盖头上细细密密的流苏,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都先出去吧。”
“凤竹小姐?”裁缝娘子疑问地看着我,片刻她沉默着退了出去,因为她也想起自己出嫁前第一次看到红盖头时的心情。
新嫁娘……如今,我也要成亲了,童,你呢?有没有找到可以与你相伴一生的妻?可惜,你不能看到我嫁出去,真是天大地遗憾呢!如果你出现,你会不会搅乱这场婚礼,让它付诸流水呢?
学着冥追的手法,慢慢取下脸上的面具,我摸着自己地脸庞,“好歹,这张脸是真得。”咬着唇轻轻把盖头蒙在头上,眼前的世界顿时陷入黑暗之中,“童,别再想着那些有地没有的事情了。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低垂下头,我对自己说,那些失去的,忘记的,我根本无法去弥补……
突然的光亮刺痛了我的眼眸,抬起头,我看见童站在阳光下,朝着我微笑,他的手里是我的……盖头?
胤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有些恍惚了。刚才,他走进这间屋子,莫名其妙地看见一个试吉服的女子坐在屋子里,刚想退出去,就瞧见那女子突然低下头,然后盖头从她没有带凤冠的头上滑落,一直滑落到自己的手里。
这喜帕就这样落在他手里,诡异地情形使他也楞住了。他情不自禁地,抛却伦理地走近,轻轻抬起那张脸,在惊怔当中,胤禛不禁心中猛的一跳。
怎么……是她?
念过什么经已经不记得了,八风吹不灭却把他的心吹乱了。胤禛慢慢把手中的红盖头轻轻盖在失主的头上,“如果此刻我把你抢走,你会拒绝吗?”
“我……”我被这样一个突发状况给吓住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傻傻的坐着,手足无措。
胤禛突然一阵心痛,眉头一瞬间纠结,眼底透出无边寒气,眸光渐渐深沉,他轻轻伸出双手。慢慢揭去盖头,露出了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却发现我正低着头,泪水流得满脸都是。胤禛心下大惊,不知何故,慌忙说道:“我,我只是路过,没……没想到你在这里。”
我胡乱擦了一把脸,抓起面具附于面上,转身就跑。
胤禛看着远去的红色身影,再看看手里的红盖头,不由得苦笑道,“你把这种东西留给我,我是还还是不还啊?”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狂煞
喂,你不会打算这样一直跑回家吧?”
“啊?”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大街上有很多人看着你吗?”
“啊?啊?”
“完蛋了,要是凤竹哪天上街买绣线,一定会被人笑话死。”
“啊?啊?啊?”我停下脚步,瞪着璇玑,下一秒,是我凄厉的尖叫划破清朝依旧湛蓝的天空,“璇玑,干嘛不早点说啊!”
“我说了呀!”
“你可以拉住我啊!”
“我还以为你要测试一下穿着吉服能不能逃得很痛快呢!”
“我有毛病啊!干吗要测试这个?”
“我怎么知道,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璇玑笑嘻嘻地抱着双肩靠在树上。
“我没脸见人了。”
“不对。”
“怎么不对?”
“你应该说,凤竹没脸见人了。”
“这种情况更糟糕!我怎么和她解释啊!”烦躁地蹲在树边画圈,我刚才似乎看见什么人了,然后就玩命似的逃了出来。问题是,我看见谁了?“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你看见谁了?”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问你啊!”
“我什么也没见啊!就看到一个穿着吉服的神经病跑过整条大街,所有的人都托着下巴……”
“啊!你就不要损我了!”苦恼地用吉服宽大的袖子遮住脸,问题是遮住脸我也没办法回去啊!就这么红彤彤的,走到那里都很耀眼!
“没办法,你实在很像是逃婚的。就是不知道今天黄历如何,是不是成亲的好日子呢?”
“脱衣服。”
“什么?”
“我说脱衣服。”
“啊?”
“快点啊!”
“不会吧,大庭广众之下!”
“快点脱啊!”
“哦,好!”璇玑走过来,把我拉起来,开始解盘扣。
问题是她为什么解的是我的?“你在干吗?”
“脱衣服啊!”
“脱谁的?”
“你的啊!”
“可我说得是你的衣服……”我满头黑线的说。
“不要啊!色狼!”璇玑尖叫着。
汗,汗,汗,我是女的,非礼女的,似乎没什么意思吧!“别叫了!不用你脱了,好不好!”我满头大汗的哀求道,“你就把我带回裁缝铺就好,要不人家以为我穿霸王衣呢!”
“这没事,钱我已经付了。”璇玑无所谓的摆摆手。
“哪儿……哪儿来得钱?”我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你荷包里的那张银票啊!”
“一千两的那张?”我几乎快要晕倒了。
“好像是。”
“全给裁缝娘子了?”
“对呀!顺便还有我自己两身衣服!”璇玑兴高采烈地说。
“天啊!”现在不回去也得回去了,一千两……这位大姐还真是大手笔!这张银票本来是我要给糕点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