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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负担嘛,大姐就看挺好的啊,人又长的漂亮,又真性真情,好人是会有好报的,别太悲观。”
“呵……大姐你就别安慰了我,我们护理部祈主任都说了,说我戳了大蒌子,我还好得了呀?”
“事物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坚持自已的原则才是最重要的,你想让这个社会承认你,你就得自已先承认自已,做过的事别去后悔瞒怨,要往前看,步子要往前迈,终有一天你能走出自已的风采。”
蔺柔柔点了点头,这位陈大姐说话好象有点深奥,鼓励之意很明显,勉强笑了下又低头去吃饭。
凌寒这时候笑道:“陈大姐你看小蔺笑的多苦,怎么给我一种小蔺要走出血染的风采那种感觉?”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蔺柔柔娇嗔着探过手在凌寒小腿上轻轻捶了一下,“我有那么悲壮吗?讨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蔺柔柔起身去开门,“啊……院长,祈主任,你们怎么来了啊?”
门启处罗世隆、祈子登、罗兵、白素娟四个人鱼贯而入,罗世隆黑张一脸,只是点了点头,他随后朝凌寒陈琰勉强笑了一下,回过头就朝儿子罗兵厉声道:“道歉,一天不务正业,还来医院惹事?”
“我、我凭什么道歉啊……是他……”罗兵伸手又指凌寒,罗世隆扬手就给他一个大嘴巴。
“罗兵,老子今天告诉你,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将来的路你是要自已走的,你老子不可能扶你一辈子,你要向这个社会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最起码的一条就是要让人敬已,已必先敬人,再让我知道你来医院一回,老子打断你的狗腿……马上向患者道歉,自已做的事自已承担,别丢你老子的脸!”
这一个大耳光把罗兵抽傻了,从小到大还被父亲抽过呢,这一刻他真是感觉父威是何等凌厉了,手捂着半个脸,心里也真的害怕了,最终喏喏不甘的朝凌寒道了歉,“对不起,是我不对,请你谅解!”
这戏也演的还是比较真实的,因为罗祈二人就没向罗兵和白娟交代什么,就是拉他们来道歉的。
罗兵扭身要走,却给罗世隆又喝住,“干什么去?也向蔺柔柔道歉,以后你再来纠缠人家,老子让你死的难看……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找抽是不是?”他说着话又以往前凑,祈子登忙拦着他。
罗兵吓的又朝蔺柔柔道歉,说什么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还加了句我是牛屎你别往我身上插……
结果弄的一房人都笑了……罗世隆也气的笑了,“这个蠢货……丢人现眼的,还不滚吗?”
这时该祈子登表演了,他居然背操着手,一付领导的架式,朝白素娟道:“白护士长,我说你什么好呢?啊?对于一个医护人员来说,患者就是我们要呵护的孩子,我们要象父母爱护孩子那样去爱护他们,体谅他们,有些患者因为被疾病困扰,难免有这样那样的情绪,这时候就要考验我的耐心,你这护士长是怎么当的?嗯?任何人可以说患者没素质,但是这句话绝不应该从我们医生嘴里吐出来……”
白素娟一脸怆慌之色,她越发迷糊了,院长和主任这是演的那一出?她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蔺啊……今天这个事你做的对,院里是要表扬你的,基本情况我们都落实情楚了,你没错!”
蔺柔柔忍不住有些激动,眼眶红红的,看着威严满脸的罗院长,她嘴唇嚅动着,也说不话了。
凌寒和陈琰彼此对望了一眼,无声的笑了,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一丝赞赏神色,这个罗院长和祈主任还是有一套的,且不论这一出是他们编导自演的还是无心真作的,总之是相当成功的,很有心机啊。
祈子登又对白素娟道:“白护士长,是不是当了护士长有些骄傲了?有些得意忘形了?有些忘了你这个护士长的规范原则吧?我下午会向分管副院长汇报关于你工作调整的问题,你还需要磨练呀……我们柏明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年年拿省卫生厅头等奖的三甲模范医院,我们为这项荣誉付出了很多,全院上千名医护人员的汗水和辛劳都在这里面,你就忍心糟塌它吗?你的组织观念呢?你的觉悟呢?”
罗世隆这时候也叹了一口气,“小白啊,步子要走正了,罗兵是我儿子不假,可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值得你去巴结他啊?你以为他在我面前说话能起一星半点作用吗?可笑,你这样呵护他是害了他啊……”
“院长,我知道错了……这位凌先生,先前是我的态度不好,真是对不起你,我正式向你道歉。”白素娟这一刻知道自已成那个替罪羊,这回马屁没拍好,拍在马蹄子上了,给人家反踹了一记,真惨!
等白素娟暗然离开后,祈主任又向凌患者表示了歉意,他们临走时,罗世隆还安顿蔺柔柔‘一定要坚持你该坚持的原则’,然后两个领导就背操着手,一前一后的出去了,蔺柔柔一直送到门口。
……
“是不是演戏咱们不管它,我给这一出的评价也比较高的,罗世隆这个院长不错,那个祈主任也很有头脑呀,可怜那个白护士长成了筹码,呵……这就是一种斗争,也是一种态姿,要说他们一点不知道你和我的身份咱们也不信,大家心照不寒嘛,我看这回蔺柔柔的事业编制也会给解决的,你说呢?”
陈琰那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很让凌寒佩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么说蔺柔柔是这次的收获者?”
“呵……每个事件的变化中都有受益者和失落者,只是各人运道茫不可测吧,福祸谁能知?”
“陈姐,我感觉你特深邃……有种难以捕捉的气质和神韵,令人有时候不得不仰望,包括我在内。”
“那我深感荣幸了,大少爷,我沌了乌鸡汤,晚上给你送过来喝,你好好养着吧,呵……”
凌寒笑了笑,“我有好几个姐姐,可我现在觉得陈姐最象我姐姐,特有姐姐的姐姐味,我等着喝。”
陈琰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那就真当我是你姐姐吧,别欺负我,有时候欺负人是会被蛇吻的。”她这话隐含深意,凌寒弄了个大红脸,尴尬的一笑,想想也真怪了,当初为沈姐姐屁股给人插了一酒瓶子,现在为项姐姐屁股给蛇咬了一口,现在这个陈姐姐……汗,有点心虚不敢想了,运道茫不可测啊。
陈琰从医院出来,脸上隐隐挂着笑,凌寒去韩国这几天,二哥就打来了电话,辽东军区一把手萧正绩亲自请自已去他家吃饭,这看似普通的举动,实则意义非凡,从那天后,军区的司令、副司令、副政委这些自已的同僚都和自已热络起来,一扫往日的那种生份,下面的部处头头们也恭敬多了……
不需要在实职上动什么脑筋、有什么变化,只是这种姿态就很令人吃惊了,萧正绩要表达的东西已经很清晰了,因为那天晚上在他家作客的还有辽东省委书记萧正功,陈焱都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
所以陈琰今天给‘弟弟’沌鸡汤是陈家老爷子的指示,最终在自已过世之前,陈家终于明确了未来的走向,女儿琰琰厉害啊,不愧是家中的女诸葛,这么大方向都是她捋出的头绪,真是陈家好丫头。
下午凌寒一瘸一拐的在蔺柔柔的搀扶下出来放风,医院大楼后的疗养园中鸟语花香,树木成荫,环境幽雅而安静,满目都是白衣天使们和身着患者服的病号们,或在树下椅子上剩凉,或在花圃里溜腿儿……但是罗世隆院长却头疼了,中午为了演戏,整个儿把请市人事局副局长吃饭的事给忘光了。
等他从112号房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就想起了这个大事,一拍大腿叫了声糟,再看表都下午1点多了,给人事局那位副局长拔手机时,人家都不尿他,连电话也不接,唉……得得失失难如意啊!
今年一共给第一医院拔了6个编制,最终还没定音,本来中午请人家吃饭就是定这个事的,哪知……完蛋了,只怕6个指标是没指望了,下午3点钟又打电话去那副局长的办公室,先是一顿道歉,说中午出了点事……人家可不关你出什么事,你这个态度太恶劣了,吃饭都放人家鸽子,堂堂的人事局常务副局长的面子就是随便给你捋的?你也太过份了吧?结果得到一句回答‘今天年指标紧,一医院最多3个吧’,就这么一弄三个指标就没了,罗世隆翻了个白眼,心里就把宝贝儿子一顿痛骂。
这还不算完,才放下电话,卫生局局长魏正民的电话就追过来,“老罗啊老罗,你搞什么嘛?你不去赴宴也给人家赵局长去个电话解释一下啊?这下人事局都传遍了,赵局长那还有面子啊?唉……”
也不等罗世隆解释什么,他就怦的一声挂了电话,罗世隆望着手里的电话,无声的苦笑了……
……
耿道忠提着一个水果篮急匆匆往医院里赶,老婆大人有命令,你岳父大人住院好几天了,你上面也不露?你这女婿当的成问题啊?被老婆数落一顿,耿副部长脸上放不下,下午就跑医院来了。
凌寒在蔺柔柔挽扶下在一颗巨树下面的长条椅子上坐下来,不过他只能坐左个屁股,右半个屁股凌空着,那上面有两个牙洞呢,都输液三天了,两个牙洞居然还浮肿着,一碰就疼,那条死蛇也够毒的,每次坐的时候,凌寒就想起了它,一付咬牙切齿的样儿,蔺柔柔捂着嘴偷笑,气得凌寒瞪他。
长条椅子够坐五个人的,此时另一端坐着一个熟美的三十八九岁的女人和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头,那老头一个劲儿的磨着女儿要烟抽,“凤儿啊,给爸抽根烟吧,爸都这岁数了,还能抽几天啊……”
感情是一老烟鬼,凌寒忍不住笑了,那熟妇道:“爸,不是我不给您抽,我忘了拿嘛,你忍忍吧。”
“我出来溜达就是想抽烟的嘛,你这丫头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忘了拿你回去拿嘛,我等你。”
那熟妇百般无奈,转过头正好看见站在椅旁的蔺柔柔,“护士小姐,帮我照看一下老人,我去一下。”
蔺柔柔点头笑了笑,“大姐去吧,没事的,我替你看着……”说着她就走了过来,熟妇道声谢谢就走了……凌寒从兜里掏出烟,自已叼了一支,朝老头道:“老人家,要不要抽我一支啊,瘾头上来了吧。”
“呵……那感情好,小伙子,谢谢你啊,来一支,来一支……呵……”俩烟鬼就这样凑一块了。
蔺柔柔翻了个白眼,瞪着凌寒,小声嗔怪道:“你这个人怎么搞的?你知道老人家的病能抽烟吗?”
那老头深深吸了一口烟,赞了声好烟,才朝蔺柔柔道:“护士丫头,没事,医生说了,再有两天我就出院了,一天抽三五支烟是可以的嘛……这才是今天第二颗,你别说人家小伙子,多好的小伙儿!”
“给你烟抽你就说他好啊?呵……”蔺柔柔忍不住笑了,她笑的时候尤其漂亮,那张宜喜宜嗔的娇容予人惊心夺目的诱惑力,凌寒心说,怎么美女都让我碰上了?她的秀丽之姿可不比许婧差多少的。
一老一少俩烟鬼一边抽烟还一边聊,老头也象个退休的老干部,颇有几分威严,“小伙在哪工作?”
“我啊……呵,在政府部门做点力所能及的小工作,您有领导气势啊,退下来之前肯定是领导吧。”
老头笑了笑,“老头子我都是棺材壤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嘛,倒是你年轻人,要好好干啊,如今这机会多,我看你气质不错嘛,没有一般年轻人的骄浮傲燥,将来是有可能走上领导岗位的……”
凌寒谦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