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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嘛。但身边的人,确实要注意,如果让他们打着你的旗号做事,恐怕影响的就是你的名声。”朱代东缓缓的说道,蒋蓉能主动承认错误,这让他很欣慰。但朱代东一向不喜欢听汇报,他乐意见到的是行动。
“请朱书记放心,回去之后我马上处理这件事。如果有需要,可以移交司法机关处理。”蒋蓉说道,蒋母在君沙村一案上,确实给公安局的破案以极大阻碍。
蒋蓉得到朱代东的谅解,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她连晚饭也顾不上吃,马不停蹄的赶回水长市。回到家里之后,蒋敏已经走了,蒋母看到她回来,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蒋蓉这才记起自己晚上没吃饭,顿时饥肠辘辘。
“嫂子,你在我家做了好几年了?”蒋蓉看蒋母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来之后,拉着她,问。
“七年多了,当时你还在财政局呢。”蒋母微微一笑,说道。她以为蒋蓉找自己是要谈鲁文成的事情,心想,或许女婿明天就能回家了呢。
“嫂子,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蒋蓉说道。
“我在这里好着呢。”蒋母说道,她在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事,蒋蓉也不是一个很挑剔的人,而且她做的菜也合蒋蓉的口味,加上又是族亲,她觉得就像在家里似的。
“但你毕竟做了七年多了,你的外孙都快上小学了吧?如果我再让你在这里做事,恐怕别人会说闲话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回去吧”蒋蓉说道,既然她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截了当。
“我……好吧。”蒋母一下子惊呆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蒋蓉的意思还是明白了。从明天开始,自己就不能再在这里干了,换句话说,她被辞退了。
“嫂子,你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享享清清福啦。”蒋蓉看到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安慰道。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蒋母猛然醒悟,年前蒋蓉都没有说起这件事,怎么突然就要辞退自己呢。
“你的工作我很满意,说真的,我还有些舍不得呢。”蒋蓉劝慰道,这些年蒋母在她家还算是勤勤恳恳,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会让她一直干到退休。
第二天,蒋蓉召见了康劲生,一见到康劲生,蒋蓉就连连道歉,说她干扰了公安局办案。此时康劲生也知道了一些情况,但他对蒋蓉能主动道歉,还是很意外。毕竟从蒋蓉的述说中,她其实没有什么责任。如果要说责任的话,恐怕她家的保姆责任更大。
“康局长,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她辞退,这件事我也会在常委会上自请处分。至于公安局应该怎么处理,不必在意我的想法。”蒋蓉说道。
“蒋市长,其实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君沙村的案子跟你没有直接关系,自请处分就不必亟。至于你的保姆,我们会向他调查核实的。”康劲生说道。
“有没有关系,等调查完之后自然就清楚了。”蒋蓉淡淡的说道,去年市里的孙老,因为保姆拿了几个水果,没有付钱,不但保姆被罚款五百,而且还拘留了半个月。这事应该跟孙老没有一丁点关系吧?但是孙老最后还是写了幅字,自我检讨。到现在,那副字还挂在朱代东的办公室里呢。
蒋蓉的态度,让公安局办案的进展迅速加快,在鲁文成被带走之后,他老婆蒋敏以及丈母娘都被带到公安局审讯。蒋敏看到她母亲也进来之后,心理防线马上崩溃。她知道,没有了蒋蓉做后盾,她什么都不是。甚至鲁文成,以后也将什么都不是。在公安人员的审问下,她比鲁文成撂得更彻底,不但把君沙村的赌场以及贩卖假币的事情,而且把鲁文成这些年收受贿赂,以及向镇长上的领导以及派出所的所长行贿的事,也是有一桩说一桩。
有了鲁文成夫妇的供词,康劲生马上收网行动,虽然君沙村很多人都逃到外地,但他这个原刑侦支队支队长也不是白当的,很快,君沙村外逃的犯罪分子被一一缉拿归案。案子虽然破了,但是后续的影响依然存在,君沙村所在的美林镇,包括党委书记、镇长、派出所所长、都被就地免职。有几个还被移送检察院进行立案调查,至于蒋蓉,也受一个警告处分。
第1820章 私自巡逻
朱代东这几天晚上都感觉自己的住所外面有人,一开始他怀疑那人心怀叵测,因为接连几个晚上他都在附近转悠。但很快,他发现那人好像并没有恶意。每天晚上,他都会定时围着自己的房子转一圈,深夜的时候,如果碰到陌生人,他就会上去询问,一副警察的口吻。
朱代东怀疑,这是阳署光的安排,因为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人不多,而只有阳署光负责公安机关。朱代东又好气又好笑,作为公安局长,竟然对焦遂的社会治安没有信心,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朱代东能记住全市所有的公安干警的名字和相貌,但对他们的声音,却无法一一对应。连续几个晚上,外面的这位民警,都在替自己站岗,朱代东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既然知道,自然不会让阳署光做这样的事。
“署光同志,黄元路这边的治安是不是不太好?”朱代东晚上又听到外面那人的声音,就给阳署光打了个电话。
“没有啊,朱书记,我可以向你保证,焦遂现在的治安是历史上最好的,特别是黄元路那一带。”阳署光一脸自信的说,焦遂的治安整顿一直没有停滞,而且现在公安局跟人群众的关系如鱼似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两三分钟之内,就会有民警赶到。特别是晚上,时间更快,因为全市范围内,每天都有二十四小时警察巡逻。
“你没有对我这边特殊照顾吧?”朱代东缓缓的说道,他的声音低沉,但却很有力量,给人以一种压迫感。
“朱书记,其他地方是一个小时巡逻车经过一次,你那里是半个小时一次,除此以外,一视同仁。”阳署光笑吟吟的说道,他把黄元路这边的巡逻频率加快,相信朱代东就算是知道,也不会怪罪自己。毕竟黄元路这一带住的并不只有朱代东一户,如果他一定要个说法的话,就说这边的治安情况较为复杂即可。
“没有再安排专人了?”朱代东又问,心想,看来外面这人不是阳署光安排的。
“我倒是想,但又怕你批评,不敢安排。”阳署光讪笑着说,朱代东的脾气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想要得到他的认可,最根本的还是需要在工作中做出成绩。否则的话,就算他一时高看你,也不会长久。
“这样就对了嘛。今年市里招商引资的项目比较多,公安局应该为市里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治安工作的重要性,我就不跟你多讲了,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胜利。”朱代东说道。
外面的那个人确实不是阳署光派来的,而且他曾经确实也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一位优秀的警察,他叫吴红亮。他在九八年的时候,就提前退休,九九年因为贩毒,被判了半年。他之所以贩毒,还是因为吸毒,而之所以会吸毒,则是因为工作需要。公安局的因公吸毒证明,是这位老刑警失意人生的最后一丝尊严。
近几年来,他一直在吸毒—戒毒—复吸—再戒的恶性循环中,身体和工作状况每况愈下,现在,他已经找不到工作,靠着局里那份微薄的退休工资,勉强维持生计。吴红亮出生于一九六三年,高中毕业后在焦遂机床厂当工人。一九八三年年,焦遂市公安局从社会上招募警察,他顺利通过了考试,三个月的培训后,被分配到焦遂市公安局刑警队。
一九八六年,吴红亮立了职业生涯中头一个三等功。“检察院宿舍区一个小女孩在家门口玩,在小区转悠找机会偷盗的小流氓以口渴喝水为由骗小女孩开门,偷了一个相机,同时奸污了她。”当时现场侦查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他每天骑着自行车带着唯一的目击证人:小女孩在案发地一带转悠,哪儿热闹去哪儿,试图“大海捞针”。“蹲坑,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办法。”第四十天,人民公园开消夏晚会,天快黑时,小女孩指着一个穿背心、蹲在地上的人说:“叔,就是他。”
在刑警队工作了7年后,吴红亮接受了一项秘密任务——管理特勤,用直白的话说,就是“培养线人,并对他们进行管理”。这是公安系统破案最有效的手段之一。“遇到重大案件、久侦不破的案件及抓捕重要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通过线人能及时获取案件线索或者犯罪嫌疑人的信息。干这个需要跟社会广泛接触,要花大量时间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他们手里有线索不会主动汇报,需要侦查人员时常跟这些人联络感情套近乎套出来。而且,之所以说‘秘密’,是因为这种身份、所承担的任务仅限个别领导知道。”
九六年的时候,吴红亮为了破一个贩毒案,在发现嫌犯一个窝点的时候,扮成一个贩毒大哥,融入了进去。由于窝点内几乎都是瘾君子,他自称贩毒者,却从没在人前吸毒,难免让人生疑。
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他当着其他人的面,将通红的烟头狠狠捻在自己的左小臂上,心一横,一边回忆着认识的瘾君子吸毒的程序一边开始吸毒,动作熟练,有板有眼,吸完还从兜里掏出刀,刺啦两下,在小腿上划了个十字“斗狠”。
破获此案后,他获得了公安部授予的三等功。也是从这一年起,他开始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随后,他吸毒的事被同事知道,虽然他是因公吸毒,但公安队伍里已无他的容身之地,提前退休之后,以贩养吸,最终落入法网。
说到毒品,吴红亮比任何一个人都痛恨。但想要戒掉毒瘾,却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他曾经几次戒毒,但几次都复吸了。直到年前,局里通知他们这些因公吸毒的人员去局是领排毒丸,他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吃了几粒。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复吸。而且有几次别人把毒品放到他面前,只要他一吸,马上就会呕吐不止,可以说他后半辈子将过着对毒品过敏的日子。而这样的日子,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成功戒毒之后,吴红亮知道自己获得了新生,原来的那份自信与冷静,又开始回到他体内。通过打探他得知,排毒丸是朱代东搞出来的,吴红亮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把朱代东当成了自己的再生父母。这个硬朗的汉子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还朱代东这个情。
朱代东的住处虽然没公开,但也不算保密。特别是对吴红亮这样的优秀刑警来说,更加不是问题。他在得知排毒丸是朱代东搞出来的之后,当天就知道了朱代东这处住所。说起来也许有人不相信,吴红亮是在得知朱代东住处之后,才知道朱代东是市委书记身份的。
如果朱代东是普通人,吴红亮可能早就跟朱代东见面了。但朱代东身份不一般,他不敢冒然打扰,他可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是阿谀奉承之人。他以一个刑警的目光,觉得朱代东这处住所,还是存在安全隐患的。所以这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主动来这里执勤,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帮朱代东尽的一点绵薄之力了。
确定外面那人不是阳署光派来的,朱代东的好奇心大起,他换了身衣服之后,悄悄离开了家门。朱代东对那人的一举一动非常清楚,这么些人也掌握了对方的行动规矩,他就在自己大门旁边静静的等着,没两分钟,那个人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