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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国航所知,所谓的清正廉洁干部,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条件腐败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阎国航现在不敢冒险,他相信,自己跟郑阳松来日方长。阎国航收回了信封,一脸崇敬的说:“郑科,早就听说朱市长是个原则性很强的领导,我原来还不信,但今天从你身上,我对此深有体会啊。”
“阎局长,你请先坐一会吧,等一下我再通知你。”郑阳松谦逊的笑了笑,像阎国航这样的鲁莽的人,他一向是敬而远之。不管阎国航的能力如何,他能在下面得到重用,这让郑阳松都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朱代东是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见下面县的普通干部,或许阎国航在高唐县算一个重要的干部,可是到了朱代东这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接见他的。
让阎国航向朱代东汇报他在这次事件中的过失,是唐江鲤的建议,朱代东已经听取过徐强的汇报,不能偏听偏信吧?朱代东也觉得,自己不能只听徐强一家之言,就同意让阎国航来市里。当然,他之所以会同意,也是因为朱代东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别人不可能有的能力,阎国航只要一张嘴,他就能听出真假。
每次朱代东的办公室里只要来了人,郑阳松都会在客人走后,进去收拾一下。把桌上的茶杯换掉,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掉。阎国航一直在郑阳松的办公室里等着,看到郑阳松进进出出朱代东的办公室,但每次都没有轮到他,总是由期盼变成失落。郑阳松每进去一次,他的心情就越紧张一分。
虽然来之前,阎国航也向肖斯言做过汇报,肖斯言叮嘱他,只要按照事实汇报,市里就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待遇。但其实只有他明白,自己向肖斯言的汇报,是有选择性的。对自己有利的,他都说了,剩下的,全部隐瞒了。刚才在唐江鲤那里,虽然唐江鲤没有表态,可是阎国航觉得,唐江鲤对自己的说法还是认可的。
但是这次他来市里,最主要的要说服朱代东,只有这样,才能让徐强收手,才能让自己过一个平安、安心的春节。要不然,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合不上眼睛。他总是担心,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或许在第二天,就会离自己而去。
“阎局长,你现在可以进去了。”郑阳松告诉阎国航他可以进去的时候,阎国航却还有些恍惚,直到他又再说了一次之后,阎国航才听到。他连忙站起,径直就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阎国航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领导,但是今天或许是因为关系到自己命运的缘故,他很是紧张。当他在郑阳松的带领下,走到里面的办公室里,总感觉自己的脚好像特别重似的,每次抬起脚,都很费力。
郑阳松随着阎国航进了办公室,朱代东坐在办公室后面看着文件,他见朱代东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就把阎国航引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把他的水杯轻轻放在桌上,说了句,阎局长请坐。又对朱代东轻轻说道:“朱市长,高唐县的阎国航同志来了。”
走过去看了看朱代东的水杯,给他加了点水,才轻轻带上门,退出去。
在电视和报纸上,阎国航已经多次见过朱代东,觉得他确实是一位很年轻的领导,但是当他面对面看到朱代东的时候,觉得他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年轻。朱代东正在埋头看文件,听到郑阳松说的话他,他才抬起头来,合上文件,看了一眼阎国航,说道:“你就是高唐县的阎国航同志?”
“朱市长,你好,我是阎国航,这次主要是来向您汇报我在工作上的一些问题。”阎国航一直不敢坐着,看到朱代东说话,他才谦卑的朝点鞠了一躬,说道。
“有问题不用怕,想办法把问题解决就没有问题了嘛。”朱代东微笑着说道,又从抽屉里扔了包烟过去,阎国航抽了根烟后,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了。
根据阎国航的述说,他确实因为亲戚的事去跑过关系,但这是人之常情,不管是谁碰到这样的事,如果有能力的话,都会去跑的。对于这一点,朱代东表示认同。中国是一个人情况社会,更是一个关系社会,有些人恨不得上厕所排队也要找个关系加个塞。
但是这并不是让他煽动刑警去篡改办案程序的理由!找关系疏通叛乱,属人情,但让人篡改刑事证据,而且还利用自己的关系,帮着那人减刑,一个杀人犯,在牢里没坐几年,就办了保外就医,名义上现在他正在服刑,可实际上,他跟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区别!
对于这些事,阎国航避而不谈,他只是强调,自己在这件事上,并没有收受亲戚的任何好处,可现在却要搭上自己的前途,他觉得很委屈。也恳请朱代东,能给他一个公平、公正的评价。
阎国航在前面的说话还好,但是从他说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得的时候,朱代东的耳鸣就开始越来越厉害。耳朵的判断跟他的分析基本上差不多,“你是帮亲戚无偿援助还是收了他的好处,这个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朱市长,我以一名共产党员的党性向你保证,我所说的没有半句谎言。”阎国航坚定的说。
阎国航说得义正词严,可是朱代东却听得一阵巨大的耳鸣。别人可能需要经过一面时间才能证明阎国航说话的真假,可是朱代东在阎国航一说完,马上就证实了他说的话,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阎国航看到朱代东的脸色沉重,眉头紧蹙着,哪怕他再迟钝,此时也知道朱代东的心情是很糟糕的。他站起身来,向朱代东欠了欠身,就准备要退了出去。就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朱代东突然抬起头问:“你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没有啊?”阎国航佯装不知的说。
“哦,这椅子上的信封不是你掉的?”朱代东站起身,他的办公桌对面摆着两把椅子,在刚才阎国航旁边的那把椅子上,此时多了一个信封。
“不是,我根本就没带什么信封。”阎国航笃定的说。
第995章 白当了
知道了结果,再去求证,比没有目标去碰运气,效果不知道要高多少倍。朱代东望着椅子上那个信封,给侯勇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个人过来拿样东西。侯勇当然不敢真的派个人过来,他亲自开着车子就到了市政府。
虽然跟朱代东现在同一个城市,但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好不容易有个能见面的机会,他当然不可能让给别人。接到电话后,侯勇亲自开着车子,急驰到市政府,到朱代东办公室时,也不敢就这么径直闯进去。他跟朱代东的关系好不假,但公私要分别,否则别人不会说怪朱代东,只会说他不识时务。
“阳松,朱市长现在有时间吗?”侯勇拐进郑阳松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只要郑阳松在里面,就不会关门的,任何人能进来,都能见到他。
“朱市长正在见陈书记,你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郑阳松说道,朱市长特别交待,侯勇一到,马上通知他。
“我又不急,怎么能打扰领导的工作呢?”侯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他知道市里只有一个陈书记,那就是纪委书记陈卫东,这两位都是市委常委,他一个科级干部,怎么敢惊动人家的会谈?
“没关系,侯局,你先坐会,我给领导们去加点水。”郑阳松拿起电热水壶,狡黠的对侯勇笑了笑。
作为秘书,如果领导见人的时间长了,必须不定期的进去续点水,也顺便观察一下领导的意图,以便策应。借着倒水的机会,郑阳松在朱代东的耳边轻轻提了一句,侯勇同志来了。没想到朱代东沉吟了一下,然后对他说:“你请侯勇同志进来吧。”
郑阳松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卫东,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出去后,很快把侯勇带了进来,“侯勇,我这里有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你能不能查查?”朱代东见到侯勇之后,说。
“代东,什么东西,还要惊动公安机关?”陈卫东也很感兴趣的问。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个信封。”朱代东随口说道。
“信封在哪里?”侯勇问,陈卫东旁边原本还空着一个位子,但侯勇没敢坐。他瞥了一眼,只见上面放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当时没在意。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跟陈卫东平起平坐,既然陈书记坐着,自己就得站着。
“喏。”朱代东的嘴巴朝着那把空椅子呶了呶,说道。
陈卫东刚才倒没有注意到,看到那个信封,他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怪不得朱代东一定要请自己过来坐坐,只不过他不知道朱代东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查这个信封的来源。他作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难道还不清楚么?
“今天我这里来了好些人,具体是谁落在这里的,也说不清楚。如果不能退回去,只好让卫东书记带走了。”朱代东笑吟吟的说道。
“朱市长,今天都有哪些人进过你的办公室?”侯勇问。
朱代东说了几个名字,陈卫东都没有在意,这些人都是市直机关的负责人。但是当最后朱代东随口说出高唐县的公安局长阎国航时,陈卫东眼里突然闪出一道奇异的光芒。
朱代东一般情况下是不收礼的,市政府是尽人皆知的。这个信封里面装的肯定不是信件,那阎国航就成了最大的嫌疑对象。联想到现在徐强正准备调查阎国航,这个信封是谁留下的,已经呼之欲出。但朱代东还要走程序,而且还要当着自己的面,陈卫东何等精明,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侯勇同志,结果出来之后,能不能也通知一下我?”陈卫东突然说道。
“这……”侯勇看了一眼朱代东,有些为难的说。
“卫东书记,结果出来之后我会向你汇报的。”朱代东说道,他看了一下那个信封,应该只有二三万块钱,但是公然把钱送到办公室里,这是一件严重的违纪行为。
陈卫东当然知道阎国航跟肖斯言的关系,也知道肖斯言跟元骞振的关系,可是在碰到违纪行为的时候,他跟徐强也很相似,只要有线索,就会全力以赴。就算是目前,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不能查处,但只要在他那里挂了号的,他总会找到时机,把案子捅出来。
机关无秘密,这一点只要是真正进去的人都深有体会。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和耳朵,在随时注视和观察所有发生的一切,朱代东请纪委书记陈卫东,又让西城分局的侯勇去了。他们两人还没有出来,机关里就已经开始有传言。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再结合今天阎国航也到了朱代东的办公室,机关里的人都是猴精似的人物,如果这样的事都不能联系到一起,那早就被踢出去了。
阎国航还在回高唐县的路上,就接到了肖斯言的电话,在电话里,肖斯言只说了一句话,“来我的办公室一趟,要快。”就挂断了电话。今天去市里,阎国航是奉了肖斯言的旨意,肖斯言跟朱代东的关系都很一般,他能见到朱代东,并且能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说出来,阎国航认为已经圆满完成了肖斯言交待的任务。
可是刚才电话里肖斯言的态度,让他忐忑不安,他每天工作,最重要的一个内容,就是研究肖斯言。这一点,恐怕高唐县所有的正科级以上干部,都是相同的。肖斯言原来在市委机关里工作,城府很深。高唐县的干部,经常会碰到一个问题,搞不清肖书记是高兴还是生气。
阎国航三年的研究,比有些学者做学问还投入,对于肖斯言的一言一行,他尽可能的收集。肖斯言家里的保姆,阎国航甚至都很关心。有了足够的信息,他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