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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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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肖剑语气坚定,目光冷峻。

我回家把迟小牧和女儿被杀的消息告诉杨娜后,杨娜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是啊,这两年迟小牧跟我的关系太近了,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小牧虽然平时一身臭毛病,但他的心是善良的。只是命运把他逼得心灵扭曲起来。

64。遗书

迟小牧被杀的消息很快在东州传播开来。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情杀,有人说是仇杀,还有人说是被绑架后撕票了。中国的老百姓爱听故事,也善于编故事。总之,迟小牧作为东州市知名的房地产界大老板,和女儿一起被杀难免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迟小牧和女儿被杀以后,有一个人公安局一直没找到,这个人就是胡艳丽。她神秘地失踪了,连冯皓也不知道她的去向。胡艳丽成了迟小牧和女儿被杀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

薛元清得知此事后,特意把冯皓叫到家里,逼问胡艳丽的下落,问迟小牧是不是她杀的?尽管冯皓预感到这件事一定与胡艳丽有关,但是面对薛元清的追问,他还是一概否定。

“冯皓,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我看你已经不适合做我的秘书了,你自己选个地方吧。”薛元清很不客气地说。

冯皓半天没说话,他没想到鞍前马后伺候多年的老板这么绝情,他知道与薛元清的缘分到头了。关键时刻他只会保全他自己。

“薛市长,让我好好想一想吧。”冯皓心想,随便打发我不行,我要选一个合适的地方。“好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想去哪儿,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操作。”薛元清让冯皓离开自己的决心已定。

胡艳丽失踪一个多月了,市公安局一直没找到她的行踪。迟小牧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肖剑负责这个案子,因为案件背景复杂,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薛元清把冯皓安排到东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任副主任,这是冯皓自己提出来的,和外商打交道,他喜欢。

迟小牧的妻子悲痛欲绝,她住进了医院。我和杨娜去医院看她时,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我,她悲痛地说:“在小牧的书房里发现了这封信。雷大哥,是给你的。”

信皮是东州市政府专用的那种,牛皮纸的。我打开信,信中写道:

雷默,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被人害了。我有预感,人生苦短,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惟一值得欣慰的是交下了你这个好朋友。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是我一生的知己。如果我被害,凶手一定是胡艳丽,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我良心未泯。我死后,请照顾我的父母、妻子和女儿,拜托了!你的文笔那么好,不要再做生意了,我们原本就应该做学问,却由于欲望误入官场和商场。把我的故事写到你的书里,让人们警醒,用你的笔去揭露腐败,还老百姓一个蓝天。永别了!

小牧绝笔

十一月三十日

我读了小牧的信,心如刀绞,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迟小牧本来可以做一名大学老师的,却成了爱情争斗的牺牲品;他本来有机会成为一名儒商的,却成了情人的刀下鬼。迟小牧的人生是可悲的,更是可怜的。而我却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我压抑得太久了,孤独得也太久了。周围的酒色财气四处泛滥,却惟独灵魂的痛楚受到忽略,这个世界逃避死亡并不难,而逃避堕落才是最难的。因为一个人即使堕落到底也都是缘于起飞的欲望。

我和杨娜离开医院以后,心情都很沉重。

“默,迟小牧一定是胡艳丽杀的吗?”杨娜不相信一个女人心地会如此歹毒。

“可能吧。”我含含糊糊地回答。

“迟小牧和胡艳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娜又问。

“案子破了就知道了。”

“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连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背后一定有惊天的原因。”我毫不怀疑这一点。

我和杨娜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她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一上车,司机就开始骂:“我们在市中心住得好好的,非他妈的搞什么银街工程,逼着老百姓搬家,说是货币安置,给的那几个钱,只能在郊区买房子,孩子上学本来就早,这回搬了家,我老婆四点钟就起床做饭,孩子五点钟就出门了。时间都搭道上了。”

车行驶到市府大路过不去了,路被上访的老百姓给堵住了。

“前面怎么了?”我把头探出车窗问。

“这你都不知道?这些老百姓都是明珠花园的,这个花园才建成一年半,很多人都是贷款买的房子,因为银街工程,得给让道,要拆,补偿不合理,老百姓能不上访吗?”出租车司机气愤地说。

“绕道走吧。”我无奈地说。

65。朋友

傍晚,林大勇打来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都有谁呀?”我细心地问。

“有肖剑、钱刚、唐宋和丁剑英。”林大勇扯着破锣嗓子不耐烦地说。

“找肖剑干什么?”我警觉地问。

“问问他迟小牧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钱刚和唐宋怎么样?我可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们了。”

“你从五月花公司撤出来,我都告诉他们了。”林大勇意气用事地说。

“在哪个酒店?”我心驰神往地问。

“在东州渔港二部。”

我挂断电话,让杨娜一个人吃饭。

“别喝那么多酒,早点回来!”杨娜叮嘱道。

我一边答应,一边穿上外套推门出去了。

东州渔港是东州市最大的海鲜酒店,除总部外,还有两个分部。老板姓查,是个回民,因为都是回族的缘故,张国昌在世时是这里的常客,查老板便认张国昌为干爹。自从认了干爹后,东州渔港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很快就发展了两大分部。东州渔港二部的生意比总部和三部的生意还火。“李张大案”后,东州渔港的生意一度受到影响。据说,查老板通过冯皓搭桥又结识了薛元清,并认薛市长为干爹,东州渔港的生意再度火了起来。

我走进包房时,林大勇、钱刚、唐宋、肖剑、丁剑英已经到了。林大勇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要了一箱青岛啤酒。肖剑与我和林大勇很熟,与钱刚、唐宋、丁剑英不认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便彼此称兄道弟了。大家都是迟小牧的朋友,难免要问及迟小牧的案子。“肖剑,小牧死得太惨了,案子什么时候能破?”丁剑英率先发问。

“案子已经有突破了,”肖剑英气十足地说,“我们顺着迟小牧手机最后打进来的那个号码,顺藤摸瓜,找到了手机的主人,这小子刚从大牢里放出来一年多,以前就是清福区一带的地赖头儿,曾因绑架罪被判刑,这小子有四个拜把子兄弟,那天勒死迟小牧和他女儿的凶手就是这几个地赖。我们正在缉拿凶手,目前这五个人已有三个人落网。”

“这五个小子到底受谁的指使?对小牧下这等毒手!”唐宋气愤地问:[汶网//。。]

“我们抓的三名歹徒一致供认是胡艳丽雇凶杀人。”肖剑斩钉截铁地说。

“胡艳丽为什么要对迟小牧下毒手哇?”钱刚愤懑地问。

“目前还不清楚,等胡艳丽落网就明白了。”肖剑将手中的烟掐灭说。

“这么大个案子,而且是冯皓的老婆干的,本身就是新闻点,老百姓议论得满城风雨,东州的大小报纸却一点消息都不报,不免让人觉得蹊跷。”我抱不平地说。

“这有什么蹊跷的,胡艳丽的身份特殊,谁愿意捅薛元清的马蜂窝呀!”林大勇呷了一口啤酒说。

“胡艳丽的案子背后看来很复杂呀!”丁剑英感慨地说。

“办这个案子,我的压力很大。市局的班子要求我们保守秘密,不许对新闻媒体透露一个字。”肖剑无奈地说。

“自从发生‘李张大案’后,多亏有市委书记魏正隆掌舵,不然,东州的老百姓非闹起来不可。这次银街工程魏正隆和薛元清的分歧很大。薛元清为了出政绩、上形象,一意孤行,致使群众对政府的意见越来越大。”林大勇情绪激动地说。

“我看这届政府还不如上届,老百姓对上届政府还是念念不忘。”钱刚感慨地说。

“钱哥,话不能这么说,上届政府毕竟是腐败了。”我叹息道。

“凡事都有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要一分为二地看问题。腐败本身是可恶,但腐败的责任不能全部由腐败分子承担。”丁剑英旗帜鲜明地说。

“剑英,你的意思是腐败问题应该标本兼治,更重要的是从根儿上解决。”林大勇插嘴说。

“本来嘛,没有监督的权力,或者说形同虚设的监督,必然产生腐败,人不是神,任何人在条件绝对允许的情况下,都可能犯罪。你说是不是剑英?”钱刚附和道。

丁剑英笑了笑未置可否。

一箱啤酒很快就喝光了,林大勇又要了十瓶。大家很谈得来,难免多喝几杯。

“大勇,听说市政府把幼儿园拆了盖澡堂子了?”唐宋饶有兴趣地问。

“市政府幼儿园可是东州市著名的幼儿园,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我插嘴说。

“可不是嘛,我孩子就在这所幼儿园学习了三年。”林大勇无可奈何地说。

“听说是薛市长的意思?大勇,你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宋不依不饶地问。

“市政府原来的浴池临街,办公厅为了搞福利租出去搞成超市了。机关干部对洗不上澡意见很大,嚷嚷着让市政府重修澡堂子。意见反馈到薛市长那儿,薛市长说,反正市政府早晚要搬迁,先把幼儿园停了,改成浴池,等市政府搬迁后,再修个更好的幼儿园。这事就这么定了。结果机关干部的意见更大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把孩子送到哪儿好,为了找幼儿园直发愁。意见又反馈到薛元清那儿,他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孩子在幼儿园的机关干部毕竟是少数,少数人服从多数人的利益,还是先修澡堂子吧。”林大勇说起来像讲评书一样。

“这薛元清简直是他妈的农民。”肖剑听后气愤地骂道。

离开东州渔港二部,肖剑开车送我回家。在车上,肖剑郑重地对我说:“雷默,我知道你和小牧好,小牧的死你很难过,小牧也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向你保证,无论这个案子有多大压力,我都会尽全力去破这个案子,为小牧和他女儿报仇。”

我听了肖剑的话,心里热乎乎的,我提醒说:“肖剑,小牧这个案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这个案件的背景一定很复杂。”

我把迟小牧生前背着我去中纪委的事告诉了肖剑。肖剑听后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

·16·

第九章 生命底色

66。贵人

上次在一起吃饭时,丁剑英告诉我,他的父亲也得了脑瘤,是恶性的,没有做开颅手术,而是在省肿瘤医院做的X刀,效果不错。他答应帮忙联系一下,可是一直没有回音。母亲为父亲的病操碎了心,我想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缓解父亲的痛苦。我给丁剑英打电话时,他正在开董事会,他小声在电话里说:“雷默,晚上我请你到杜鹃馆吃饭,我让你见一个人。”说完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丁剑英让我见的是什么人,也不好问,只好等。

晚上六点钟,我开车来到东庙杜鹃馆。东庙在东州号称韩餐一条街,这里的大小饭店、歌厅、桑拿浴大多是韩国外商投资的,只有一家餐厅叫杜鹃馆是北朝鲜投资的。这里的生意火得很。据说来吃饭的人大多是韩国人。

我走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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