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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支的手法侵吞公款,再由该包工头将多付的钱返还给他,或者由他当会计的儿媳直接截流,最后转作账外支出予以侵吞。
粮食局局长孙墨武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听过传闻,此人原本就品行不端,本是西山县的混混,曾因为流氓斗殴,强奸妇女被判过十几年的有期徒刑,出狱后到粮食局上班,经过七年时间,竟然摇身一变,坐上了局长的位置,前段时间纪委接到他的举报信,经秘密调查,现已经查实二十万元的赃款属实,其他问题,需进一步查证。
而乡党委书记黄明亮的案子,众位常委早就熟知了,纪委书记沈啸川以前就是因为这个案子与钱雨农闹翻,外出疗养了半年,黄明亮是与外人合谋,以招商引资的名义,虚构工程项目,签订土地流转合同后,便打着工程招标的名义,先后骗取十几家施工企业的工程保证金一百七十余万元,引发多次集体上访事件,影响极为恶劣,但当时的县委书记钱雨农力保黄明亮,使得沈啸川束手无策,现在,终于把案子再次抛了出来。
众人看了以后,都把目光投向组织部长骆智卓,大家心里了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三名干部都是骆智卓的人,焦书记上任之后,把第一把火烧到了这位组织部长的身上,其用意绝不仅仅是处理这三位贪污腐化的干部,而是在常委会上释放出明确信号,县委要集中精力解决干部问题,这也意味着,用不了多久,西山的乡科级干部就要来次大换血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官场上亘古不变的道理。
骆智卓自然也清楚焦南亭的用意,并且他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县委书记与县长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否则焦南亭空降西山,绝不可能在立足未稳之际,就在干部问题上做文章,在看过材料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就如同用刻刀雕出来的一般,骆智卓心里有些烦乱,拿着笔不停地在本子上做着记录,过了许久,他才把签字笔丢下,目光盯着身前的茶杯,微微点头,心情却是沮丧到了极点。
七八分钟后,卷宗在会议桌边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焦南亭的手中,焦南亭把手里的卷宗轻轻放下,低头喝了口茶水,接着一脸严肃地望向一众常委,在和王思宇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便打破了会场上的沉默,嗓音洪亮地道:“大家怎么看,谁来谈谈。”
王思宇微微点头,抬眼望了宣传部长郑岚一眼,接着低下头去,拿笔在本子上写了几行字,接着把笔轻轻丢在一旁,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慢悠悠地呷着茶水。
郑岚心领神会,率先发难,鼓着腮帮子,如同连珠炮般地道:“同志们,这三人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应该进行双规彻查,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按规矩办,应该一查到底,罗金贵的问题很有很大的欺骗性,在他出事之前,我也一直认为这是位好同志,因此,他的问题先抛开不讲,我们着重谈谈后两人,粮食局局长孙墨武,他是有前科的劳改释放人员,他在出狱之后入的党,我想问问,哪个是他的入党介绍人?而对于他的提拔,明显不符合组织程序嘛,我们的组织部门是怎么把关的?”
她讲道这里,就不再说话,而是扭了扭肥胖的身子,坐在座位上冷笑,众人就齐刷刷地把目光对准骆智卓,统战部长史法宪皱了皱眉,把面前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鐓,在旁边帮腔道:“郑部长说的对,组织部门要把好关嘛,孙墨武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当上局长呢,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骆智卓本来打算抱着蒙混过关的态度扛一扛,但此时被胖头陀瘦头陀一顿棍棒逼到死角,避无可避,只能出来解释,他抬起双手,搓了搓有些发麻的脸孔,声音嘶哑地道:“郑部长批评的对,组织部的工作没做好,我会后马上召开会议,把事情再查查,整顿内部作风,对于组织部内那些不负责任的干部,一定要严肃处理。”
纪委书记沈啸川见他避重就轻,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推了推面前的黑皮本子,皮笑肉不笑地道:“骆部长,是该好好查一查,包括黄明亮,多明显的问题,居然拖了那么久的时间,这是不可想象的,我调阅过他的档案,上面组织部出具的报告都是成绩,几乎全无缺点,要是按照考察材料上面写的,似乎他黄书记当乡党委书记都屈才了,应该当市委书记,这样的组织考察,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说完之后,沈啸川点了一根烟,慢吞吞地吸了起来,他等着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都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王思宇会前通气时定了调子,要注意尺度,不要上纲上线,恐怕他早把一顶顶帽子给骆智卓扣上了。
焦南亭笑了笑,会议开得顺风顺水,他很满意,便微笑着接过话题,意味深长地道:“沈书记讲的很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做工作,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不能头疼医头,脚痛医脚,要抓到问题的根子上,否则一个黄明亮下去了,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纪委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抓不完啊,是吧,大家都说说吧,发扬民主,畅所欲言。”
副书记林海洋欠了欠身,转头望了焦南亭一眼,微笑道:“焦书记,我来说两句吧。”
焦南亭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点头道:“好,海洋书记也谈谈。”
林海洋用低沉有力的声音道:“沈书记刚才讲的,我都听了,卷宗也都看过了,问题确实非常严重,我要说的是,反腐倡廉工作刻不容缓,对这样的害群之马,绝对不能姑息,要从严从重处理,以正党纪国法,另外,组织部门应该抓紧对干部进行甄别,让真正德才兼备的干部走到工作岗位上,而把那些只知道中饱私囊,违法乱纪的干部拿下去,这项工作关系重大,应该抓紧部署,妥善落实……”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好一会,才结束了发言,冷冷地看了骆智卓一眼,就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不再吭声。
接下来,几位常委纷纷发言,都把矛头指向组织部,最后又把目光集中在骆智卓脸上,骆智卓阴沉着脸坐直身子,他摸起杯子,默默地喝了口茶水,便把杯子轻轻放下,叹了口气,用低沉的语气道:“焦书记,我同意大家的看法,当初在干部任用的问题上,钱雨农乾纲独断,听不得别人的反对意见,带病提拔了一批干部,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作为组织部长,我当时没有顶住压力,做了很多违心的妥协,在这方面,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思宇端着茶杯,面带微笑地望着骆智卓蠕动的嘴唇,心里不禁暗自感慨,钱雨农大概不会想到,他这位已经下台的县委书记,即便是身陷囹圄,也仍在西山县默默地发挥着作用,他就像是一个发着恶臭的垃圾桶,无论谁有处理不掉的垃圾,都可以心安理得地塞进去,他刚想到这,一向很少说话的关磊就摆了摆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骆智卓的发言:“老骆,钱雨农的事情在座的都很清楚,不用背书了吧,你还是谈谈自己部门的问题,你骆部长这种态度,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啊?”
“你们这是在搞秋后算账,在搞清算!”
骆智卓的脸色变得涨红,霍地站了起来,吼了一嗓子后,转身就离开座位,摔门而出,王思宇忙做了个手势,笑眯眯地追了出去,在走廊里拦住骆智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半晌,骆智卓才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关磊极为痛苦地捧住脸,用力摩挲了一把,暗自叹了口气,王县长有时很讲义气,有时就不那么厚道了,比如这次,他鼓动大家当恶人,炮打组织部,骆智卓摔脸子后,他反倒出来做和事老,委实卑鄙无耻了些,不过这也没办法,好人总得让领导来做嘛。
接下来,会议进行的很顺利,骆智卓迫于压力,在会上做了检讨,并主动承担了责任,那三名干部的双规决定也获得了全票通过,王思宇在会上没有做过多的发言,而是将会议的主导权完全交给了焦南亭,自己甘做绿叶,他心中有数,这次会议开完,三位有分量的乡科级干部落马,再趁热打铁,调整一批干部,焦南亭这位新任县委书记的威信很快就会树立起来,这对于焦南亭今后的工作,绝对是有帮助的,无论是于公于私,王思宇都是真心想将他扶上马,再送一程。
焦南亭的心里也非常清楚,几乎大半的常委在发言时,都要用眼角的余光先望一下王县长,这段时间里,他明显地感觉到,王思宇在西山县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只要王思宇愿意,完全可以与自己分庭抗礼,不过焦南亭并不在意,他来西山,只是过渡,最终的目标还是省里,这样一来,两人就都没有猜忌,配合起来就没有太大的障碍。
会议结束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众人纷纷走出会议室,王思宇去机关食堂吃了饭,返回办公室,推开房门,忽地愣了,只见唐婉茹坐在宽大的皮椅上,一双修长的美腿搭在办公桌上,正惬意地摇来摇去,而她的手里捧着一本日记,正看得入神,王思宇盯着她腿上裹着的渔网黑丝,暗自吞了口水,忙轻轻关了房门,撸起袖子,伸出右手五根指头,抓挠着走了过去。
第125章 没感觉
唐婉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却没有抬头,而是缓缓合上手中的日记,轻轻掂了掂,低声嘟囔道:“小男生,把日记放在办公室里是种非常愚蠢的行为。”
王思宇没有做声,而是快步来到办公桌前,伸手在那双裹着渔网丝袜的美腿上抚摸了一番,良久,才轻笑着道:“婉茹,把双腿放在办公桌上更危险。”
唐婉茹莞尔一笑,扬起俏脸,盯着王思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怎么,怕了?”
王思宇晃动着手指,变幻了几个刁钻的手型,缓缓伸了过去,轻声道:“害怕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这很刺激,你总是能轻易挑起我的欲望,这是为什么呢?”
唐婉茹叹了口气,把日记丢下,一把捉住王思宇探入裙中的手腕,蹙眉道:“小男生,想看到你害怕的样子,真是很难,你好像从来不知道心存敬畏,这样下去,早晚会出问题。”
王思宇挣脱了她的右手,用力挖了下去。
唐婉茹呻吟了一声,猛地将双腿绞在一起,红着脸低声呵斥道:“小男生,你疯了吗?郑秘书在外面。”
王思宇笑眯眯地望着她,再次弹了几下,低声威胁道:“他在外面,所以你一定不要叫得太大声。”
唐婉茹双手撑着身体,身子猛然绷直,又战栗了起来,她忙咬住殷红的嘴唇,气喘吁吁地道:“好了,小男生,到此为止吧,把你的手拿开,我可不想你因为丑闻下马。”
王思宇呵呵一笑,把手从黑色的皮裙中抽出来,伸进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弹出一根烟来,拿着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着,轻轻吸了一口,俯下身去,把淡淡的烟雾都喷到唐婉茹脸上,凑到她的耳畔,低声道:“怎么,你在担心我?”
唐婉茹喘息了半晌,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在鼻端扇了扇,神色复杂地望着门口,俏脸上露出一丝迷惘之色,吞吞吐吐地道:“也许吧……大概是有一点……我也不太确定。”
王思宇微微一怔,直起腰来,盯着她看了半晌,嘿嘿笑道:“婉茹,你可能需要个男人。”
唐婉茹的嘴角轻扬,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眼睛一眨不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