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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威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不怕陈总知道,常国庆就是我在京城摸到了他的老底。”
夏想也没想到杨威会主动说出此事,他认为还是隐瞒为好,以免哦呢陈暗中报复杨威,不料杨威主动开口说出,也是向他表示了坚定的靠拢之心,另一层含义是,不怕哦呢陈的报复。
果然,话一出口哦呢陈就脸色大变,冷笑一声:“杨总,好手段,好本领,陈某记在心里了。”
夏想见过了几招,见时机成熟,直接进入了正题:“陈总,有话直说,今天见面,既不为吃饭,也不为欣赏金银茉莉,还是有一说一好了。”
金茉莉哼了一声:“夏市长,别以为你又帅又有男人魅力,其实我们姐妹都不喜欢你,还很恨你。”
金茉莉的话,浅显而幼稚,就立刻逗得洪依依咯咯直笑,洪依依眼光毒辣,一眼看出了金银茉莉的未经人事的清纯,就说:“妹妹,你的话是反着说的,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一个男人,一般先从恨他开始。小心点,你越恨他,以后就会越喜欢他,喜欢他到骨子里,让你百爪挠心。而且我还告诉你,夏市长是个天下少有的精品男人,你一旦喜欢上他,一辈子都放不下,让你痛不欲生。”
金茉莉大羞:“谁是妹妹,尽胡说谁会喜欢他,乱说一气”娇羞之态,更胜平常的美艳,让人只觉满室生香。
哦呢陈心中那个气,夏想真有一手,从哪里找了一个极品女人来捣乱?就是故意来煽风点火是不是?
但他是主人,又必须拿出风度,只好咳嗽一声:“夏市长,我哥和疤脸没有什么来往,他就是爱喝酒,和疤脸是酒友,疤脸的事情,他都没有份儿,他的脑子又有点笨,您说,何必折腾他一个笨人?您有什么火,都冲我发好了。”
夏想呵呵一笑:“我是有火,但对陈总的火已经发完了,现在的火,是针对别人了。”
哦呢陈明白了什么:“夏市长的意思是指麻扬天?”
夏想点头:“陈总是聪明人,我也就不多说了,如果陈大头能提供麻扬天的一些证据,就有了戴罪立功的表现,宽大处理也就容易多了。”
哦呢陈半晌不语,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陷入了沉思。
金银茉莉平常情况下都会穿一模一样的衣服,除了外套颜色之外,里面的衣服不管是款式还是颜色,都一样。她们在房间内就脱了外套,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是谁,肯定会认错人。
洪依依也不知道怎么就分得清,不一会儿就和金银茉莉窃窃私语,凑在一起说起女人之间的私语,还不时笑上几声,就让夏想暗暗称奇洪依依也有过人之处,至少亲和力不一般,居然能让一向有点自傲的银茉莉也一脸好奇地和洪依依小声说个不停。
夏想也不理会哦呢陈的沉思,他知道哦呢陈需要时间消化他的提议,就和杨威边吃边谈,一点也没有拿自己当外人。
哦呢陈终于开口了:“夏市长,我也说一句实话,这一次的事情,我也对麻扬天很有意见,他做事情有欠考虑,也根本没有考虑到后果,事先我也并不知情。但您的要求太勉为其难了,我和麻扬天毕竟还是合作关系,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做不来。”
“陈总……”夏想知道哦呢陈其实信心动摇了,他继续晓之以理,“我也说一句实话,麻扬天早晚倒台,早一天和他划清界限,就尽可能地减小损失。你和他又不是利益攸关的同盟,何必为他强出头?先不说先前遭受的巨大损失,麻市长何曾对你有过表示?现在又是你的亲哥,哪头轻哪头重,陈总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哦呢陈目光闪烁,虽未开口,夏想却清楚,刚才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
现在麻扬天虽然还没有明显地表现出大势已去,但直到现在余建升和常国庆还在郎市扣留,省委也没有催促尽快结案,更没有给出基调,就证明了中央在事关麻扬天的问题上,还没有完全成达共识,甚至可以说,支持法办麻扬天的声音,还是占了上风。
否则也不会出现一直久拖不决的情况,悬而未决,就证明了反对的声音还是弱了一些,没有上升到政治斗争的层次,应该还是停留在人情和面子的阶段,就是说,麻扬天的事情,最终还有可能刮起一场风暴。
哦呢陈不是官场中人,但对官场上的事情也是门清,否则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哦呢陈的心思也越来越沉重,夏想太会见缝插针了,一个陈大头也被他拿来当成交换条件,换,有点屈辱。不换,更屈辱。郎市地下组织部长的哥哥在看守所受到虐待,他的脸面都丢光了——虽然在先前夏想一系列的打击之下,他已经颜面无存了,但顶多相当于一般打脸。亲哥再救不出来,就完全等于在郎市被脱光了衣服打脸。
丢人就丢大发了。
哦呢陈足足考虑了将近十分钟,才算下定了决心:“如果有人打小茉小莉的主意,我希望夏市长能伸手拉上一把。还有,京城帮和津城帮最近动作不少,市局如果能出面约束一下,郎市才有一个平和的环境。”
哦呢陈提出了的条件还不算太过分,夏想答应了:“陈总,如果你多约束一下你的人,京城帮和津城帮,还有某北帮想在郎市折腾风浪,他们也会被重点打击。”
见识过夏想铁腕,哦呢陈相信在夏想轻描淡写的语气之下,如果出手,将是怎样的雷厉风行,他就微一点头:“春节前,夏市长就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夏想也点头:“明天起,陈大头同志会得到妥善的安置。”只说安置,不说释放,显然,在见到哦呢陈的诚意之前,陈大头别想走出看守所的大门。
哦呢陈表面上一脸微笑,和夏想碰杯,心中却是咬牙切齿,认为夏想欺人太甚。
曲终人散,夏想和杨威告辞而去,哦呢陈亲自送到门外,金银茉莉也紧跟其后。银茉莉还好,故意落后几步,似乎不愿意和夏想为伍,金茉莉却躲在哦呢陈背后,一双美目又黑又亮,暗中不停地打量夏想,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些复杂难言的情绪。
夏想挥手告别哦呢陈,上车而去,他不知道在楼上的房间里,杨贝正临窗而立,泪流满面。
杨贝知道今天哦呢陈宴请夏想是为了陈大头,她就悄悄来到惊仙居,想看一眼夏想现今的模样。当她看到夏想比以前更成熟更沉稳,也更有男人味道时,她心中五味杂陈,想起夏想当年的青涩,想起夏想以前对她的宠爱,看到现在夏想的成就和风采,不由自主泪流不止。
是悔恨还是痛恨?或许都有,或者仅仅是感慨生活的不公。其实生活一直很公正,所有的不公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真的怨不得别人。
陈大头被抓,杨贝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惋惜。陈大头虽然经常打她骂她,但毕竟是她的男人。但他也仅仅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而已,她和他之间,也只有一纸证书,除此之外,既无感情,又没有床第之欢。只是再怎么着她也是已婚女人了,已经衰老不堪了,而夏想却正当年,身边美女环绕,如今的他,恐怕早就忘了她的模样了。
杨贝回头对身后的一人说道:“你说,我现在就是主动去献身,夏想是不是也不会要我?”
第854章 明朗,人心惶惶
杨贝的身边后,站着魏红清。
魏红清见杨贝一脸痛楚,就劝她:“别多想了,也别伤心了,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又不怨夏想,谁让你当年没有眼光?就是我也不向着你说话。”
“你别说了……”杨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认命。”
“我也认命。”魏红清也哭了,“贝贝,你说佐藤会不会有一天良心发现,又来认下我和孩子?”
杨贝摇了摇头:“他是禽兽,你怎么对他还有幻想?我劝你不如找夏想,让他替你出出气,好好收拾收拾佐藤。”
……
夏想和杨威各自回家,他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直觉告诉他,屋里有人
夏想先是警觉地一下站住,随即鼻中传来了熟悉的淡淡的香气,再看到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以及整理得非常整齐的沙发,心中就一下舒展开来,不用说,是卫辛。
卫辛一直听从他的安排住院观察,本来明天才该出院,却提前一天跑了出来,还不打招呼,主动跑来家里收拾家,还有做饭——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就让他心思潮动,有一种前生今世重叠的感慨。
夏想就懒懒地坐到沙发上,不思不想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品味此时此刻的温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卫辛的声音惊醒了。
“喂,进门也不知道换鞋,我刚擦干净地,你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卫辛半是嗔怪半是爱怜,来到夏想面前,替他脱下鞋,又拿热毛巾帮他擦了脸,还为他拍打身上的尘土,真是无微不至的关爱。
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了卫辛的体贴,夏想再次感受到卫辛之爱,还是感慨万千。
吃饭的时候,夏想见一番劳作之后的卫辛双颊红润,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她不但完全康复,还更多了珠圆玉润之姿,就心下喜爱,说了一句:“晚上别走了,留下来住。”
卫辛一下脸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夏想,粉颈通红,使劲往嘴里扒饭,声音跟蚊子一样“嗯”了一声。夏想就又笑了:“少吃点,别吃撑了。”
卫辛就更羞了,一下将碗放到桌子上:“连饭都不管吃饱,我,我,我不留下来了。”
夏想哑然失笑,都是什么话,好像她留下来的前提是要吃饱饭一样。
饭后,卫辛心不在焉地收拾碗筷,目光偶然一接触夏想,就立刻面红耳赤地躲闪,娇羞不可方物。夏想就故意盯着她不放,大胆而放肆地看她的胸看她的腰看她的屁股,反正就看女人最敏感的部位,直看得卫辛浑身发烧,羞不可抑。
等到休息的时候,夏想却只是轻轻抱了卫辛一把,将她推到了另一个房间,轻声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让卫辛又呆立当场,半晌不知所以。
她站在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开心地笑了,就来到夏想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喂,我先洗澡去了,可能要洗半晌,你别胡思乱想,好好睡觉。”
卫辛真去洗澡了,还真洗了半天,等她围着浴巾出来之后,蹑手蹑脚地来到夏想的房间门前,轻轻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夏想睡得十分香甜——是睡着了,没有假装,她不免微微有些失望,他怎么会对她一点想法也没有?
再一想又理解了夏想,他最近太忙太累了,政治斗争的险恶和残酷,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心力交瘁,还是要多照顾他宽容他才好。
心思上上下下之间,卫辛也入睡了。
……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各项事务繁忙起来,夏想忙着总结和视察,也交待英成和历飞,继续深挖余建升和常国庆的问题,努力做到证据充分。
英成意识到了常国庆问题的严重性,知道只凭常国庆的供词还不足以扳倒麻扬天,就向夏想说出了担心。夏想让英成不必担心,只管将常国庆本身的案子做死就可以了,常国庆作为导火索,肯定可以让麻扬天惹祸上身,只不过现在火候未到。
麻扬天倒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他是京城副市长,牵动着方方面面的目光,夏想心里有数,年前如果没有上头没有给出尽快让常国庆一案结案的指示,那么就证明年后大有文章可做。如果省委做出暗示,常国庆的案子可以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