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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大木这边在磨刀霍霍,楚天舒那头也在见招拆招,他给杜雨菲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思路并要求她尽快落实,予以确认。
很快,杜雨菲回复说,已经按照楚天舒的计划与冷雪和蓝语茶联系上了,一切会在下午五点之前准备就绪。
快要下班的时候,楚天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惊喜地说:“什么?马力兄,是你带队过来了?”
马力在电话中叫苦道:“老弟啊,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我也不想来啊,可老爷子亲自点的将,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哈哈,老兄,这话好像有点不够意思了。”楚天舒笑道:“你就不会说,老爷子不肯放你出来,是你听说南岭县有任务,主动请战的吗?”
马力无奈地说:“老弟,我是军人,不是官员,这种投机取巧的话我想学也学不来啊。”
楚天舒说:“老兄,我听出来了,你对我有意见,不太情愿给我帮忙啊。”
“没错!”马力直言不讳地说:“老爷子让我给你带句话,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是人民养育了我们,只能为人民服务,不能成为欺压百姓的工具。”
“老兄,既来之则安之嘛。”楚天舒缓步走出了办公室,四下观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马力,你放心,老爷子的话我哪敢不听?这会儿不方便,就不多说了,晚上具体怎么行动,我让杜雨菲和你联络,等任务执行完了,我请你喝酒。”
“好。”马力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大声地说:“我就说嘛,楚天舒这小子再混蛋,也绝不会让我去当欺压百姓的帮凶。哈哈。”
中午,楚天舒和付大木陪着郝建成在招待所的小包厢里用餐。
吃到中途,郝建成问:“死者家属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付大木说:“白县长还在现场,据他报告,暂时还没有任何进展。”
郝建成放下筷子,说:“那就按原计划准备吧。对了,和警备区的带队人员联系了没有?”
楚天舒说:“郝局长,我已经安排公安局杜副局长下午过去接头。”
郝建成说:“好。一定跟他们交代清楚,行动中必须保持理智和克制,绝对不能伤及无辜。”
一下午的劝说依然是白费口舌,钱家坚持要政府答应他们的三个条件:赔偿一百万,一命抵一命,不生男孩决不罢休。
晚上八点半左右,郝建成再次向伊海涛汇报,确认省卫生厅的联合调查组明天将进驻南岭县之后,迅即下达了行动的指令。
灰蒙蒙的暮色降临,天边乌云翻腾,看来要下大雨了。
安设在城关镇卫生院附近街道上的高音喇叭响起,既是劝聚集的人群散开一个喊话,也是开始行动的一个号令。
郝建成和楚天舒来到了临时指挥中心。
临时指挥中心是一辆黑色涂装的大巴车,外观有点像银行的送钞车,车里的座椅被拆光,贴着车厢装上了不锈钢的桌椅,车载的电脑和高频无线电通讯设备,在电话和手机通讯中断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和上级以及行动人员保持联络通畅。
付大木带队前往城关镇。
紧随着付大木乘坐的轿车,是一辆县公安局的依维柯,里面坐满了男男女女十来名便衣警察,只有带队的杜雨菲身着制服;后面跟着一辆迷彩涂装后部开门的军用面包车,全副武装的军人分两排贴着车厢坐着,最后是一辆深蓝色的厢式小货车,这是火葬场派过来预备装尸体的。
从县城到城关镇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车队很快到达了城关镇卫生院。
街道上聚集了大量的围观群众,现场一片混乱。
第986章 抢夺遗体
城关镇卫生院门口是人员聚集最多的地方。
车队到了之后,围观的人群纷纷避让,让过了前面的轿车、依维柯和迷彩面包车,又蜂拥上前,把毫不起眼的箱式小货车与车队隔断了,而箱式小货车的司机不断地鸣喇叭,又被高音喇叭淹没了。
卫生院大门外横七竖八挂着好几条白布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杀人偿命,还我公道”之类的话,十几个花圈在风中发出唰唰的响声,显得有点肃穆,也有点恐怖。
付大木带着杜雨菲和四五名便衣民警进入了候诊大厅,其他的警察们在门口待命支援,警备区的官兵在大院外负责清场和警戒。
头戴头盔的警备区官兵跳下车来,驱散围观的人群,同时高音喇叭也在不断的呼喊,看热闹的村民们并没有一哄而散,七八分钟之后,城关镇卫生院的门前才清出一片场地,破鞋子蓝袜子碎石块短木棒以及矿泉水瓶子散落了一地。
围观的群众被逼退之后,大多数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街头探头探脑地观望。
厢式小货车这才得以缓缓开到卫生院的门前,司机又顺势掉了个头,将尾部朝向了院子门口,然后下车打开了后厢门,再坐回到了驾驶室,车子一直没有熄火,随时准备装了“货物”就开走。
候诊大厅内,昏暗的灯光下,一帮子男男女女在上蹿下跳,虽然也披着麻戴着孝,但是神情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反而透露出几分兴奋和跃跃欲试。
这帮子人大多是他花钱从周边乡镇雇来的,清一色是当地有点名气的泼妇和混混,许诺的条件是每天一百块,等赔偿款到位之后,一次性付清。
见付大木带着杜雨菲等人进来,老钱迎上前去,自称是孩子的堂叔,全权代表钱家和政府谈判。
付大木试图和他沟通,老钱伸出一根手指,说:“一百万,一个子都不能少,我侄子死的冤,他是被卫生院的医护人员害死的!”
“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赔偿问题的,你侄子是卫生院害死的,跟政府无关。”付大木鄙夷的看了老钱一眼,示意杜雨菲和她身边的几名便衣女警,说:“你们去和孩子的家属说,天气太炎热,遗体还是尽快火化,后续事宜可以再谈。”
付大木瞟向几位便衣女警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气质和相貌都出类拔萃,顿时对陶玉鸣心生不满:麻痹的老陶,公安局什么时候又新进了一位气质美女,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个狗卵子是要吃独食啊。
这位气质美女就是蓝语茶,她换了一身县城女人的寻常便服,混在小蔡等女警当中,虽然显现不出她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但身上那股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优雅与气度是难以掩饰的。
根据楚天舒的安排,杜雨菲让蓝语茶化装成女警,携带纽扣式微型录像机,全程跟踪拍摄整个行动过程,以备日后对真相进行解读。
杜雨菲等人向前走了几步,老钱挡在她们面前,吼道:“你们要干啥?”
“我们在执行公务。”杜雨菲冷冷地说:“让开!”
老钱在杜雨菲手上吃过亏,多少有些胆怯,他狠狠瞪了杜雨菲一眼,悻悻地让开了。
可是,马上又涌上来一批老钱请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她们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连话都没法说,对付这帮泼妇,也只有女警才方便。
蓝语茶看了她们一眼,凭着一个新闻记者的敏感,马上得出结论,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一帮八杆子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跑来“帮忙”,无非是想借机讹一笔钱,钱家人被这伙子人“绑架”利用了。
杜雨菲与蓝语茶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透过人墙看过去,白布掩盖下的担架旁只有二妮子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妈妈悲恸过度,一脸呆滞地跪坐在草席上,对周边的嘈杂充耳不闻,而对政府的最不信任、态度最为强硬的钱文忠并没有在现场。
泼妇们与杜雨菲等几名女警对峙,老钱则带人纠缠住付大木和一干县镇干部,七嘴八舌地争来吵去互不让步。
令杜雨菲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老钱,面对一向霸道的付大木,居然敢放肆地骂骂咧咧,寸步不让,还振振有词地大叫大嚷:“麻痹的,要不是政府搞什么狗屁的医疗改革,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故,我们就找政府要赔偿。”
看杜雨菲这边未能突破泼妇的阻拦,付大木皱起了眉头,他摆脱老钱等人的纠缠,把杜雨菲叫到一边,低声说:“杜副局长,这样可不行,越拖越麻烦,还是尽快采取行动,平息事态,不要给这帮家伙有可乘之机。”
杜雨菲为难地说:“大县长,这帮泼妇不太好对付。”
付大木扫了一眼,说:“你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我来想办法引开她们,待会儿看我手势行动,迅速转移尸体,火葬场那边已经预备好了,拉到之后会立刻火化,尸体抢出来,送上厢式小货车就行了,明白吗?”
“明白。”杜雨菲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候诊大厅内,嘈杂闷热,依旧剑拔弩张,互相争吵不休的两伙人早已是汗流浃背,老钱终于降低了价码,把赔偿金降到了五十万,但付大木依然没有同意,他也不可能会同意。
老钱抱着膀子叼着烟,一副老子不好欺负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看着雇佣来的十几个泼妇与杜雨菲的女警们对峙,那意思像是在说,拿不出五十万来,看你能把这帮老娘们怎么着?
候诊大厅里乱糟糟一团,杜雨菲等人被一帮老娘们死死拉扯着,其中不乏平时就是无理都要闹三分的刁蛮角色,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撒泼还能赚钱的机会,还不狠狠地表现一把。
几名男警打算上前帮忙,这些凶悍泼辣的老娘们就扯开衣服,露出面口袋一般干瘪下垂的乳房,张牙舞爪地干嚎着警察耍流氓了,气得男干警们浑身哆嗦,却又无可奈何。
杜雨菲和几名女警也在她们的一阵厮扯下,节节败退。
“大县长,把她们全部拘留起来吧。”一名男警官愤然道。
付大木心里有数,刁民泼妇是最不能招惹的,他把薛占山喊了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薛占山举起手里的电喇叭喊道:“听我说,你们再这样下去,公安局就要以妨碍公务罪逮捕法办,不但要坐牢,还要罚款!”
老娘们们才不怕这个,撒泼打滚闹成一团。
薛占山接着大声说:“现在我宣布,最先离开的十个人,每人奖励现金一千元,当场支付!最后离开的,一分钱没有,抓起来罚款一千元!”
一个手脚麻利的老娘们当即跳起来就往外走,嘴里嚷道:“哪里领钱?”
镇秘书站在候诊大厅的门外,当即数了十张票子给这个老娘们。
“哇!真的发钱哪。”拿到钱的老娘们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哗!还在与杜雨菲她们撕扯的老娘们眼立即都红了,她们顾不得扣上上衣扣子,抬脚就往外飞奔,也别怪她们跑得快,老钱承诺的报酬也不过是每人每天一百块,而且还要等赔偿款到了之后才给,现在有白拿一千块这样的好事,谁不争先恐后。
现金早就准备好了,镇秘书斜跨着一个仿皮的包包等在门外,见十几个泼妇们蜂拥而出,又往院子深处跑了几步,把这帮老娘们带离了卫生院的大门口。
老钱目瞪口呆,傻眼了。
付大木等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冲杜雨菲一挥手,喝道:“把尸体抬走,谁敢阻拦,立刻逮捕。”
小蔡和另外一个便衣女警冲过去,上前抬起放着尸体的担架。
二妞子爬起来想阻拦,立刻被另外一名女警拦住了。
老钱请来的一个混混冲过来,还没等到冲到担架前,两名警察上前扭住他上了手铐,其他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担架已经被抬出了候诊大厅。
几个没领到钱的老娘们又扑了过来,可为时已晚,她们哪里还顾得上尸体,只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