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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事了,阿姨。对不起,你一定被吓到了吧。”
“我哪有什么,太太她没事就好。”保姆是个老实的中年妇女,见事情平息,便宽心的合十念佛。又道:“晚饭已经做好了,是要现在端出来吗?”
“再等一等吧,夫人她还在洗澡。”苏梵晓又向她致歉。“我知道最近因为家里的事让你受不少气,你帮了我不少忙。如果你觉得有不方便的,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可以给阿姨你写封推荐信,让你另找个好人家。”
“哎呀,您这是哪儿的话。太太犯了病,偶尔心情不好是难免的。况且——不是我故意说好听的——我做了这行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户人家,您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雇主。您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这也是我的福分啊!”保姆念叨了一会儿,又看看楼上。“不如我现在去打扫房间吧,得赶紧清理清理。”
“那就麻烦你了,阿姨。”
保姆上楼去了。苏梵晓想了想,走进书房。不过他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而是隔壁的房间——这个房间只有他才能进入,就连他妻子也不允许走近这个秘室。苏梵晓背靠着房门,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整个的房间。只有在这里,他才感觉到自己彻底放松了。少顷,他满足的笑了。
“我回来了。”
尽管身为联邦政府中级别最高的官员,但凌笠志仍是在繁忙的公务中,抽出时间和女儿一起用晚餐,可见他对女儿是越来越疼爱。可能是出于想弥补早年对她的冷落,又或是女儿的确聪明过人、细心的照顾自己,总之凌笠志和女儿的感情已愈加深厚。人年老时都希望儿孙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这一点,凌笠志也不例外。
与父亲吃完晚饭后,凌定翮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这段时间内会有不少公务等待着总理处理,所以凌定翮为了不妨碍父亲就自动离开了。不过,当她回到房间时,却发现已有位访客在等候她了。
“宪兵队的贺智升少校?”凌定翮略一沉吟。“请他进来。”
一旁的梁妈皱起眉头。“听说这人是‘那边’的人,怎么来这儿了?”
凌定翮充耳不闻,只是吩咐道:“你去准备茶点,我要招呼客人。”
宪兵队是负责锦枫台外围安全的部门,直接听命于总理。贺智升是由胡冰滢的心腹推荐进入宪兵队的,所以别人亦将他视作是胡冰滢的手下。他之前因为卷入同僚的失职案而受到牵连,一直被停职。如今刚解除嫌疑,回复了职务。贺智升不去见胡冰滢,倒来找凌定翮,难怪旁人会奇怪。
第三卷 异变 第四章第5节
凌定翮望着这一位一身戎装的军官走进来,向自己行礼。她浅笑着说道:
“贺少校,听说你已经恢复工作了,恭喜你。”
“谢谢。”贺智升只有三十出头,他在锦枫台的年轻军官中颇有声望。此时他脸上透出感激又略带羞惭的神情。“凌小姐,我冒昧前来拜访,是来向您道谢的。”
“此话怎讲呢?”
“这次我之所以能重新工作,是因为总理的决定。我知道凌小姐帮了不少忙,贺某无论如何也要来向您道谢。”贺智升诚恳的说道。
凌定翮笑容未改。“我也没做过什么。当初父亲无意中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只是实话实说。如今证据也证明了少校的清白。这样看来是清者自清,少校不用谢我,希望你好好工作,保护总理和锦枫台的安全。”
听她如此谦虚,又这么相信自己,贺智升越发感激。原本来的时候,他只是想尽礼数,毕竟凌定翮为自己说过好话。如今他更肯定自己没来错,他对这个女子真是刮目相看了。凌定翮又道:
“我向来听说贺少校的功绩卓越,所以加入了宪兵队。我向父亲进言,虽然是出自个人角度,但亦是不希望宪兵队会失去你这样一位有才干又尽忠职守的人才。能有贺少校这样的人保护我父亲,我就放心了。”
贺智升听着,更是感恩不尽。他虽然表面上是胡冰滢的人,但实际上与她那边很少来往。他每次见到胡冰滢,都觉得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总爱颐指气使,透着庸俗。对自己这样的人,只会高高在上,更不会有好言相向。凌定翮虽是总理之女,气质优雅但平易近人,说话又顾全他人体面。贺智升在佩服之余不禁又想:为什么那个胡冰滢在上流社会这么多年,却一点也没学到这种态度和手段呢?
“凌小姐,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贺某虽不才,但也能凭一己之力相助。”
凌定翮坐在椅子中,虽是素衣长裙,略施脂粉,却有着那些满绫罗、粉光脂艳的女子所不及的威仪与气势。她说道:
“我想,以贺少校的本事,一定会大有作为,说不定到时我还得求助于你呢。”
贺智升也笑了。“我不敢当。不过凌小姐有事要办,贺某若能尽力,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侍从进来禀报道:“胡冰滢女士来了。”
两人听了,都有些意外。贺智升听说她也来了,倒不怎么在乎会被对方发现自己也在此。不过在乾都这圈子里的规矩就是,如果主人还有其他客人要见,那么那些先来的客人就不能霸占主人的时间,理应告辞才是。再加上贺智升刚刚复职,的确还有事要办,所以便主动告辞。凌定翮请他先稍等一等,对侍从说道:
“就说我有点不舒服,请她先等一会儿。”
说完,她又看着保姆。“你帮我送少校从侧门离开吧。”
贺智长知道她这样安排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免得胡冰滢见了会找自己麻烦。他对这位总理千金不禁又多了几分佩服。待他走后,凌定翮才接见了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胡冰滢满面春风,亲切的嘘寒问暖,好像凌定翮是她的亲生女儿。梁妈在一边听着,心里直犯嘀咕: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慧起来了?凌定翮还是老样子,眉宇间的神情永远是淡淡的,却又不失礼数。
“定翮,”喝过茶后,胡冰滢这才开口。“我知道以前对你多有不是,让你在外流落三年。现在笠志接你回来,我总算了了一件心事。我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可我不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过去的事还是忘了它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好好照顾你,以弥补我昔日的过错。”
“你是我父亲的人,只要你照顾好我父亲,我就放心了。以往的事也无须再提。”
“是,这是当然。”不知怎的,胡冰滢面对着这个少女总是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不过听她的口气没有责怪的意思,胡冰滢总算安心了些。“外头那些不知情的人一直传言我们如何你争我夺,简直可笑。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又在一起生活,也算是一家人。既然如此,就应该更加和睦,别让外人笑话。”
凌定翮笑了笑,拿起茶杯浅尝了一口。胡冰滢见她脸色平静,并无不满,又放心了些。她这次来就是希望与凌定翮和解,最近处境的一再下滑,让她知道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凌定翮。必须讨好这个少女,才有可能重新得到凌笠志的信任。要不然,自己迟早都会失去这一切。这正是胡冰滢最害怕事情,所以她会想尽办法来保住现有的地位,哪怕是要她向自己一直不放在眼里的敌人认错。所以她拿定主意,不管对方有何过激反应自己都要忍耐。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咣当一声,使胡冰滢吓了一跳。原来凌定翮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冒着热气的茶水泼湿了凌定翮的长裙。凌定翮一手抚胸,一手紧抓着椅子扶手,脸上出现十分难受的神情。她的身子越来越低,像是痛苦到腰都挺不直,苍白不见血色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闻声而至的梁妈连忙扶着她,一叠声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阿翮你哪儿不舒服?到底是怎么了?”
凌定翮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似乎在强忍痛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妈抱着她,急得手足无措,命人赶快打电话召医生过来。胡冰滢见这里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又帮不上忙,干脆退出房间。她见凌定翮像是急病发作,心中灵机一动:干脆去将这事告诉凌笠志,这样一来既能显示自己对他女儿的关心,二来又可向外界证明自己与凌定翮关系亲厚。而且凌笠志若是看到自己是诚心待他女儿,说不定会回心转意,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如此一举三得,真是再好不过了。
第三卷 异变 第四章第6节
胡冰滢拿定主意,径自来到总理办公室。今天晚上凌笠志接见一批派驻殖民地的官员,听取他们的报告,这种办公时间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的。胡冰滢好不容易等到那些官员离去后,才得以进入办公室。凌笠志一见到她就不易察觉的皱皱眉头,略带责怪的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最近这段时间你别常到这儿来,这样很容易被人说闲话的。”
“是。不过我来找您是有要紧事告诉您的。”
压下满腔的不甘和酸意,胡冰滢将凌定翮犯病的事转告了凌笠志。总理吃惊的站起来,急忙赶来女儿的房间。临走前,他吩咐胡冰滢道:
“你就不用过去了,等定翮病好了再来看她吧。你关心她,我也能放心了。”
胡冰滢带着惊喜的心情离开锦枫台。她相信自己这么做,终有一日能赢回凌笠志的心。只要等自己重掌大权,到时那些看不顺眼的家伙就得通通除掉,包括这个凌定翮。胡冰滢不禁冷冷的笑了。自己先好好利用她,等日后卷土重来时,决不会让这个祸害活下来。她一日不死,都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绝对不能让她有机可乘!
而凌笠志来到女儿房间时,看到女儿正立于窗前眺望枫湖,手上还拿着一本《沙泪》。房间里播放着淡淡的音乐,一派温馨的气氛。凌定翮一回头,见父亲正在打量自己,便笑道:
“父亲,您怎么来了?工作结束了吗?”
凌笠志见女儿语笑如常,毫无病容,这才放心。他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我听说你身体不好,所以过来看看。看过医生没有?是什么病犯了啊?”
他的女儿微一怔忡。“我身体不好?没有啊,我最近一直都好好的,连腿上的旧伤也好了不少。您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可我刚才听说你突然发病,而且病得不轻。怎么……”
凌笠志看到女儿确实不像有病的样子,而且精神奕奕,不禁怀疑胡冰滢说话的真实性。他抱着要确定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定翮,你真的没事?不需要看医生?”
“是的,父亲。”凌定翮嘴角微弯。“我每个星期都会有医生来做诊疗,不信的话您大可问医生。”
凌笠志点点头,看来女儿确实没事。胡冰滢为什么要说谎呢?只听凌定翮不解的问道:
“您怎么会问起这些来呢?难道是听说了什么吗?”
“不是,只是问问。”凌笠志越想越生疑,他转头看着保姆。“梁妈,最近定翮过得怎么样?身上的老毛病没再犯吧?”
“是,阿翮身体已经大有起色,现在走起路来也轻快多了。一直都很好,刚才见客人的时候一点也没累着,您尽管安心好了。”
“都见了些什么客人啊?”凌笠志状似不在意的问道。
梁妈努力的想了想。“一位宪兵队的军官。还有……胡女士。”
“哦?”总理又盯着女儿。“你们聊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凌定翮低下头。“她只是来问候我,我们谈得挺好的。”
凌笠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