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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令天威师的师长为之一愣,他显然并未对这方面太过深想。而且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身为孙氏首领的孙锐,竟然对孙氏的存在如此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个向来温和的年轻人似乎有点面目模糊起来。濮阳绍发现,自己对面前的首领仿佛感觉更加陌生了。他压制着那种不安,说道:
“只要属下仍然一息尚存,就会拼死保护孙氏!不,不光是我,其他人也是!这是您的祖先辛辛苦苦才得来的一切,您难道忍心看着它落入联邦之手吗?!”
孙锐叹了口气。“在你们眼中看到的,只有孙氏;可我所看到的,却是一个人人……对你们来说,和平不和平的并不要紧,只要为了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名衔,不管杀多少人也是正确的吧……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这是当然!”濮阳绍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您别忘记了,您是孙氏的首领,负有领导我们的责任!你绝不能忘记这一点!难道对于首领您来说,和联邦统一才是重要的吗?”
“统一?”孙锐的神情依然平静而坚定。“我所想的重点不是这个,也不是因为想归属于联邦才这么做的。既然我是孙氏的首领,那么我在任一天就不能让民众陷入战争和祸乱之中。而且,我也不愿看到更多的人因为我的决策而丧失生命!这就是我的初衷,直到现在都没变。”
“身为统治者,当然要有所取舍!您的所谓‘仁慈’只是逃避责任的借口,请您正视现实吧!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都是不停的你争我夺,只有踩下别人尸体爬上宝座的人才是胜利者!您要前进当然会有牺牲者,这就是世界的定律!保护孙氏,就无可避免要牺牲其他人,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孙锐直直的注视着激动的濮阳绍,他用低沉的声音清晰的说道:
“保护一个东西,不代表你有借口去杀戮无辜之人,夺走他们的一切。如果当这种愚蠢事情而我却袖手旁观甚至加入到其中,而不去阻止这本可阻止的事时,这才是真正的逃避。濮阳将军,当你加入军队,宣誓成为军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要保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孙氏?信念?为了信念可以不惜一切是吗……可是当你为了信念除掉你可以除掉的一切后,那个信念已经不再是你当初所真诚信奉的信念,而只是一个目标,一个工具。”
濮阳绍打量着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以及其他人都视为善良、懦弱的首领,吃惊地发现在他温和的外表下,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他选择了一条与众人背道而驰的路,即使面对着强大的反对和质疑,他也未曾动摇。也许我们从来都不了解他,一瞬间,在濮阳绍脑海中闪过这一念头。但是和首领一样,他的决心也没有动摇过。
“我是孙氏的军人,所以就要保护孙氏!您的话我无法认同。”濮阳绍一低头。“我还是希望您可以考虑清楚,真正为大局着想。”
孙锐扬起眉毛。“现在各位已经在替我为大局着想了,不是吗?就算失去了我这个首领,孙氏也可以在各位的带领下走上你们所认为的那条正路,又何必需要我呢?”
换作在以前,孙锐绝不会对人如此含讥带讽地说话。但是在这种身陷囹圄的情况下,面对着一口一个要他改变想法,屈从于反对势力的人,他能够保持冷静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濮阳绍也并未动怒。他一膝跪下,说道:
“我等绝对不会对首领有半点不敬,只求您能接纳大家的一片好意,这就是孙氏之福!他日您不管怎么怪罪,我都会毫无怨言的接受!”
因为低着头,所以濮阳绍没法看见孙锐是什么表情。只听见对方淡淡的说道:
“只怕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现在我的性命掌握在你们手里,是生是死都全由将军说了算,怎么还会有‘他日’呢?”
“我……”
濮阳绍悚然一惊,他虽然参与了这次行动,但和其他人一样,依然将首领视为孙氏领导人,不敢有所冒犯亵渎。如今见孙锐说出这番话,令他不禁冷汗直冒。但孙锐显然无意再听他辩解,只是转过身去。濮阳绍也只好忍气吞声地退了出来。
余忠正在外面等候着他,见濮阳绍这副神情,也猜出个大概,便安慰道:
“等首领明白过来了,他一定会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对方只是点点头,当是回答。他心里仍然沉浸在刚才那番对话中。少顷,濮阳绍才说道:
“在这段期间,我们所有人都必须打起精神,守住这里!不得让任何人出入,也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这里。除了不能出外和外界联络,首领的一切行动都得派专人保护,绝对不能疏忽怠慢!至于园中的其他人,则拘禁在原处,直到事情解决为止。”
“明白。”
在书房中,只剩下孙锐一个人孤单的站在那里。他不无自嘲的想道:自己也有今天啊。望着窗外那些巡逻的士兵,他只是轻蔑的一笑。失去了自由的他蓦地想起了那些唯一可称为自己同伴和朋友的人——游隼号的成员,也许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大家,对不起……”
第四卷 共鸣 第七章第1节
——路西法总部
在来到这里一两个月后,约瑟夫就开始适应了这里的新生活。虽然这里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座大型的地下庙宇,除了每一军的大人和魔导师以及他们手下的贴身随从外,其他人都显得十分沉默。很少有人大声的交谈,好像害怕不知什么时候会触怒上层的大人物。不过对一个小少年来说,只是一点美中不足罢了。能够待在螺旋大人身边,受到急性子的桑托先生的照顾,又得到别人的恭敬对待,对从小就生长在贫穷殖民地上的约瑟夫而言,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心满意足了。
可是在这儿等的久了,约瑟夫脑海中的疑问就不曾减少过。为什么在组织里——包括各位大人们——都从来没人见到过长老的真面目呢?为什么所有人一提起长老就显得如此害怕呢?路西法原本是划分为七军,可现在只剩下六军,那么那一军为什么会被解散呢?而且只要自己一问起关于那已经不存在的一军的失踪首领时(约瑟夫怀疑那一军的首领到底还有没有活在这个世上),桑托先生就会大发雷霆,为什么他三番四次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问有关“那个人”的事?那消失的一军到底是怎么了?它的大人真的存在过吗?
越来越多的不解将约瑟夫的脑袋都快挤破了,他和同龄的男孩一样,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心。在向桑托求教时屡屡遭到呵斥后,约瑟夫就开始改变方法:他决定自己私下里进行调查。他倒不是出于什么使命感或是追求真相的意念,只是觉得这样就不至于那么沉闷了,而且看上去挺好玩的。
因为不能向旁人问起这些事,所以男孩只能靠所见所闻和自己的揣测来得出结论。他发现这里有三个地方是连各军的大人们都严禁进入的:一,是圣殿,听说长老也不能常常进出那里;二,是长老们所在的祭坛大殿,除非他们传召某人,否则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最后一个,则是没有明令禁止但谁都不愿去的地方,约瑟夫花了好大的气力才知道那里就是那个失踪的了大人(男孩私下里将这个无名的人物称为X)曾住过殿堂。这个殿堂,规模大小与其它大人所住的地方完全一致,只是没有了主人。约瑟夫曾经问过那些士兵,可发现那些人只要一提起那里就会变得噤若寒蝉,压根儿不敢说半点和那里有关的事情。而且那里荒废了许久,也从来没人敢进入其中。在偷溜进那个什么都没剩下的殿堂里,约瑟夫好不容易才在墙壁上发现一道几个单词、类似门牌的字符。开始他以为这个模糊不清、只见到开头为“L”的单词是指该军大人的名字,但后来他观察过其他几位大人的住所后,才确定那个单词不是指X的姓名,而是指X统率的那一军的名称。所以至此之后,约瑟夫就管那消失的一军叫作“L军”。
据约瑟夫所知,在路西法现在共有六军,每一军都由一位大人统率:首先是自己的主人(也是他的恩人)螺旋大人统率的梅菲斯特军;和螺旋大人最要好的迪亚马特大人所统率的贝尔菲高尔军;玛尔卡特大人统率的阿斯拉特尔军;塞壬大人的贝鲁塞巴布军;多鲁大人的贝黑摩斯军;还有葛雷姆大人的摩洛克军。魔导师捷古约米大人手下没有军队,但她拥有和其他大人一样平等的地位。他们全都效忠于三位长老:全知者,全越者,全舍者。平时长老不大管事,组织中的大小事务一般都由司教——螺旋大人处理。玛尔卡特大人负责研究许多先进技术,不过他和螺旋的关系可以说是势同水火。塞壬大人长的虽然美,是路西法中最夺目的一枝花,可她眼里只有玛尔卡特,其他人她都一律不放在眼里。多鲁大人给约瑟夫的感觉就像是一条蛇,而且是一条非常狡猾的毒蛇。葛雷姆大人呢,整天只知道吃,除了吃以外他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迪亚马特大人和约米大人在约瑟夫看来,是和螺旋大人同一阵线的。不过两个人的性格同样十分古怪:一个绝大部分时间都像小孩子可偶尔又显出精明的样子;另一个则是漫不经心,开口闭口都爱惹怒别人。除了螺旋,约瑟夫对这几位大人都是躲的远远的,不敢接近。
可是无论是谁,他们口中都从来不曾提起过有关L军的事。长老和圣殿这些字眼,约瑟夫偶尔还能听过一两次,但是L军和X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这更激发了少年的好奇心,可是又苦于没人肯说,他只好暂时把疑问埋在心底。
这一天,他的主人来到了祭坛大殿,向长老们汇报。约瑟夫跟在桑托背后,一起随螺旋进入殿内。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怎样才能揭开那些秘密,所以对于汇报的内容也没怎么听得进去。相反桑托却是一脸恭谨,低着头聆听长老们和螺旋的声音。在过于宽敞的地方里,只听见螺旋低沉有力的声音:
“猰貐最近的出现次数减少了许多,但是根据情报显示,在虚拟空间中他的现身次数明显增多,而且开始有针对性的在一些人类的网络社区里吞噬他们电子脑的数据,令他们变成废人或死亡。照这样看来,说不定太初已经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打算改变策略,更快速地进行它的计划。”
“邪神十分狡猾,它一定是知道了在现实中我们在压制猰貐,因此就把它的魔爪伸向愚蠢人类所在的网络,只要能大量地吃掉人类的电子脑,那么它的‘容器’就更多了。”
“它开始迈起脚步了……可恶的魔鬼……得想办法制止它!虽然人类灭亡对我等同样有利,可这样一来主动权就会掌握在它的手里了!”
“玛尔卡特正在研究猰貐的身体,去和他商量吧,必须尽快,螺旋!”
第四卷 共鸣 第七章第2节
三个长老的声音乍一听似乎不大一样,可听久了却又觉得没什么差别,都是一样的冰冷、苍老。那倏然提高的音调吓得约瑟夫打了个寒颤,他这才清醒过来,忙低下头也装作聆听的样子。
接下来因为要汇报重要内容,所以桑托和约瑟夫都退了出来,只留下螺旋一人在大殿内。离开祭坛大殿,桑托伸了个懒腰,见旁边这孩子一言不发,还以为他是因为站得久觉得累了,所以便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儿等螺旋大人就行了。”
“可是……”
桑托有点不耐烦。“快去快去,小孩子怎么这么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