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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员!”
“将军!”塔内那个被抢过枪的士兵自塔内钻出,敬了个军礼,刀剑锋才想起来,他就是部队里的通讯员,“我们进入森林前被野兽搞坏的无线电可以用了吗?”
“还不能,”通讯员无奈的摇摇头,刚进到森林没几小时,无线电就被几只野兽咬坏了,在这没有卫星可用、没有信号塔可用、没有有绳电话可用的星球上,只有古老的无线电能够穿越几十公里的距离,穿透几百米的冰层与被埋的战舰联系。一般士兵带的无线电只有5公里有效范围,在地球上,这种古老的通讯工具基本上派不上用场,既便到了另一星球,也一定会先在外空布置卫星,不需要用到无线电,所以战舰上本来就没有几台无线电机器,全队仅带了两台无线电,一台被咬成碎渣,另一台也被咬了好几个洞,只能用更坏的那台当原材料来修稍好点的另一台,不过,有些部件真的很难找到,因为太原始了。
“是吗?”喃喃的轻骂了句别人听不到的粗话,刀剑锋又问建塔的总指挥,“包国庆在哪里?”
“我在,我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尸堆里钻出来,抹着脸抬头看天上的刀剑锋,“将军有什么吩咐?”
“包国庆,这信号塔什么时候可以发送信号?”刀剑锋指指那座还是骨架的信号塔,当然塔没有必要搞漂亮的外装修,所谓骨架,指的是除了主支架外,没有其它东西,一天半时间可以建出骨架来,速度已经是相当的快了,需知这塔自地面到顶部,有180米的高度,光是掘土,就得掘下20多米深。
还在营中的人都转头看包国庆,因为塔的信号是否可以发送,意味着他们是否可以得到援军,会飞的刀剑锋也不敢独自飞回去报信,万一路上碰到翼龙,他既不如翼龙快又不如翼龙灵活的飞行,肯定会让他死得很痛快,而且事实上舰长也不可能派人出来接应,那只是给队员们一个心理依靠的谎言而已。
“还要半天时间,”包国庆搔搔头皮,“不够坚固就造不高,不够高信号就发不到战舰上。”
“那就尽快恢复工作,”刀剑锋望了眼塔内早已摆上的那台沉重巨大的机器,凭自己的力量,要把它抬起来不是问题,但要扛到塔尖,恐怕也办不到。机器要是放在地面,怕几天时间就让野兽咬坏了。要是它跟通讯员背着的无线电一样小巧就好了,可惜,为了保证可以及时大量处理图形与声音信息,又要能发回强烈的信号,它被造得十分巨大,为了不会轻易被破坏,骨架及外壳用厚重的钢铁制成,这就使得单个装甲人不可能将它背到塔尖上,而且就算背上去,如果塔不够坚固,那所有的工作也都白做了,180米高的塔就算只是吹吹风,也需要强硬的骨架才能撑得住。
在空中,望着山一样的尸堆,刀剑锋阴着脸沉思着下一步的对策。这样多的尸体,必然会引来大量的食肉动物,不管它们之前是不是被翼龙欺侮的角色,如今自然可以狠狠啃食那些天空恶魔,当然,有食物,不一定会再攻击人类,但也难保它们不想换换口味。
“包国庆!”刀剑锋又喊道,下面正要去把血污洗净的包国庆抬头看他,“你跟你下面的人说一声,叫他们在塔内,每隔3米就建一个可以站人的平台,一定要可以让所有人都站上去,听明白了吗?”
包国庆似有所悟的点点头,随后意识到这样并不能使空中的刀剑锋看清,大声的又应了句“是!明白了!”
信号塔的最底层,是30米见方的塔基,越往上自然越小,大多数骨架都由直径20厘米的钢管构成,几根最主要的承重钢管,更达到30厘米的直径,三根粘在一起的做为主承重柱,一般的动物应当是憾动不了的。其实“钢管”只是一种俗称,它的成份跟钢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百多年来建筑界早已习惯这样的称呼,所以不管它的组成是碳还是什么,都一律称为“钢管”。它虽然不完全是金属,却比一般的金属更坚固、更耐折,而且更轻,战舰和许多宇宙飞船的主骨架,就是由它建造的。只要动物们不是特意要将它撞倒,或地震将它震毁,它应当可以屹立在此地千年万年。不过由于设计上已经考虑到这星球的地震,所以它的基座是可以稍稍滑动的,而且象汽车上的避震器一样,可以做一定限度的伸缩,这样不管地震是竖直的震动,还是横向抖动,它都可以做到不倒,除非它站立的地方正好裂开地缝,否则一般的强震应该不能摧毁它。
高空的风似乎很大,云层走得极快,看到这样的风,刀剑锋稍稍松了口气,飞行动物都不会在这样的巨风下远程飞行,有这样剧烈的气流活动,说明天气将会出现很大的变化,也许很快就会天晴了,刚才那几缕阳光就是个征兆吧。
“将军!”又有人在下面喊刀剑锋。
“什么事?”
“将军,请你下来一下,有点事,需要单独谈一下。”那个装甲人蹦跳着到了没人的小山顶上,刀剑锋往那里降下,站到他身边,“有什么事?”
“将军,我是搞地质气象学的。”那人指指他自己的胸口。
“是的,我记的,你叫田牧野是吧?是新兴的地质气象学的专家,在你们那一学界里,你是相当有名的元老级人物。”
“不敢不敢,”田牧野谦虚地摆摆手,“将军了解地质气象学吗?”
“曾经看过一点有关的报导,”因为这是新兴的学科,所以还没有被记载进任何芯片中,刀剑锋也是因为对科学一向感兴趣,才会去看这种普通人不会看的东西,“你们那一学科的人认为,地质活动不仅象表面上那样,以山峰、低谷等等影响着气象的形成、发展,也不仅仅是经纬度影响气温等等,还会因为地下熔岩的活动影响到气候的形成发展,我记得没错吧?”
“是这样的,”田牧野轻呼一口气,“将军能够对这门学科有所了解就太好了,本来我还怕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现在看来,至少能听我讲讲。”
“它与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关吗?”
“有关,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关系大到了足以影响我们这里501人命运的程度。”
“是吗?说说看!”听到这种口气,刀剑锋不得不重视起来,领导新学科的人,跟在旧学科中挣扎的人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拥有更强的钻研精神、更优秀的直觉和更好的想象推理能力。当然一切可能只是错误的推测,但不能因此就放过听别人提出不同意见的机会。
“将军注意到天上的云了吗?”
“是的,它走得很快,说明那里风很大,飞行动物暂时应该不会来袭。”
“将军注意到风向、风速和它出现的突然性了吗?”
“这个……没有,”刀剑锋只好老实地说道,“不管吹到哪里,不是都差不多吗?”
“不,完全不同!”田牧野捡了根小树枝在灰色的雪地上划起了图案,“这是现在的风向,虽然我们的指南针还没有用,但站在这里,也可以看到战舰所在的高山,所以我们可以确定,这是北风。而这是板块飘移的方向,与风向相同,也是朝南。仅仅在几分钟前,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结束时,我们的头上,吹得还是自南向北的风,而且很微弱,但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风向彻底反转了,微风也变成了狂风,它虽然还只在高空,但很明显,终将会受到更大的影响,更大的风和更低的风,很快会吹到我们这个高度来。”
“风再大,也不能刮跑这塔吧?”
“不,将军,我们不需要担心风,它不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坏,我们要担心的是板块飘移。”
“板块飘移?”刀剑锋莫名其妙的拍拍头,“那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地质学上的时间,哪有那么准确的,”田牧野摇着头叹着气,“说是一周,那只是说那段时间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地质这个东西,可能仅仅是因为地幔中一块比较大的固体就改变了时间和事件,也有可能因为附近天体的移动就发生了转变,而根据我的观察,我认为板块飘移事实上已经开始了,它现在还在地底深处通过熔岩的走向表现,可是也影响到了地表外的大气层,你知道,地底熔岩的走向是会影响到海流的……”
“是的,我知道,它引起地球上各大洋的海水对流。”
“那么它为什么不能引发空气的流动呢?”
刀剑锋无语,沉默了数秒后,低声问道:“所以你认为飘移事实上已经开始了吗?”
“是的。”
在山顶上踱了一阵之后,刀剑锋果断地对田牧野道:“回去准备撤离,把所有无关的东西都扔了,我们要尽快赶回战舰。”
“是!”说罢,田牧野蹦跳着又下了山去,走路需要十几分钟的山坡,他用这种方式可以半分钟就到下面。
翅膀之前便没有收回去,刀剑锋振振四翼又腾飞起来,到了营地上空,大声发布着这最新的命令,听到板块飘移可能已经开始的消息,不管信或不信,总之能早点回舰上就是好事,人们忙碌了起来,还没洗澡的马上跑到河边去洗澡,不管怎么说,浑身血污地赶路既不舒服又危险,刀剑锋命令,除了身上穿一套衣服,手上抓可以当武器用的东西,还有一天份的口粮食水,其它全部扔掉。没有那些累赘,装甲人背着自然人只需要半天便可以跑回战舰。
然而,天却不遂人愿。
还没有彻底准备好,大地开始晃动起来,晃得不是很厉害,但比之前在战舰上看到的地震,给人更可怕的感觉,因为那时有比较安全的地方可以依凭,而现在,他们暴露在大自然中。战舰的方向上,传来大地的吼声,巨石滚落、森林倒塌,更远处,好象又有雪崩,天空突然闪电大作,一个接一个的霹雳死命地往地上砸,洪水涌动的声音也自战舰方向传来,刀剑锋脸色惨白,他知道,板块飘移已经使战舰所处的半岛裂开,大量的海水自远处涌进大地的伤口处,才有那样响亮、响亮到这里也能听到的洪水声。
“立刻到那小山上去!”刀剑锋指着营地后方的小山,“装甲人抱自然人上去,动作快,身边的东西能带的全带上。”
刚刚还要扔掉的东西,转眼又要捡起来带上,命令完全相反,队伍行动却很讯速,刚刚经历过死战的团队,现在已经明白到服从命令、服从刀剑锋命令的重要性。
200装甲人或抱或背着200自然人往小山跳去,另外100装甲人讯速将刚自尸堆中扒拉出来的铁锅、衣服、十二把难看的巨刀和大量淡水食物以帐篷包起一个个巨大的包裹,然后往小山拼命逃去。
森林不断发出巨木折断时“咔嚓”的恐怖声响,无数动物惊恐地四处乱跑,在空中的刀剑锋看到,滚滚的海水正以不可阻挡的态势灌进森林,这片森林地势不低,但涌进来的海水一定会暂时扑到哪怕比较高的地方,然后才会挟带无数动植物的尸体退去。
海水在数分钟的时间里,将小山围成了一座小小的孤岛,海浪拍打着这座孤岛,令人担心它随时会被击碎、坍塌。终于,还是没有将孤岛催毁,海水在离山顶最高的地方还有二十几米时停止了上涨,并且快速退去。一个小时后,海水在眼前消失,饱受催残的森林一片死寂,树木全被折断、拔起,没有任何走兽还活着,只有少量的会飞的动物,凄鸣着、盘旋着,为它们被毁的家和来不及学会飞行的家人哀号。
“真是个凶险的星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