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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这个老头疯了吧!唐纳在心中臭骂。
自从不败雄狮拿破仑在法兰斯本土登陆之后,一路势如破竹,把波旁皇帝和他的保皇党军队打得溃不成军。
几大重要的工业城市和经济城市相继陷落之后,波旁皇室在法兰斯中央银行的账户被拿破仑查封冻结,节节败退的皇帝陛下甚至无力维持皇室成员的日常开支,就更不要说应付庞大的军费了。
迫不得已,波旁皇帝陛下先后三次增发了相当于一百二十亿金币的战争国债,希望可以挽救崩溃的财政局面。
偿还期为十年的战争国债年息高达百分之十五,以法兰斯国库收入作为抵押,要在和平时期,人们一定拼命抢购,用作家庭财务的投资。
可是,波旁王朝风雨飘摇,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万一拿破仑登基之后,不承认波旁皇帝发行的国债,那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不就变成了一张废纸?
所以,战争国债发行之后,迟迟没有人认购,只能不断的贬值发行,到现在,面值一百金币的单股国债,只要二十金币就可以买下来,依然无人问津。
丹拿劝他们去买这种垃圾,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纳终于忍无可忍,撇嘴道:“马拉多纳先生,还是算了。据我所知,还有不少银行可以提供大额的贷款。比如杜勒斯储备银行、奥匈利亚民生银行还是法兰斯中央银行什么的。”
丹拿嘴角逸出一丝嘲弄的笑容,但随即用喝酒的动作掩饰过去。
“唐纳……你似乎不太清楚。摩根大通银行,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银行,很多人喜欢称呼它做摩根财团。
“你说的那些,杜勒斯储备银行和法兰斯中央银行都是摩根财团的下属企业,而奥匈利亚民生银行本来被你的老熟人,莎朗女士的父亲,王国原财务尚书大人牢牢把持,自从他老人家去世之后就一蹶不振,几个月前刚刚被丹拿先生收购。”
这一次,唐纳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尼古拉斯告诉唐纳那些关于银行的故事当中,有不少银行家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奇经历。
在唐纳参军之前,也听说过不少都林城中某富豪突然破产,自杀身亡之类的流言。他到了这个时候才了解,很多和财富、权势有关的故事,都和奥匈利亚民生银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每一家军工企业都有银行的资本作为支持,而国家财政虽然有这笔资金,可大贵族们胃口太大,他们将大笔金钱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技术的进步、科技的发展,就只能依靠银行家的私人投资来进行。当然,他们并不是白白的付出。各个行业当中,人民含辛茹苦创造的财富,大部分都被这些银行家攫取了。”
可以说,莎朗的父亲,王国原财务尚书雷欧·达·艾伯特伯爵能够维持住国家的收支平衡,民生银行每年向国库提供的资金功不可没。
没有想到,丹拿的手中,居然控制着这么多大型的金融机构。
唐纳知道,自己刚才的发言是多么的浅薄可笑了。
不过,他脑筋转得很快,迅速反应了过来:“法兰斯中央银行也是丹拿阁下的产业?那么,波旁皇室的困境,和您也有关系吧?”
丹拿的气度再好,也对无知的年轻人有些不耐烦了,他没有回答唐纳的疑问,而是倨傲的反问道:“你说呢?”
事关重大,唐纳顾不上计较丹拿对自己恶劣的态度,继续追问道:“那么,支持拿破仑元帅胜利的财政保障,也和你有关系了?”
丹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说呢?”
“那么,丹拿阁下刚才说让马拉多纳购买波旁皇室发行的战争国债,说明你对法兰斯政局有与众不同的看法了?”
丹拿的声音更高了:“你说呢?”
唐纳猛地站起身,向丹拿和马拉多纳躬身行礼:“谢谢丹拿阁下在百忙之中拨冗接见,也谢谢马拉多纳先生的热情引见。我想,我不会和丹拿阁下和你的摩根财团有什么业务来往。告辞了!”
本来,看到唐纳认识到自己对世界政局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又看他那副意外的样子,丹拿在鄙视对方的无知之余也有些得意。
谁知道唐纳居然做出这样的反应,让向来以能够在社交中控制局势的他猝不及防,智珠在握的表情终于崩溃,和马拉多纳一起傻看着唐纳。
“火莲花是我的火莲花,圣罗马是我的圣罗马。如果是技不如人,在战场上失败乃至战死,我都不会有怨言。
“但是,我不想让不相干的狗屁银行家控制住我的一举一动。所以,丹拿先生,很感谢您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看唐纳就要那么离开,马拉多纳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唐纳,你的话,会被当成向金融界的挑战。不贷款,你用什么来营建舰队?”
“谢谢你的提醒。如果坐在战舰上,航行在万里波涛之中,却有一根无形的生命线握在别人手中,我宁可踏踏实实的站在陆地上。我是陆战之狼,或许,命中注定海洋不属于我。”
说完,唐纳大踏步的离开了丹拿·摩根那栋奢华别墅。
冰冷的天气里,大路两旁的茂密塔松也失去了苍翠色泽,在积雪的重压下无精打采的垂着头颅。
丹拿的别墅只是他来斯德哥尔摩时临时落脚的地方,这栋别墅建在郊外一座雪峰的山坡上,整座山峰只有这一户人家,不论是从规模和品味上看,都不比维京皇帝的宫殿逊色。
光从客厅走出别墅,再踏着鹅卵石砌成的小道走出院落,就用了半个小时。而别墅之外隐藏在树木中间的道路同样是丹拿的私人产业,一直绵延到山下。
唐纳是坐着马拉多纳的悬浮车来的,冲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总不能坐在马拉多纳的车里等他,更不用说让他的司机先送自己回去了。
一气之下,唐纳干脆直接步行下山,准备走到山脚时再想办法联系赫本,让她来接自己。
正好,清冷的温度有助于思考,唐纳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遇到的事情。
对于拒绝丹拿的投资意向,和他彻底闹翻,唐纳并不后悔。
正如唐纳所说的,火莲花是他赖以生存的部队,圣罗马城更是凝聚着大量的心血。虽然说他现在的财政状况窘迫了一些,至少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能够做主,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丹拿用法兰斯的战局做例子,原本也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到了他的身分和地位,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和能够调动的资源不是唐纳能够想象的,到酒吧大肆吹嘘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有着“无冕之王”称号的老银行家,本意只是略微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折服初出茅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也没有想到此举一出却事与愿违,他触犯了唐纳最紧张的心理底线。
自从拿破仑从被羁押的孤岛上脱逃,抵达法兰斯本土,到现在两年多的时间当中,法兰斯的战局并不算复杂,从头到尾都是拿破仑的军队在发动进攻,双方实力和民心拥护上的差距,让他并没有受到来自波旁皇室的有力抵抗。
两军对垒,自然是更勇敢、更善战的一方获胜,在唐纳对于战争的理解当中,这是无可争议的真理。但从丹拿的话中,他发现战争并不像他认为的那样简单。
丹拿肯定不会是吹牛骗人,这一点唐纳并不怀疑,唯其如此,他话中隐藏的深意才更让人觉得可怕。
保皇党派系的军队没能组织起有力的抵抗,不是因为拿破仑的强势达到了压倒性程度,而是因为波旁皇帝陛下没钱了。就算那些士兵们可以为了忠诚而放弃应得的待遇,可他们总要吃饭吧?
战争是一件非常消耗金钱的事情,机甲维护、伤员救治、能量消耗,每一项工作都需要金币来支撑。
当了很长时间的高级将领,又为筹建圣罗马城而耗费了大量精力之后,唐纳从实践中隐约觉察到“打仗就是打后勤”这句话中有一定的道理。只是,他还是低估了金币的作用。
丹拿的话为唐纳揭示了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
银行拒绝为波旁皇室提供支持,皇帝陛下数目庞大的资产因此被冻结,无法自由调用;由银行控股的兵工厂不再售给保皇党军队机甲和封印卡,就连维修的配件都被他们扣了下来。
受伤的士兵得不到及时救治,只能无助的在病床上等死;整队整队的机甲因为没有能量而无法启动,成为敌人的战利品……
以唐纳贫乏的想象力,关于金融业对于战争的影响只能想到这么多了,但这些想象就足以在他的肩头压上沉甸甸的重担。
想着想着,来自都林贫民区小混混的狠劲又占了上风:反正他曾经一贫如洗,到今天,已经拥有了当年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
亚平宁格半岛的主人,掌握被大神祝福的城市,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下属,还被菲真儿、莉莉丝、布兰妮等等这些身分高贵的美女垂青,难道说,他对于现况还不能够满足吗?
要是丹拿真对自己采用封锁措施,大不了向马拉多纳学习,去做雇佣兵或者干脆当土匪抢劫就是了。
想想看,“朔风飞扬”唐纳、“亚平宁格之虎”尼古拉斯、“霜之哀伤”杰克逊,这三人组成的土匪团伙出去打劫的话,除非请出奥匈利亚皇城禁卫军、维京“金棕榈”级别的军队,除此之外,整个大陆上有几个人是他们的对手?
一般来说,唐纳属于那种拍拍脑袋就胡乱做出个什么决议,然后让下属们忙到脚不沾地的那种领导,而且有尼古拉斯这样优秀的参谋长官,详细计划之类的具体事务也不需要他理会。
不过,今天他对突然生出的念头很感兴趣,开始煞有其事的分析可行性。
奥匈利亚的内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按照菲真儿和尼古拉斯制订的战略方针,只要马泰尔四世不主动进犯亚平宁格半岛,圣罗马城势力就暂时不介入进去,让他在和其它几个公国的战斗中先去消耗实力。
对于唐纳来说,战争是获取利益的最好机会。除了机甲格斗和临场指挥之外,无论是人事管理还是行政、司法、财务,他都几乎一窍不通。
所以,要让他眼巴巴的看着一山之隔的奥匈利亚本土烽火连绵,可自己却没有混水摸鱼的机会,实在是有些心痒难耐。
当上土匪就不一样了,唐纳可以充分发挥自己机动性强、战斗力高而且从不拘泥于骑士精神的优势,躲在大战场周边,肆意掠夺、搜刮那些小股部队。
还有忠于沃伦或者支持自治的大贵族们,他们都是唐纳的敌人,而菲真儿大公才是奥匈利亚王国的主人。所以支持沃伦属于犯罪,支持自治属于叛国,唐纳有充足的理由剿灭他们。
况且那些大贵族们的雄厚家底,是连先皇马泰尔三世陛下都垂涎三尺的,更何况是唐纳?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决定英明睿智,唐纳不由加快了脚步,回去和尼古拉斯提出来,他总不能再在背后骂自己白痴了吧?
沉浸在幻想中的唐纳没有发现,从山脚下行来一辆火红色的悬浮跑车,车手的技术很熟练,陡峭的山路和连续的急转也没能让那人减慢速度。
力量、速度与时尚完美结合的跑车如同一团充满朝气的火焰,在白色的群山中拉出一道鲜艳的颜色。
要不是急促的刹车声打断了唐纳思路,他会在脑子里把土匪抢劫的大业扩展到何等程度还很难说。
跑车停在唐纳身边,车门如同海鸥的双翼般缓缓向上方升起。
“喂,你是从山上走下来的吗?”一记清脆的女声响起,如同雪后的空气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