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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带在身上,将另一枚揣进了包袱里跟衣服一并裹好。
最重要的,我将霍清漪赠我的玉佩小心翼翼放于了夹袖内揣……在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口还是没防备的就是一疼,一阵隐隐的负罪感在这其间起的十分作弄!
霍国舅他给我这玉佩,原是出于他的善良与他的一番好意,而我却不得不用这玉佩来耍我自己的心机、使我自己的手段!我是作践了他的真心和好意……但我又不得不如此,也只求小声反复咏念消业障咒,企盼以此可以将我这罪过减轻一些去了。
我要出宫,即便是扮作了小太监、得了以示身份的腰牌,若是要出宫去,也横竖都得有一个名头!而这枚玉佩,就是我的名头!
我便就这样一路不紧不慢、大摇大摆的抄近路至了宫门处。本就对身份有了一通自觉精准的打点,宫门处当值的侍卫并不曾怀疑我什么,只问我是受了哪一宫主子的命出宫又采办些什么。
是意料之中的一同盘问。我如是舀捏有度,探指往夹袖里进去,取出了霍清漪予我的那枚玉佩,故意跋扈了面孔伸手往那侍卫近前一递:“哝!咱家是奉了国舅爷霍大人的命令,出宫去他府上送些东西的!”说话间以眸波往胳膊上挎着的包袱处扫了眼,“瞧见了?这是霍大人的玉佩,这就是信物!”
我自然有着足够的自信,深知在这宫里言出霍清漪的名号,这会是一柄怎样无往不胜的尖利青锋剑!自然是没有谁人胆敢一个脑袋不够用的去挡这位深得圣眷的国舅爷的道、胆敢拂去他的意的。
果然,那侍卫脸色明显变了几变,登地就没再多说什么,把身子一让,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顺势向他一抱拳,抬头挺胸直了腰板儿大阔步的就往外走。
此番这悄混出宫,可谓是一大不韪之事了!但为了湘嫔,我又不得不如此,我不得不大起胆子来搏上这一把!
素闻青楼女子最善留住恩客,甭管你的天王老子还是寒衣百姓,只要进了她们的那道门儿便没有不着她们道的!若是湘嫔能从这些女子身上学上那么一两招小手段,那么……
我此次混出宫去,便是要去这皇都坊间最大的那一家青楼“红香阁”里,花重金买一个瞧上眼的姑娘回来,要她教授倾烟这勾人魂魄、夜夜留情的床榻伎俩!
虽然这委实难以启齿,但不失为一条大大可行的道!
至于那红香阁的妈妈肯不肯放人,我同样是不担心的。霍清漪的名号不仅在宫中受用,这位封了“镇国公”的年青国舅爷,因了他深受皇宠而滋生出的这一身遮不住的锋芒、及自身与生俱来敛不去的才华,也是没有几个人胆敢不买他的帐的。
那么关键时刻、路走难处,我怕是依旧不得不搬出他来,打着他的旗鼓做些横竖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了!
☆、第二十一话红香求魁(1)
是有多久没有如此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了?哪怕这自由只是片刻,哪怕这仅仅只是饮鸩止渴,比之起宫里那般嗜骨噬心的压抑,这也是极好极舒心的一件事情了……
抬步走在坊间长街小道上,颔首凝目扫过一阵又一阵奔走的人流,这样的感觉倏忽然就显得那样的不真切了!我默然静看着宫外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以及这形 形 色 色的人群,不由便自心坎儿里发出一阵绵绵的感慨来!
我是有多少年没见过宫外的世界了呢!九岁之前,宫外的世界于我来说完全是无拘无束的开阔天空,其间虽也有穷人家免不得的早熟与忧怖,但回忆起来大抵还是欢快而明媚的。
我还记得当初阿爹在我们家院子里植的那棵杏树,懵懂的我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给那棵树浇水、看它一日日成长的极快极快、盼着它快快长成并结出又甜又脆的黄杏儿来给我吃……然而我终究没有等到那杏树结满杏子的时刻,在我九岁的那一年,我便被负担不起生活的阿爹阿娘给托人送进了宫,自此之后宫外的世界于我来说便成了完全陌生的、再也不可触及的一方暗隅,那里仅余下单调且阴霾又乏味的黑白二色。
后来听比我后进宫若许年、同乡来的姑娘依稀说起过,我家小院子里的那棵杏树到底还是茁壮成长了起来,一年年结出的果子又多又好。但最终还是被我阿爹横腰斩断,因为每到杏儿成熟了的时节,这一树的累累硕果就很难守得住,都被眼馋的人给暗地里摘了干净,后阿爹一气之下干脆斩断了谁也别想得到!
这与我已经没有多少直接的关系了,因为自打我被送入宫中的那一日起,我的世界便只剩下这一道森森红墙,至于阿爹阿娘,也都成了往事前尘,再也与我没了关联。同样的,我这个女儿于之他们而言,只怕是也早与“死了”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一阵天风卷着细小尘沙迎面一扑,我思绪兀地打了个结拉回当下。果然这一出宫就容易触景伤情的……
我心底下暗暗一哂,忙地收住诸多思绪,忙起这一遭出宫的正经事!
红香阁,这是我的目的地。我的时间并不充裕,且多耽搁一刻便有一刻的危险,此行定然要越快办成了回去越是好的!
说起这红香阁,是忘了多久前无意听宫里轮班的侍卫说起过的。那时我去杂役司领慕虞苑的绣线,途径一偏廊转角处连接的歇脚小亭时,不经意撞见他们在背地里赌钱。当时我本着不造孽的多管人家闲事的原则,转了个身径自就走了,但耳朵我闭不住,刚好就听他们正热火朝天的闲聊起红香阁来,说那里的花腰姑娘怎么怎么**……
原本不经意的一次撞见,却被我养成习惯有心的记了下来,到底是派上了用场!
我既然要做事,前奏的一应儿准备自然就得办了周全,早在这次出宫前,我便使了银子叫人把这红香阁相关给打听了个清楚,此时按着心知的路线一路过去、又委婉的问了几个路人,倒是也不难找……
在临着专供皇室贵胄们居住的皇城之外,贴着一圈围栏往前走少许路,有一座竹制的茶楼,顺茶楼一路右拐,拐进巷子里之后便能看到不远处一座宝塔式尖顶建筑。
这建筑是湣饔蚍缜榈模庑涡掠薄⒆爸【溃辉对抖谎郾闳肽苛寺ネ饬⒆耪欣靠腿说囊淮蕴液炝灐⒄幸」媚铮⊥ㄉ淼闹燮⒀诓蛔〉钠嗣娑矗�
心知就是这里,我微把心思敛了几敛,双手负后大阔步的一路过去。
才及近少许便被那门口立着的一众姑娘给围在了中间去!
我恼不得抬起长袖掩住口鼻,心下顿然滑过一阵不适感。这些个姑娘到底是往自个脸上、身上涂抹了多少脂粉?如此浓郁到几乎是刺鼻的胭脂水粉味道……也不知这些个逛青楼流连花柳的恩客们是怎么个想法,终归我是无福消受了!
但我现下是着了男装,虽是扮成小太监出的宫,但着的是常服,这么一眼看上去根本就瞧不出是个所谓的“太监”,只当是哪家的少年公子来这万花丛中一辟奥秘。
这时心思兜转,我兀起一个急才,心知最难逃出的就是胭脂劫,干脆抬手将离我最近的两个姑娘一手一个往怀心一揽,复侧目对另一个抚上我心口的花腰小妞眯了眯眼睛:“走着,我们进去乐!”
☆、第二十一话红香求魁(2)
这一招果然是奏效的,几个姑娘便这么左左右右簇拥着我进了去。那虽老却从来都是浓妆艳抹、媚笑徐徐的老鸨便一路向着我过了来:“呦,这位小爷是新面孔啊!”她一双鱼尾纹明显的眼波向着我通身就是一转悠,那声腔媚的好似腻到死的玫瑰糖。
我扫她一眼就觉腻味的很,不过这面上却淡淡然的不曾表现出分毫,只顺势抬手挑起近前那个揽住我腰身的姑娘的下颚:“怎么?”眉心一挑,恣恣意的起一句言,眸波却没去看那老鸨,“难不成你们这里只收老面孔的银子?”
“哎呦爷,哪儿有的事么这!”老鸨忙不迭就扯了更媚且故作的笑,急急然回了我这句话。
我无心这么与她消磨下去,手上力道一使,把那姑娘往一旁一把推开,又弹指进内揣里取了一大锭银子,摊开掌心,上下这么一颠:“去,把你们这里的花魁给爷招来!”
鸨儿爱钞娘儿爱俏!无论是“钞”还是“俏”,现下里我这二者可谓都极是符合,还摆不平这一群窑子里的姐儿们?
丝毫没有出乎意料,那老鸨一双眼顺着银锭子在我掌心一上一下而跟着起伏,待我将掌心猛一收住后,她方一个回神的重现了方才那谄谄的笑:“行,您且等着,妈妈我这就去给公子爷您寻去!”
“慢着!”我眼皮不抬的拼着十足底气,一下将那转身颠颠跑开的老鸨唤住。
她应声停步,十分不解的回顾向我。
我收整了面上有些漂浮的情态,一步步向她走过去,目色一沉,牵带出一怀晦暗不明:“我不仅要你们这红香阁的花魁作陪,我还要她跟我走!”不快不慢。
“什么?”这老鸨下意识一声失惊!是啊,她显然是料不到我居然会提出这么个根本就不可能的要求的!
一个楼里的花魁,通常都是老鸨倾注许多心血辛苦培养起来、指着她赚钱指着她挣名声的摇钱树,饶是你花的价钱再高、出的筹码再丰厚,在花魁没有丧失掉其自身利用价值的时候,老鸨都决计是不会考虑放人离开的!显然我这要求在她听来是无理又滑稽。
但我怎能不识这要求有多不可能办到?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着自己十舀九稳的法子!面着老鸨一张迅速就由失惊转变为可笑、不屑、甚至依稀鄙夷的脸,我也不多话,径自解了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捏在手里向她晃晃:“爷是什么人,是蘀谁办事儿,你最好是睁大这双招子看清楚了……若你活泛,银两么,自然是少不了你的。”我不缓不急摇晃着霍清漪给我的这枚玉佩,声息悠悠然,“不过若你是个不识时务的,呵。”只轻轻打了个鼻音,无声的威胁昭著在其间,我重将那玉佩往回一收,这做出的傲然气场未敛分毫。
这话诚然是为了威胁她才说的,其实我何曾有半点能够威胁她的资本?但只要借着镇国公霍清漪的名头,一切事情都可以变得顺风顺水不见一丝儿的坎坷了!
我知道我对霍国舅的愧,一时半会子是填充不满了。但是……唉!我不是有意的,委实不是有意拂逆他的心意、还加以利用的。留待日后,但有契机,但有可用得到我妙姝的地方,我必将尽我所能竭力帮他助他!
果然,这老鸨在看清了玉佩上雕刻精致的那一个“霍”字,以及玉身偏下处那个独特的图腾时,双肩明显生了一阵瑟瑟的起伏!她铮地抬目看我,面上神情惊蛰而哀怨。
我偏过脸去不再看她免得闹心。我知道她一定会将那宝贝花魁交由我的,因为没有人胆敢拂逆霍国舅的心意。无论她在心里如何腹诽霍清漪、咒骂我,这都是她所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欺负人的事,我自认做的不多。时今就欺负了这一次,只这一次……祈求上天宽恕护佑我罢!
☆、第二十二话乐师清欢(1)
这花楼老鸨心下纵是一万个不愿意,那也只能是放在心下里的。饶是她内心活动再丰富、再怎么恨得牙痒痒,那面上却也依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恭不敬,她也只得巴巴陪着笑的去领人了!
这便是霍清漪的魅力所在,是为人格魅力。而这样不可抗拒的人格魅力自然来自皇上赋予他的权力。皇上之所以会赋予他权利,是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