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御书房内,夏元琛有些坐立不安,他将手中的书反复拿起放下,最后揉了揉眉心,喊道:“张淮庆。”
张淮庆轻声应道:“万岁爷,何事?”
“昨儿朕吩咐你留意坤宁宫和灵秀宫,可从打探出什么消息没有?”
张淮庆不敢犹豫,立即回道:“启禀万岁爷,这几天有人看到掌罚嬷嬷去过两次灵秀宫,昨晚上的时候德妃身边的宫女柳意出去了趟,约一刻钟,夜黑看不大清楚她是同谁说话,不过那个时间掌罚嬷嬷刚好也出去了一趟。”
夏元琛皱眉,他来回踱步,回头吩咐道:“去灵秀宫,不用摆驾。”
让屋里的宫女都退下,夏元琛直接问谢灵姝道:“含之在哪里?”
谢灵姝脸上喜色退去,她觉得指甲刺得手心生疼:“皇上为何以为臣妾知道?”
“那朕问你,你知不知道含之在哪里?”
“臣妾不想告诉皇上。”谢灵姝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哭出来,白含之究竟哪里好,竟让你这么费心思,自己哪里就比她差了,她不会想你半夜难免,不会为你费心十几遍做一道小点心,不会在听到你受伤心担心的厉害,不会……不会像我这样爱你多年心越陷越深……
夏元琛看谢灵姝两眼,转身就要离开。
谢灵姝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脸上没有血色:“皇上,你不觉得就这么离开,臣妾心里会很难受?而且你这么在华她,是心里有她了吗?”看夏元琛没有否认的意思,谢灵姝泪终于滑落:“皇上,您在最亲昵的时候,也没有唤过臣妾的名字。她们都说我深受圣宠,宫中用度皆是御赐,可这冷冰冰的东西,有皇上你几分在意?为何臣妾觉得,这么多东西,竟不如这一支不起眼的簪子让皇上费心思,竟没有你一句‘含之’来的真心?”
“她是无辜!”
“难道我不无辜吗?一个是同枕共眠夫君,一个是往日情深的姐妹,结果却成了我夹在中间进退都是错。”谢灵姝泣不成声,“皇上,她是尧瑱的妻子,她心里想的是别人,这样你也觉得她比我好吗?”
“德妃,是朕做不到对你付出同等情意,不过这与含之无关。”
“皇上……”看夏元琛头也不回离开,谢灵姝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在这一刻,心字成灰。
她没想过夏元琛会同等付出,或许她从爱上那一刻,就将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但是,原来一丝真心,也是奢望!
“白含之,我恨你……”
ps:
在太阳底下跑大半天,是热死人的节奏啊,公司不厚道……
☆、第一五八章 无果之果(下)
棋子黑白分明,世事却常因有因,果无果,不过是因种种强硬或妥协而已。
那种刺骨的疼,让昏晕的白谨有些清醒,随即她现出一抹苦笑,明明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刺进骨子里的感觉,真的好疼。如果林意宁或者谢尧瑱在跟前,她想她一定会哭出声来。
张淮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谨无力躺在地上,而双手却浸在冰水中的情景,旁边还特意站着一个宫女压着她的胳膊,另一个不停地往盆子里加冰块。
“还不住手!”张淮庆急急喝止。
屋子里的宫女见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很是吃惊,个个束起手来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张淮庆得了夏元琛旨意先行过来,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太监,他看白谨状态很是不对,整个人软绵绵的躺在地上,面上还带着不自然的潮红,不由急的跺脚,脾气也刹不住急躁起来,他指着旁边的那两个宫女大声道:“还不快将谨姑娘扶起来,将厚衣服拿过来给谨姑娘披上。”
宫女已经慌了神,张公公说什么她们不敢不照做。张淮庆分得清轻重缓急,白谨这情况耽误不得,他让两人扶好她就想着赶紧回去,好找御医瞧瞧。
掌罚嬷嬷刚去了灵秀宫,此时正得了谢灵姝的话回来,正有些得意,一进来就瞧见两人扶着白谨往外走,忙得拦在前面:“造反呢你们?我让你们好好教训她,你们办好了吗?这会子做什么呐?”
张淮庆听了她作威作福的话很是气恼,正要开口说话,掌罚嬷嬷已经被人一脚跺开。
掌罚嬷嬷“哎呦”一声跌倒在地,正要开口骂,看清那人的时候,却被吓得胆子都没了,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皇,皇上……”
“给朕。”夏元琛上前一步将白谨抱在怀里。稍一碰触,发觉白谨额头滚烫,但视线落到白谨双手,却是已经被冻得红肿。他眼中厉色摄人心魄,“张淮庆,将她们都给朕关押起来,不许任何人跟她们接触。”
说罢,夏元琛抱着白谨步履匆匆离开,同时吩咐道:“请明御医过去养心殿。”
夏元琛前脚离了这里,柳意也急匆匆回了灵秀宫。
“你是说,皇上带她回了养心殿?”
“是,奴婢听得仔细,皇上确实说请御医过去养心殿。”
谢灵姝胳膊抬了抬。最终放下,合上的眼睛也藏下万千情绪:“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养心殿!白含之,或许,这次我就不该让你活着!
明御医小心翼翼收回银针。快步走到案边写下两个方子:“一个按照上述煎服,每日三次。这个按方子熬成药水,每日早晚让她泡手,配合着药膏涂抹。切记一点,短时间内不能让她的手再碰冷水,定要注意手的保暖。”
夏元琛站在不远处望着床上的白谨,问明御医道:“可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
明御医想了想。躬身道:“皇上,臣听说谨姑娘还是住在康宁郡主之前住处,那里位置偏幽,虽有一间暖阁不错,可总体还是适合夏天居住。谨姑娘身子虚弱,最好换个住处。”
“嗯。朕知道了。”夏元琛扭头看明御医,气势天成,“你当初替竞华调养身子,朕深知你医术高超,以后她的身子状况你也多上心。定期给她查看,需要什么药材只管用。”
明御医有一丝诧异,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竞华离开宛京的时候也反复说过好多次,能帮这位姑娘就帮,他一个大夫,能做的不多,不过是尽力尽心而已。
夏元琛走到床边坐下,顺势将被子拢紧,又对明御医说:“你只管做好事情即可,若有谁跟你说什么,就说是朕的旨意,有问题让她们直接来找朕。”
“是,臣知道。”
半夜时候,白谨被一阵阵的疼折腾醒来,她恍恍惚惚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明黄,不等细思这是哪里,一串咳嗽就压不住了。
“含之,醒了?”
白谨扭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夏元琛,他从不远处起身走来,脚步略急,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喜悦,等他坐在床头,白谨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夏元琛确实有些高兴。
“皇上……”
夏元琛问道:“可是还觉得难受?还是手疼得厉害?”
白谨将手举高一些,看着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双手,定定出一回神,等夏元琛有些担忧地再问时,她偏着头对上夏元琛凝视的眼光,泪流下来却微微一笑:“皇上,我渴。”
宁王府中。
白珺瑶紧皱眉头:“你说什么?她竟住进了养心殿?”
夏允桓喝一口茶道:“我拿这个哄你做什么?这次是母后瞒着皇兄办的,原是秘密进行,哪里就能瞒过皇兄了,白谨也算得上皇兄真心信任的人了,好端端在皇兄遇刺后忽然几日不见,他哪里能不生疑?不过下面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差点毁了白谨的手,被皇兄撞个正着。”
“可是,白谨不是妃嫔,又担着护主不力的罪名,就这么住进养心殿,岂不招人闲话?这对她名声不利不说,其他大臣难道没人对皇上说什么吗?”白珺瑶问道。
“护主不力?皇兄都否认了,其他没看见的人说再多有什么用?这样一来,白谨就是被冤枉,加上当时她却是昏迷不醒,皇兄说救人要紧,谁还敢说不救,谁又敢教导皇兄怎么救?再说了,是不是妃嫔,也不过是皇兄一句话的事,真抓着不放,不定谁得利呢。”夏允桓没注意到白珺瑶轻轻抿唇的模样,想到什么笑了一声,“我也是头次知道,皇兄竟会这么紧张一个人,白谨有她的福气在。”
“太后她老人家,也没说什么吗?”
“皇兄第一时间就去了母后那里,也不知说了什么,母后明面上没有再追究。倒是有几位苦口婆心在太后跟前说什么于理不合,也只是让母后发话等白谨醒了就挪到其他地儿去。不知皇兄怎么让母后让步至此,还有,这次皇后只是随着太后说了两句,并没有其他动作,是一件罕事。”夏允桓说着摇了摇头。
白珺瑶微微一笑,应和着夏允桓的话,却有着自己的意思:“确实稀罕。我这个妹妹,还真是不简单。”
夏允桓闻言抬头,看白珺瑶漫不经心的表情和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嘲弄,心中微微叹息,装作不知道地问:“你要不要进宫看看白谨?她到底是白家女儿。”
“等几日吧。这事怕也瞒不过朝野上下,不是我凉薄,白家这几年也是风风雨雨未断,我想父亲也不想再将白家置于风言风语中。何况,皇上做了主,又是后宫事宜,此事可大可小,咱们还是先别急着搅合其中了。”白珺瑶淡淡说道。
“也好。”
好与不好,不只是现在的结果,至少对许多局中人来说是这样。
白谨,或者说,白含之,从未想过这是她走向九重凤阙稳稳的第一步。
☆、一百五十九章 淡客小筑
如果做什么都分不出对错,那就随心而安吧。
十八岁上的冬天最冷的时候,含之没什么印象,因为自她醒后就被妥妥地安置在离养心殿不远的淡客小筑,许是有人吩咐过,除了几个被派来伺候她的宫女外,这里极少有人打扰。
含之仿佛一夕之间懒散了许多。因夏元琛说让她好生养伤,其余事情都不必去管,她也就听了,手还伤着,重物不能提,甚至连拿笔拿书时间稍长都经不住,所以她每日里最大的消磨就是透过窗子对外面出神,这样竟懒懒散散一直到了年后。
无所事事的日子其实很难耐,不过很多时候等你回过神,才发现这种日子过得是最快的,因为它让你觉得抓不住时间。
“姑娘,换药了。”随雪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含之回过神来,从窗边走到桌旁,手腕朝下垫在随雪已经准备好的手枕上。
随雪熟练将药涂抹均匀并包上,而后她笑道:“明御医的药果然好用,姑娘的手一日好过一日了,等开春的时候,正巧能好好活动一番。”
含之笑了笑,也不说话。
随雪原就是看守淡客小筑的宫女,虽见过宫中倾轧,因这小筑相对独立,很少能使她卷入各种争斗,倒平她几分心性,见得多又多少能独善其身,所以当初夏元琛让张淮庆换一批人时,张淮庆留下了她和随宜两人还在此处伺候。
“姑娘,皇上打发人过来说等等会着人送几样药膳,还问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先说了,等会儿一并送来。”
含之瞧一回包的严实的手,摇头道:“没什么想吃的,药膳也不必送来,为这点小伤麻烦那么多人做什么。”
随雪笑道:“这可不是奴婢能做主的。皇上既然说了,定是已经让人准备了。姑娘此时推了也不顶用了。照奴婢说,姑娘到底伤了身子,老话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能得药膳补补那是好事。”
含之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点点头又不说话。
随雪见含之如此,早已习以为常,她将药膏什么的收拾好,走到炭盆处将炭火拨弄得旺一些。
“外面吵什么呢?”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