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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珣笑着将早早备好的祛暑的茶端上来,青落接过她手中的扇子给含之轻摇,刚从外面热气重的地方进来,她也不敢扇得猛了,尽量控制着手劲。含之先端着茶饮了几口,而后让青落停手,自己拿了扇子时不时摇上几下,边听青落说今天府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一旁听着的紫珣想起什么,快步走到里屋,拿了一封信出来:“小姐,这是今天上午有人送来的,指名说给你的,问是谁送的,送信人也说不出所以然。夫人原本是不放心给你看,结果发现这信封上写的字和小姐的风格有些相似,缀名是个‘华’字,想着是不是小姐朋友,就让人送来了。”
含之一听,也有些迷惑,转而一想,会不会是竞华?说着,就伸手接过来撕开了,里面只薄薄一张花笺,上面写着一行字:含之,本姑娘要成亲了,你一定要来!
果然是竞华,含之笑,继而挑眉,从苏家事情后至今才联系上,谁知久别竟然就得到她要嫁人的消息,关键是,那小妮子出现跟消失都不在自己控制内,她一个不能未卜先知的,去哪儿捞这么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丫头去?
第六十四章 七云坊
莫顺着对手给的台阶下,那极有可能也会砸了自己的脚。
骄阳如火,蝉鸣阵阵,又热又燥的天儿让人睡觉也睡不安生。
含之翻过身,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每到夏天,她屋里就会摆上一些冰块消暑,今天天实在热,冰块早就化开了,效果自然也打了折扣。所以含之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先朝着枕头边摸索,手一碰到扇柄,瞧也不瞧动作娴熟就握在手中开始摇动。
“呼……”等额头上汗消下去,含之才舒爽叹口气,手中扇子也摇得不那么急了,转而坐到了窗下,享受树阴遮蔽下透着的凉意。早些年,午睡的时候,青落也一步不离的旁边陪着,她是习惯午睡的,却不想青落她们硬生生无聊陪着,就特意吩咐她们也轮流去休息休息了。
约又过了一刻钟,青落走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盆清水。她先将盆子放到架子上,转身放轻脚步向里屋走。一过屏风,就瞧见含之慢丝条理摇着扇子,笑着说:“小姐,今天怎么醒早了,可是天太热?”说着去瞧桌子上放冰块的盘子,果然都化成水了,心中立马记下明日多放两块。
含之自己浸了帕子擦了脸,问青落到:“今天可有人来送信儿?”
这两天含之总要问上几次,青落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摇摇头,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哪位朋友到底什么身份?奴婢总觉得神神秘秘的,你看那天连送信都是随便找了个孩子送到府里的。那么重要的事,这么做是不是太儿戏了?会不会是开玩笑呢?”
含之也说不准,她就同竞华见了两面,加起来相处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其后更没有什么书信往来,若不是她真心觉得竞华是个朋友,怕早就忘了这个人了。不过,虽然感觉竞华是个不羁爱闹的人,却不像是随便拿什么事都开玩笑的,她既然说了,还是再等等吧。
“小姐醒来啦?那正好。”紫珣走进来,看青落已经帮含之梳理完毕,笑着将手中捧着的东西递过来,“小姐,这是七云坊新送来的料子,不过掌柜的说织出来的花纹同小姐给的样子不太一样,但又找不到哪里出错,特意跑来问问清楚。”
含之闻言却有喜色:“已经有成品了?紫珣姑姑,快拿来我看看。”
料子搁在手上,轻薄顺滑触感就非同一般,仔细瞧时,缎面经纬线整齐细密,单看这素缎就能觉出是好的了,含之笑说:“真是不错,我当初也只是一时兴起,听人说起几句就找了古书记载跑过去了,难为他们这么认真。”
紫珣说:“小姐,七云坊掌柜还在前厅里等着,你可还有什么话,我带去说给他听。”
含之摆手,对紫珣说道:“不用,紫珣姑姑,这日头这么毒,你先歇会儿吧,我带着青落去瞧瞧,有什么我直接对他说了就成了。”
七云坊掌柜是个四十多岁中年人,此时满头是汗坐在前厅里,从两个月前,来铺子抽查情况的慢慢变成了这个以前都没见过面的白家小姐,刚开始夫人还跟着来过两趟,后来就完全变成小姐过问事情了,而且这个少东家看着年纪小小,很多事刚开始也是听多说少,却上手很快,现在已经能独立处理少数事务了,况接触下来他也看出含之不是一意孤行之人,很是尊重他们提出的意见,连老掌柜都说少东家会做事。这是含之第一次正式交给七云坊任务,他就更不敢大意了。
含之进来后,先问了七云坊这几天经营情况,看掌柜的慢慢放松下来,才仔细询问了这绸缎是如何织成,遇到了哪些困难,能不能大量织成等问题。
听掌柜的说完,又紧张解释与含之送过去的方子花样不甚相同,含之忙安抚说:“我原也是听人说起,又碰巧寻到相关记载,凭着那只言片语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极其好了。”
七云坊掌柜松了口气,又听含之问:“这缎子是不是很费时间?”
掌柜的迟疑了一下,以为含之着急用,有些为难:“小姐,这是织娘们摸索许久才织出这么一片,很多地方都不怎么成熟,而且很多地方稍一马虎就前功尽弃,所以如果想做出成匹,怕短时间做不出……”
含之摆手笑道:“你不用着急,我不是着急要用它。我不懂这些,只是怕你们把自己逼太紧了,毕竟这之前没有经验可借鉴,你们慢慢做,需要什么就来府里通报一声或者我去铺子的时候直说也成。这东西我看现在都能与上好的相比了,真能做出成匹的来,也算咱们七云坊的一块招牌。”
含之这边说话间,连姨娘领着几个管事进来了,一路上还说着话,像来是想在这厅里处理事情的。
含之见他们进来,正巧也同七云坊掌柜说完了话,挥手让人送他出去了。
连姨娘没料到含之这个时候竟然会在这里,同含之说了句话,就想着带人出去。含之淡淡开口道:“既有事,就这里解决不就好了,还是姨娘要处理特别的事不便含之旁边听着?”
连姨娘一笑,背挺得直直的:“我是看含之刚好在处理事情,怕打扰了含之而已。既然含之不在意,那我就不换地方来回折腾了。”
含之本想着出去呢,她早看清了跟进来的几个管事的身份,想来不过是安排白尚琪两个月后亲事的一些注意事项,大的单子她已经在林意宁处见到了,自然也不会特意去关注。不过听连姨娘如此说,含之走到门口吩咐丫鬟去备一壶凉茶,转身走到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认真听的样子。
连姨娘心里不怎么痛快,虽说她只是吩咐这些管事上心些,顺便说出白老夫人的话敲打一番,并没有徇私什么的,可含之这样一副主子模样大喇喇坐下,到底让她心下恨恨的。
“姨娘,可以说了。”含之眯着眼睛,轻描淡写对连姨娘说道,那语气里透出的一丝慵懒,怕是直想让连姨娘眼里进沙子一样硌得慌。
不及连姨娘开口,凉音急急跑进来,一见含之就说:“小姐,宫里有人特意传来了信儿……”
第六十五章 初入宫门
都说命运是握在手中的,可为什么连一场偶遇都躲不过。
“请白小姐明日早早准备好,宫里自会派车来接。”来白府传信儿的是一位颇为稳重的公公,他将宫里带来的口信传到后,笑着对林意宁和含之说道。
含之忙弯身答应,林意宁一旁也认真应承,并将准备好的小礼递过去,然后着管家将人送了出去。
林意宁回过头,有些迷惑地看着含之,宫里怎会特意单独传含之去?若是宫里哪位贵人,又怎么会用口信这么简便的方法?正因为从未想过含之和皇宫有关联这种可能,林意宁一时有些迷乱。
“娘,你别急,这样想也想不出什么,平白吓唬自己了。明儿个我进宫后,不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么。”含之也正奇怪怎么会是自己进宫,看林意宁明显有些慌乱的表情,还是不自觉笑着安抚。
林意宁皱眉:“可是,你能有什么事情会和那地方相关?莫说你往时几乎不被人提起,纵使整个白家也与宫里那些贵人不相干啊……”
含之将林意宁搀到榻上坐下,试着慢慢让她放宽心,却不知林意宁此时神经已经绷得太紧,因为听到那位公公说明天含之要进宫时,她脑袋里不知怎的第一时间蹦出来的竟是静尘师太曾说过的那句话——“比女子中极贵之人还要胜三分”。
人之贵,成天之骄子,皆为人上人。而贵中极致,又以龙凤为尊。男子若贵极,莫若人间天子金殿帝王,那女子极贵,无非帝后帝妃。旁者即便尊贵,总也在天道纲常上较他们逊上一筹。所以,若静尘师傅所说是真,那林意宁想不出第二种尊贵可让含之成为那种比极贵还胜三分的人。
“娘!娘……”含之见林意宁脸上忧色渐重,不由得握住她的手连唤几声,看林意宁恍惚将目光定在自己这边,有些担心地说,“娘,没事的,你别想太多!”
绛瑛端茶上来,看着含之也忍不住想东想西,但她同时也看出了林意宁有些紧张的不正常了,仿佛有什么大事压着她一样,开口欲劝又不知从何说,沉默一下,她对林意宁建议:“夫人,安郡王妃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对,对,我可以问问意初。绛瑛,你快亲自去一趟安郡王府,问问宫里谁有可能知道含之……”林意宁听了绛瑛的话,猛地站起来说道,如此剧烈的反应,唬了含之一跳,林意宁却没有意识到,仍旧吩咐绛瑛快去问问安郡王妃。
绛瑛被感染一样,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忙就想往外走,含之忙得拉住她,转头对林意宁说:“娘,可能只是有人传我进宫问事,又不是这次进宫就是一辈子,不是有好多个小姐也都是这样进过宫的?你这样急急忙忙的,别让安姨也跟着乱了心思。”
这边含之劝着,白恪明刚巧回府回到拾院,见屋里一个个都是紧张不安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由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含之见是白恪明进来,先缓了一口气,抿嘴看了看林意宁,轻轻回道:“爹,宫里可有什么事?”
白恪明见含之问这话,心下有些纳罕:“宫里事岂是外臣可以得知且议论的。含之,你为何问这话?”
白恪明虽没有回答,含之却先松了半点精神,宫里一点风吹草动都是臣子的指向标,含之问时白恪明没什么特殊反应,如此看来,宫里并没有重大悲喜事,算是一个好消息。
“刚才宫里有人传口信,宣女儿明天一早进宫,娘有些担心而已。”含之解释道。
白恪明听了这话却也是有些吃惊,他抬头看向含之,有些不敢相信:“含之,你是说,宫里有人宣你进宫?”
白恪明思索片刻,转身又急匆匆出府了,直到快晚饭的时候才回来,却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
消息早就从连姨娘处传到白老夫人那里,她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派丫鬟打探时发现拾院乱了,心里更是冷哼几遍,都说瓦砾怎会发光,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而后又见白恪明也是急匆匆出府,想着不会是含之做错事惹了贵人,心下又怕会牵扯白府,不由也跟着着急了几分。好容易听白恪明回府,忙唤来问情况,只见儿子眉头也皱得紧紧却说不出所以然,更是添了几分恐慌不安。
这个夜,整个白府仿佛每一处是从容怡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