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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炜满意地点头说道:“难得怜儿能有这份心意,你说得对,无论结果如何,朕跟大家都努力过,往后的一切那都是皇子的造化了。”
冯佑怜抿嘴微笑地拿着太医手中的偏方,然后放入自己衣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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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殿里里外外坐满了和尚,那种虚无缥缈的**在半空中游荡,挥之不去而又落不下来。冯佑怜单刀直入,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却能勉强走到华林园。重要的是,她不得不来。
琉璃通传后,并没有得到弘德夫人的应许,她就已经步入寝宫。
“你怎么来了?”弘德夫人俨然有些不悦,可是冯佑怜却不管那么多,走近几步,说道:“来看你,臣妾给夫人请安。”
“哼。”弘德夫人不屑地扭过头。她的发丝由于没有重新整理而稍稍散开,迎合一张苍白的面容,略显诡异。
“臣妾很关心皇子,同样更关心夫人。”冯佑怜冷漠地说道。
弘德夫人反讽地说:“真是难为你了,听说,你也差点病死。”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冯佑怜冷笑说道:“臣妾相信如果这一次皇子病愈,那么皇上一定会大肆祭天,皇子变成太子的可能性也会大大提升。”
“你究竟想说什么?”弘德夫人愠怒地问。
“那么夫人就一定是皇后。”冯佑怜淡定地说。
弘德夫人冲动地奔出来,瞪着身前的冯佑怜不语。
“只可惜,夫人认为的一只最宝贵最重要的棋子出现了意外,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无论是你,还是皇上,都算不出皇子居然会面临死亡。”
“冯佑怜,你说够了吗?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弘德夫人恨恨地吼道。
“恰恰相反,我不但没有病糊涂,反而更加清醒。”冯佑怜白了一眼弘德夫人,而后转身朝着后面走去,说道:“你以为请来这么多和尚就能平安无事,就能驱走病魔?哼,你可知道魔在哪儿?它掩藏得天衣无缝,以为能瞒天过海,岂知人在做天在看。”说着,冯佑怜突然指着弘德夫人怒斥:“你在做,天也在看。”
心虚的弘德夫人踉跄后退,抿了抿自己干枯的嘴唇。
“我不止一次面临死亡,但是这一次我真的害怕了,真的很害怕。”冯佑怜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我一个人在害怕,还有素素,还有皇后,甚至是董婕妤,我们都害怕,虽然你尝不到死神带给你的害怕,可是皇子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是你带给他的痛苦。是你!”
“住口。”弘德夫人上前挥手掌掴了冯佑怜,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不要妖言惑众。”
冯佑怜捂着脸,冷哼一声,说道:“是吗?你真的认为我妖言惑众?你请这么多和尚究竟是为了皇子还是你自己?你扪心自问,你是为了驱走病魔还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哼,你的自私只有你自己知道,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天知道。”
冯佑怜说着从自己衣袖中也拿出那张偏方,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偏方,然后闭上眼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又道:“这是将我治愈的偏方,皇上让我交给你。”
弘德夫人根本不理冯佑怜。
“太医说里面有救人性命的草药,也同样有致人死地的毒药。”冯佑怜捏着偏方,半真半假地说:“我知道夫人一定认为我要害死皇子,其实不用我害,我可以明确地算到,皇子一定过不了今晚。”
“你休想害他。”弘德夫人气结地骂道,然后抬手将偏方扔在地上。
冯佑怜瞅着偏方一眼,说:“我的好意就送到这里了,至于弘德夫人会不会领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弘德夫人,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坐上皇后的位置,我冯佑怜也不会再让自己面临第三次死亡,我不是后宫一只任人宰割的蝼蚁。”
弘德夫人狰狞的面容扭曲得令人作呕,她的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她依然举手准备要对付冯佑怜,可是冯佑怜已经不会给她第二次伤害自己的机会,后者直接推开了她,然后扬长而去。
开门之际,寒风卷席着血腥穿透人心,弘德夫人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她看着自己脚下的偏方,像是看见了冯佑怜得意洋洋的狞笑,她愤然拾起疯狂地撕扯,这终究是注定,生死注定了,皇子有这样一位母亲,他就注定活不过今晚,是的,冯佑怜,后宫的冯美人说得没错,他活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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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冯佑怜都长跪在佛祖面前,她不信佛,曾几何时,她也开始相信佛祖,似乎这样她才会好过一些。她不想的,真的不想。
突然间,冯佑怜身边也跪下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没有看她,只是冷清地说道:“如果你不要自己受伤,就不得不牺牲别人。”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他是皇子,是皇子的孩子。”冯佑怜自责地说。
“你也说了,最终的决策权是孩子的母亲。”女人眨了眨眼,然后才扭头看了看她,安慰道:“不是你决定的,人的生死不能控制。”
“如果,我不这么说,不这么做,或许皇上能救他。”
“不会,皇子已经病入膏肓。”女人坚定地说:“已经无药可救,其实皇上心知肚明。冯美人立刻就能搬出北园了,今后不要再冲动行事!在后宫一步错就会全盘输。”女人叩拜佛祖之后,站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宋中使。”冯佑怜忽然叫住她。
女人顿住脚步,等待冯佑怜的话。
“为什么是我?”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五十三章 调包相救
第五十三章 调包相救
皇子的噩耗传遍了整个皇宫。顿时后宫上空已然笼罩着一股不可预测的乌云,压抑的人们纷纷穿戴着丧服,没有人敢暗地里窸窸窣窣,没有人敢踏入华林园。然而,这一刻,弘德夫人表现得相当冷静,她的泪似乎已经流干,亦或者,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正视。
再多的人跪在大殿之外,恸哭震天动地,可是真正悲伤的人在这个时候又怎么能哭得出来。冯佑怜当晚就搬回了怡红堂,不过她没有立刻返回去,而是直接来到了皇上的寝宫——徽光殿。
徽光殿里的宫灯若隐若现,烛光里的哭泣发出低沉的叹息。
冯佑怜没有通传就走了进来,床沿边的男人双手抱头,显得如此无助,这个时候,他的尊严呢?他的威严呢?找不回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寻。
“冯美人。”小公公本想阻止冯佑怜跨越进来。
“你们下去吧。”冯佑怜没有理睬公公们的担忧,而是一意孤行地走近了皇上。
“出去,朕什么人都不想见。”高炜低着头。说道。
冯佑怜对着这只狂怒而无助的狮子,同情之心便逐渐膨胀,她伸出手轻轻地将双手放在高炜的肩膀上,说道:“矮了一截。”
“呃?”高炜不解地抬起头,面容十分的苍白。
冯佑怜认真地说道:“以前臣妾总喜欢靠着皇上的臂弯,因为结识因为威严,因为不是一般人能享有这种荣耀。”
高炜别过脸,说:“朕心情沉重,怜儿退下吧。”
“皇上的臂弯能盖过天,可是如今看来。”冯佑怜摇着头,惋惜地叹道:“皇上似乎被削减了锐气,就连臂弯也变得跟普通人一样了。但是在怜儿心中,皇上不是这样的。虽然皇子的死对整个皇宫和朝廷都是至关重要的大事,那么皇上要担起这样的责任,不是缅怀不是伤心,更加不是萎靡不振。是作为一个君王该有的担待。”
高炜站起来,说道:“朕自从登基以来,一直都尽心尽力想做个好皇帝,可是这样的心愿却总是屡次受挫,似乎朕都开始怀疑该不该继续。”
冯佑怜赶忙抓着高炜,说:“皇上,你怎么能怀疑自己?在臣妾心中,皇上一直都做得很好,是个好皇帝。”
“可是从怜儿的眼中,朕看出你其实根本不赞同朕对太后和董婕妤处理的方式。”高炜说:“怜儿之前敢顶撞朕,朕还会是怜儿心中的好皇帝吗?”
冯佑怜伸出手,主动搂着高炜。贴近他怀里,说道:“臣妾知道皇上与太后之前有些误会有些渊源,可是这并不代表皇上就不是好皇帝。处在私心,臣妾的确不希望皇上处罚董婕妤,可是皇上不正是迟迟都没有处罚吗?”
“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高炜紧紧抱着冯佑怜,说道:“朕深思熟虑过,这样做是否对董婕妤太不公平。”
冯佑怜躲在高炜怀中,冷静地笑了笑,说道:“皇上,既然不能做出决定,不如干脆不决定。这件事情本来就疑点重重,董婕妤在寺庙中抄佛经是为了皇上,干脆就让董婕妤今后常伴佛灯,为皇上祈福,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样…”高炜思索着说:“如果还是在妙胜寺,恐怕…”
“当然不是妙胜寺。”冯佑怜打断高炜的话,妙胜寺里根本都是弘德夫人的人,再进去岂不是找死?
“臣妾知道还有一个寺庙也是香火旺盛。”冯佑怜继续说:“就在离邺城不远的宝林寺。”
“宝林寺?”
“恩,这个寺庙一样也是高僧不少,有很多很好的**。”冯佑怜说:“如果董婕妤去那儿一定能学到更多的经书。”
“可是这个时候朕实在没有心思管理这件事。”高炜犹豫着说。
冯佑怜赶忙又说:“皇上只要下道口谕,自然会有人安排董婕妤的行程。其实这件事情一直堵在皇上和太后之间。如今整个皇宫都十分的悲痛,太后也是关心皇上的,皇上何不放下结缔。这样一来,既能稳定一些大臣,又能体现皇上的仁慈。”
高炜仔细斟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冯佑怜,想不到一个妃子也能想到这一点。高炜的心有些波动,没错,自己没有皇子后一定会挑起一些曾经侍奉太后的大臣们的野心。他们就等着朕出错,闻风而至,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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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将至,大家都纷纷赶来参加皇子的出殡仪式,没有人会关注这个时候的北门,更没有人会在意这几个人的依依不舍。
马车被车夫赶至宫门口,冬梅抱着一些丝绸站在冯佑怜身后,她前面正是将要远行的董婕妤,看起来这几个女人都消瘦了不少,特别是冯佑怜,大病一场,显得较为虚弱。
董婕妤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你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保住我的命,其实在天牢的时候我已经接受了死亡。”
冯佑怜微笑着说:“我两次都面临了死亡,真的很可怕。怜儿相信董婕妤虽然接受了,可是也会本能地挣扎。这种情形,我感同身受。能有今日的富贵,都是托了你们的福,如果我还不能竭尽全力地救你,说实在的。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董婕妤幽怨地看了一眼冯佑怜身后的皇宫,今时今日的富丽堂皇变得更加刺眼,她微微叹息着说:“当年,我奉父亲的命令,进宫做皇上的女人,在进宫的时候,母亲说我这一辈子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会一辈子穿金戴银,会一辈子成为家族的荣耀。可是到头来,我拥有的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甚至觉得曾经拥有过也是一种耻辱。”
“我根本没有受过宠,所有的名号都是太后安排好的,因为父兄都是朝廷的重臣,所以我也就理所当然地接受。这究竟是对是错,我根本无从选择,没有分辨的能力。在我的心中,皇上仍旧是皇上,永远也不会变成夫君。”
冯佑怜拍了拍董婕妤的手背,然后伸出手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安慰着说:“都过去了,这一场噩梦都过去了。”
董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