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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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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毓秀殿中你说你从不想对不起我,你做到了,可是,你却让我景茗对不起你。

何姐姐,你好‘狠’的心!

腮边苦涩咸味渐渐浓重,扑倒在榻沿上无声啜泣。二十四岁的年华,虽说不是宫廷女子最为有利的年月,然而却是一个女人真正如花生命的开始。那一张张黄表纸上的斑斑字迹,炳如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刺入心门,那么痛,那么深刻。

袖摆轻轻晃动,我头也未抬,只依旧窝在榻边,一动不动,努力控制着自己幽咽的声音,“问竹,本宫没事。也都累了,叫大家都歇了吧。”

‘问竹’不再摇动,却似乎也没有离开。我私心想小丫头定是见我狼狈模样,又要与我穷耗了,便起身,转头道,“问竹你这丫头……”

“——皇,皇上!”

一转头不要紧,要紧的是,才发现来人不是问竹,而是一国之王。

鹰一般犀利的眼眸,看着你的时候,仿佛就是鹰在盯着平静水面,哪怕是有小小的鱼儿吐出一个小小的水泡,他都能发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将其抓住。

我自然而然的退退脚步,却发现身后寝榻让自己无路可退。

一步步bi近的高大身影,搅得我心神不宁,心头小鹿咚咚乱撞,下意识的自己竟排斥起他来了。

我说不出话,他却是不说话。明知我无路可退,可还依旧向前威迫。我瘫坐在榻上,一点点往榻身后面蹭去,他索性也踢掉鞋子,翻身上榻,动作与神情绝对有一种‘我看你能逃到哪里’的韵味。

小脸上,尚且淌泗着泪痕,愣愣呆呆地,倏然,眼前一黑,这可恶的沂徵。

压我在身下,近乎疯狂惩罚的吻让人有些难以招架,我动动手臂,试图推开,却被他大臂一挥,紧紧掴住,不得动弹。

心里咒骂着他千次百回,奈何被禁锢地实在难受。灵机一动,我躲过他探寻的灵舌,插个空子猛使巧力,果然成功。

他一把推开我,‘嗯’了一声,手触摸着被我咬破的唇瓣,用杀人的眸光斜睨着我,“茗儿,你疯了?!”

我得意道,“活该。”

脖颈颓然被掐,沂徵不满道,“怎么,孝顺勤皇贵妃临死,把她的招数都教给你如何勾引夫君了,小刺猬~~~”轻咬着我的耳垂,他带着戏谑的笑意,“不过,朕很受用,很喜欢。”

我涨红了脸,又是现在这种几乎脸贴着脸的姿势,不由的出口啐道,“你真是变态!”

“变态怎么了?很有更变态的呢?”说罢,他便放开我,将我重新压到身下。

这一次,他得了教训,乖乖地不再去碰触我的唇瓣,而是不顾我的强烈排斥,扯掉了我身上束缚,赤红的双眼让我胆战心惊。我下意识的护住胸前美好,却遮不住花蕊深处。

“这,你,哪儿来得?”正当我愁苦不得松懈之时,沂徵突然停止了他所有动作,厉声问道,寝殿内的气氛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我闻声,看他手中托着的正是淑太妃送我的白玉兰吊坠。我因喜欢,便一直未曾摘下,还是淑太妃亲手为我戴上的。而,看沂徵那副紧张严谨的表情,思及何姐姐留下的书信,我有些怀疑,便不再遮掩,揣测问道,“是臣妾在冷宫中得遇一位故人,她送予臣妾的,臣妾喜欢,便一直戴在身上了。怎么,皇上见过?”

“不!”沂徵断然道,“不,朕不曾见过。”可我分明看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激动与欣喜了,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欲要再问,却又被他突然而来的浓情淹没,这个男人,实在奇怪。

红绡帐暖,一夜春风几度。殊不知,男人有男人的思量,女子有女子的算盘。

清晨,微风入室。幽幽醒来,身边已是空空无人。问竹端了水盆进来,屈膝笑道,“娘娘好睡,圣上已经早朝去了。”

我点点头,故意不理她眉间地窃笑,“快梳洗吧。”

早膳用的不多,也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扒拉了几口饭就歪倒在榻上,身心居疲的感觉十分强烈。扯过问竹,低声问道,“皇上昨儿怎么来咱们宫里了?”

问竹诧异道,“娘娘说胡话不是?圣上来咱们宫里不应该么?娘娘是皇后,往后娘娘还要生育皇太子呢?圣上不来,那可怎么行?”

“问竹!”我斜瞪了她一眼,厉声道,“撕了你这蹄子的嘴,胡话连篇。再如此,本宫回了皇上,寻个小厮把你配了去。”

被我这么一说,问竹有些吓住,急忙退后颤颤巍巍地认错,“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

看她那可怜模样,我‘扑哧’一笑,道,“管住自己的,才能保住自己的脑袋,知道么?”

宫里,吃人不吐骨头,她比我应该更懂才是。正待说着,顺子从外间进来,凑到跟前施礼后问道,“娘娘昨儿可将皇贵妃所说之事说与圣上?”

我拂去问竹为我递来的茶盏,摇摇头,唇边咧出一丝苦涩,“没有,何氏留下的,实在震人心魄,本宫必须得寻个合适的时机,慢慢说给皇上才行。”而且,我总觉得,沂徵并不是一无所知,不然,昨夜,对着白玉兰,他为何那么情绪激动。

自然,后面是我的想法,没有在顺子面前说出。

顺子认可我的思虑,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娘娘忘了一个关键人物。”

“谁?”

“自然是王爷了。”

我承认,襄王确实是个线索,但是自从何氏薨后,襄王便返回了京城府邸,非诏是绝不进宫的。而且因着何氏一事,沂徵已是严禁内廷嫔妃与王贵臣子间来往,即便是有亲属也不例外。

“本宫如今哪里见得到王爷?况且,就是见到了,王爷能说什么,也是咱们预料不到的。”耸起眉头,我不得不说出心中的担忧无奈。

顺子向前凑了凑,用几乎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声音说道,“三日后,圣上会在重华殿接见鸢国使臣,王爷也会出席。届时……”

顺子没有说完,留给我自己琢磨。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差人去请是藐视宫规,那,偶然得遇,可就不好说了。我笑笑,心里也有了盘算……

第八章 成由痴嗔败由恨

清晨。

风清凉凉的,打镂窗吹进寝殿,令人嗅之神清气爽,煞为惬意。

早早的起身,梳洗、用膳。中规中矩的服饰,不失身份且有威憾气势。

顺子垂首立在一侧,直到问竹打理罢了才低声问道:“后花园的玉兰花儿都开了,娘娘可要去瞧瞧?”

我心领神会,抿嘴笑道,“自然是要去看看的,赶早不待迟,本宫可看不得花凋叶落。”

“走吧。”叫上问竹和顺子,三人迤迤,不多时便走到后花园中一席玉兰傲春而放的所在。

兰香清雅,丝丝入鼻。

白花,煦风。

美景,伊人。

是不是算得颇为难得景致?

顺子转身溜走,我故意放他离开,只让问竹随侍着,往玉兰深处走去。

抬臂,向里探探,轻轻拂过颈中垂挂的玉兰吊坠,温凉光滑,带着我身体的温度。

淑太妃。

你不是前朝之事唯一的见证,却是仅可以帮助沂徵知晓身生母亲为何人的重要人证。我不相信,瞒着我,用一辈子去瞒着我的孝顺勤皇贵妃什么都不知,襄王爷什么都不知。

“娘娘,请娘娘移步四季园。”

执了玉兰枝在手里,轻嗅其香,香气袅袅。倏然放手,它弯曲的花枝顿时弹回,不经意间在身后落花缤纷。

四季园内一样花开锦簇,盛春喧闹。

我歪头,耸了眉,问顺子,“到这来是为何?本宫总觉得这里离一个地方特别近,可想不出来是哪里?”

“娘娘好眼力,这里拐过前面石子路,便是不常人来人往的寄澜亭了。”低眉,小心翼翼瞧着我,顺子说道,“散了席,王爷便嘱咐随从往寄澜亭去了。”

我不动声色,面上也还依旧保持平静。

问竹贴上身来,声细如蚊,道,“娘娘可要去看看?那地方可是…”

我自然明白问竹未说完的话。昔年,孝顺勤皇贵妃与襄王在此幽会,恰被知晨问竹先后看见。可怜知晨后被灭了口,溺毙于华清池。我曾一度咬定凶手是孝顺勤皇贵妃,如今,经过些许多事,或许凶手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我略迟疑,才点头朝那边走去。

石子路精选防滑石子铺就,最是得益。如今天儿暖了,鞋子踩在上面,透过单薄鞋底,咯得脚底说疼也舒服。

“娘娘凤安。”

暮春风越发热许多,心里藏着事却不觉已在前面几步之遥行大礼的六子。

问竹在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衫,我才倏然惊醒,忙道了免礼,“起来 吧。你怎么没陪着你家王爷,可是偷滑取懒不是?”

故作无意,娇笑嗔他。六子在此,那襄王必定远不了。偶遇,不一定要先遇到那个人,有时,旁人更得力。

“娘娘误会了。奴才一早随爷儿进宫,直到刚才才结束了鸢国之事。圣上体恤爷儿近来身子不适,才能提前告退。爷儿说不想出宫,就想去寄澜亭坐坐,于是奴才就陪爷儿来这儿了。”

不至与否,我未曾说话,襄王便出现在视线之中,微微躬身福了一礼,他苍白的面色犹显颓丧,远不及昔日那般倜 傥得意。

“许久不见皇后,倒一切如常依旧。”

不欲在这般无意义之事上浪费脑筋唇舌,我冷哼一声,婉言道谢,“本宫还未谢过王爷,心初宫虽破败无极,却使本宫免于诸多后廷争斗。本宫惭愧,在此恭喜王爷度出囹圄,重得自由。”

他并无愠色,也对我的讥笑免疫。只四下望望,富又定睛瞧我,道:“四季园一向冷清,娘娘却有兴致贵步临此地。”

我笑道,“相请不如偶遇,王爷是想本宫在这风口道旁与王爷闲话家常?”

他何尝不是个聪明人,不需点破,稍稍一带,便引我入不远的寄澜亭,“父皇在位时,常与淑母妃来此小坐。淑母妃斋戒后,这里因嫔妃心中早生厌恶,就荒废了下来。”

第一次来这里,贴身而坐。

汉白玉材制的底座,触之温凉。上刻浮雕龙凤翔飞寓意美好,八角檐傲然迎天际而翘立,巍威乎若远山叠孪高峰。

“王爷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本宫想了解些什么。”

“皇后娘娘此话,小王不懂。”转过背影,他目视前方,怆然道,“小王不过一生不随所愿的可怜人罢了,不比皇帝,尚有母妃在世。‘春和景艳,百鸟朝鸣’。时人只知胜景,却不知天子脚下也有‘白玉胜雪,兰花永香’。”

我不太懂他为何说这些,只安静听着。

“帝王最忌讳的便是专宠,妃嫔之子是无资格继承大宝的。小王此生虽为嫡子,却无福消受。徵弟弟是个好皇帝,他谨慎敏感,有帝王该有的果绝狠辣,是而,孝顺勤皇贵妃薨后他竟要本王亲自为其册谥。”

他是真心爱着故皇贵妃的。却身为男儿,他只好忍下泪水与伤痛,默默承受。

“本王很想恨,孝顺勤皇贵妃一生为人,本王怎可悔她一世声名?!既然答应了,本王从此便保护她想保护之人,尽她未完之业罢了。”

他轻移虎步,面朝一侧,似用眼角余光扫过我静谧聆听的脸颊。

“皇后天生凤格,倒让旁人身负红嫁衣裳,是于心何忍?”

垂下眼眸,让悲伤在心中深深发作。我自然知已再无机会向何姐姐请罪,我是误会她太深了。

“姐姐走的无有遗憾,王爷以皇兄身份,过分关怀弟媳,即便伊人已逝,怕也不妥吧…”

我扶过问竹,对上他悲伤得眸光,倏然凌厉道,“襄王藐视本宫,欲对本宫不敬,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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