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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怎么了?面色如此惨白?”
仰头一望,却见月色铺天盖地而来,一时间竟透漏出一番远离战火的意味。
“这是何处?”
难怪他念道我面色惨白,开口的时候,就连牙关出都有一阵疼痛,许是刚才太过焦虑。
在我未曾开口之前,杜莘就将我放下了,风吹甘草,浮动出万千的萤火,一时间我看得不经有些失神,这一片空旷的原野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很难想象刚才的羊肠小道我是如何度过的。
骏马嘶鸣处,大凌的战旗迎风招展,泪眼模糊处却是穆重擎踏马而来。
我顾不得仪表,伸手狠狠地用衣袖带去眼里的热泪,小半月未见,再见他时我不知心中会有如此之多的委屈。
千般涌起,我一把跃入他的怀中,纵使冰冷的铠甲咯得我生疼,我毅然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穆重擎,我好想你!”
他狠命得搂住我,带着几分西北人士才有的狂野,却是极其安抚了我无比委屈的内心。
片刻的对视之后,他将我抱上马去,又是跳上马来与我同乘一骑。
退与喘息之后,我感受到的不再是逃命过后的喘息,而是满腔的雄浑之气,虽然不清楚大凌的主力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这里,但庆幸的是这场战役将以大凌的胜利而告尾。
姜夙住在在此处的人马不过十万人,并且一半以上又是原先跟着顾倾源反叛的军士,到了这下,军心稍稍不稳,便又是倒戈了。
而那姜夙又是拖家带口的住在这的,现下为了保命也只能以死相拼保足性命了。
两军交战,太雎一方已经溃不成军,而在这等局面中,一对人马竟是护着姜氏一族突出重围。
可是他们碰上的却是穆重擎,要看穆重擎有多狠,那就要看他的心有多狠。
“皇上,覆雪明明传错了消息,您的主力为何好会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我现在只怕已被姜夙撕了个粉碎了吧。
他将视线放眼于血肉横飞的沙场,起唇轻笑:“因为他是姜夙、”
看来他也是赌了一把,深知姜夙这般阴险,我当初怎么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他房中的军事布控了呢?
轻叹一声:“看来是覆雪太过马虎了,险些酿成大错,还请皇上责罚。”这话并不是我惺惺作态,而是真正的愧疚之心,这就是战争,信息一旦是个错误,那么很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穆重擎将脸贴到我的面颊上,本就被他温热的气息所笼罩,这回子更是显得亲昵。众目睽睽之下,我略微有些不自然起来。
“欣然接受吧,这样你才是我穆重擎的女人。”
我心中咯噔一跳,又是莫名的酸楚,他所说的欣然接受是指不能在乎别人一点眼光,我想起了我二姐,那个自信满满,同样野心勃勃,心并天下的女子。
若是让我成为她那样的人……
保护姜夙一族的人马越见单薄,这样之的突围已然苍白无力,姜夙在猖獗了这么久之后是该缴械投降了。
千军万马向他涌去,而他怀中尚且攀附着一人,他虽是阴毒,但对王后的爱尚是入骨而真挚的,所以在这般紧急的关头,他也没有放弃她。
于是在我眼里,姜珏坚毅的面色略微叫我看了心疼,她的爱常年埋在心中,爱成一股卑微的泉水,滋润的是我这样看故事的人,而她那九死一生的心境岂是我可以领略的。
到了这个时候已是普天盖地的绝望。
就在这时,穆重擎扬起手来,两侧的人马立刻箭在弦上,千钧一发之际,姜珏上前一步嘶吼一声:“不得放箭!景覆雪身上中了我下得毒!”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临时想出来的主意,担心中犹豫的是要不要将她的话粉碎。
她是个可怜见的人物,可在穆重擎眼中若是不曾赶尽杀绝,那便是为今后留下祸患。
穆重擎的双眼微微一眯,无声的垂下了手臂,只听唰得一声,弓箭都松散了开。
姜珏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喊道:“我可以留下解毒,甚至是做牛做马只求大凌的皇帝,放了我哥哥嫂嫂!”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然很是难得,我想我是动容了,但是今夜见到穆重擎的第一眼,我便明白了心中所想,爱一个人便再也不要去欺骗他,哪怕真相会将其伤害。
没有什么比欺骗、利用更可怕的事了。
“覆雪是中了慢性毒药,但是不嫩肯定是不是她下得毒,毕竟现在还找不到宝凉。”
穆重擎点了点头,只言:“若是有半句谎话,朕叫你牛马不如。”
姜珏在大喜过后,却是极度的大悲,或许今晚之后她同姜夙便是永世不得想见了。终究是没有在一起过的人,命运的轴轮只是在她的心间上瞧瞧滑过。
回城的时候,姜珏在我身后轻叹了一声:“我若是能有你一半的福气……”
我突然有些侥幸的想,当一个人羡慕你的爱情,那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
穆重擎为了我放了姜夙一命,接下去若是再破顾军主力,那么他姜夙怕是再难东山再起了。
(今天更新的晚了,但是保证质量哈!嘿嘿,这个点好困的说!估计天亮再过审了)
君心难测独慌恐
穆重擎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于是我才能坐在铺满被褥的马车中一路跟随他回营。
自从来了战场,我们两个总是聚少离多。
小半个月的离别,更加叫我明白恐怕这辈子都再难离开他了。
愈发想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这叫他哭笑不得。
西北的战事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姜夙惨白,而顾军的军心已然动荡不堪,显然不能抵挡大凌之师。
短短十几日,战局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穆重擎说尚且还要感谢我的聪敏,传递的信息虽然真假难辨,但好在他凡事都会多留一手。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顾军必败,第一姜夙并不是最好的盟友,第二莫涤蕴手上的经济浮木已被穆裘语取走,第三跟随他反叛的军事只是碍于兵符归处才是如此,实则早就军心不稳。
自己人打自己人实在是笑谈。
一山不容二虎,帝军同顾军定然还要以最后一场战役而告终,到那时候顾倾源的结局恐怕只有挫骨扬灰了吧。
这一切终究是我所造成的么?
西北秋浸透着入骨的寒冷,细看穆重擎的黑了不少,可他的脸色却是叫我揪心,一如早年见他的时候一般,透露着病态。在外作战自是没有宫中那么好的条件,这个江山可谓是耗尽了他的心血,我的自责就这样旁生开来,若是当初我阻止他封顾倾源为官,那顾倾源就算是有滔天大的野心,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搅得他好梦不得?
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在做彼此伤害的事情,明明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最开始是不想伤到顾倾源,却万般没有想到会爱上穆重擎,于是对顾倾源的帮助成了对穆重擎的伤害。
而今又要为了心爱之人,不念旧情,亲手将我同顾倾源之间所剩不多的师徒情谊斩断,不是舍不得,只是感念人生叫我太过波折。
战事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穆重擎依然会忙里抽空来陪我,在我面前已然很难再见他君王的姿态了,很多时候他更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会弯下腰来同我肚子里的孩子讲话。
孕期将近四月,我的胃口也变得挑剔起来,西北没有御膳房,可穆重擎真就将宫里的御厨请了过来,是有孕吐的状况在他面前发生,他没有丝毫的嫌弃,只是一再的叮嘱我莫要劳累了身体。
平静的日子不到三日,战鼓便已打响,穆重擎计划好了乘胜追击,因此这两日的小战役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就连帝王也要亲自上场的大战。
而我显然只能乖乖地待在军营里干着急。
厮杀声铺天盖地的侵袭着我的耳膜,皇帝自小练习武学,并且还有暗卫守护,因此我尚是放心的,只是他的敌手毕竟是顾倾源,以他顾倾源的心机,就连我还要唤他一声老师,那岂是可以言笑的。
战事不到一个时辰,战鼓便是停息了,我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我大凌的战鼓怎会在这个时刻突然停止!
我冲出帅营,四面奔走的却是皇上遇刺的消息!
我颤抖道:“皇上在哪!”
好好的,怎会遇刺呢?暗自想来能够在战场上刺伤他的唯有顾倾源了吧,而且我敢保证他不是拼接武学而刺伤他的,一定是他用了什么下轨迹。
“带我去见他!求求你带我去见他!”
伸手拉过一个守卫,他明显被我吓到了,他亦是手足无措,无从回答我。
直到杜莘的出现,我才抓住了汪洋上唯一一根浮木。
“娘娘皇上形势不妙,属下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说完,便一把拉过我的手往前大步而去。
越近军医的营帐一步,我便越发的不能呼吸,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头脑,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袖中的瓷瓶,这已然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好在顾倾源当初执意不肯收回这颗药,否则我要拿什么来救他?
穆重擎被刺中的地方正是心口处,好在位置有些偏差,营中的太医给他止住了血,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毫无生气,直挺挺地躺在木榻之上,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听那太医道:“娘娘,皇上身体实在不堪重负,臣用了最好的药,却迟迟不见醒,微臣担心……”
“担心什么!”
我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有一丁点说他要死的意思,我知道这略有偏差的一剑或许对常人来说很有生还的希望,而穆重擎不一样!
“娘娘恕罪!”
“什么叫做不堪重负?”
“回禀娘娘,皇上的身子一直是老臣在调理,恕老臣直言,皇上这病自幼便是带在了身上,却又不肯医治,毒性又是常年的加深。”
“那我前去太医院问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原来不是我和怀疑有误,穆重擎根本就是中毒了,记忆里那碗发黑浓稠的药,在喝完之后,他的气色便会显得格外的红润,原来他喝的不是什么补药,根本就是毒药!
若不是到了现在,那他决定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弯下身来,轻轻跪在他的跟前,用手拂过他棱角分明的面颊:“重擎,从今天起,你便能告别痛苦了……”
于是我拿出袖间的小瓷瓶,倒出那颗药来。
又是给穆重擎喂下,在我紧紧地注视之下,穆重擎睁开了眼睛。
缘分于此,这颗药兜兜转转最后用在了他身上,我不知道自己能陪伴他多久,但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失去他。
他睁开眼,却又很快的合上,胸口起起伏伏的样子,敏感如我,他这是不愿同我说话。
他不愿说,我又何必干着急。
那太医从地上惊起:“这是……奇药啊!”又是提穆重擎诊了脉。
“心绪平稳!这!”
他当然觉得奇怪,民间的捣药师的毕生心血,岂是他整日忙于太医院所能知晓得。
“娘娘凤将军求见皇上。”
我回望了一眼木塌上的穆重擎,思虑道:“皇上需要休息,本宫前去便可。”
因为一心急着穆重擎的安危,战地上的事情一概不知,正好趁这个机会,从主将处听得最真时的消息。
凤将军见到我的时候,并无多大意外。
“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将军快快请起,皇上尚且脱离险境,凤将军有何药事不如讲与我听,覆雪自当一字不落转话于皇上。”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随后又到:“因为皇上受伤的缘故,因此军中并未大肆喧嚣得胜一事……”
我心下一颤,果然顾倾源还是败了,可穆重擎竟是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皇上现在已然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