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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上这次带覆雪来?”
我隐约可以猜测到他对我的打算了。
“你是景家三女,也是该分担一些了。”
“二姐很是辛苦,但是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的目光如炬,却深深地压迫着我。
“覆雪,所有的人都看着你……”
听着他的话,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二姐承诺过的话,我说我要肩负景门的荣辱,可是现在却没了勇气。
我一直抗拒的是,若是我做好了准备,那是不是意味失去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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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本宫的话素来不说第二遍。”
这声音明明温婉,但她的余音却在所有人的心间上起了疙瘩。
“娘娘,这……臣妾确实没有来过姿琉宫,这一整日常林可以作证的!”
午后正是小憩的时候,却突然冲进来一匹侍卫,强行将她怜月居的上下都给带走了。
发难的人居然是覆雪的二姐,大凌的皇贵妃,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难不成她一段时间没有同覆雪联络上便失去自保的资格了?
“那你们怜月居中谁能给本宫介绍一下这枚珍珠耳坠是谁的手笔呢!”
现在危及的便是景亦雪手上的那小枚珍珠耳坠。
“上好的成色,想必你那屋里头也就是这个半大的主子才戴的到吧!”
景亦雪漫不经心的说着,心下盘算着时辰,估摸这后宫上下也是到了,今日这姿琉宫便是大门敞开,人人都能进得。
所以该来的都来了,比贤妃莫涤尘,还有最后才到的端嘉。
想她一般都是不出现的,可自从穆重擎御驾亲征后,这妇人在后宫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奈何她位份最大,她想管的事,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姿琉宫里最近哀家也是刚开过一回,没想到这个时辰也能这么热闹。”
径直坐在了景亦雪身旁的凉木镂雕摇椅上,这椅子一直都是放在院中的阴凉地界,平日里供着景亦雪院中纳凉的。
是为一双,因为皇帝也常来。
这么多人看着,景亦雪笑意不减三分,气度纵容的站起。
所有人都跪了,只有她是微微屈了腰身:“臣妾见过太后。”
这便是她景亦雪的行礼方式,她从来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放弃张狂,低头可不是她的作风。
“你这大礼还算勉强,且是座吧。”
相比之下太后似乎宽宏多了,可是景亦雪却知道这人并不会轻易妥协。
心中冷笑着看她如何自导自演,便听这老妇人又发话了。
“哀家但是忘了,承央宫也是来人了,大伙且是等等,咱们这大凌皇后可是凤体违和。”
一提到一直都在承央宫里深居简出的闵颜皇后,无人不是心下嗟叹。
这无疑是端嘉太后最为卑劣的手段。
这厢说着,宫门外传来通报:“皇后娘娘到!”
端嘉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景若雪的出现,让大家颇为意外的,因为已经数月未曾见过皇后了,这段时日她都以抱恙在身拒绝任何人去承央宫景若雪从轿辇上下来。
面色是素白如雪的,想必是被端嘉叫得太匆忙,甚至是没有来得急整理装束。
此时景亦雪还是站着的,见到自家大姐来了,也是迎上前去。
“皇后的身体可是好些了?”
虽作为嫡亲姐妹,但他们之间的称呼也要遵循君臣之礼。
扶着她在端嘉身旁坐下,座下的人又是屈身行礼:“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景若雪听见这话难免会受些刺激,突然又意识到自己居然害怕到忘记给端嘉行礼了。
可以说对于景若雪,她景亦雪是彻底没有指望了,想她入宫七年有余,看到的却都是她这个嫡亲大姐一路以来忍气息吞身走了过来,这其中有多少次是从鬼门关拉来的!
笔绝惊涛画城府
这话一出众人乍舌,没想到还闹出了人命。
谁人不知皇贵妃最为护短!
“确有这等事?”
死了一个丫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么说来已然威胁到皇贵妃的生死。
可笑她苏期萱在这跪了这么久才知道姿琉宫里死了人了!
“皇贵妃娘娘,期萱万般没有这么做的道理啊!”
她最怕的莫不是宫里又是哪里死了人,这回还跟自己搭上联系,若是皇贵妃一定要在此大作文章,那她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才将你屋里上上下下都带来了,只要有人承认,那自是与你无关,只是那下毒之人,凌迟处死都是不够的。”
闻此,苏期萱面如死灰,死发这样惨烈还有谁敢承认呢,再说赶拿了她的珍珠耳坠的定是要害她于死地的,这人到底是谁?
抬眼环顾四周,却唯独不见景覆雪的身影,那可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试问在这宫中,除了她还会有谁敢帮她说话的!
“不知贵妃想如何结案?照妹妹的话说不如收监了就是。”
今日的莫涤尘容光并不太好,大家都知道她们莫家现在的形式已是危及。
“贤妃的说话是最为保守的做法,但本宫偏生不信还找不出那么一个人来。”
这午后甚为炎热,主子们都有丫头伺候着还算受得住,可这苏期萱一直跪在太阳下,俨然极尽脱水状态。
跟随她的婢仆不少都有倒下的迹象。“给他们泼桶水,继续跪着。”
端嘉发了话,她还不想这事以大伙都晕倒了作为这个结束。
自然被泼了谁的还有作为他们主子的苏期萱。
“娘娘这样耗着也不是一回事呢?臣妾看皇后娘娘的面色有些发白……”
出声的是德妃。
“那本宫便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给他们泼桶水,继续跪着。”
端嘉发了话,她还不想这事以大伙都晕倒了作为这个结束。
自然被泼了谁的还有作为他们主子的苏期萱。
“娘娘这样耗着也不是一回事呢?臣妾看皇后娘娘的面色有些发白……”
出声的是德妃。
“那本宫便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这话一出,就见侍黛提了一壶茶来。
“一人一杯应是不够的,那便一人一口匀着喝吧。”
那里头装着的是毒药……而下毒的人就在这其中。
跪着的人都慌乱了,唯独苏期萱身边
蒙面女子,或许也就是她蒙着面的原因,叫人看不清她真正的神情。
“娘娘饶命啊,奴才冤枉啊!”
“娘娘饶命!”
求饶声四起,他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现在就因为主子的一句话便得去死。
景亦雪轻描淡写地指了一个太监,因为他离得侍黛近些。
侍黛走上前去:“张嘴。”
这二字实在冷酷无情。
众人都看向那太监,跪在地上的他已经抖成了塞糠子。
“不……不……不是我。”
侍黛见了也是不忍心,她再次看向了景亦雪。
而景亦雪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叫人觉得美如蛇蝎。
临死的人都具有攻击性,害怕他破罐子破摔,侍黛示意两个侍卫将他按住。
那人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于是垂死挣扎着,身体被人控制着不能动,所以他便只能奋力的摇着头。
“草芥人命,是要招天谴的!皇贵妃你不能!不能啊!”
这样的话,侍黛听得也算多了,死在自家主子的人还会少吗?有哪一个不甘心的人死前不会咒骂。
她沉住了气,一手掐住那太监的下巴,手上使力用劲,牙关终是被打开。
另一手举起茶壶,壶嘴对准他的嘴便是一倾。
“等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端嘉喊了停。
“皇后,你是一国之后,倒是说说看,你这二妹处事如何?”
景若雪只知自己的心方才就要跳出胸口。
余惊未定:“臣妾……太后素来吃斋念佛,二妹……二妹如此杀生确实不好。”
她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但愿她们是至亲的姐妹,自家二妹不会太怪罪她的无能。
“既然皇后都发话了……”景亦雪盯着那座上的人,她景若雪永远就是一个失败者,奈何她们是嫡亲姐妹,在这深宫之中不能不照拂,可笑她景亦雪英明一世却有这么一个软肋。
“来人啊,将怜月居上下即刻收押,一日没有人招供,便在死牢里好好享受一番。”
对于突如其来的横祸,苏期萱只觉得天昏地暗,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贵人。
“常林,你才跟了我不久,这便要死了,我苏期萱对不起你,对不起覆雪啊……”
她哭咽着,去天牢的一路,她想了很多,有人故意要陷害于她,那人在暗,叫她如何为自己洗脱罪名,现在还早搭上这么多条性命。
常林摇了摇头:“奴婢早是死火一次的人了,生死无惧了,只是按说景修华与您交好,出了这是她当不会放任不管才是。”
她感叹道,听得苏期萱内心分外悲凉。
“你是在说覆雪?”
常林:“这几日主子前去符海阁,只怕景主子不是病而不见,而是随着皇上出征去了。”
这话一出,苏期萱自然是大为震惊:“你是哪里的得来的消息?”
自从她入宫后,便一直被一层又一层的阴谋包围着,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常林道:“宫里头一些嘴巴不严实的奴才自然是传着的,再说今日这么大的动静,就连太后都惊动了,景主子是病得有多重,她才不会出现?”
常林反问了一句,又是意识到:“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被皇贵妃控制了。”
苏期萱:“她是她二姐为何要控制她!”
“因为……主子同她交往甚密……”
这算什么荒唐的理由,交往甚密,不正叫人觉得她是倾向她景氏派的吗?为何景亦雪顾还不放过她?
“常林,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到底是谁在皇贵妃的茶里下毒,还用珍珠耳坠栽赃于我!”
常林心下轻叹,这苏氏已是入宫两年,却还不懂这人心到底有多叵测。
“这天牢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等不到谁来救,便早已被那些个酷吏折磨至死!”
一说到这,就见常林解下了自己腰间上的束带。
将它圈住了自己的脖颈。
苏期萱一把拦下惊恐万状道:“你这是做什么!”
“主子,现在死了吧,还能有一个完整清白的身子……”
她的面纱已被泪水浸湿,这到底会有多么的绝望,才会叫只能坚韧的女子哭成这样!
“不!常林,你容我再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强行得将心中的忐忑不安压下,深处在这透露着腐臭的地界, 她仅有的l一点点理智都会被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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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兰城。
顾倾源骑在宝驹上,身上穿的不再是银白相间的战甲,而是一套水墨青山的长袍,这样他,不言而喻的是一股柔和的书卷之气。
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并没有被这城中的任何一景所吸引。
也对一路不少太雎百姓的嘲讽而充耳不闻。
身后跟着的一小对人马,从一个一呼万应的大凌副帅而到现在这样一个的使臣。
关兰城中民众还是很多,虽然战争时刻会摧毁一切,但是他们是狂放的名族,太子夙更是狂放的引领着他们。
所以他们不会变成流民,他们的皇太子便是神灵一样的存在。
顾倾源一行被待到的不是军营,而是一处行管。
据说莫老将军就被拘禁在这里。
“请往这边走。”
有士兵前头领路,这游园的阵仗让人很难跟打仗联系起来。
两国在这方面相比之下,太雎显得放松的多。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一处宅子,门外有重兵把手,不用问,这一定是关押莫老爹的地方了。
“太子!”
有人在身后行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