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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冽满脸怒气,冷冷地朝龙殿而去。
李略不由得摇首,这段时间独孤冽的脾气越来越急躁了,关尚在乃是出色大将军,年纪轻轻,却久战沙场,不过太后还是担心独孤冽被人暗害,是以,召回了关将军,留他在独孤冽的左右。
代替关将军上战场的人,亦是年轻大将,瑖国名将名谋年年代出,亦算是瑖国根基稳定的重要原因。
关尚在原本在战场上厮杀,如今却留在独孤冽身边陪其左右,实是太淹没其才华了,如今又被皇上怀疑,如果他知道的话,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这是独孤冽的命令,李略不得不从,让几名暗卫盯着关尚在和他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律向独孤冽禀报。
“皇上,这是娘娘留下来的汤水,可能还热着。”门外的侍卫见独孤冽怒气冲冲地回来,低声地提醒道。
“扔了!”
他怒气遮眼,恨不得将火发在他们的身上。
二侍卫对望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其中一个提起篮子往外走,独孤冽望着他,隐忍着怒气,那始终是钟离伊亲自送来的。
“将他交给李略!”
他甩下一句话,大步地朝殿里走去了。
李略接过汤篮子,啼笑皆非,现在的皇上真像孩子,不舍得扔了,所以将汤交给他,他再回殿,皇上不也一样可以喝到吗?
李略提着篮子入了殿,头痛欲裂,皇上一发脾气,可是真不是好解决的呀。
独孤冽坐在榻上,看着殿中挂着的猛虎图,那是容妃亲手所作的,画得栩栩如生,他看了的确也非常喜欢,所以才将其挂在墙上。
只是他和钟离伊的关系越来越差,这,真是他想要的吗?
李略沉默地将汤水放到一边,打开,浓郁的香味散开来,独孤冽不是第一次喝到钟离伊亲手熬的汤了,当李略将一小碗递到他跟前,他终是接了过去。
两日后,李略虽然故意掩饰住了关尚在对钟离伊的关切,但是独孤冽并不是一个傻子,另外有暗卫一一指出了关尚在对钟离伊的“关怀”。
他的部下杨风,时不时地将关尚在搜查到的消息报于侍女云香,云香又转告于钟离伊。
并且,听说钟离伊的安神香囊丢失了,关尚在立刻到太医院去让太医重新做了一个,给钟离伊送去。
钟离伊一如数地收下。
这些看在独孤冽的眼中,痛赤心坎。
但很明显,钟离伊收到香囊的时候,自然是云香交给她的,云香没有道明是关尚在所送的,反正钟离伊吩咐过她去太医院求香囊,只不过是一香囊而已,在云香看来并无人所知。
然而,却恰恰成为了钟离伊和独孤冽关系破裂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之后,独孤冽对关尚在一如往常,但暗地里,却一直让人盯住他。
*****
初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册后第七天,钟离伊仍然被冷落,反而,容妃一直得宠。
贤妃时不时过来安慰她,虽然她知道钟离伊一定是做了什么令独孤冽很生气的事,可是却也无法助她一把。
金陵殿中,帐幔轻飘,太后倚在水榭的榻上,微风拂来,带着一缕微暖,绿柳临水飘拂,有侍女于一边轻歌弹唱,暂时令得她忘却烦恼。
钟离伊等嫔妃来定省,短短几日,册后之后钟离伊越发的憔悴,太后留下了钟离伊,如今独孤冽好象不再反感她和钟离伊走得极近。
或者,他不再宠幸钟离伊,所以心中亦不在乎了。
“皇后气色不好,惊凤,将哀家留着一直没用的天山人参取出,赠于皇后吧。”
太后笑盈盈地道,在独孤冽前面,她并不会表现得多喜欢钟离伊,亦是为她得宠着想。
如今不管她和钟离伊靠近不靠近,她都失宠了,太后也不顾忌了。
“太后娘娘,臣妾身子还好,天山人参珍贵无比,太后娘娘留着吧。臣妾年纪轻轻,吃其他的东西就好了。”
钟离伊连忙垂首,温顺地道。
她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发酸,这段时间她的心情都不算好,因为独孤冽,她不知道将会何去何从,他对她那么冷漠,只怕……
“你们退下。”太后扬扬手,众侍女应声而退,“伊儿,坐到哀家身边来。”
钟离伊福福身,走上前,温顺地坐了下来,努力掩饰着脸上的失落之色。
“哀家知道皇上这段日子,很宠容妃,而不是伊儿。只是哀家不明白,伊儿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令得皇上既要立你为后,却又将你弃之不顾?”
太后紧紧地盯住钟离伊,短短的一瞬间,刚刚温和的太后,双目凌厉无比,钟离伊抬首,直直地望着太后。
她应该说吗?
太后为人和蔼,但绝对不容忍别人伤害独孤冽,就如那个周露儿一般,不也被太后逼死了吗?
说了出来,只怕太后从此对她冷眼相看,更甚至,她将会走上和周露儿一样的路。
是以,钟离伊只是勉强一笑,“太后娘娘,奴婢……臣妾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因为上次弄坏了红玛瑙,皇上恼到如今,臣妾也很努力地去挽回皇上对臣妾的好感……只是……”
她垂下首,目光哀怜,紧张地揪着自己的丝帕。
太后应该会在独孤冽身边安排有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然而,看她的反应,应该未得知此事,反正不管如何,钟离伊不可能朝白地将她的身份告知太后的。
太后听罢,不由得脸有哀哀之色,“那么多年了,他果然还是没有忘,不过伊儿,皇上有册你为后,不怕有损天威,亦不受众臣所逼。看得皇上是真的喜欢你的,虽然哀家也不太喜欢你出身于青楼,但是皇上所爱的人,哀家不会再去伤害她。”
她握起了的纤手,抚着那嫩白的肌肤,“伊儿的手,好美,就如同年那周露儿一般,相信伊儿也听说了周露儿的事儿吧?”
钟离伊怔了怔,太后那双眸,洞悉一切,仿佛什么事都瞒不了她。
“正是,臣妾是从他人那里听说的,但是淑妃被赐死……臣妾觉得,那是太后太爱护皇上了,皇上应该理解太后的苦心。”
她淡淡地道,从自己的角度而出发,如果她是太后,她也会这样做的。
太后抿抿唇,唇边绽出一缕讥讽之笑,“但是皇上却不会如此想,哀家的确是为了他好,皇上……其实还不知道一些事,如果被他知道了,哀家相信他再也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了。”
钟离伊暗暗吃惊,“太后,那是何事?”
太后摇摇首,“此事还是不说为妙,只怕……一旦传到皇上的耳中,又会悲痛欲绝。”
太后眼中是浓重的哀伤,钟离伊默默地坐在一侧,她说不清为何,总觉得太后赐死周露儿,不仅仅因为她是细作。
连太后也不想说来的事,不可能是一般的简单。
“伊儿,你也要好好待皇上……皇上受不起打击的,别看他外表那么冷漠,可是皇上的心很脆弱……是哀家不好,从小没有保护好他。在先皇未称帝之时,乃是一小小王爷,任人欺凌。待先皇受到太上皇宠爱,成为帝之后,可是又受到众臣的反对……反正在先皇驾崩之后,哀家所受的委屈,和皇上所爱的委屈,不是一般的少。”
太后低低地道,仿佛想起了什么,眼圈隐隐红了,钟离伊垂首,不敢去看她失态的样子。
“太后娘娘,臣妾会多多开解皇上,或者有一天,皇上会理解太后的。”
“伊儿,你还是先解决你的事吧。只要你不伤害皇上,哀家绝对不会动你,你还是回去吧,哀家累了。”
太后淡淡地道,钟离伊垂着首福了福身,退安。
在回椒房殿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太后会如此伤感。
独孤冽对她的冷漠,早些年就开始了,太后应该很自然对待,只是今日,她有些失态。
这后宫之中,关于太后和独孤冽的事和秘密,看来还真的很多很多。
回到椒房殿,刚坐下也没多久,张公公却前来宣旨,让钟离伊到御花园去,皇上和容妃准备于那里用午膳,希望钟离伊也到场。
钟离伊闻言,脸色虽然不是很好,独孤冽的身边多了一个容妃,而自己,终是成为陪衬?
那又何妨呢?反正有机会,她是不会错过的,能求得独孤冽的原谅,她再花多一些时间又何妨。
他是她所爱的男人,她不想就此放手。
钟离伊匆匆换了一套浅紫色的抹胸碎花百褶裙,上了浅浅的妆,贴上粉色桃花额贴,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皇后娘娘,这一次皇上召见……却是和容妃在一起的,奴婢总是觉得不那么简单,希望皇上不要为难主子。”
云香满脸忧愁地道,为她披上了浅粉色的披风,扶钟离伊起来。
钟离伊沉默地朝外而去。
她并不反对云香的说法,现在的独孤冽太难猜测了,如果说厌恶她,为何不干脆将她打入冷宫,或者赐死。
虽然他对她,还是有一定留恋的,但也不至于册后,册后之后又冷落她吧?
主仆二人缓慢地朝御花园而去,借着这走在路上的时间,钟离伊做好了受辱的准备了。
*****
只是,来到了御花园之中,钟离伊并没有看到独孤冽,反而看到了容妃正在悠闲地品着酒,看到了钟离伊,她脸色略为一沉。
“皇后来得好慢,皇上等得不耐烦,去了如意宫臣妾的临月殿了,皇上特意留臣妾在这里传话,让皇后娘娘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地享用你的丰盛的午膳。”
容妃浅浅地讽刺地笑道。
钟离伊抿抿唇,心尽是酸意,倒是大大方方地坐在对面的石桌边上,如今离午膳之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岂不是要她在这里坐一个多时辰?
“皇上的心意本宫心领了,还得多谢容妃在这里传话,不过皇上也真是的,有张公公在,为何得劳容妃在此等候呢?”
钟离伊浅浅一笑,不管如何,独孤冽让容妃亲自在此等候她的到来,看起来并不是真正的宠爱容妃。
容妃听罢,脸色微微一变。
她欲怒斥钟离伊,然而,不管地位身份,如今的钟离伊乃为皇后,她也只不过是一小小的容妃。
如果被钟离伊抓住了把柄找麻烦,那倒是不好处理。
容妃隐忍着怒火,笑盈盈地站了起来,妩媚的细眼却有着冰冷的讽刺之光。
“皇后娘娘,皇上在宫中等着臣妾呢,臣妾再不去,皇上可是会迁怒于皇后娘娘的哦。臣妾先行告退了。”
容妃说罢,淡然福身,就此退下。
云香看着那轻然而去的容妃,不由得气得跺脚。
“主子,也太便宜容妃了!刚刚见皇后娘娘,还没有请安呢,还那么放肆,主子怎么不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以为主子好欺负呢!”
云香愤愤不平。
钟离伊冷笑一声,独孤冽让容妃在此处等她,容妃固然看不起她这个皇后,但是她倒相信,独孤冽真的让容妃在此等候着。
目的,亦只不过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应该怎么办?自己已很努力了,可是他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接纳,反而还要看她的笑话?
钟离伊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那桌上的残酒,心中哀伤无比。
她曾相信,独孤冽是真的喜欢她,爱她,待她如手上珍宝。
可是呢,这一切一切,原来只是一场华丽的幻彩之云,时间一长,幸福的幻影便消失了。
“主子……”
见钟离伊脸色苍白,樱唇微颤,云香又急又心痛。
册后七天了,皇上看都不看主子一眼,失宠也来得太快了。
云香当然不明白到底为何意思,独孤冽如此作来,也只不过是钟离伊才明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