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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怡微微一笑,道,“按照宫规,这时候应该去晋见皇后娘娘了吧。”
凤仪宫依然如同往昔般热闹。沈心怡在众妃嫔意味不明的视线中向皇后施施然拜下。
皇后道,“你就是皇上昨个儿新封的沈更衣?果然生的好模样,本宫竟然也要移不开眼了。与前几天的张氏正是不分上下,姿容秀丽。”转头又向众人笑道:“各位妹妹,你们可真是都被比下去了吧?”
皇后一说完,立刻就有妃嫔讥笑出声。
“娘娘们都是天生丽质,身份高贵,岂是心怡这等萤火之光所能比较的。”沈心怡低头答道。
众妃嫔的脸色才缓了缓。
“是吗,”夏贵妃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道,“听说昨儿个,皇上在你房中可差一点儿误了早朝。我们侍奉皇上,首先应做的事让皇上心系万民,关心江山社稷,保重龙体,你怎可凭美色,让皇上贪欢许久,伤了龙体。”
四周的妃嫔都窃窃私语,那一道道目光,就好像是杀人的利器,刺的沈心怡浑身都疼,她只是默不作声,将头儿埋得更低,不敢辩驳。
皇后抬抬手道:“不要吵了。夏贵妃,你也太过苛责了。沈妹妹刚刚晋位,对宫中规矩还不甚熟悉,我们这些做姐姐的还要多多指点于她。”
沈心怡忙跪下道:“臣妾知错了,谢谢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的教导。”
“嗯,卫嫔的事本宫已经听说了,难得你忠心为主,本宫也为之感动,已经交代内务府相关事宜了。”皇后转过话题道。
沈心怡拭拭眼泪道:“多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娘娘的恩情婢妾铭记于心,无以为报,如今只愿娘娘福寿安康。”
皇后点点头,心里面暗自得意,昨日不过是想压一压夏贵妃的傲气而已,更是显示自己的仁德之心,没成想,眼前的小丫头能有这样的好运气,真是一举两的呀。
“进日宫中喜事可真不少,前几天是张氏,如今又是你,现如今,你们都已是妃嫔,应该尽心尽意服侍皇上,为皇上绵延子嗣,在宫中切记要守好规矩,不可肆意妄为。”皇后顿了顿,又道:“过几日,会安排教习嬷嬷教你宫中规矩,要仔细学习,千万不要辜负皇上恩德。”
沈心怡点头称是。
这时候,宫外人禀报张答应到了。
张雨绮一进殿就看见沈心怡,顿时呆住了,脸色微变,稍稍迟疑了会,仍是走上前拉住沈欣怡的手道:“姐姐,我……”
“张答应和沈更衣之间是旧识?”一旁的丽妃立刻问道。
“回禀娘娘,婢妾还是宫女时曾和张答应有过数面之缘。”沈心怡一边答话一边使巧劲儿挣开张雨绮的手。
“既如此,你们姐妹两个一同侍奉皇上,也是宫中美谈。”皇后又出言道。
“多谢皇后教诲,臣妾等一定铭记于心。”沈心怡恭声道。
回到紫薇宫,院子里站了满满一院的人,是内务府的管事太监曹建德带着十几个宫女太监候在外边。
远远地看见沈心怡回来,他连忙跑上前道,“沈更衣可回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主子您辛苦了,你们这些不长眼的,还不赶紧给主子拿手炉来暖暖手。”一边说一边看着沈心怡的脸色。
沈心怡以前当宫女的时候也没有少跟他打交道,平时他对待沈心怡这样的下级宫女傲气冲天,动辄喝骂。此时他一副小人的样子,沈心怡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沈心怡道:“劳烦公公了。”
曹建德看了看沈心怡的脸色没有变化,松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老奴有事忙着,这些做奴才的不长眼睛,竟然将卫才人的银子月例给扣下来了,老奴已经狠狠揍了他们,不敢再犯,这是卫才人的月例,可是,卫才人却已然仙逝,还好,有沈主子在。劳烦您点点,收下了。”
他挥了挥手,立刻身边的小太监捧上一个托盘。
沈心怡掀开蒙着的红布略略看了一眼:银子大约一百两左右,还有十几只镶金嵌银的珠花钗环并耳环、镯子、玉佩之物。
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道:“真是劳烦公公了。内务府的辛苦,我也是知道的,以后的事还请公公多多费心,这点心意就请公公收下。”说完,沈心怡就从托盘里面拿出几锭银子并两个玉佩递给曹建德。
曹建德嘴上虽然说着惶恐,可还是笑眯眯的将这些东西收下了。收下后又道:“这次老奴特地带了几个人来供主子挑选,按照规矩,请主子挑一个太监两个宫女出来使唤,请沈更衣挑选合意的吧。”
她看了看那几个婢女太监,众人都流露出期盼的神色。
沈心怡扫了一眼,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动声色的指了指最后排的两个宫女,道:“就这两个吧。”
“春花、秋月,还不快叩见主子。”曹建德立刻在一旁喝道。
两人立刻上前向沈心怡叩头行礼。
“起来吧。”沈心怡平静的说。
秋月年纪大约十四五岁,肤色略黑,眉目清秀,眼睛又亮又大,十分的有神。
春花生的文静秀雅,颇为耐看,一身宫装虽旧,却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沈心怡记得她也是姜国人。
“内监就不必再挑选了,我看原本在紫薇宫西后院那里的小桂子就不错,就让他过来顶了这个差使吧。”沈心怡转身笑道。
“更衣能够看上他,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曹建德谄媚着笑道,一边转头向身边的小太监喝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人过来!”一声令下,小太监连忙跑去叫人了。
“对了,主子您看要不要换个地方住?”曹建德看了看四周,有点迟疑地问道,“听说这儿有些个不吉利……”
“不必了,这儿地方清净,挺好的。”沈心怡笑道,她所住的地方就是东侧院的东暖阁,也是前几天琴儿在的地方。
“是,是,还是主子想法高明。”曹建德口里应道,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嘀咕,“这个主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呀,死了两个人的地方,住着不嫌寒碜吗?”
不久之后,卫婉儿的丧事也开始操办起来。既然皇上下过旨意,内务府也不敢怠慢,前几天,刘钰更是将卫婉儿的父亲好好赏赐一番,他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好过一些吧。
层层叠叠的白布幔垂到了地上,笼罩出一种隔绝人世间的错觉。火化后的骨灰安置在暗红的淳木棺材里。空无一人的灵堂里,只余下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沈心怡看着卫婉儿的灵堂道:“婉儿,你可倒好,这一生就像那花儿一样,质本洁来还洁去,独留我在这乱世中挣扎,你的父亲,我也为他们求了赏赐,这样,你可放心了。答应你的事,我必不食言,希望来生你别投生于帝王之家……”
大楚史司寝监彤史记:乾晖三年十一月八,朝云宫宫人张氏封更衣,未几,受苔,帝怜之,晋答应,十四日,紫薇宫宫人沈氏封更衣,二人皆得宠。未几,张氏晋常在,沈氏晋答应。
嫔卫氏,原姜国女也,帝灭卫而应诏入宫,擅诗画,未得宠幸而逝,帝哀之,以妃礼葬,入皇陵,又敕礼官厚恤其父富贵候。
正文 第七章 雨绮有孕
天是冷的一天胜过一天,暖阁里面却如阳春三月。
刘钰没有让人惊扰,只是带着总管赵大福来到了紫薇宫。一进宫门,竟然无人前来相迎,刘钰不禁暗自气恼,对赵大福道:“赵大福,这紫薇宫的宫人真是太不守规矩了,你这总管是不是应该好好管管了。”
赵大福立马跪下道:“是老奴的错,还望皇上恕罪。”
刘钰抬抬手道:“你且起来,随朕去看看这紫薇宫的人都去哪里了。”
走了几步就闻到一阵香气飘来,待走进屋内一瞧,就看见桌上摆放着酒菜,都是些自己爱吃的清爽蔬菜,也有些荤菜,不过看起来也不会很油腻。
可是屋里面却空无一人,刘钰更加生气了,做到主位上道:“赵大福,你给朕去找找,这一屋子的人到底哪去了?”
赵大福刚要出屋,就看见沈心怡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忙道:“天啦,我的主子呀,您怎么亲自给端进来了?”连忙接过来,放在桌上。
刘钰也忙起身道:“那些奴才呢?都做什么去了?朕来了这么一会儿,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
“皇上,是我让他们都下去的,这汤也是我自己要端的,皇上你就不要责怪他们那些做奴才的。”说着就盛了一碗汤递给刘钰。又继续道:“臣妾想亲手为皇上洗手作羹汤,端到桌上,再为皇上布好菜,然后看着皇上将臣妾做的菜一点一点吃掉。”沈心怡越说声音越小,慢慢的将头埋到胸前,只露出有些粉红的耳朵,然后又强装镇静地抬头看着皇上,忽的又低下头。
刘钰看着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心里很是感动,从来没有人肯亲手为自己做饭,小时候在额娘那里,额娘只会教自己读书写字还有守规矩,告诉他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皇阿玛的喜爱,长大才能有用。沈心怡的这份心意真是十足的难得,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心怡看着皇上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忙出声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刘钰回过神来,拿着勺子尝了一口道:“很好吃,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皇上,妾身要是坐下来,就没有人服侍您用膳了。”沈心怡看着皇上吃的开心,就调笑了一句。
“没事,你且坐下来,和朕一起吃。”
“是,皇上。”又继续道,“您尝尝清炒白菜心。”
刘钰一尝,道:“清脆爽口,好吃。”
在这之后,两人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一阵静寂之后,两人用完午膳。宫人立马上来撤走碗筷,收拾好桌子,又端上状如玛瑙般的葡萄。
沈心怡一颗颗地将葡萄剥好,送到刘钰的嘴里。两人亲亲热热的吃完水果,用热水洗过手,沈心怡看着刘钰有些疲惫的脸道:“皇上,近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臣妾看您眼含倦意,是否没有睡好?”
刘钰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朕昨夜没有睡好罢了。”
沈心怡立马道:“皇上,那臣妾为您做一些安神的药膳,您试试看?”
刘钰道:“不用,朕不喜欢药膳的味道,爱妃,你就别操心了。朕闻着你宫里的熏香,只觉得神清气爽,和你身上的幽香有异曲同工之妙,让人觉得浑身舒爽。朕的爱妃,用的是什么香呢?”
沈心怡笑道:“皇上,臣妾从来不用熏香的,只是自幼儿就身带异香,不管什么人闻了都是神清气爽呢。”
刘钰闭上眼闻了闻空气中的幽香道:“那朕岂不是要封你为香妃才好。”
沈心怡又道:“皇上,您对臣妾情深意重,宠爱有加,但是臣妾出身低微,如果晋位太快,只怕会引得六宫失和,这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刘钰道:“你真是识大体,此生朕必不负你。”
两人又腻了一会儿,刘钰便摆驾回养心殿,处理奏折去了。
沈心怡跪送皇上出门,起身之后,只觉得有些困乏,便去里屋睡了会。大约有两个时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沈心怡不知出了什么事,便唤道:“秋月,外面何事如此嘈杂?”
秋月进来道:“主子,皇上的赏赐到了,您快去看看。”说着就扶沈心怡下床。
沈心怡下床之后,在秋月的服侍下,穿上外衣,来到前厅,就看见赵公公还站在那儿,沈心怡忙过去道:“让公公久等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赵大福道:“不碍事,奴才奉皇上的的口谕,一定要将这个东西亲手给答应。”
沈心怡道:“公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