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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怡感激的点点头,然后郑重得向张诚行了一礼道:“沈心怡多谢张老板救命之恩。”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真是折煞小人了。”张诚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还礼道:“说起来,小人要好好的谢谢娘娘才是,要不是娘娘为我出谋划策献银两投靠夏承志,只怕我们张家早已经家破人亡了。”
沈心怡暗道一声实在当不起他的感谢,当时她可是不知道夏承志会谋反的,她让张诚去讨好夏承志一方面是希望能够保得住张雨绮的孩子,算是为了这个喜欢的天真可爱的少女尽一份心吧;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势力着想。她从诸葛正我的手中接过的主要势力就是经营商旅酒楼这一类的行业,和京城首富张诚交好对她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是机缘巧合之下,张雨绮的孩子是保住了,但是她却失去了性命,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有些得不偿失。当时的她,虽然对夏承志的评价极高,可是却没有预料到,她竟然有这样的野心和气魄,想要将整个大楚都收归囊中,甚至还想要把整个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高明极了。不过,眼下说这些话都是多余的了,世事变幻无常,没有人能够遇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除非是神仙现世。
“……辽军入城之后,富豪商家都被抢掠了一番,唯有我们这些日常和夏承志走得近的一些商家逃过一劫。”张诚摇摇头,继续说道:“唉,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日子都过得如此艰难,像王家、袁家等那些豪门显贵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
沈心怡的心里面一阵黯淡,这些日子她都在凤藻殿里面伺候着,那些辽军将领自夸功劳、大吹大擂的时候,那些话语都会传到她的耳中,不外乎今日又抢劫了那些富户,掠夺了哪家的美女,又或是明天准备去哪一家,而那些大楚的豪门显贵,则是他们抢掠的重点。
张诚看着天空,眼中隐隐含着泪花,说道:“原本我还惋惜我那个孩子是没有福气的,可是刚刚进了一趟宫,看到宫里头的娘娘们,如今过的那种生不如死……唉,我那孩子就这样走了,反而是最有福气的一个呀……”
沈心怡在旁边听得心里面异常的难过,想起宫中的那些勾心斗角,不管她们的手段如何的厉害,计划的如何详细,都比不上一场狂风暴雨的摧残。她们中的有些人为了自己的贞洁而选择自杀,有些不堪忍受侮辱被折磨致死,有些强颜欢笑,服侍着自己的敌人,每天都担惊受怕,是不是下一个就是自己,要死掉了。张雨绮的死亡,如果按照时间来计算的时候,那一天正好是她墓葬结束,诵完经的最后一天,正好见证了大楚的辉煌,就在那一刻终结了。
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面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就死在了宫里面,他的心里面肯定十分的不好受?而那些在宫中苦苦挣扎的宫妃们,她们的家人又……
看着事情已经成功了,几个人又商量了片刻,张诚就告辞回家去了。沈心怡他们三人,就向京城北边的朱雀大街奔去。
沈心怡还记得上一次去相国寺的时候,这座城市是如何富有生机和活力,可是如今一路行来,原本兴盛繁华的商业街都死寂沉沉的,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日常的酒家、商铺都把大门关得紧紧的。在路上还能时不时的见到抢掠一番的富豪人家,十分的凄惨,还有不少被大火烧过的痕迹,有的门口甚至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几个人坐在车上,刘皓赶着车驾,快速地穿过几所民宅,又穿过一道小巷子,停在了一栋十分破败的居所前,这里正是诸葛正我他们在楚京的大本营,太白楼的后门。
早有安排在这里接应的人走了出来,此时的沈心怡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安全了,到家了。
刘皓下车之后,熟门熟路的带着沈心怡进了楼。
一进院子,就有一个怀抱着小婴儿的女子冲了出来,“娘娘。”她惊喜的喊道:“您总算是逃出来了,担心死奴婢了。”眼泪说着就流出来了。
是春花,真的是春花,沈心怡十分的欢欣鼓舞,她原本还在担心辽军来得太快,春华没有来得及逃出去,刚刚问过徐伟之后才知道她平安的逃了出来。
她怀里面抱得正是刘钰那个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字的儿子,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到沈心怡,一点儿也不怕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笑得很开心。
沈心怡心中生出怜惜之意,伸手把孩子抱过来,轻轻的晃动着,小婴儿在她的怀里面“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沈心怡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怀里面抱着孩子,又看看身边的同伴,她终于确信这不是梦,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已经彻底的过去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了。
“你们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出宫的时候有没有遇见辽人?”春花带着沈心怡进了早已经安排好的卧室,两人一起说着分别之后的情形。
虽然不过离别了十几天,一切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娘娘,您不知道吧,多亏了娘娘及时催促奴婢赶紧走,奴婢才能够跑的出去。”春花擦了一把眼泪,笑道:“刚跑到半路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辽人攻破城池了!后来,喊的人越来越多,当时离宫门最近的,反应快的太监和宫女都向宫门跑去,看守宫门的人不让我们出去,还问我们要出宫的腰牌,人越来越多,混乱不堪,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看见一对黑压压的辽军向这边冲过来,凶神恶煞,那些守门的侍卫也傻了眼,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宫规、腰牌,一拥而上,奴婢也夹杂在人群中,一起跑了出去,好在那些辽人急着入宫,我们这些人只要不朝着他们冲过去,就没事……”
提起当日的情形,春花依然心有余悸,就算她是离宫最早的人,可是还是怕得不行。
沈心怡神色暗淡,也是事发突然,偏偏在那一天,皇后为了安全起见,把宫中的四门都给锁上了,要不然,逃出去的人可能会多一些。
“出宫之后,奴婢又不熟悉道路和方向,四处打听,急匆匆的,问了好多人,才平安的到了这里。”春花十分的庆幸,她们从离开姜国之后就直接到了楚京,然后就一直呆在宫里头,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对于外面是个什么光景根本就不知道,只听到过那些宫人谈论过楚京的繁华,出了宫门,才知道天大地大,方向都辨不清楚,春花能够很快的找到这里,真是万幸呀。
沈心怡点点头,春花虽然说得很简单,破城的那一天肯定十分的混乱,她一个弱女子四处问路,奔波,那一路是何等的艰难,不用想都知道。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虽然辽人还在城中四处横行,虽然她们还在敌人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他们暂时的安全了额,和那些沦陷在宫廷里面的女子来说,她们的生活已经像是在天堂一样幸福了。
“这些日子你们过得怎么样?”沈心怡笑道。
“奴婢没有什么,到这里之后,徐爷他们都很照顾我。”春花红着脸说,又说道:“只是娘娘在宫里头一定受了不少苦楚。”
沈心怡看在眼里面,再想起路上和徐伟问起春花是否安全到达时的情形,心里头十分的开心,看来他们两个是情投意合了。在这样战火连天,的时刻,能够有这样一份感情生出来,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明一般,让人的心中孕育出无限的希望来。春花要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也是十分辛苦的,她能有个好归宿,自己也很高兴呢。
两人正说着刘皓带着孩子过来时的情形,小婴儿忽然大声哭泣起来。沈心怡走到床边,轻柔地抱起他,摇晃着,可是没有效果,小孩子皱着眉头,咧着嘴,似乎在承受着痛苦一样,哭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沈心怡问春花。
“奴婢也不清楚。自从王爷把小皇子送过来之后,一直都是奴婢再照料他,只是每天的这个时辰,他都会哭泣不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徐爷还专门找了医师来,可是都看不出来,只是说小婴儿身子过于虚弱,开了好多补药,要慢慢调养才行。”
沈心怡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把孩子放在床上,解开他身上的被褥和衣服。从婴儿的表面似乎看不出什么来。她伸出手来,在婴儿的身上按了几下,小婴儿立刻哭的更大声了,声调都变了。
沈心怡用义父教她的脉诊法,细细查看一遍,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
到底是谁干的呢?如此的狠心,竟然用内家秘法截断了他的心脉,这个的手法十分的高明,看上去断了,但还是能够正常的运转,只是绝对活不过一年了。
是谁呢?
会不会是辽人呢?不会的,辽人一直没有找到这个孩子,不会是他们。
夏贵妃?如果她要害这个孩子的话,又为什么要去冒大风险救他呢?
难道是刘皓做的?
沈心怡的心里面一阵后怕,大楚的皇亲宗室几乎被辽人一网打尽,直系皇族里面,就属刘皓的身份最高,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
沈心怡的面色十分的难看。
“不会的,不会是他的,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沈心怡边摇头边说。他是知道自己净得义父的真传,医术高明,应该不会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在一个小婴儿的身上下如此重手,不会让他立即死亡,而外表又看不出任何端倪,一定是一个绝顶高手……
“娘娘,娘娘,……”看到沈心怡的脸色不好,春花十分的担忧道:“小皇子出什么事了吗?”
春花是知道自己的主子医术高明,看沈心怡这样面色郑重,定是发现了什么,莫不是小皇子换上了重疾。
被春花的呼唤唤过心神,沈心怡定了定神色,她刚刚探查过孩子的伤势,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再活八个月就要暴毙了,就算是她现在施针救治,只有四成的把握,就算是救过来,那也是活不过成年的,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沈心怡觉得自己心痛如刀绞,定下心神,对春花吩咐道:“你去外面看着,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在沐浴更衣,暂且回避,什么人都不见。”
春花领命出去了。
沈心怡从怀中摸出玉匣子,打开来,这些小巧的物件都是她傍身的命根子,再离宫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随身携带了。
拿出针来,深吸一口气,沈心怡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思虑好了施针的方法,把孩子平放在床上,聚精会神,拈起一根针,向他的几处要穴上扎去……
刘皓登上太白楼的二楼,此时因为破城的关系,城中的酒楼早就关闭了,太白楼也不例外,如今外面的大厅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沈心怡一个人的身影临风而立,形单影只。
刘皓走上前去,站到窗户的另一边,两人都沉默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坐在这个房间,”沉默了一大会儿,刘皓开口道:“那时候我发现,从这个窗户向外望去,京城景色美不胜收。”
“是吗,有什么美丽的?”沈心怡平淡的说道,语气中含着疑惑。
“从这里向外看去,可以看到大楚京城的全貌,”刘皓走了几步,双手撑在窗台上,极目远眺,沈心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声音里面还是可以听出豪气万千。
沈心怡听了之后,禁不住顺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大楚的京城是依山顺势而建,地势北高南低太白楼地处京城的北部,地势较高,从这里往下看去,可以看到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