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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为什么要伤心呢?”刘皓笑道,“在我小时候,他们就只知道欺负我,鄙视我,打骂我,甚至有人说我是野种,那时候我就很恨自己的血统,还曾想过要杀光那些欺负我的人呢,我们刘家的人,从来就不存在亲情,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权力而已。我算个什么东西呢,在他 们的眼中,亲人,实在是可笑至极。”
“哼,那你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等他们都死光了,就轮到你继承皇位了是不是。”沈心怡带着几分怨气道。
“那可是说不准的一件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大楚的豪门显贵是坚决不会允许一个有着胡人特征眼睛的咋种来承继大统的。”刘皓很坦然的说道。
沈心怡沉默不语,刘皓的童年一定很辛苦吧,他一个没有丝毫后台的皇子能够建得起眼下这样的势力,花费的心血肯定是别人的十倍,甚至会更多,其中的艰辛实在是难以想象。
“我们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呢?”沈心怡忽然问道,将话题给转换了。
“自然是等到时局再有大的变动的时候,”刘皓苦笑道,“如今仅靠着我们手中的势力,什么都干不了了,只有静观其变,伺机而动了。”
“过几天诸葛先生他们就要过来了。”沈心怡不动声色地说出今天刚刚得知的消息。
“哦,那是好事呀,纸上得来终觉浅,能够听到诸葛先生谈一谈南方的局势,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也可以早日打算呀。”刘皓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是呀,”沈心怡点点头,心情却忽然之间沉重起来,诸葛先生一来,他们悠闲地生活就要终结了。忽然之间,又不敢去计算他们到来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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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怡正准备收晾好的衣服,一阵山风吹过,衣服被风吹起来,没有抓紧,一件春衫就飞走了。“呀。”沈心怡惊呼一声,伸手去抓,不小心失去了平衡,眼看这就要从凳子上掉下来。
忽然空中闪过一道人影,如同风一样掠过树梢,衣服就被他收了回来,然后又闪电般的回旋,落在了沈心怡的身后,沈心怡一下子就掉进了他的怀里面。沈心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眩晕了片刻,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半是调笑半是担忧的俊逸脸庞。
这张脸既熟悉又亲切,正是好久没见的李密是也。
在她的印象之中,李密的形象一直是翩翩佳公子,豪放洒脱,不染尘埃,哪怕是久战疲倦,或是身负重伤,或是昏迷之中,也有一种别人不能比拟的清爽之气,此时他却看上去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有尘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赶路所致,唯有那一双大眼睛,依然像星辰般灿烂,隐隐透着关切,还透着几分火热。
沈心怡的心感到一阵的温暖,眼中也带着温暖和喜悦之情,全被李密看在了眼里面,刹那间就照亮了那张俊美的容颜。
“总算是赶上了,不然好好的一朵梅花就蒙尘了。”他语气十分的轻松,还开起了玩笑。又仔细的看着沈心怡的容颜,心里头十分的高兴,她是记挂我的,真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出没正行的话语,沈心怡是半恼怒,半窘迫中又夹着喜悦,“你还是没个正行,胡诌什么呢?”
李密忍着笑意,脸上却十分的严肃道:“布衣钗环,亦是倾国倾城,梅花高洁,凌寒而开,在下怀里面抱着的就是飘着梅香的梅花。”
“愈发爱胡说了?”她瞪了他一眼,随即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面,动了几下,想要脱离这尴尬的姿势。
李密开心的笑道,扶着她站起来。
沈心怡回过头去,诸葛正我正含笑站在门口。
一路上奔波疲劳,风尘仆仆,他也消瘦了不少,可是依然不减他的雍容气度。
沈心怡只觉得心里头一热,又见到他们,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心情十分的激动,眼角也渐渐的湿润起来。
“长久不见,二小姐吃苦了。”诸葛正我走进院子,看着周围的布置,语气中满是愧疚。
“先生,你才是真正的辛苦了才对。”沈心怡抬起头来,满含温馨的笑容道。
前些日子她已经得到情报,知道了诸葛正我这半年来的经历,当初一得到裕亲王病重的消息,诸葛正我就匆匆收拾行装南下去了,没有料到,还没有到汴京城就听说了单通病逝的消息,就如同噩耗一般。然后又是连日来的奔波,终于使得他病倒了,再加上之后的兵荒马乱,难民无数,虽然他智谋过人,但终究不是过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幸好有李密在他的身边照顾,才能够及时脱离险境,平安的抵达南唐。这半年来他在南唐不断的联络单通余下的旧部,又重新安排当年随他一起归顺南唐的姜国势力,暗中帮助照顾裕亲王的后人,,还要拜见唐帝,出谋划策……事务庞杂,都分不开身。直到前不久刚刚理出了头绪,安排好一切,才赶紧又返回了。
“都是心怡不好,让先生担心了。害的先生这样劳苦奔波。”沈心怡说道。
两人的精神看上去都还好,但是衣角上都染上了尘埃,眉宇之间难掩疲倦之色,显然这一路上他们走得急促。沈心怡知道他们都是极其重视仪表的人,尤其是李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是不沾尘埃,是有洁癖的。想到这里,心中禁不住就回忆起了在楚国皇宫里面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日子,心里面暖洋洋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了李密。
“我们都是大男人,身上有些灰尘是小事,若不是来得及时,美人儿可就要沾染尘埃了,我可不舍得。”李密似乎感受到了他心中所想,十分洒脱得道。
自从沈心怡出了京城,几人之间很快就恢复了联系,但是靠几张纸条终究是说不清楚个中详情,沈心怡心中也存着好多疑虑正等着诸葛正我给她解惑。
几个人说起分别之后的事情,一个个似乎有千言万语,说都说不完。
沈心怡急切地向他询问着陈志的消息,虽然早就已经有线报说了陈志的近况,但她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担心。
几人说起分别之后的事情;千言万语也说不完。
沈心怡目光急切地问起陈冽地消息;虽然早已经有线报告他陈冽的情况;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诸葛正我安慰她道:“阿志他没有危险,如今的刘钰算是被夏承志给软禁起来了。夏承志对他还算是好的,好歹能够用得着他,刘钰身边的人也没有动,只是一直派人严密监视着。我看他是有绝对的自信能够把刘钰控制在手里面。”
如今的夏承志已经攻陷南唐的京城,刘钰自然而然的也移进了南唐的皇宫,刘钰以前可是做梦都想着能够以一个帝王的身份,一个征服者的姿态,君临南唐的帝都,可是现如今,虽然得偿所愿,却是以一个……
沈心怡的心里面有些难受,刘钰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极其的自负和高傲,被自己最信任的臣子所背叛成了人家手中的傀儡,同时自己的京城又陷入辽人手中,祖宗留下来的百年基业被辽人一扫而空,原本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自信满满的征战沦为了天下人的大笑柄,所有的努力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他的心中会怎么想?对他来说又是多么大的打击呀。
沉默了半晌,沈心怡摇摇头,如今她都自身难保,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惋惜别人了,即使无限感伤,也抵不过形势所迫,现在的她,只希望陈志平安无事,她所关心的人好便是。
“根据传闻说夏承志在南唐的京城安抚百姓,休养生息,不许扰民,而南唐的新帝则在南部的建章一代韬光养晦,雄心勃勃准备光复京城,依先生之见,南方的战事还会持续多久呢?”沈心怡问起自己最关心的战事问题。
“只怕不出五个月。”诸葛正我郑重地道。
“五个月?”沈心怡睁大了眼睛,觉得十分的惊讶,看着诸葛正我,在她的心里面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答案,夏承志攻陷南唐的时候,有些过于急躁的入主京城,反而使得原本布置精密的的计划,出现了大的漏洞,反而让南唐的监国太子给趁乱逃走了,很快的重新纠集起反抗的势力,想要夺回京城。
前几天她还受到密报说南唐新帝已经招兵买马、训练新兵,在督促兵马北上,准备与夏承志一战,光复京城。消息的传递不是十分的便利,有些许的滞后性,按照时间来计算的话,这一战应该已经开始了吧,依照沈心怡的粗浅判断,这一战只怕会拖延好几年才对呀。
“唉,这一仗只怕还用不了五个月呀。”诸葛正我的语气十分的苦涩:“夏承志可是棋高一着,十分的自信呢?”
沈心怡听到诸葛正我的语气,不等他解释,脑海里面灵光一现,难道说……
“难道说,夏承志他……他是故意放走南唐太子的吗?”沈心怡难以相信的问道。
夏承志放辽人从自己的封地入关,就像是引狼入室,使得北方的局势变得更加的波澜诡谲,就算是他手中握有辽人的杀手锏,也很难保证辽人不会撕毁协议,破釜沉舟,而且夏承志所率领的将士都是楚国人,虽然京城的人氏不是很多,但是京城被辽人占据的消息一经传开定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他们会担心自己的家人的安危,自己的家乡会不会遭辽人洗劫一空,如果不是夏承志治军有方,严于律已,威望极高,开战以来又是屡战屡胜,而辽人又没有扩充地盘的意思,要不然早就军心不稳了。所以说夏承志想要平定南唐,就一定要速度快,多拖延一天的时间,北方的局势就更加险恶几分,辽人的阵脚若是越站越稳,也就更加难以赶出去,军心也会一天天的不稳。
南唐各地的势力纷繁复杂,纵横交错,虽然每一个都无法与夏承志的精兵对抗,但是如果他们要是联合起来,那也是不可小觑的;又或者是让夏承志挨个去打他们,只怕没个三五年根本就打不下来,而那时候天下的局势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说,越拖越危险,只能速战速决。而把南唐太子放走就不一样,太子本来就在监国,他就像是太阳一样,光辉万丈,会把那些想要反抗夏承志的人都给聚集到一起,等到所有的敌人都结成了一股绳,打起来就方便多了。但是这一条计策也是有风险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反抗势力都集结起来,还是很多的,不知道夏承志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夏承志的野心和自信让他敢于这样做,因为他根本就不能败,如果他败了的话,就会彻彻底底的身败名裂,被人千刀万剐,而辽人肯定也会倒戈一击,让他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
“夏承志如何能够保证自己一次就胜利呢?”沈心怡看着诸葛正我问道。诸葛正我既然说在五个月之内南唐的新帝就会被夏承志给收拾掉,定然有他的原因。因为诸葛正我每一次说的天下大势都没有落空过。
诸葛正我长叹一口气道:“再来这里之前,我就曾经去见过南唐的新帝。”
沈心怡眉头微挑,还在等他进一步说明详情。
“哼,”诸葛正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李密就气呼呼的冷哼一声,蔑视得道:“一群酒囊饭袋的好色之徒而已。”
沈心怡的心已经变得沉甸甸的。
“我对唐帝提出建议,让他们派使者北上,以提供给辽人粮草为条件,与辽人商讨结盟的事宜,一起对抗夏承志。”诸葛正我说道。
沈心怡听了之后,觉得无比的心惊,如果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