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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福道:“不碍事,奴才奉皇上的的口谕,一定要将这个东西亲手给答应。”
沈心怡道:“公公可知这是什么?”
赵大福又道:“答应一看便知,老奴这便退下了。”
“秋月,去送送公公。”
沈心怡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张纸条,上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放下纸条,拿出里面的东西,一看,正想问春花这是什么,春花便回道:“主子,这可是同心结,由此可看皇上对主子的一片心意。您瞧,今儿个皇上又上了您两支镶着美玉的步摇、一对珍珠攒成的珠花,还有这高丽国新进贡的百年山参,可是宫中头一份,真是羡煞了旁人。”
沈心怡心里虽然很高兴,可是一会儿又有些不高兴道:“春花,皇上在我的心里,是我的夫君,我这一辈子只愿能有人和我相伴终老,可是,我的一腔情意给予的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么可能和我有白头之约呢?”
春花道:“主子,您不必伤心,不能求得一心人,那也得千万用心啊。”
年关以至,从沈心怡得宠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个月张雨绮极为得宠,几乎不逊于当年的凤妃,而位份上,就在昨天又刚刚晋为良人。再看沈心怡,借着自己体弱多病控制着皇上宠幸她的次数,让宫中的人却有些不解。
沈心怡心里面有些顾忌,她怕自己恩宠过盛,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灾祸,这才一味的不让皇上晋自己的分位。在皇**里,她更是低头做小,就连对张雨绮也是淡淡的,生怕遭到皇后、皇贵妃她们的嫉恨。在这宫中,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于一身,她自己可没有那么傻,家人的血海深仇未报,怎可先送了性命。正思量着,小桂子差人禀报道,张良人来了。沈心怡有些吃惊,她怎么来了,真是要命。不过没法,还是起身相迎道:“一大清早的,良人妹妹怎么来了?”
只见她头上簪着含翠嵌珠凤凰步摇,珠光闪闪,一身雪白的银狐狸皮斗篷,银光耀耀,下沿露出深红绣着合欢花儿的百褶裙,小脸冻得红扑扑地,格外的惹人怜爱。这一身东西都是前几天御赐的,她这么快就穿上了。
张雨绮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一进来看见沈心怡的笑容,顿时只觉得一肚子话都没有,泪珠儿涌了出来。她望着沈心怡,大眼睛里面,噙满了水,一把扯住沈心怡的袖口道:“姐姐,你可是怪我了,这机会本来就是姐姐的,我自进宫来,就只和姐姐说过几句话而已,我在宫中又没有什么亲人,现在连姐姐你也不理睬我,我,我现下就去和皇上说清楚……”说着就又向门口跑去。
沈心怡见状忙拉住她道:“姐姐,没有怪你。”
张雨绮听后哭的很是伤心,她自幼儿就备受父母宠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进宫。即使进了宫,也是父亲上下打点好内务府,呆在飘渺湖处照顾花草,与世无争,只有与沈心怡算是患难之交,从此心中便把沈心怡当做了姐姐。之后得了宠不知是福是祸,又被凤妃打了一顿板子,打的她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夜里有时还会做噩梦。再次见到沈心怡,可是偏偏沈心怡又对她不理不睬,让她心里难受,直到今天她终于忍不住跑来找沈心怡。
沈心怡看着她哭的很是伤心,连忙安慰她,可是丝毫不起作用,哭的她都觉得自个儿头嗡嗡地疼。沈心怡知道她是小孩子心性,又温言软语,好生相劝道:“张妹妹,别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你说是也不是?”说完又向春花使使眼色,春花立马知趣的摆上一叠叠新做好的糕点。
张雨绮听到沈心怡的调笑话,不由破涕为笑。擦擦眼泪,恢复了笑容,看着桌上的糕点咽了咽口水道:“姐姐,你这里有这么多点心呀,我能尝尝吗?”
沈心怡笑着道:“小馋猫,这就是给你吃的,快尝尝吧。”说着夹了一块梅花糕给张雨绮,又继续道:“这是秋月采摘新鲜的梅花加以珍粉蜂蜜,制成的梅花糕,香甜可口,快吃吃看。”
雨绮高兴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忽然变了脸色,但又不忍拂了沈心怡的心意,勉强咬了一小口,咽下去。脸色却是一阵发白,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秋月做得到是好吃,只是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一闻到这些味道就想吐。”
沈心怡心里一阵怀疑。她又拿起一块点心,道:“造纸妹妹你不喜欢吃这些甜食,那我就不拿出来了。你尝尝这个,里面裹得是夏日里腌的酸梅,你尝尝看?”
“我最喜欢吃甜食,只是这几日不知为何看见油腻的东西和甜的东西,就反胃的厉害。”雨绮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吃了,真好吃,不禁又拿了一块。
沈心怡见状,心里的疑惑更深,她伸手拉过雨绮的手腕,道:“妹妹你住在集福宫里,夏贵妃待你如何?”
“夏贵妃娘娘待我很好,很照顾我,常常赏赐东西给我,前几日,还赏了我几匹蜀绣锦缎,很漂亮。哦,昨天,还赏了我新鲜的蜜桔……”雨绮道。
“妹妹这几日胃口不好,可曾看过太医?”
“没有,贵妃娘娘这几日染了风寒,陈太医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这几日没有过来为雨绮请平安脉。”雨绮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道。
果不其然。真是一个傻丫头,竟然不知道自己已怀有身孕。这对不谙世事的她来说,就是一桩祸事,相反,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还能活得长一些。
“姐姐,姐姐,”雨绮道,“是不是我生病了?”
“没有。”沈心怡垂下眼帘回答道。
“姐姐,我爹爹开春想要捐个官,到时我也就好歹有了依靠,姐姐,你说是不是?”
大楚国祖制规定,像她和雨绮这样平民出身的妃嫔,想要晋位,只能从更衣做起,一级一级的晋封。但是官家女子却大不相同,如果被皇上看上,则是荣耀,升也升的很快。如果雨绮的父亲真能有个一官半职,即使是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官,她的身份也会立马变得不同,而且,她也很快就能晋为嫔位了。
思及此,沈心怡又问道:“姐姐且问你,这事你还对旁人说过吗?”
“说过啊,前几天去拜望几位娘娘的时候都说过。”雨绮毫无心计的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看着雨绮有些疲倦,沈心怡就给她包了些酸梅让她带回去了。
“主子,那含翠嵌珠凤凰步摇和银狐斗篷您不也有嘛,怎么就是不肯穿呢?”秋月见雨绮走了,沉不住气道:“主子你生的花容月貌,若是能够好好打扮一番,这宫里谁能比得上。”
“秋月呀,你还是不懂呀。那含翠嵌珠凤凰步摇做的是如此华贵,戴在头上那是步步生辉。那件狐裘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可是,这是只有嫔以上的位份方能穿戴的。你将那步摇衣服收起来吧。”
“秋月,多谢娘娘教诲。”
御赐步摇、银狐斗篷、父亲封官、身怀皇嗣,夏贵妃能受得了才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这样拖着太医肯定不能长久,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沈心怡想了想站起身来,“春花,去太医院一趟,就说我这几天精神不大好,去问太医院要几味安神的药来。”
“主子既然不舒服,怎么能胡乱吃药。还是让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看看吧。”春花道。
“不必了,药是我常吃的,我给你写了方子,你去太医院拿就是了。”沈心怡语中含着一股萧索的气息道。
春花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主子那苍白的脸色,一脸倦容,还是不要多话了,随扶着沈心怡进了里屋。
深夜里,沈心怡挥退众人,独自一人在房里,她拿出今天刚刚拿来的药材,再取出以往卫婉儿常吃的药里她扣下来的几味药。回想着记忆中的方子,仔细调制起来。忙了大半夜,药丸方才制好,她取出玉瓶小心地收取来,“下一步,成功与否,就靠你了。”
连下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在十二月十五日停了,一大早皇后就派人来传话,准备请各宫的妃嫔到凤藻宫赏雪品茶。
沈心怡一早就起床沐浴梳妆打扮。秋月在旁道:“主子,要不要带那套皇上前几日御赐的那套首饰呢?”
沈心怡看看镜中的自己道:“不用了,就取那套吉祥如意钗便可。”又对春花道:“梳最平常的朝云髻即可。”
一身淡雅素净的浅青色彩裙,外罩一件银鼠小夹袄,脚上登着下雪天专用的花盆底绣鞋,收拾停当后,就看见秋月拿着那件银狐裘出来了。
沈心怡瞅了一眼道:“秋月,你忘了我的话了吗,还是你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秋月忙跪下道:“主子,秋月错了,还望主子恕罪。”
沈心怡道:“行了,快起来,换一件吧。”
春花又去拿了一件沈心怡平日里面穿惯了的出来,为沈心怡披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放心得道:“主子,今儿外面这样冷,不如就换一件吧。这件披风只怕是遮不住寒风。”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沈心怡道:“那就换一件吧。”
春花忙又去取了一件厚重的加棉的秋香色彩缎的给换了。
在凤藻宫门口,沈心怡刚下了车辇,正准备进门,就看见夏贵妃的车辇来了。车帘子一掀,张雨绮便跳了下来。看见沈心怡站在那儿,欢欢喜喜的跑过来道:“姐姐,你也来了。”
她竟然坐着夏贵妃的车辇来的,看来这个夏贵妃还真是不可小觑。
“沈答应和张良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啊。”夏贵妃一下车便似笑非笑得道。
“叫娘娘见笑了。”沈心怡忙回话道。
“本宫这是羡慕还来不及,怎么会见笑呢,沈答应说话还真是见外,一点儿也比不上张妹妹的直爽可爱,到叫人忍不住疼爱。”夏贵妃轻轻用锦帕捂着口娇声道。但是那笑意却是装出来的,没有直达眼底。
“娘娘身份高贵,沈心怡身份低微,礼仪不可废。”沈心怡低头道。
“都是宫中姐妹,大家一起侍奉皇上,怎么如此客气。我一见雨绮妹妹,就觉得好比看见了亲生妹妹一般,对她很是疼爱呢。”
“那是张妹妹的福气。心怡自知没有此等福分,所以很是敬重娘娘。”
宫人远远看见几人连忙迎了上来,将他们引进凤藻宫,穿过几道回廊,折向后花园,到了一处暖亭,原来今日的宴席是摆在这里的。伸手掀开帘子,几人走进亭子。
一进亭子,只觉温暖如春,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梅花香,透过竹纱看外面的雪景,当真是美不胜收。
不一会儿,皇后也到了,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吧,”解开大红底色金凤飞舞的金线织就得斗篷,皇后笑道:“昨儿个,本宫的父亲从建州得到了一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名茶”花间银针”,除了献到太后和皇上,还余了一些,就送到了凤藻宫,本宫瞧着今儿日子还不错,何不拿来与众姐妹一起品品。”
花间银针!
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义父还在世时嗜茶如痴,曾经不惜重金得道银针茶树一株,费尽心思想要将其养活,怎奈出了建州,银针茶树便慢慢枯萎。义父生平的一大憾事就是未能好好品尝这花间银针,现如今,自己还是借了皇后的光才品到这百年珍品。
众妃嫔自是好一番奉承皇后,这是皇后道:“凤妃妹妹,皇上常常赞你是才学堪比大学士,本宫想要考考你,是否知道此茶的来历?”
凤妃恭敬地回答:“让娘娘见笑了。那臣妾就说一说此茶的来历吧。据臣妾所知,这花间银针,生长在建州最高的云雾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