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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子过于操劳的缘故吧。为了大楚,为了皇上,皇后娘娘劳心又劳力,正应该修养一阵子才对嘛。凤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大楚的福气呀。”沈心怡满脸关切的看着皇后那憔悴的面容道。
皇后的脸色微微一僵,年轻的女子终究是在意自己的容颜的。她这些天来一方面要照顾太后娘娘的病情,一方面还要忙着选秀的事情,还有太后的生辰需要操办,还有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而考虑,事情繁多,千头万绪,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如今的她虽然满头华贵的珠翠,象征皇后地位的华服,妆容浓厚,但是依然遮不住她脸上的黑眼圈和眼角的皱纹。
皇后的失态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看见沈心怡那娇美的容颜,她随即笑道:“本宫掌管**事物,这几日杂事多了一些,不免有些疲累,哪里及得上妹妹整日里闲着无事,让本宫好生羡慕呀。”皇后眉目之间难掩憔悴之色,但是却依然一副雍容华贵的仪态。
“所以说皇上真是不够体贴呢?”沈心怡笑着道:“皇上怎么舍得给娘娘身上压这么多的担子。明明知道娘娘如今忙着照顾太后,怎么舍得呀。”
“皇上全心全意的信赖本宫,那是本宫的福气,自然是能者多劳。”皇后忍不住道。
“只希望皇后娘娘不要太过于辛劳,没想到竟然是早生华发呀。”沈心怡冲着皇后的头上斜睨了一眼,嫣然一笑道。
皇后的手禁不住向头上抚去,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转而抚了抚头上的珠翠,脸上的怒火刹那间消失殆尽,随即又恢复成往日高贵端庄的样子平心静气得道:“妹妹还真是会开玩笑呀,佛家不是常说与世无争、平心静气,怎的妹妹从佛门禁地回来之后反而变得伶牙俐齿起来,看来这相国寺真是与众不同啊,还是妹妹太过愚笨,没有好好领会精妙的佛法呢。”
“娘娘真是太客气了。”沈心怡笑道:“婢妾的资质怎么能够同娘娘相提并论,相国寺中,无尘禅师法佛高深,各位禅师俱是得道高僧,这一趟妹妹清修了一个月,确实是受益良多。”沈心怡边说转头又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后道:“婢妾也更加明白这个世间因果报应、轮回无常的道理,不知皇后娘娘对此有什么见解,还望指教一二?”
皇后双眸微阖,透出精光,随机一闪而逝,云淡风轻的笑道:“妹妹果然是进益了许多,本宫甘拜下风。”
“婢妾怎敢当此一说,粗浅的见解怎比得上娘娘的好手段。”沈心怡笑容中含着冷意道。
一边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宫门口,车辇就在眼前,内监宫女们齐齐迎上前来。
皇后忽然嫣然一笑对沈心怡道:“这个世间说是变化无常,因果报应,可须知你我皆是这凡俗之人,凡俗之人怎么能够跳脱于红尘之外,不知妹妹以为如何?”不待沈心怡说什么,又笑着道:“如今皇上和妹妹也算是小别胜新婚,本宫事务繁忙就不打扰了。妹妹可要仔细地服侍皇上啊,这些日子也不需要来请安了。”说完,甩了一下衣袖就径直的走了。
当晚,承恩车载着沈心怡进了乾清宫的甘露殿,短暂的离别之后,自然有别样的绮旎缱绻的风光,刘钰的精神劲十足,沈心怡不住的求饶,刘钰还是不放过她,最后晕乎乎的睡了过去。深夜,沈心怡忽然梦到了那日在悬崖下面,好冷呀,忽的就惊醒了,醒来之后看到刘钰睡的正香。她的视线投到半遮半掩的床幔上,从床幔之间的缝隙看过去,正对的就是那对要燃道天明的龙凤红烛,代表着刘钰的那根龙烛已经快要燃净,而代表自己的那根凤烛却还有一小半没有燃净,看到这里,沈心怡不由得心惊,这是不是代表着刘钰会早日归天呢,这个念头将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悄悄的起身,将两只蜡烛剪灭了,因为她不想因为蜡烛再招来非议。
沈心怡又躺回床上,心里面想着,她又回来了,又回到这个勾心斗角、残酷混乱的地方,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心里似乎已经触到了未来的道路,可是还是不敢去相信,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可又害怕希望终会落空,心似乎已经沉到了地狱,此生再也无法得到救赎。看着周围的装饰物,精致异常,晃得人的眼睛受不了,能在甘露殿里面呆一整夜,对妃嫔来说是莫大的荣宠,可是于她来说确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
第二天,沈心怡起床的时候,刘钰早就已经去早朝,因为皇上特意吩咐过,所以宫人们没有去叫她起床,一直睡到了自然醒。起来之后,她还没有梳洗完,刘钰的恩旨已经到了,将沈心怡的位份晋为从三品的婕妤。
宫人将金色软帘轻轻地卷起,露出殿中只有皇上才能御用的青铜雕着龙凤的穿衣镜,沈心怡站在明晃晃的铜镜前,将繁复艳丽、迤逦逶迤的曳地长裙穿戴整齐,镶嵌着蓝色碎钻的金簪插在乌黑的发间,同款镶嵌蓝钻的绢花和耳环也一一戴上,这是新的赏赐,头发和耳间的碎钻熠熠生辉,就好像夜空中的繁星点点,衬得她愈加明艳动人。沈心怡含笑应对这周围谄媚的宫人,婀娜多姿,步步生莲,也许,自己的一生就是这样的吧,永远的所在这深宫里面,做一只富贵鸟,没有自由。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太后寿宴
大楚的**还同往日一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沈心怡的回归并没有给这个皇宫带来什么大的波动,唯有几个得宠的妃子私下里面抱怨自己的宠爱恐怕又会减上几分,心里面十足的怨恨着她,为何要回来。
原本按照刘钰的说法,在秀女大选结束之前,沈心怡近来都要住在乾清宫里面,可是沈心怡既然身子未愈,皇后就特意将紫薇宫没有动弹,另外寻了一处相距不是很远的宫室安置这些秀女。所以沈心怡还是如同往日那般悠闲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离开不过短短的一个月,宫中俨然一副百花盛开,娇艳明媚的春景,满院子的花香隐隐的飘入屋里,鼻端萦绕着香气,让人的心都要沉醉了。
沈心怡拉了拉身上桃色的薄毯,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自从入宫之后,她好想愈加的怕冷,身体也没有以前好了,想到义父曾经为自己费尽心思调理身体,现在都被自己糟蹋的所剩无几了,如果义父泉下有知,只怕会气的大骂自己不孝吧。此刻的她透过窗户看着蓝蓝的天空,阳光慢慢地照在她的身上,好困呀,似乎听到了义母的歌声,眼睛不知不觉就闭上了,手中的丝帕也掉到了地上。
意识恍惚之间,好像听到外面传来气愤的喊声:“当真是气死我了。”
“都小点声,我刚刚去看了,主子在屋里面睡着了,你是不是又想把主子给吵起来?”春花小声的道,“又怎么了,谁竟然敢得罪我们的福公公?”
“唉,别提了,”小桂子压低声音,“我原本也是不知道,今日想去内务府拿点漆回来补补桌角,也没有知会他们,就悄悄的去了,你知道我在那儿听到了什么?”
“怎么了,他们又乱嚼什么舌根?”春花问道。
“那些个狗娘养的,下三滥的,不得好死的东西。竟然议论起咱们主子来,还说咱们主子之所以在山里面住了一个月之久,并不是为了养病,是因为前些日子和一个侍卫一起掉下山崖,共患难,过了一天一夜,什么情意绵绵,同甘共苦……什么下流的话他们都说的出口。我气得不行,立刻冲上去把那些个多嘴给教训了一顿,可是我心里面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主子这样的冰清玉洁,怎能让他们这样编排。”
沈心怡本来倚在榻上,迷迷糊糊地,已经睡着了,一听到这些话,她的瞌睡虫全被炸没了,立时醒了过来。
宫里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谣言?有了无尘禅师给自己辟谣,以无尘禅师的名望和地位应该没有人再会起疑心才对。如果这些话传开来,那么自己的名声可真的就毁了,百口莫辩。当初夏建华身受重伤,也一直留在山中休养,在刘钰和皇后的车驾走了之后,又过了十几天,夏建华的伤势稳定下来之后,才被他父亲派来的人接回了家。自己在山中的那一个月里面,足不出户,虽然两人根本就见不到面,可是伺候在她身边的都是自己宫里面的人,也比好去辩解。这些话如果传到刘钰的耳朵里面,即使有无尘大师的辟谣,以刘钰那多疑的性子,面上即使不会表现出来,心里面也会心存芥蒂,再想到在山上,皇后的几句话就让刘钰脸色大变,眼露凶光,沈心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冰窖,太冷了。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流言可以杀死人。这些谣言就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却看不见的刀子,会慢慢地把她杀死。她原本以为皇后现在忙于选秀的事宜和太后生辰庆典的事,应该没有功夫在顾忌到自己,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于单纯,低估了宫里面的勾心斗角。现在看来,皇后对她已是恨得要死,要赶尽杀绝了。越想越是害怕,沈心怡烦闷的翻了一个身,思索起对策来。
“怎的会有这般的传言?”春花略一思索也知道有些不好,变了脸色。她看了看屋里面,沈心怡似乎还在睡着,她回头对小桂子道:“都小点声吧,这种话可千万不要传到主子的耳朵里,省的污了主子的耳朵,主子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下子元气大伤,还没有修养过来,我们还得……”
两人越走越远,说什么再也听不到了。
正午的春光下,温暖的光线透过绿绿的树枝落在汉白玉雕砖的地面上,落在朱红的九曲回廊上,落在镶嵌着竹纱的窗棂,落在身上的薄毯上。身上暖暖的,心里却是一片阴冷,原本和皇后决裂之后,她就明白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没有翻身之地,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而已,最能信任的人陈志也不在身边,她又该去相信谁,怎么办呢?
她正兀自出神着,忽然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进来,原来是春花轻轻地捧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
见到沈心怡睁着眼睛,她很是吃惊,才恢复成往常走路的样子,又说道:“主子,您醒了,这样睡恐怕会着凉,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还是……”
“我没有什么大碍。”沈心怡笑道,随即看到春花手里面的的果盘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又是哪里的贡品吗?”
“这个……”春花抬头看了一眼沈心怡,“主子,您难道忘记了?”
“什么事情,我睡迷糊了。”沈心怡漫不经心的问道。
春花回答道:“明天可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这是慈宁宫刚刚送过来的寿果,奴婢前几天就和您说过了。”
太后寿辰?
沈心怡这才猛的反映过来,明天就是三月初十了。
春花迟疑了片刻问道:“主子,明天晚上慈宁宫里面还有**家宴,刚刚传的是太后的懿旨,说是**里面的妃嫔都要参加的,主子您看这一次是不是要告病呀,就说主子身子不好,怕把病气带到慈宁宫,不吉利……”
哼,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会来,想起刚刚所听见的谣言,沈心怡冷笑道:“去,既然太后都下懿旨了,我又怎能不去呢。我会好好的表表我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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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装扮了一下,沈心怡就扶着春花的手出去了,并没有乘车辇,跟着前来传话的小内侍就像慈宁宫走去。
虽说太后向来崇尚节俭可是贵为皇家太后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