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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天牢,终日见不到阳光,只有狭长的走道点着几只可怜的蜡烛,那落满烛台的烛泪似乎也在述说着天牢里被冤屈的故事。
“典狱长,这里太暗了,本宫什么也看不清,误了皇上的大事,本宫可要拿你试问!快去给本宫点一支蜡烛来,快去。”
第一九一章 雨中深情1
“典狱长,这里太暗了,本宫什么也看不清,误了皇上的大事,本宫可要拿你试问!快去给本宫点一支蜡烛来,快去。”
“是,太子殿下,立刻就来,立刻就来。”典狱长说着,就吩咐一个狱卒去点蜡烛去了。
云天举着点燃的蜡烛,慢慢地朝前走着,他仔细地查看着每一间牢房,搜寻着那个被叶兰玫称作人訾的龚玥明——龚美人娘娘。
两旁的牢房中还是有人认出了是太子云天查看牢房来了,就跪在地上磕头哀求着:“救命啊!太子殿下,救命啊!冤枉,我冤枉啊!”
云天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龚玥明的事情,没有心情顾及这些所谓的冤屈鬼,天牢里几乎每日都是如此地喊叫,只要看到显赫的人来,就会有人叫喊不停。
云天端着那根燃烧的蜡烛,继续往前走着。眼睛不停地往两边张望着。
忽然,云天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不是镣铐撞击铁栏杆的声音,而是瓷质的坛子撞击地面的声音,云天循着声音望过去,忽地看到了一个装在坛子里的怪物,他吓得一哆嗦,脑子里立刻想起了叶兰玫说的话,龚玥明已经被折磨成了人訾,装在一个坛子里,云天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定了定神,然后走到了那间牢房的门前。
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他感到了恐惧,深深的恐惧,他虽然是一个七尺男儿,可是仍然被眼前的这个没有了人模样的人吓得要晕倒过去,那被挖去眼珠的地方只剩下了两个黑乎乎的大窟窿,长年累月没有梳理过的头发由于缺乏必要的营养,已经比枯黄的稻草更黄了,蓬乱地堆在头上,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简直比死人还惨白,还要恐怖,若不是她的身体在摇晃着那个装载着她的身子的坛子,真的让人不会觉得这个里面装着的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云天用手平复着自己狂乱跳动着的心脏,镇定了一下,问身边的典狱长道:“典狱长,这个坛子里装的人是谁?”
“这个……这个……皇后娘娘有令,不能随便对外人说起。”典狱长说道。
“外人?难道我是外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当朝太子?我可是奉皇上的口谕前来查监的,你还不如实报来?”云天故作愤怒地呵斥道。
“是,奴才明白,明白!”典狱长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躬身站在那里,想着如何回答云天,其实还是不想说出实情而已。
“怎么?典狱长?你难道还不肯说?哼,你就算是不说,本宫也知道,这个坛子里面装的就是皇上过去的妃子龚美人娘娘,是不是?”云天逼问道。
“太子殿下,您……您?不,不是,您别乱猜了。”典狱长额头上的汗珠更密了,仍然想隐瞒。
“当啷,当啷”牢房里再次传来了坛子撞击地面的声响,原来是牢房中的龚玥明听到了云天和典狱长的对话,她摇动坛子,就是为了引起云天的注意,她只能用这个方法告诉云天,她就是当年那个貌美如花的龚玥明,龚美人。
云天将脸贴在了牢房的铁栏杆上,举起蜡烛,将蜡烛伸进了牢房,对着露在坛子外的那张比鬼还要恐怖的脸,仔细地照着,认真地辨认着。
过去,云天对龚美人娘娘是很熟悉的,因为小的时候,他经常去找如烟和云冉玩,所以也就会常常见到龚美人娘娘,那会的龚美人娘娘多么靓丽啊!简直就像月中的嫦娥仙子,让云天好生羡慕如烟和云冉有个这么美丽的母妃,可是今日,此刻,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就是龚美人娘娘吗?云天实在是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是那眉眼,那面庞,却无法被完全改变,在云天的仔细观察之后,还是确定了,眼前的这个比鬼还要恐怖的女人就是龚玥明,叶兰玫说的没有错,龚玥明果然已经是被折磨成了人訾,还没有死,自己今日来天牢还真是没有白来。
云锦为了更确定一些,就故意地叫了一声:“龚美人娘娘?”然后就仔细地注意着坛子上那张脸的表情,云天清楚地看到那个头在不住地微微地点着,可是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
云天的心被震撼了,可怜的女人竟然连声音也发不出了,是谁?是谁竟然如此狠毒?
“典狱长,把牢门打开,本宫要亲自进去察看。”云天大声说道。
“这……这个犯人可是皇后娘娘亲自交代要严加看管的重犯,这个……”典狱长犹豫着。
“怎么?典狱长,你个小小的典狱长竟然也敢跟本太子殿下对抗?莫不是本宫命令不了你?你要反了不成?”太子云天“嗖”地一声拔出了腰中的云天剑,雪亮的白光划过天牢的幽暗,闪着耀眼的白光。
典狱长可不傻,眼前的这个可是当朝太子,如果惹怒了太子,他一怒之下,给自己来那么一下的话,自己的命也就没了,可是他这个太子依然还是毫发无损地做他的太子,皇上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典狱长的死伤而去责罚太子的。
典狱长看到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吓得腿有些哆嗦起来,他颤巍巍地说道:“别生气,太子殿下,您别生气,奴才这就给您开门,这就给您开门,您息怒,息怒。”
云天并没有立刻收起那把佩剑,他将剑锋对准典狱长,没有再说话。
第一九二章 雨中深情2
典狱长侧着身子躲避着剑锋,然后走到牢门前,掏出一大串钥匙,对照着牢房的房号找了找,这才举着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云天将那把闪着寒光的云天剑收了起来,示意典狱长退到一边,典狱长知趣地站在了一边,躬身等待着。
云天走进了牢房,这件牢房里的气味比起外面过道,则更加污浊,还混杂着屎尿的臭气,云天不禁用手捂住了鼻子,可是随即又放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装在坛子里的可怜的女人,轻轻地俯下身去。
云天定定地看着那张恐怖的脸,然后伸出了手,几根白皙的手指在龚玥明的脸上轻轻地拂过,将遮掩在她额前的一绺头发捋到了她的耳朵后面,又从怀里掏出手绢轻轻地擦去龚玥明脸上的污渍。
“龚美人娘娘,是你吗?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如烟和云冉的母妃龚美人娘娘,可是,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娘娘,您还好吗?”云天看着龚玥明的脸,说道。
这张长久没有笑过的面庞,今日听到云天的声音,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发自内心的笑表达了龚玥明内心的欣喜,见到云天的惊喜,她没有别的方式能够表达自己的欣喜,唯有笑,笑和点头。
云天的心头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感到非常沉重,眼睛里有泪珠在涌动。
“典狱长,快去打一盆热水来,快去!”云天吩咐道。
典狱长虽然不知道云天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从云天不容忤逆的话音中听出了这个太子殿下的倔强,于是典狱长不敢再多说话,当然也不敢拒绝,他命令身边的一个狱卒赶紧按照太子的吩咐去做。
“太子殿下,热水来了。”一个狱卒很快地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
云天示意那个狱卒江水放到地上,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放在热水里,沾满水,又稍稍拧干了些,轻轻地为龚玥明洗着脸,龚玥明的这张令人恐怖的脸显然是多日都不曾有人为她擦洗过了,她自己连手都没有,就更没有办法为自己洗脸了。
云天细致地擦洗着龚玥明的脸,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清除着脸上的污垢。
良久,一张白皙而光洁的脸出现在了云天的面前,云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看见两行泪水从龚玥明那两个黑乎乎的窟窿里流了出来。
龚玥明的嘴唇动了动,可是没有声音,云天细致地观察着龚玥明嘴唇的形状,他明白了,龚玥明是在问如烟和云冉好不好。
“龚美人娘娘,您放心吧,如烟在我的东宫,生活的挺好的,云冉是皇上的亲骨肉,生活的挺好的,云冉已经长的很高了,想个大小伙子了。”云天对着龚玥明,小声说道。
龚玥明笑了,欣慰地笑了。
云天看了看牢房外站着的典狱长,他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双手不住地搓来搓去。
云天看了看他,然后凑近龚玥明的耳朵问道:“龚美人娘娘,您告诉云天,是谁?是谁把您弄成这个样子的?是谁?”
龚玥明显然是听到了这句问话,不过,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啊!美人娘娘,你告诉云天,云天才能为您报仇啊!”云天焦急地问道。
龚玥明终于咬了咬牙,嘴里说道:“皇后!皇后娘娘!”
云天知道龚玥明无法发出声音,就一直盯着龚玥明的嘴巴,云天清楚地看到龚玥明的嘴唇的形状发出的是“皇后,皇后娘娘。”可是云天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又问了一次,“美人娘娘,您说的可是真的?您再说一次!”
龚玥明的嘴巴再次说出了那几个字,云天惊讶地坐到了地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被折磨得比一个畜生还不如的女人就是她母后的杰作,他心中的母后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仁慈,多么温柔的伟大的饿母亲啊!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不,不可能,不会的,不……
云天在心里千百遍地对自己说着“不”字,他无法相信,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她母亲干的,他要去问母后,要让母后放过龚美人娘娘,要去求母后让如烟、云冉他们母子团圆,他要去劝告他的母后要与人为善,要以慈悲为怀,他要去,他现在就要去……
云天想到这里,痛苦地抱着头,他甚至都忘记了身边的龚玥明,也没有跟龚玥明说声再见,也没有理会在牢房外的典狱长,他抱着因为愤怒而感到胀痛的头,冲了出去。
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沥淅沥地,云天却浑然不觉,他就这样走在雨雾里,任漫天的雨雾淋湿他的头发和衣衫,他的眼前不断浮现的都是龚玥明的那张恐怖的脸,是龚玥明的嘴唇的蠕动,那唇形所表述的内容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回响。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云天走过御花园的梅林的时候,对着那新发出的绿芽,大声呼喊着,他抬起头,脸上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了,他茫然地望着流泪的苍天,不停地大声呼喊着……
云天想去母后的昭霞殿质问母后,可是他知道今日是二弟的大喜之日,母后和父皇一定都还在为云锦的大婚忙碌着,自己现在去也不合适,可是他满心的愤怒和疑问又让他觉得憋闷得难受,于是他就这样茫然地站在雨里,仰天长叹着……
第一九三章 雨中深情3
云天就这样茫然地站在雨里,春天的雨还是带着些许的冬日的寒意,云天的衣衫已经完全被雨水淋湿了,可是他依旧那么站着,如一尊雕塑一般。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
终于,云天眼前一黑,歪倒在了雨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紧紧攥着手中的还是那枚宝贵的令牌。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叶兰玫丢下手中的油纸伞,跑了过来,一把将云天的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