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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本就要保持距离,只是因为当初张文琴要自己回宫来协助帝后,不要皇后将皇帝挟制了,故而她与皇帝两者之间若一味生疏,当如何是好?
但茜宇还是暗笑一声,也是你张文琴疑心过重罢了,这个儿媳妇岂是百里挑一就能得到的?她如此把皇帝放在心坎里,你竟会怕她把你儿子吃了。遂笑道:“皇上快坐吧,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里?”
“母妃,朕今日来是有件事要麻烦您。”臻杰并不入座,仍立于原处,可见他心中之焦急。
茜宇温婉一笑,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里露出绝世的恬淡,她缓缓迈前一步,盈盈立在皇帝面前,“皇上何以这么客气,如此着急来,定然是要紧事了?”
臻杰不敢去看茜宇那双晶莹的眼睛,一想到自己要说的话,便觉得尴尬,呼了口气缓缓道:“母妃当知昨晚……宜嫔大闹坤宁宫之事吧!”
茜宇点头默认,温和道:“皇上也知道了?妃嫔们偶尔闹闹脾气也是自然的,皇上不该为此心烦,想必圣母皇太后也希望皇上以朝事、龙体为重!”茜宇此话并非向皇帝施教,她虽比臻杰年轻,但毕竟是长辈,长辈就当于适时说出适当的话来。
臻杰面色一滞,心下却了然,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谨尊母妃的教导。”他顿了顿,开口道:“实则朕前来请母妃,是为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茜宇便已将皇帝送了出去。早朝时刻将到,大臣们都已聚集,岂可让皇帝迟到。待得龙辇离开,方才回转入宫,她心里着实为皇后感到高兴,悠儿她如何能有这样好的丈夫啊!不由得想起赫臻对自己的冷漠与无视,心里冰冷一颤。
“母妃!”臻杰穿着睡袍跑了出来,迎着母亲抱着她的裙摆道,“儿臣起晚了,母妃今日陪儿臣一道去书房吧!”
茜宇看到儿子,心中便释然了,摸着儿子柔柔的头发笑道:“还早哩,昕儿快些换衣服!”
当日头完全升起,皇宫之中所有的建筑都沉浸于一片明媚之中。皇后依然悠悠地坐在坤宁宫的园子里喝茶,仿佛昨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这份与生俱来的内敛与沉稳,的确连她的婆婆也不曾具备。
坤宁宫外如旧聚集了众多妃嫔,高贵如沈莲妃、季妃,低下如聚居琼瑶宫里的才人、常在、更衣等。这些年不论风吹雨打,众人每日晨间必有此一聚,并非她们不敢厌倦,而是由心生出的一份惶恐让她们不得不这么做。况且如沈莲妃者都日日必到,还有谁敢如宜嫔般自恃金贵?
“昭仪娘娘吉祥!”几个眼尖的娘子、更衣眼见着钱韵芯款款过来,一个个堆着笑脸迎上去请安。
钱韵芯今日一袭橘红色纱裙,轻盈而亮丽,她脚步轻盈,如款款莲花绽放,将裙摆稍稍带起,说不出的动人之态。
“昭仪娘娘金安。”待钱韵芯行至面前,立在一处的班婕妤、徐贵人、萍贵人、孙贵人亦一同施礼。
她瞥了一眼班婕妤,皮笑肉不笑道:“婕妤的伤可大好了?”自然她不会关心班君娆的好坏,当年蒙依依甫一进宫,便叫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对这貌不惊人、蒲柳之姿的班氏颇为隆宠是为了哪般,故而钱韵芯打心底瞧不起班君娆。
“嫔妾已然痊愈,多谢娘娘惦记。”班君娆依然那么恭恭敬敬,宠辱不惊,饱满的脸颊上只挂着淡淡的笑容。
钱韵芯白了她一眼,转而对着季洁热络道:“季姐姐今日好早啊!”又施施然向莲妃请了福。
沈烟面色淡定,微笑回礼,她目光扫视了班氏、徐氏和品鹊,心内略略一叹,为何这三人偏偏立在一起?
“季姐姐,今儿可真是奇怪的!”钱韵芯轻扫众人一眼,果然和平日一样,个个波澜不惊仿佛不敢再坤宁宫外随意举动一般,遂随意道一声,“皇上一早离了丹阳宫,却径直给皇太妃请安去了,季姐姐你说我们姐妹是不是也当如皇上一样,给太妃请安呢?”此话一出仿佛在平静的湖面上掷下一块鹅卵石,本静悄悄的众妃之间徒然“细细索索”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沈烟确实不知道今晨竟有此事,她眉头一皱,正待说话,却听季妃温婉笑道:“皇后娘娘早有吩咐,太妃喜静恶扰,叫我等不必前去的。”
钱韵芯柳眉一挑,极低的声音传入季洁耳中,“这么些年也没听皇后叫我们不必来了。”季妃微微蹙眉,瞪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沈莲妃看在眼里心中盘算着皇帝今晨赶着去馨祥宫是为了哪般,她一对细弯的眉毛稍稍扭曲起来,自己当真要帮宜嫔吗?
“各位娘娘,主子吉祥!”古嬷嬷忽然从宫门内出来,待见一干妃嫔均欠身回礼,便道,“皇后娘娘请各位主子进宫里坐坐,已然备下了香茶点心,要各位主子享用。”
方才还只是“细细索索”的众人此刻都开了嗓子,一时间竟人声鼎沸,除却上一次皇太后接见,睿皇后入主中宫四年来,可是头一回在晨间请妃嫔们进门啊!
沈烟轻咳两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她还身对古嬷嬷道:“还请嬷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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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知道臻杰对茜宇说了什么?聪明的读者一定能猜到的!瓦哈哈……聪明的琐琐华丽丽地飘过。
第十五章 我心昭昭(一)
三千佳丽三千心,此刻得到皇后接见,众人却只生出一个想法来,莫不成皇后要拿宜嫔之事杀鸡敬猴,明里头是请姐妹们去享用点心,暗地里却实打实的一场鸿门宴。古嬷嬷沉稳冷静,她细细地听着妃嫔中传来的窃窃私语,一步一步将众人带入坤宁宫。
因第二日要出宫过节,若珣显得异常兴奋,她本来在宫外住惯了,突然被召回宫中待了这么久,少不得怀念起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缠着茜宇道:“皇母妃,儿臣不打扰您和王爷、王妃共享天伦,出宫给他们请了安,儿臣就去央德姑姑府里住吧!”
茜宇看她一眼,女儿家的心思她明白,自然这些年和央德在一起,姑侄二人亲厚如母亲,即便自己再疼若珣,到底这么多年的生分,她有些话未必就会告诉自己。遂捧着她的脸颊笑道:“也好,听说你的青娅表姐这几日就要到了,皇后安排她先在央德皇姑府上住着,你去陪陪她,两个孩子也有话说。”若珣大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甜甜的笑了。
今日朝会之上,御史呈上万民书。原来江南盐运总史房商立,为一己自私暴戾残忍,但凡对其不做“孝敬”者,即便家中有一粒做菜用的粗盐被查出后都做买卖私盐论,或打或杀或抄其全家没其私产,搞得江南诸省怨念四起,民不聊生。年初时臻杰得江南官员密奏,经核查却有此事,乾熙帝盛怒之下挥斩此贪官蛀虫,大快人心。钦差下江南查抄房府时竟没得白银四万万六千两,如此富可敌国的官吏,让臻杰心中寒战不已,自认愧对江南百姓,遂以此些银两充江南十年盐税。如今尘埃落定,江南民众少不得上万民书称颂吾皇。
臻杰一页页翻看着百姓按下的鲜红手印,心中却想起父亲那一日驳了周世昌弹劾李桓仁的折子,实则经年初江南盐运一案,如若此类的折子便如雪花般飞来,曾一度搞得朝廷大员们惶惶不安,动不动就称病修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比起父皇的深思远虑,自己的确年少气盛了些。
待得朝会结束臻杰才返回后庭,就在涵心殿外遇到了宜人馆的宫女,那宫女暗暗地躲在一处许久了,见了皇帝便冲了过来,“嗵”一声跪了下去。
“大胆贱婢,竟敢冲撞皇上?”齐泰挥着拂尘挡在了皇帝面前。
臻杰却不以为然,一手推开了齐泰,蹙眉看着地上的宫女,启口问道:“你们主子又怎么了?”
那宫女恐怕是宜人馆里对蒙依依最忠心的了,见皇帝肯定自己说话,连忙伏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道:“皇上去看看宜主子吧, 皇后娘娘要把二皇子给钱昭仪养,宜主子顷刻就要寻死了。”
臻杰失望地闭了眼睛,他料定宜人馆的奴才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子寻死,因此就算自己此刻不去她蒙依依也死不了,可是……这件事为何闹到如斯地步?想起母后离开不过一日,自己的后宫就出这么些事情,难道真的是母后来错了?或者这个后宫,就当只能有一个女主人?
“不行!”臻杰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宫女,心内道:“若在悠儿和依依之间要摆不定,指挥让事情变得更糟,有皇太妃在,她会及时给予悠儿忠告,不至于要她盛怒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遂一扬手,对那宫女道:“回去照顾你家主子吧,若有差池要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语毕竟大步离开,再不多说一句抚慰的话来,那宫女无比绝望地瘫在地上,她不敢想象主子一会儿要如何伤心欲绝。
馨祥宫里,若珣正和茜宇下着棋,缘亦在一旁将事情絮絮地说了,原来皇后今日把宫嫔请入坤宁宫不为示好也不为了示威,竟闲话了片刻后就当众宣布从此二皇子由丹阳宫钱昭仪来养,并称其为母。缘亦想象着方才众人吃惊的形容便忍不住挑动了眉头。
茜宇看在眼里,不禁心内苦笑一声,不想自己出宫前竟这样不太平,她要若珣去找白梨给自己冲一碗玫瑰露,继而才问缘亦,“方才你想到什么了?”
缘亦过来替主子收拾棋子,嘴里笑道:“只是想皇后为何不把二皇子抱给季妃娘娘,奴婢一想到钱昭仪脸上吃惊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
茜宇起身略略活动了腰肢,冷笑道,“想她季妃隐忍大度,若得此好事,自然要万般周全、百般安抚,不把一个蒙氏撸平了不算。可你不是说钱昭仪性情刚烈吗?既然如此,若要将这件事情闹大了,煞一煞宫嫔们的心气,若是你,你把孩子交给谁?”
缘亦一滞,遂叹道:“是啊!若钱娘娘要定了二皇子,宜主子就不比从季娘娘那里把孩子要回来这么容易了。”
茜宇却冷笑一声,“依我看,你们钱娘娘未必看得起这个孩子。”正说着,若珣笑盈盈从外头进来,挥着手中的一份红折子笑道,“皇母妃,傅王爷送了戏单进来啦!”
第十五章 我心昭昭(二)
茜宇听闻喜上眉梢,连忙拿了在手上看。为着女儿在宫中平安踏实,傅嘉从来不向赫臻打听女儿,甚至连赫臻都偶尔疑惑傅嘉是否忘记了女儿在宫里为妃。可每每看到傅家父子默默地为国效力、拼战沙场,得保四方平安后却不求功勋利禄,赫臻都会拉起茜宇的手自顾感叹,“若朕的宇儿为中宫皇后,朕岂需担心外戚之忧患!”
“皇母妃爱看什么戏?”若珣扶着茜宇的手,一双大眼睛在戏单上扫视着。
茜宇看着戏单上老父一笔一笔写上的戏码,心头暖得将泪含在眼眶里,她吸了口气,浅浅笑着对若珣道:“母妃不爱看戏,嫌他们吵闹。但傅王爷这回既然请我们看戏,不如就点几出看罢,珣儿爱看什么!”
“儿臣要看《木兰从军》,皇母妃呢?”若珣乐呵呵点着戏单上的戏码笑道。
茜宇看了几眼戏单,一手支颐,缓缓问道:“你弟弟爱看什么?这些年不在他身边,我倒一点也不清楚。”
若珣笑道:“这上头的戏都是昕儿喜欢的,傅王爷可清楚哩!”
茜宇听闻心里热融融一片,当初若不是父母在京中能不时进宫照料儿子,自己又岂能那样毅然决然地撇下儿子跟着丈夫走呢?她指着一出《八仙过海》,笑道:“这个好,硕王�